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学你的说话方式大有问题》三元四喜

71、第 71 章

　　有了艾利的背后指点，沢田很快并吞了狱寺的产业。
　　一开始沢田还有点不好意思，然而在艾利的煽风点火之下——虽然在狱寺看来更像是奸妃的狐言惑语——沢田还是决定以全力以赴的态度给予对手充分的尊重，最终把狱寺逼到了破产的境地。

　　狱寺遵守规则，打开一瓶饮料喝了一口。
　　那刺鼻的恶臭中混杂着酸与咸的味道令人难以用言语形容，液体中还悬浮着一些不明的絮状物，差点让他吐出来。
　　狱寺忽然有点佩服之前一饮而尽的艾利了。

　　时针不知不觉地走过了九点，但大家都不怎么感觉到疲惫。
　　随着后期沢田的公司越来越强势，山本也输掉了游戏，无所事事的破产人士们开始聊起了天。
　　话题自然而然地由游戏里的人生过度到了现实中的人生，探讨起每个人未来的命运。

　　“未来”这两个字对于这群十几岁的少年们来说本来很遥远。
　　可是这一次的时空穿越却将他们强行拉扯到了未来的世界，让他们得以提前知道自己人生的轨迹。
　　比起对于未来人生的忧愁，好奇和兴趣反倒更多。

　　“嗯……让我猜一猜。”
　　由于此前一直被关在审讯室，艾利对其他伙伴的未来知之甚少。
　　他托着下巴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看向山本：“山本同学应该继承了你父亲的甜品店成为了店长。”
　　山本：“……可是我家开的不是寿司店吗？”

　　艾利无视了山本的疑惑，继续猜到：“然后京子同学就是店里的糕点师，举世闻名的甜品大师，会做出世界上最美味的巧克力蛋糕。每个月的第一天举行糕点品鉴大会，前来品尝的人会在店门口排成长龙。”
　　京子：“唔……猜错了哦。”

　　“至于狱寺同学……”艾利上下打量了狱寺一番，草草做出结论：“就负责采买面粉好了。”
　　狱寺拍桌：“凭什么我就是负责买面粉的？”
　　“我明白的，打扫厨房的事也要麻烦你。”
　　狱寺：“……”

　　与其说是猜想每个人未来的职业，不如说是艾利凭借自己的喜好把大家的未来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狱寺啧了一下，挑眉问道：“那你呢，你又负责干什么，该不会是店里的服务员吧。”

　　艾利摇头：“服务员的话沢田同学比较适合，顺带一提，小春小姐很适合做收银员，她的数学很棒。我的话……就委屈一点，做你们的顾客好了。每天都要辛苦地帮你们品尝最新的甜点，提出宝贵的意见，促使大家不断进步……当然，作为报酬，你们不能收我的钱。”

　　“呵，这不就是什么都不做只会吃的废物吗。”狱寺讽刺道。
　　“请注意你对顾客的态度，狱寺同学。小心作为保镖的了平同学教训你。”
　　正在互相嘲讽的艾利与狱寺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京子在听到了平的名字后怔了一下，垂下了眸。

　　“那哥哥他……未来在做什么工作呢？”京子小声问道。
　　她的疑问被淹没在室内的嘈杂中，没有任何的回应。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一种远离亲人的孤独感油然而生。
　　来到这个时代许多天了，可是她却一点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当她问起时，其他人的回答总是遮遮掩掩。
　　她不知道哥哥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京子。”
　　“京子？”
　　身旁的呼喊将京子唤回现实。
　　“你在想什么吗？”沢田有点担心地看着她。
　　“啊，没有。”京子笑了笑，心里的不安消散了些，“我在想，我们好像快要胜利了，纲君。”

　　京子指了下桌面，沢田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惊讶地发现原来他们的公司规模已经非常庞大了，而唯一的竞争对手小春也因为资金流转困难濒临破产。
　　最终，沢田凭借一张能够抽取对手资金的查税卡给了小春致命一击，锁定胜局。

　　“太好了！”
　　沢田和京子开心地击了个掌，马上激动地拉了下艾利的袖子，让他转过头来。
　　“艾利，你看，我们赢了！”

　　沢田的语气里有点邀功的意味。
　　他想说的是他居然守住了艾利的留下来的遗产，而且还把它做大做强，对于他这样一个其实不是很擅长谋划的人来说，真的十分不容易。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确实想要艾利夸一夸他。

　　可是艾利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之后，只是平淡地说了句不错，并没有沢田预想中的那么开心，反而对此兴致缺缺的样子。
　　“还有，不是‘我们赢了’，是你和京子同学，这是属于你们的胜利。请好好享受吧。”他说完这番话后，就不再看他了。
　　沢田抿了抿唇，沮丧地慢慢缩回原位，胜利的喜悦荡然无存。

　　这时，他听到木桌的另一边，小春在叫他的名字。
　　沢田循声看去，发现小春正捂着脸，嘴里发出非常夸张的哭泣声。
　　“阿纲先生！……果然我还是输掉了人生，呜……祝你和京子幸福！”

　　沢田目瞪口呆地看着小春脑海中播放的小剧场：

　　风雪之夜，破产后衣衫褴褛的少女端着乞讨用的破碗，伤心地看着远处亮起的灯火。
　　她知道那里住着一对幸福的夫妻，他们的餐桌上摆放着温暖的食物，孩童的笑声在平安夜的乐曲中回荡，而自己将要在饥寒之中度过惨淡的余生。
　　一滴眼泪从通红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京子，还有阿纲先生，你们要幸福啊……”
　　她这么说着，转身离开了光亮，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沢田用力挥动手臂，把小春头顶的小剧场画面搅散开来。
　　“醒醒啊，这只是游戏而已，小春”
　　沢田愣了一下，回想起游戏里的点点滴滴，他在一开始还试图和京子保持距离，可是随着后期和小春的资源争夺战展开，他们的确越来越多地开始互相配合，商量着要怎么获得胜利。

　　他又想到，也就是在那之后，此前一直趴在他背上、装作背后灵的艾利不再为他出谋划策了，只是下巴顶在他肩膀上，懒散地看着他们玩，再之后干脆起身离开加入到了山本他们的讨论中去。
　　沢田的脑中闪电一样划过一个念头。

　　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艾利，那家伙正在发表什么议论，沢田听了好一会儿才听出这是他对未来的看法。
　　原因是山本居然真的被艾利的未来规划所打动了，觉得开一家店铺也不错，当然，不是甜品而是寿司店，他要子承父业成为寿司店长，业余时间教小孩子打棒球。
　　结果这一想法遭到了来自狱寺的打击，理由是未来的道路早就已经铺好了，他们注定是Mafia。

　　艾利却觉得这个他们现在所在的未来根本不具备任何参考价值。
　　这是当然的，沢田想，艾利不是会遵从命运的人。
　　所以对于他们未来的关系，他也可以随随便便挂在嘴边，也许只是因为根本不在意吧。

　　“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不过是万千种可能中的其中一个。
　　“任何一个决定都会影响未来的发展，当我们回到自己的时代之后，说不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偏差，就创造出截然不同的未来。不如说，未来的变数太多，我们想要完全复刻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反而比较困难吧。
　　“所以在这个世界里发生的事，并不会再次发生。”

　　“没错。你说得有道理！”山本想到他父亲的死，他主观上也更加偏向于艾利的说法。
　　无论如何，他不会让悲剧再次发生。
　　“看来我们看法一致。”艾利和山本隔空击了个掌。

　　似乎是感受到沢田的目光，艾利微微侧头与他对视了一眼，视线交汇的瞬间，沢田看见他眼中的冷淡。
　　他忽然之间有种预感，艾利接下来会说出他不太想听的话。

　　艾利把目光转向狱寺：
　　“狱寺同学也是，对于这个时代里大家的身份定位，并不是完全满意吧。你大可不必担心，那也不是我想要的。”
　　狱寺惊讶地看着他走向沢田。

　　艾利凑到沢田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关于我们未来的关系，沢田同学不是不希望我告诉别人吗，我有好好地听你的话哦。”
　　他看到沢田的肩膀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转过头来跟他说什么，他按住了。

　　“我没有告诉京子同学和小春小姐。所以沢田同学不必担心，如果想要完美复刻游戏里的幸福人生，也是完——全有机会的。”
　　艾利说完，对他鼓励式地微微一笑，慢慢坐回了原位。

　　狱寺着急地看着对面耳语的两个人，他在听到艾利那番话后，就猜想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肯定不会对十代目说什么好话。
　　他担心十代目会伤心。
　　可令狱寺惊讶的是，沢田沉默了片刻后，居然笑了。

　　有人把一种突然之间的顿悟形容为如梦初醒，那正是沢田此刻的感受。
　　艾利说话时温热的气息还停留在耳边，他看着对方退后两步，再优雅地坐下，这一过程中对方的视线始终盯着他，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好像在期待自己接下来的反应。
　　他忽然之间就意识到了艾利为什么这么说，以及他之前无故冷淡的态度，也全都有了解释。

　　原来艾利吃起醋来，是这个样子啊。沢田忍俊不禁。
　　像刺猬一样把自己的想法隐藏地严严实实，故意做出些伤人的举动来。
　　如果不是真正了解他的人，一定会被这种莫名其妙的冷漠伤到吧。
　　这家伙，这家伙……

　　还真是个麻烦的人，他如此无奈地想。

　　艾利看见沢田不仅没有半点他预想中的难过，相反地，脸上却慢慢扬起一个充满幸福感的温暖笑容。
　　他第一次对沢田的内心世界感到完全找不到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