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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四眼仔！”染着黄毛混混模样的年轻男孩瞪着面前长相清秀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的吴邪，颇不耐烦的样子，叼着烟流里流气地嚷：“以后你就叫四眼仔了，名字不重要。我是你们老大，我叫王盟！喂，四眼仔，你听见了没有？”
“嗯，听见了。”吴邪气定神闲地扶了下眼镜，周围这一帮子人个个一看就知道是流氓地痞，佯装成熟的西装外套里面套了件白色短袖，染着花里胡哨的头发，耳朵上打了N个洞戴着各种款式夸张的耳钉。至于吴邪，纯色深蓝连帽衫，这也是张起灵准备的，下身也是条深色牛仔裤。再加上这满满的学生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混□□的。
他们都处于张家黑恶势力的最底层——四九仔。那个王盟比他们高一级叫草鞋，平常就负责带着他们在春风街收保护费。
吴邪装作好奇宝宝的样子，眼睛闪亮亮的，问王盟：“王哥，我想问下春风街是个什么地方啊？”
和吴邪对视的王盟感觉自己好像被某人萌到了，小心脏砰砰直跳，“啊……这，这你都不知道，蠢。我跟你说，春风街说白了就是那种地方。”
“那种是哪种？”
王盟疑惑地看着吴邪，心想这小子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但也耐心解释道：“明面儿上是个红灯区，而实际上……”
“又闲扯什么淡呢？王盟，我有事找你。”远远地只见一个眉眼之间与吴邪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走了过来，“听说最近春风街有事发生？”
王盟将嘴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朝男人的方向走去。两个人走到僻静的角落低声谈了起来。
吴邪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看来要想办法从王盟嘴里套话。在这片呆了几天，吴邪也打听到一些消息。原来张家现任话事人张启山并非张起灵的生父，张起灵目前是张家的龙头，其实就是精神领袖，实权不多。但因为是精神领袖，还是有不少人忠心于他。张家有两大字头，分别是“仁”字头和“义”字头。“仁”字头的香主是张启山的人，叫张日山。而带领着“义”字头的，则是张起灵的人——张海客。
春风街就隶属于“义”字头的地界。换句话说，暗地里归张起灵管。至于为什么不去“仁”字头，吴邪当然有自己的打算。张启山和张起灵两派一直争执不休，矛盾一步步地升级。在吴邪看来，张起灵迟早会吞了“仁”字头。这场战争，他没来由的相信张起灵一定会赢。
尽管，他并有什么立场或者理由。
走进春风街最大的一家夜店“本色”，吴邪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刺耳喧嚣的音乐震得他很难受，平常他是从来不会来这种地方的。但这次王盟说要他跟店老板谈谈关于保护费要再多交点钱的事，没办法不能不去。
吴邪虽然瘦弱，但眼神精明直挺着腰气势十足，“你们老板呢？”
前台看他一眼，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小声说了句，“不好意思，老板不在。”
“管事的呢？”
“那我给经理打个电话。”小姑娘拿起电话拨通，“经理，有人找……”
吴邪强硬地一把抢过来继续说：“我是张家的人。”
对方似乎愣了下，“哦，你来我办公室吧。”
吴邪放下电话，淡淡地问前台，“他办公室在哪儿？”
“二……二楼楼梯口左拐203。”可这也小姑娘被吓一跳，哆哆嗦嗦地回答。
吴邪本无意吓她，但为了尽快进入状态只好先拿她练手。
扣扣扣——吴邪象征性地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浑厚的男声，“进。”
吴邪与之对视，两人都想在对方眼里看出些什么来，不过好像彼此都将自己藏得很深。能在这种地方当经理，必然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
“我是吴邪，习惯开门见山。王哥说，你们店里的保护费该涨了，而你们并没有按时交，所以叫我来催催。”吴邪从兜里掏出眼镜来，还是那副金丝边的，动作很是自然地架在鼻梁上。
隔着眼镜，经理觉得吴邪带给他一种很强的压迫感，“你们凭什么涨？”
“凭什么？”吴邪走近他，双手扶在办公桌上，“就凭本色能好好地在这儿。”
“近来你们一涨再涨，街上的店都要被你们掏空了。当然，我知道跟你们□□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总之一句话，不交。”经理倒是硬气得很。
“你们本色不交，还撺掇别人。要知道如果我们活不下去，你们，也别想安宁。”吴邪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顶在经理的脑门上。
经理却笑了，“你就一个人，我不信你敢开枪。”他以为吴邪只是个纸老虎。
殊不知，吴邪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人。砰的一声，子弹擦过经理的耳朵射向了墙壁。“啊——”经理疼得五官扭曲，捂住不停流血的耳朵。
吴邪把枪收了起来，他可不想明天上新闻，“下一枪，对准的就不是你的耳朵了。”
“你！”经理气得浑身发抖，慌乱中打通电话叫保安。
没过一会儿，便听到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不好意思，保安可拦不住我。”吴邪自信地笑着，几个五大三粗穿着制服的男人冲了进来，解决他们还是很轻松的，吴邪完全应对自如。
手上迅速出拳，脚底也像生了风，每一个吴邪都用了全力。他想赶快解决这件事，拖太久对他来说没好处。却没想到，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另外他惊讶地发现那个在张起灵身边出现过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竟然也溜进来加入了混战。
男人和他背靠着背，两个人脸上都挂着笑意，居然都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吴邪笑起来很好看，眉眼温和了许多。而男人却透着一丝痞气，但也给人以威压。
“我记得你。”吴邪说。
“我也记得你。”男人抽出空回他。
“你叫什么？”吴邪一脚踹倒个人后，扭头问。
“我姓齐，外号黑瞎子。你呢？”黑瞎子反问。
吴邪转了下眼珠，“我叫吴邪。”
又是那家酒吧，初遇。吴邪举起杯子对黑瞎子说：“干杯。”
黑瞎子笑意更深，两个透明的玻璃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干杯。”
吴邪状似不解地看着黑瞎子，“对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当然是有事了。”黑瞎子好笑地注视着吴邪。
“不能告诉我吗？”
“当然——不能。你知道为什么本色突然来这么一出吗？”
“你知道？”吴邪无意识地挑了挑眉。
“因为张启山想要春风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