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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三章(上)(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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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101宿舍从此之后多了一个入侵者。
当晚莫阡出现时,101其他几个人简直是跌破眼镜,大呼小叫地惊讶莫阡的到来,以及感慨他跟徐昭昧已经好到同床共枕了。让一干人好生嫉妒!
莫阡在那里美美睡了一晚,感觉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暖。他睡得舒服了,徐昭昧就遭殃了。莫阡一人霸占大半张床,把他挤墙角去。到隔天一早,他整个人呈虾米状缩在床角,莫阡醒来,尚在迷糊中,感到脚边有一块东西,想都没想,就一脚把那东西踹开。
这只是他本能反应,却让徐昭昧哀嚎了一早上。莫阡恰好踹在他腰上,摔下床时又闪到腰了,疼死他了。
陆风行第一时间冲刺过来,扶起徐昭昧,关切问道:“昭昧,你没事吧?”
“我的腰……”徐昭昧无力呻吟。
莫阡一脸无辜地起床,全然不顾101愤怒的眼神。懒懒地说:“昭昧,我饿了。”
徐昭昧指着桌上,说:“那里有面包和巧克力酱,冰箱里有牛奶。”
莫阡蹙起眉头,嫌弃。
“还有方便面,开水你自己烧。”
“我要吃炒面。”
“自己去买!”
洗漱一通,莫阡神清气爽。转身就看到101的人把他当瘟疫隔离,能离多远就离多远。见他过来,马文青没骨气地赶紧跑开。
“昭昧,我长得很可怕吗?他们干嘛看到我都逃?”
“你真有自知之明。马大哥去给你买早餐了。你先等会。”
101六人齐齐伺候莫大少爷,端茶递水毫不含糊。
莫阡打量一圈,视线定格在墙上的飞镖盘上,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镖盘上秦朝帝被穿烂的照片说:“昭昧,小心我到秦老师那里打报告哦!”
徐昭昧踩他一脚,小声示意他别乱说话。转头就对陆风行警惕的目光讨好一笑。
言思对莫阡有心结,刚才开始神色就不愉快。早知道徐昭昧跟他要好,但真把人带回宿舍他心里总不是滋味。
想想徐昭昧一开始跟他和风行多好,后来也跟马文青他们打成一片,六人情同手足。可自从莫阡出现后,徐昭昧就玩起“分裂”,一天到晚跟他混一起,疏远他们。尽管晚上回来时还能说说笑笑,逗逗趣。可最初那份六人一体的团结感不见了。
见言思黑着脸,徐昭昧以为他在纠结开学那件事,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地舔着唇。
莫阡真他妈的祸害!
徐昭昧在心里暗骂。
“昭昧,他们好像不喜欢我。”
天台上,莫阡突然说,“我一来,你们就不热闹了,个个神情严肃得像奔丧。”
徐昭昧五指勾着铁丝网,看着操场人踢球的一群人。
“这样好不好,昭昧你搬上来跟我一起住,大家眼不见为净。”
“不好。”徐昭昧想都没想就拒绝。要他搬出101宿舍万万没可能!
“101那么挤,搬来跟我住多好啊,我那里就我一人住。你还可以跟他们玩啊。”
算了吧!现在他除了晚上必须回宿舍的时间外基本跟101没怎么联系了,要再搬出去,岂不是就此形同陌路!
他才不要!他还喜欢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莫阡这家伙气场与101不合也是他的无奈。
今早陆风行也偷偷跟他说了,大有让他在101和莫阡之间选一个的架势。
徐昭昧伤神,今天又有秦朝帝的课。平时他都是躲在宿舍里跟大家打牌,今天101五个人居然奇迹般地跑去上课了!
奇迹!真的是奇迹!
他们宁愿反悔去上禽兽的课,也不愿与莫阡为伍。
徐昭昧怨恨地看着莫阡:“都是你,让我众叛亲离!”
莫阡双手插在口袋里,跳上高台,发丝在风中乱舞。“这里风景很美啊,昭昧。”他一语岔开话题,不想再那话上多做纠缠。
徐昭昧更郁闷了。
“走吧,昭昧,我带你去玩。”
他突然拉起徐昭昧的手。
“哪里?”
“校外啊,我们逃课。”
“啊?”
X大除了周末和节假日是闭关锁国不允许学生外出的。不过,以莫阡的平行,逃校也不是做不出来。
莫阡带着徐昭昧光明正大地来到X大校门口,莫阡对着看门的大伯说道:“麻烦你开门。”
徐昭昧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原来这小子还会说“麻烦”!
大伯没有多问,就让他们轻易出去了。
“这么容易就出关?早知道我以前也这么做!”
“因为是我才这么容易。”莫阡得意地向他挑眉道,“换成别人才没那么简单。”
“去,少把你那些破事拿出来显摆,谁不知道你是问题儿童!”
徐昭昧想这家伙家里背景一定很伟大,才嚣张到这地步!
“你在想,我家是什么背景对不?”莫阡突然眯着眼促狭笑道。
“嗯……”被人看穿心事,徐昭昧老实点头。
“我家啊,没什么背景。”
“你骗人!”
“我是孤儿,连家都没有,更不要说背景了。”
莫阡一语惊人,至少把徐昭昧惊得嘴巴合不上。
“你不信吗?”
徐昭昧傻傻点头。
“很多人都不信,他们都以为我家财大势厚,我才这么狂妄,我行我素。”
两人坐上公交,莫阡继续说,“实际上,我的确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不过……”
来了个“不过”,徐昭昧赶紧伸长耳朵听。
莫阡道:“不过我教父挺有势力的,我跟着鸡犬升天。呵呵。”
“教父?”听起来好□□!
“对。”
“你好帅。”
“呵呵。”
“我崇拜你!”
“以身相许吧,昭昧。”
徐昭昧脚一抬,踹!
两人坐了一小时车到市区,徐昭昧跟着莫阡到游戏城里玩,进去时,莫阡还不问他:“昭昧,你成年了吧?”
“这句话该我问你!”徐昭昧瞪着貌似未成年的莫阡。
“我只是看起来嫩。”莫阡难得有自知之明,“其实早历经沧桑。”
“你他妈的别在恶心我了!你才多大啊你!”徐昭昧拿着兑换出的游戏币,跑到一台机子前,昏天暗地起来。
直到把游戏币全输得精光了,徐昭昧才停下来歇息一会。再去向莫阡要游戏币,这时莫阡摇摇头,说自己没有了。
“你不会再去换啊?”徐昭昧体内的少爷性子被勾起,难得对莫阡胡来喝去的换。
“我没钱了。”莫阡叹道,“你等我,我去去就回。”
徐昭昧看到他向一群人走去,那群人打扮得跟火鸡似的,流里流气,一看就是社会上的小混混。莫阡跟他们说了一通,起先还有人面露不悦,势要动手,莫阡只是一笑,按着那人小腹一块,那人脸色顿时跟吞了大便似的。
那群人把自己身上的游戏币全都贡献给莫阡,莫阡带过来向徐昭昧炫耀道:“这下够你玩的了。不必客气。”
“流氓。”徐昭昧唾弃道,手也没客气,接过游戏币就放到机子里去。
玩了一天,两人才杀出游戏城,输了个精光。看天黑了,肚子也开始咕咕叫,就寻思着要去哪里吃饭。
(下)
“喂,你身上还有钱么。”
走在大街上,夜市繁华。天气也转冷了,徐昭昧缩着脖子说道。
“没了。”莫阡扭头看他,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他肩上,“给你穿,徐妹妹。”
徐昭昧真想踹他一脚,既然拿他的绰号开玩笑!
“还你,我才没那么弱不禁风!走,我请你吃饭去。”徐昭昧一把将外套甩他身上,摸摸口袋里的钱,够吃一顿大排档了!
这种大排档,他平日只敢看不敢吃,总嫌不卫生。可又总是香飘十里,害他嘴馋的!现在,终于逮着机会痛痛快快地吃上一回!
“莫阡,你吃过大排档么?”
“你当我从乡下来的吗?”
“不,我当你从小住皇宫里的,不懂世面!”
“这话原封不动还你。老板,我要一碗牛肉面。”莫阡弃炒面选牛肉面,偶尔换换口味也是不错的。
“我也要一碗!”徐昭昧没主意,跟着瞎叫。能填报肚子就好了,他也不管那么多。
莫阡眼里闪过嗤笑,手撑着半边腮,嘲笑道:“你果然没吃过。”
“我怕不干净吃了拉肚子。”
“呐,老板正瞪你呢。”
“我说实话嘛!你看他都不洗手就扔面条了!”
大排档的老板很有把口水吐进去的冲动!一看这两个就是不知世故的纨绔子弟,他也就不计较了,小孩子嘛。
牛肉面上来了,徐昭昧看着直流口水,味道真是香啊!
莫阡掰开一次性筷子,也递给他一双。
徐昭昧又无病呻吟了:“破坏资源。”
“那你用手夹。”莫阡也不客气。这小子哪那么多废话!
他们所在的大排档位于夜市繁华地区,鱼龙混杂,各色人等都有。他们吃的这家位置比较偏,安静,档前就他们两个,身后的位子倒有零散的几个客人。
等他们吃饱时,客人也多起来。
莫阡说:“吃饱呢?买单。”
徐昭昧掏钱出来,他没有小钱,只有一百元的,递给老板一张,说:“不用找了。”
老板喜笑颜开,接着钱放进兜里。徐昭昧收回钱包,就要放进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时,一双手按住他的。
他好奇转头,见一群手持武器的人包围住他和莫阡。按住他钱包的青年他今天刚见过,就是在游戏城被莫阡勒索的那个,没想到他上门报仇来了!
个个手里钢管球棒甚至还有长刀,凶神恶煞瞅着莫阡。
徐昭昧想抽回自己的钱包,被青年喝住:“想要命就放手!”
他命也要,钱包也要。用力一抽,钱包就抢回手里。
“妈的,找死!”青年唾一口,就挥棒砍人!
徐昭昧赶紧往莫阡身后一闪,再后面就是大排档,想退都退不了!
莫阡单手拦下棍棒,不耐烦看他。
大排档老板见机不对,早逃之夭夭,也摊子都不要了。摊上的客人也是一溜烟全抛光,免殃及池鱼,自个倒霉。
两相僵持,青年额爆青筋,使尽吃奶的力气都没法把棍棒从莫阡手中抽出。眼前这奶油小子看过去瘦弱,身手却不是盖的。
仗着人多势众,他一声怒喝:“给我上!”
身后一帮兄弟应声而上,砸掉周边桌椅,挥向莫阡。徐昭昧不想麻烦上身,尽量压低身子,减少自己存在感。
他一看就是好欺负的,这帮人怎么会放过他?
那青年第一个拿他出气,本以为他好欺负,怎料他一棒挥下去,徐昭昧敏捷地闪开,棒子砸在大排档车上,车凹了一个坑,他的手也麻痹掉。
徐昭昧一脚向他小腹踹去,脸上写着三字:别惹我!
青年被踹的两眼发黑,昏倒在地。
莫阡见他没事,就展开身形,与那些人周旋起来。徐昭昧赶紧睁大眼睛见识他传说中的身手!
近乎神乎其技!
徐昭昧看得目瞪口呆,怀疑自己在看武侠片,哦不,是玄幻片!
莫阡从腰后面抽出一枚匕首,迎向敌人。只见眼前一道寒光闪过,莫阡的手只是往前一划,便有两人手腕被划开,手中的武器再拿捏不住,纷纷落地。他身手极其矫捷,专业得像个职业杀手,皆是一刀毙命——有没毙命徐昭昧不确定,但他真的一刀就解决一人。
那些人躺地上哀嚎痛叫,看向莫阡时眼睛染上恐惧之色。
莫阡背对着徐昭昧,徐昭昧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是怎样的。
莫阡转过来时,面色如常,拉起徐昭昧道:“警察要来了,快走。”
徐昭昧跟着莫阡跑路,回头看地上那群人,不禁问道:“喂,他们没事吧?”
“我只是割断他们手筋,不会死。”
“你你你……哪里来的匕首?”
“我一直放身上啊。”莫阡拿起他那枚匕首,剑身薄如蝉翼,他一弹,剑身弯了个腰。“教父送给我的,很棒吧?我以前都是用枪的,匕首还不是很顺手,也不是很喜欢,因为要近身攻击人。”
徐昭昧一听“枪”那个字眼,下意识地后退三步!
眼前这人才是真正的□□啊!
靠!他认识的是什么人啊他!
“你干嘛?我又不会吃你。”
难道校里的人避他如蛇蝎,这家伙真的太危险了!可怜他一介无知的小绵羊,与狼为伍这么久还不自知!
“你这样,真伤我心。”莫阡瘪起嘴,猫眼露出受伤的神色,看得徐昭昧又爱又怜。“我当你是朋友。”
“朋友?”
“好朋友,兄弟一样。”莫阡又补充道。
这句话徐昭昧很受用,心里乐开了花!心想他对莫阡是不一样的!他不会对他怎么样!
嗯,放心了。
“好,兄弟!”徐昭昧拍着他的肩,道,“以后不许动刀动枪的,太危险了,而且你那样是犯法的。”
莫阡一愣,随即会心地笑:“谢谢你提醒我。”
两人返回学校时都快11点了,今晚的事惊险刺激,徐昭昧怕一晚上睡不着。
莫阡问道:“今晚我还可以去你那里睡吗?”
“我不答应的话你会不会捅我?”
徐昭昧开玩笑说。
“你可以试试。”
莫阡很认真道。
“好吧,我牺牲就是!”
宿舍早过了熄灯时间,两人摸黑回101时,另五人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看他们进门,轻手轻脚上床睡觉,纷纷叹气,各自躺回去了。
就这样,莫阡正式进驻101,成为第七个成员。尽管不是很受欢迎,但他一直中规中矩的,没惹是生非,也没拿身份压人,以暴力威胁人。101逐渐接受他的存在,从陆风行做饭时多他一份便可看出。
101宿舍里有电炉,电饭锅,陆风行负责宿舍的伙食。记得他第一次下厨时,近乎“毒”死了众兄弟,在经过他多番苦练下,厨艺突飞猛进。又从网上看来各种食谱,整天炒菜炒得不亦乐乎,做坏的就荼毒101众兄弟的胃,做好的就拿到其他宿舍那里炫耀,引得一干恶狼饿虎扑食,将饭菜抢个精光,101每次只能舔锅底。
现在么,陆风行厨艺已被101正式批准为御用厨师。不过,莫阡这人嘴挑,也嘴贱,刚吃一口,就说:“没秦老师做的好吃。你说对吧,昭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