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学你的说话方式大有问题》三元四喜

85、第 85 章

　　“艾利酱，听过平行世界理论吗？”

　　不同的选择会衍生出不同的未来，平行世界因此而诞生。
　　而白兰拥有与平行世界的自己共享知识的能力。
　　因此他们能够使用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技术，能够了解这个世界所不为人知的情报。在某种意义上，达到了只有神明才能达到的全知全能的境界。

　　人世间的财富、地位信手拈来。
　　在一切世俗的追求都变得简单时，统治世界成为了一种新的乐趣。
　　在八兆个平行世界里，这是仅存的尚未被完全攻克的世界。

　　“所以……你是所有平行世界的白兰中，最无能的一个？”艾利说道。

　　“挑衅我也没有用哦，我是不会对你生气的。”
　　白兰笑了笑，耐心地对他解释：
　　“毕竟是最后一个世界，就算不断重复的攻略已经让这个游戏开始变得像例行公事一样无聊，但是只要想到这是最后一个，游戏即将走进尾声，也就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了呢。唔，我偶尔也会思考，在这款游戏结束之后，还能有什么新的目标能够带给我活下去的动力呢。”

　　白兰闭上眼睛，仿佛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片刻后又缓缓睁开，看着艾利说道：
　　“所以，这时候你的出现，对于已经是神明的我来说，说是希望般的存在也不为过。
　　“在这个世界的攻略步入终点的时候，又为我开启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门，让我知道我的游戏还远远没有结束。对此，我非常感激哦。”

　　“遗憾的是，这个时代的你并不理解我的理想，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配合研究。原本十分欣赏的纲吉君也因此对我产生敌意。”
　　白兰低垂着眼，露出惋惜的表情。

　　这么想的话未来的他应该是自杀……艾利正思忖着，又见白兰摸了摸下巴，兴味地说道：
　　“说来……如果不是拍卖会上纲吉君一反常态地出高价买下了你的眼睛，我也不会知道你们彼此认识。呵呵，那时候纲吉君的表情很令人回味呢。”

　　有这个钱还不如多买点巧克力到他坟前祭奠，虽然他也不一定收得到。艾利在内心哼了一声。

　　“那么，闲聊就到此结束吧。”
　　白兰从怀中拿出一枚造型奇异的戒指，郑重地为艾利戴上。
　　“这枚指环，能够通过力量的共鸣追溯到生产这种能量的世界。简而言之，如果艾利酱向指环中注入你所在的世界的力量，就能打开那个世界的大门哦。”

　　“其实原本的步骤非常复杂，但是为了便于艾利酱操作，我经过了数十次的修改简化。我想，你也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戴上指环后，白兰又拾起地上散落的一枚死气丸，掰开艾利的嘴塞了进去。
　　“差点忘了，释放能量所需要的药丸。嗯，这样就万事俱备了。那么，现在就向我展示你的奇迹吧。”

　　被强行咽下药物后，艾利难受地咳了几声，紧接着身体里像是被灌注了沸腾的开水一样肿胀刺痛。
　　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消耗，于是开始以破坏身体官能的代价维持药效。
　　灼热的念力在体内流窜，仿佛要融化血管和内脏。

　　“不是说……我很珍贵吗？那就、对我好一点啊……”
　　艾利痛苦地蜷起身体，勉力控制着这股想要冲出身体的力量。

　　“哈哈，抱歉抱歉。一直耐心下去的话或许会有别的变数呢，要是你又一次偷偷死掉的话我会很困扰的。所以还请你就稍微忍耐一点。”
　　白兰的目光紧盯着艾利食指上的指环，迫切的心情下，口吻不自觉地变为命令。
　　“现在，对指环注入能量。”

　　艾利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忍耐痛苦，又似乎陷入了某种艰难的抉择。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问道：
　　“白兰先生，在达成目的后，能保证不对沢田下手吗？”

　　“唔——当然。”
　　白兰不假思索地应答，眨了眨眼，安抚性地握住艾利的手。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的纲吉君，都为我的游戏增添了不少乐趣，出于对他的感激，我也会善待的哦。”

　　艾利忽然反手扣住了白兰的手腕，双眼睁开时，两眼都呈现出摄人心魄的绯红。
　　两行鲜血从眼眶中下滴到脸颊，像是眼珠在烈焰中融化流淌，映衬得那片红色越发不详。

　　白兰的直觉对他发出警告，可是身体却奇异地无法动弹。

　　超出认知的、无法被理解的黑暗力量如同一只只从泥沼伸出的触手，贪婪地钻进他的血肉。
　　透过表层皮肤，污秽的力量直达深处，纯净的大空之炎被当做养料吸食，体内磅礴的火焰顷刻间被吞噬一空。

　　“哈，你说谎了。”
　　源源不断的鲜血从眼眶里、从耳朵和鼻孔里流出，让他看起来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艾利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带着血腥味的疯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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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昨天刚下了一场雨，冲刷掉了久积不散的厚重云层，今夜的天空格外干净。
　　只有高悬的月亮在向并盛的一排排房屋、条条交错的道路倾洒万年不变的柔和光辉。
　　这样的月光映在泡泡里想必也十分可爱。

　　白天放学回家的时候，察觉到艾利对小孩子玩的吹泡泡游戏感兴趣，所以沢田偷偷调了一瓶泡泡水，在夜晚到来的时候邀请艾利一起吹泡泡玩。

　　这是许多小孩子童年时都会经历的乐趣，看着一串串泡泡从吸管里跑出来，就好像自己亲手捏造了一个个美好的梦。
　　如果艾利的童年缺失了这样的游戏，那么自己很乐意为他补足。

　　吹了好几串泡泡后，艾利似乎对这个单调的游戏感到了厌烦，不再去看空中那些被月亮的清辉所包裹的小小世界。
　　沢田看他沉思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亮地抓起沢田的手。

　　冰凉的液体涂上手心，艾利在他的手中吹了一个脸一样大的泡泡。

　　“这是可以预知未来的水晶球。”
　　艾利的脸上浮现出神秘的微笑，手指在泡泡上空打着旋，学着影视剧里的巫师摆出一套施放魔法的动作。
　　“要试试吗，沢田同学？”

　　“……好吧。”
　　圆圆的泡泡在月光的照耀下的确散发出水晶般的光泽。
　　但不管怎么看还是一个普通的泡泡啊……沢田腹诽着，表面上却配合地点了点头。

　　依照艾利的指使，沢田闭上眼睛默念三秒然后睁开。
　　他惊异地发现泡泡里面映照的景象像是波纹一样荡开，原本装在里面的月亮、房屋和自己的脸随着波纹一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陌生的景象。

　　在那半透明的泡泡里，浮现的是一口方正的棺材，正躺在萧疏的树林里。
　　不一会儿，棺材的盖子被什么力量从里面掀开，一个长着沢田的脸的少年，或者说就是沢田本人，从里面慌张地坐起身。
　　“诶——？”沢田忍不住叫出声。

　　“嗯……”
　　艾利闭了闭眼，依旧保持着神秘的腔调。
　　“我知道了，沢田同学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变成了吸血鬼，所以住在棺材里。”

　　“胡说什么啊，我明明是去到未来的时空了吧！”
　　沢田下意识地反驳，接着又是一愣。
　　咦，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没有根据的判断？

　　不等他反应，就见艾利对他眨眨眼：
　　“解读很准确嘛，看来沢田同学有做占卜师的天赋。”
　　“如果真的能让我知道未来的话，我比较想知道明天的彩票中奖号码……”沢田吐槽。

　　话音刚落，泡泡表现的景象一变，变成了一串长长的数字。
　　“真的可以看到啊！！”
　　沢田大吃一惊，认真地盯着这串数字，企图在脑海中记忆下来。

　　艾利摇头：“不，这其实是一家甜品店的联系电话，未来的你被诈骗犯哄骗，在这家店买了2万元的巧克力曲奇。”
　　“什么啊！？”
　　“对了，你刚刚那么专注，是在记数字吗？”
　　“没、才没有！”
　　被说中心思的沢田眼神乱飘。

　　不一会儿，沢田又将目光转向手中的泡泡。
　　“说起来，我可以通过它知道未来的话，那艾利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呢？”
　　“我啊，我就是那个哄骗你买曲奇饼的诈骗犯。”
　　“原来是你啊！！”

　　“顺带一提，它的味道真的不错。”
　　“喂！”

　　“嗯，再顺带一提，之后类似的事还会发生一次。提前谢谢你了，沢田同学。”
　　“你……算了，只有一次的话，我大概还能接受吧。……不过真的只会有一次吗？”

　　沢田的目光充满怀疑。
　　他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会这么快放下宰杀他钱包的屠刀。

　　艾利笑了笑，仰头看向头顶无垠的夜空，惬意地半眯起眼睛。
　　他的声音有些缥缈，像来自另一个遥远的世界。
　　“因为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啊。”

　　非常突兀地，沢田的心脏因为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而刺痛了一下。
　　有什么似乎被他忘记了，他皱着眉想要回想起来，脑中却一片空白。

　　“沢田同学。”
　　艾利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思绪。
　　“嗯？怎么了？”
　　“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吗？”艾利指了指沢田手中捧着的泡泡，“神奇水晶球什么都知道哦。”

　　“还有什么想了解的……”沢田想了想，“唔，未来的大家都还好吧？”

　　泡泡里立刻呈现出一张张他所熟悉的面孔。
　　大家似乎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每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伤痕，但好在并没有大碍。
　　沢田看着这一幅画面，心中涌起一种说不清的违和感。

　　仔细观察画中的每一个人、每一处细节，他总算找到了症结所在。
　　“为什么大家的表情那么难过？还有……”
　　超直感在阻止他说出接下来的话，可是沢田仍然急切地问出了口，“你呢？你在哪里？”

　　“我？”
　　听了沢田的问题，艾利的视线从星空中缓慢收回，有些机械地转头看向沢田。

　　沢田这才注意到艾利的眼眶不知什么时候正在向下淌着血，空洞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了他的灵魂深处。
　　像陈述又像是责问的话语从他嘴里发出，带着一种深渊里飘出的寒意。
　　“你真的不知道吗？”

　　沢田在冷汗中惊醒。

　　他惊魂未定地平复着自己过于急促的呼吸，同时呼唤他的上铺：
　　“艾利，我……”
　　没有说完的话一下子顿住。

　　我好像梦到你死了。
　　上一次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握住艾利的手，温暖的触感告诉他那只是一场虚幻的噩梦。

　　而此刻，他的手中只有坚硬的金属。
　　那是艾利一直以来使用的短刀，是这把刀刺入白兰的胸口，替大家结束了一场凶险的战争。
　　可是他们只找到重伤的白兰，和爆炸后留下的废墟。

　　无论是白兰的回答，还是超直感的判断，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一个事实：
　　属于艾利的灵魂，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原来这一次，不是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