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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升职典礼过后，吴邪虽只升做草鞋，但身后也有了一帮小弟。现在春风街和邻近的几条街都归属吴邪管，而王盟被齐羽派到吴邪身边当跟班。吴邪在春风街上开了一家名叫“西泠”的玉器店卖首饰，毕竟女人的钱最好赚，平时就让王盟帮忙看着店。
王盟本性不坏，也有些小聪明，一开始还有些不服气，可跟了吴邪几天就乖乖的了。他很清楚地意识到，齐羽对吴邪不一般，跟着吴邪肯定不会错。另外，齐羽之前向他打听过春风街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动静。确实他前些天曾见过张海客出现在这里，本来他也不认识香主，那天齐羽拉他到角落里把几张照片拿给他看，他才认出来那个人就是张海客。他不知道齐羽打听这些干什么，但他想这地儿肯定要有事发生。
齐羽关心的事情，正是吴邪也在关心的。
“王盟，我有事要走，这边你盯着。”吴邪走到门口，望了眼天说道。
“哎，好。老板一路顺利！”
听着王盟狗腿的回应，吴邪忍不住笑出了声，“别说，还真像这么回事。”开店只是个掩护，当然如果真的能赚钱就再好不过。
昨晚吴邪的上线联系到他，要约他今天去安全屋见面。等吴邪进去，他的上线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了。吴邪坐到沙发上，与人对视，“三叔。”
吴三省就是吴邪的上线。让自己的侄子接近毒枭，这一决定让他犹豫不决，反复掂量。上头的意思是，吴邪之前没有做过卧底任务是个新面孔，各方面的检查和测试也都合格，而且有吴三省做他的上线应该是没有问题。但具体以什么身份出现在张起灵面前，则由吴三省来定。吴三省了解到的关于张起灵的信息寥寥无几，唯一能勉强一试的，那就是做张起灵的情人。
可这实在难以开口。吴邪看三叔如此为难的样子便一直追问，无奈之下吴三省只好告诉了吴邪。吴邪宽慰他，没关系，我可以接受。再说这是上头的命令，不可违抗。
吴邪这边非常顺利地接近了张起灵，让吴三省颇感意外，却也告诫他不能急功近利。所以吴邪选择了拒绝张起灵。从底层做起，才能拿到更确切的消息。
“大侄子，你那边有什么消息？”
吴邪皱了皱眉，摇头说:“我暂时还不太清楚。目前张家内部两大字头矛盾很深，张起灵和张启山迟早撕破脸皮。春风街那片，张起灵好像有所动作。”
“对。根据线人所说，张起灵打算在春风街设一个很大的毒品窝点。”
“毒品窝点？春风街不是用来……”
“那种地方本来就有卖毒品，但都是小打小闹。不然太过显眼的话，他们的日子不好过。”
“对了，我听说张启山想要春风街。”
“窝里斗要开始了？看来春风街是个导火索。他们内斗对我们来说倒是有利，你多留意点张家的具体动向，要及时向我汇报，不要自作主张。”吴三省叮嘱。
“我知道。还有，齐羽是堂口的二路元帅，他似乎有意重用我。”
“齐羽吗？这个人……他要你做什么？”
“助他当上坐馆。”
“嗯，那你先按他说的做。另外，你要保持跟张起灵的联系。一切小心。”
张起灵？吴邪怔了一下，说了句好，然后迅速离开。留吴三省一个人在屋里，他点上一根烟，抽了两口过过瘾，同时在心里默念了几遍齐羽的名字。
说起来，吴邪的确很久没见过张起灵了。他的手机里仍然存着张起灵的手机号，自那天之后张起灵再没联系过他，他当然也没有给张起灵打过电话。
吴邪在一片灯红酒绿中跌跌撞撞地走着，自从加入了□□，他几乎每天都喝酒。一是想练练酒量，二是可以麻痹神经。比烟还管用。他像是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幸好在警校的那些非人般的训练，使他能够在任何情况下保持很高的警惕性。哪怕是醉酒，也能在暴风雨来临前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只不过，偶尔还是会有意外发生——
从兜里摸出手机，吴邪打开通讯录，搜索“小哥”两个字，接着拨通电话。
“嘟——”只响了一声，就被人接了起来，“吴邪。”
“唔……张起灵，我可以……可以叫你小哥吗。”吴邪的声音轻飘飘的，“这样显得……没那么生疏。”
张起灵听着一阵心痒，“嗯。”
“我想见你。”
吴邪用了仅仅四个字就让张起灵乱了心跳，呼吸一滞，“你在哪儿？”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吴邪晃晃脑袋，“我不管，十分钟后我要见到你！”
“你把定位打开，微信发给我。”张起灵沉声道。
“哦。”吴邪听话地照做，“好了，你快点。”
“等我。”
十分钟后张起灵从大马路上把吴邪捡了回去，两人坐在汽车后座，吴邪被张起灵搂在怀里。
“小哥……你真准时。”吴邪半是清醒半是迷糊地哼哼着，“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
“哦。”吴邪试图从张起灵怀里钻出来，却被张起灵搂得更紧，还被摸了头。
“啊……你怎么也摸我头，我跟你讲，摸头会长不高的！”
“你已经够高了，比我都高一点。”张起灵略有些不满地叹息，“还有谁摸过你？”
“有次我喝醉趴在桌上睡着了，然后被人摸头，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剩了半杯的酒居然也被他偷喝了……”吴邪说起这个清醒了不少，生气的模样有点可爱。
“是吗？”
“是啊，我怀疑就是那个黑瞎子干的。”吴邪气呼呼的。
“其实，那天是我。”张起灵说着，摇下了部分车窗。冷风猛地灌进来，吴邪感觉舒服多了。
“嗯？你说什么？”吴邪扭过头和张起灵对视，眨了眨眼，“不是，我说你有病吧？”话刚出口吴邪就想抽自己一耳光，暗骂自己，卧槽吴邪你才有病吧，坐在你对面的可是□□大佬的儿子啊。
“抱歉。”
“啊没有，没事。反正我也不会掉块肉，我还要感谢你帮我付钱。”吴邪不好意思地笑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吴邪问了个问题，“小哥，我想知道，你和张启山为什么是敌对的关系？他不是你爸吗？”
这个问题也许戳痛了张起灵的某一点，他侧过脸看向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低低地回应，“是。又不是。”
“什么意思？”
“这些事与你无关。”
“行吧。那我再问你，”吴邪只觉得这气氛越来越尴尬，那也无所谓更尴尬了，“你喜不喜欢我？不，确切地说，是喜欢我这张脸？”
听到吴邪这样问，张起灵将头转过来，定定地注视着吴邪的脸，却始终没有回话。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吴邪究竟是不是喜欢，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吴邪那双干净漂亮的眼睛深深地把他吸引，他爱这样明媚澄澈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