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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对于张起灵来说，他想要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但就像一开始，吴邪拒绝也正是因为张起灵的性格让人捉摸不透，绝不会轻易就把心交付出去。他怕自己很可能只是一个玩物，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丢弃。而且由于情人这层关系，张起灵也许更不会让他碰那些东西。无论是□□还是感情，在金钱与权力面前都是浮云。即使现在张起灵对他很有好感的样子，他也还是怕万一……当然，吴邪私心也不想沦为工具，尤其是那种事情。他已经直了二十多年，冷不丁地让他做出这么大牺牲，抱歉，至少目前他吴邪做不到，他自认为觉悟真没那么高。所以，现在最为稳妥的办法就是先在张家站稳脚跟，同时也要吊着张起灵，等到日后自己手上的筹码足够大了再与张起灵抗衡，拿到足够的证据实施抓捕。
在堂口这些天以来，吴邪大概了解到其运作方式。每个堂口分出三条线，分别是du品、chang ji和高利贷。但部分堂口又将du品线细分为du品一线和二线。区别就在于，一线是由张家自产自销，不经由第三人，相对而言，一线贩卖的du品纯度更高效果也更好，同时价钱也就更高，利润自然不会少，但这个一线并不是所有堂口都有资格开的。而二线则是由别处进货，再贩卖出去，纯度和效果都会差些，不过对于那些买不起好货的人也是条路子。
张起灵说过要把新计划交给齐羽，因此堂口很快du品线也就增设了一条支线。这天刚接了笔大单，200公斤的一线du品。
吴邪看了眼手表，淡淡地说：“王盟，这个单子我要亲自盯着。”
正百无聊赖趴在柜台上的王盟一听这话整个人都精神了，“行，那我跟你一块去。”
这时候莫宁突然从里屋跑了出来，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还是一副很强势的样子，“你们去哪儿，我也要去。”
吴邪嘴角一抽，露出十分僵硬的微笑，“姐姐，我不信你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哎，你们是干嘛的？不会是违法犯罪的事儿吧？”
哼，装，可劲儿给我装。要不是摸不清这个莫宁的意图，他才不会放任这么危险的人物在身边呢。毕竟这样一来莫宁就在明处，他还能有个防备。吴邪索性顺水推舟，“是啊，专干不法勾当！”
想不到莫宁居然也顺着说：“噢~很厉害的样子。给个机会让我也开开眼呗？”莫宁说着还笑了下。
不得不说，莫宁笑起来真挺好看的，人都温柔了不少。吴邪有点不自然地干咳一声，“你想加入，可以，但是要一切听我指挥，不能给我捣乱，知道吗？”
莫宁扬起下巴，有种女王般的高傲，“好。”顿了两秒，她又接着说道：“吴邪，你要是再叫我姐姐，小心我去警察局举报你，知道吗？”
这句话一出，似乎戳到了王盟的笑点，他笑得直抽抽，身子一抖一抖的。
吴邪无力地用手捂住脸，点头。
“王盟你再给我笑一个试试？”莫宁的嘴角扯出一丝阴险的笑。
这句话吓得王盟连忙噤声，吴邪可是告诉过他的，这个女人不好惹，而且很有可能是跟他们一样干着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活儿，反正不是好人。
“吴邪，你给我记住，以后叫我阿宁。”
“知道了知道了。”
“走吧，该吃饭了。”
“干嘛？你要和我们一起吃？”吴邪惊讶地问。
“那当然，我要时刻跟着你们。”
“你放心，我一定会带着你的。至于和你一起吃，抱歉我怕……吃不下。”
“吴邪你是不是欠打？”
“没有没有……走吧。”
“你请客。”
“凭什么我请客？”
“因为，你、有、钱。你可坑了我好几万啊，我要吃回来。”
“我真是欠了你的……”吴邪觉得莫宁一定是上帝派来克他的。
只身站在长长的天桥上，莫宁望着远方湛蓝的天空，对着手机那端说道：“今晚十点，城西废旧工厂。”
听筒里传来对方的回应，“嗯，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莫宁的声音机械又冰冷。
一辆黑色轿车往城西开着，王盟坐在驾驶座上，吴邪和莫宁则坐在后座上。这辆车是张起灵给他的，他本来是拒绝的，但张起灵冷着脸跟个黑面神一样，说开这车出去比较体面能撑场子。实在不好拒绝他就收下了。吴邪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莫宁，恰好对方也转过来看向了他，两个人一对视，竟然都觉得有些好笑。
“阿宁，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如果今晚的事搞砸了，你也跑不了。“吴邪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知道。“阿宁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们的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大货车，里面看似装满了手机，但其实在不易察觉的地方塞满了du品。
前面好像有个关卡，平常晚上十点左右这个时间这个地方是没有警察查车的，吴邪估计是临时增设的。难道是走漏了风声被警察知道了？不管是不是，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只有配合检查。
车被警察拦住，王盟把车窗摇了下来。
其中一位警察看了看王盟，又往后瞅了眼吴邪和莫宁，接着对王盟说：“请配合下我们的工作。你的身份证和驾驶证，还有他们俩的身份证拿出来。”然后指挥同事去检查后备箱。
王盟乖乖地交出证件，吴邪和莫宁也拿出来递了过去。
警察看了证件，查了后备箱后没发现什么问题，也就放行了。
吴邪让王盟先往前开出一段距离靠路边停下，三人紧盯着后面的货车。如果不小心被查到du品，他们随时准备开车跑。所幸的是，包装足够安全隐蔽，货车平安无事地通过了。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买家已经在等着他们了。王盟从车上下来，走到后面为吴邪拉开车门。这样做是为了不跌份儿，也能向对方证明吴邪不是一般人。
吴邪只觉得麻烦，□□把面子这东西看得太重了。他走到最前面，王盟和莫宁紧随其后，货车司机坎肩则站在最后面。
买家是个姓叶的男人，歪着脑袋抽着根烟，“你就是吴邪？”
吴邪应声：“是，我是吴邪。”
“看不出来啊，这么年轻。行，货先拿一包给我。“姓叶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摆头示意手下过来拿。
坎肩从车上取出来一包，半透明的晶体装满了袋子。正当姓叶的手下要接过去的时候，这姓叶的突然说：“等下——“
吴邪连忙问：“怎么”
“我要你们的人先尝尝。”
吴邪一听心里只想骂娘，这家伙真他娘难搞，“不好意思，他们都不玩这个。”
姓叶的笑了，“那你来。“
这是要他吴邪吸毒？不行，他不能吸。他很清楚如果沾上这玩意儿他的处境就变得太危险了。吸毒的人是没有理智的，根本不受控制。
然而吴邪刚要想办法搪塞过去，王盟就一把抢过那包毒品抓了点塞进嘴里。吴邪瞬间惊叫一声，“王盟！”
王盟浑身开始抽搐，他艰难地告诉吴邪，“没、没关系，其实我有……有偷偷吸的……”转头又朝姓叶的道：“你看，没有问题，很纯的……”
姓叶的看起来很满意，他也尝了尝。而吴邪却有点心疼地看着王盟，这个笨蛋一看就是在骗他。他没想到王盟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那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吴邪实在不忍再看王盟这样，就吩咐坎肩将王盟扶进车里。
“好。”
坎肩和姓叶的手下一块过去卸货。莫宁走近吴邪，低声说：“看不出来，你的小跟班还挺忠心。”
吴邪才没有心情和她扯淡，他看看时间，跑到货车那看一下，估摸着也快完事了。可就在此时，周围竟然悄无声息地窜出来好些人，目测有一二十个。
姓叶的一看，大骂道：“你们都他妈哪来的？不像是警察啊。吴邪，这是你招来的？”
吴邪本就气不顺，立马回骂，“我有病啊招他们？我还怀疑是不是你们走漏了风声！”
“我操！”姓叶的吼了一声。
那些人二话不说就是干，耳边响起砰砰砰的枪声，吴邪迅速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枪，冲莫宁和坎肩喊道：“赶紧上车！”
吴邪被人追着一时间靠近不了车子，他拼命地往前跑。正好有辆车猛地在吴邪跟前，车窗一拉，原来是张起灵！
“上车。”张起灵不容置疑地说。
吴邪拉开车门就往车里钻，喘了口气才问道：“张……小哥，你怎么在这儿？“
张起灵也不回答，只是问：“受伤了吗？”
“我没事。”
听见吴邪说没事，张起灵放下心来。“坐稳。“
“啊好。”
接下来张起灵简直就是在飙车，生死时速的感觉。吴邪都快吐了，半死不活地躺在后座上翻着白眼，“我觉得……我要死在你手里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张起灵还是那么冷淡的语气。
却听得吴邪心里咯噔一下，干笑，“呵呵……“半晌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声音有点发虚，”我好像，好像搞砸了……”
“没事。”
虽然张起灵云淡风轻的，但吴邪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过，他倒并不是很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