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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来自北方的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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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枫。”柏同学巴着司徒的脖子,一脸献媚地叫
“……”沉默,司徒楠风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从来没人这样叫过他
“楠风。”柏同学继续努力
“……”还沉默,楠风也不是他一个小屁孩能叫的
“司徒。”柏同学再努力
“……”沉默是金,司徒楠风算是看明白了。
“小司?小楠?再不答应,我就管你叫司司、徒徒、楠楠、枫枫。”
面对满脸冰霜的美男,柏同学发彪了
“叫公子。”
“……还母子呢。”
“你说什么?”
“呃,我说,我到家了,公子……”柏亦秋拖着长音,尤其最后那一声公子
“那你赶紧回家吧,我走了。”司徒将柏亦秋放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尤其是是被皮宝蹭过的地方,司公子拍得那叫一个狠。
“亦秋,跑哪去了,怎么才回来?”康爸爸赶集回来了
司徒楠风转身:“你叫柏亦秋?”
“呃……”看康爸爸回来了,有靠山,不怕不怕,柏亦秋拍后小胸脯,干笑两声:“是呀,刚才那是我的,呃,别名……咦,你怎么知道我姓柏的?”
“你个坏孩子气,看我不打你!”司徒那个气,找了这么久,这一片的山林都被他踩烂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他还装那个老江湖,还别名,这也就是了,他竟然还去跟老虎抢孩子,还把那老虎儿子往他身上蹭,真是不可原谅,更不可原谅的是,他竟敢摸他的屁股,如果刚开始,还可以解释成是一个小孩子的无心之过,那么现在,通过刚才对他的了解,他可以肯定,柏亦秋这个坏孩子,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谁他都敢摸,这还了得,以后怎么教,怎么管。
“啊……干爹救命!”柏亦无比迅捷地躲到康楠身后
“你!你不是动不了,走不了路吗?”司徒瞪眼
“早就好了。”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走?”
“有免费劳力,不用多浪费。”
“你!”司徒那个气
柏亦秋朝他扮鬼脸,看他生气,柏亦秋开心得不行
“你是南枫吧。”康楠笑着问
“是,你就是柏然?”司徒稳了稳心神,恢复到初见时的稳定
“他是我干爹,不是我爹。”柏亦秋探出头来,两只手紧紧抓着康楠的衣服,顺道再揩点油
“亦秋年纪小,调皮惯了,他其实很乖,是个好孩子。”康楠说
“先进屋吧。”康楠一边说着,转过身抱起柏亦秋,往小院里走去,司徒跟在后头,为什么看上去好像被逼改嫁的小媳妇,三分委曲,七分不愿呢,柏亦秋趴在康楠肩上仔细琢磨
“亦秋,我这儿有事,你去找你爹。”康楠进屋,将柏亦秋放了。
“哦。”柏亦秋抱着皮宝,晃晃悠悠地去了鸡窝旁边,把皮宝往里一丢,就悄悄溜回来了。哼,明明早就认识,明明他们心里有鬼,以为我小孩子好骗吗?不让我听,我还不能偷听?
“想听就进来听,别在门外跟作贼似的。”司徒的声音,这个老狐狸,柏亦秋暗道,不过也难怪,人家一看就是高手,高手不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吗?电视小说好像都是这样说的,柏亦秋只好乖乖地进去。
“亦秋,楠风是你爹帮你请的师父,以后他会保护你们,另外你要跟他好好习武,将来也不至于出门会受欺负。”康爸爸如是说
“耶?师父?不是吧,要我跟他学武功?”柏亦秋张大嘴巴
“怎么,不愿意?”司徒沉着脸问
“不,不,不,哪能不愿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柏亦秋嘴上说,心里却真是一百个不愿意,谁都知道学功夫要吃苦头的。
“那就过来拜师父吧。”司徒楠风一本正经地坐正了,呃,柏亦秋敢发誓,他看到司徒在笑,而且是阴笑,他一定是想了N多种方法来整他,惨了,老虎屁股摸不得的,早该想到……只是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师父……”柏亦秋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对着地上就叩头,也不管什么茶不茶,礼不礼的,反正他是小孩子,礼数不对也可以原谅。
“起来吧,地上凉。”司徒说
“谢师父……”柏亦秋又一叩,然后从地上爬起来
“爹从来没跟我说过要给我请师父的。”
“这件事,以后让你师父慢慢跟你说,楠风,亦秋他年纪小, 不知道,你有时间慢慢告诉他吧。”
“嗯。”
“亦秋,去看看你爹在干嘛,跟他说一声,有朋友来,我们一会儿过去看他。”
“哦……”柏亦然又看了一眼司徒,司徒也是在看他,他脸上一红,转身晃悠出去。
出了门,柏亦秋就开始嚎:
你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历的北方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你只是咬着冷冷的牙
报以两声长啸
不为别滴……
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亦秋……
司徒嘴角抽搐,康楠强忍着笑。
“亦秋很喜欢唱歌,总能唱出些奇奇怪怪的歌了,相触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结果没过多会儿就听柏亦秋刚刚唱过的那个调调,有人竟然用笛子给吹奏了出来,虽然听上去有点慢,不过一点没走调。
“这也是亦秋吹的?”司徒惊奇地问
“呵呵,你饶了他吧,让他吹,他能吹死一群鸡,那肯定是柏然吹的。”
“哦。”结果司徒刚哦完,就听到一阵比反鬼哭还难听的噪音
“这……”
“这才是你的高徒柏亦秋吹的。”康楠苦笑
“……”
正当柏亦秋仍然沉浸在柏然的释心的指教下,无比认真地吹着笛子时,康爸爸与司徒进来了,他们前脚进来,还没来得及跟柏然打招呼,康妈妈就怒气冲冲地捡了两只小鸡崽的尸体进来,还滴着血
司徒那叫一个吃惊,真的把小鸡吹死了,狂汗……
“亦秋,你管管你家皮宝好不好,你看看,又给我咬死两只,也真把小鸡崽当耗子玩了。”
“呃,干娘,其实,其实皮宝不是猫啦。”柏亦秋说
“不是猫是什么,老鼠啊。”康妈妈说
“那是一只小老虎,今天在山上老虎来寻小虎崽,柏亦秋只差一点就成老虎的盘中餐了。”司徒瞪着柏亦秋说
“什么!天哪,秋儿,让干娘看看,有没有伤到哪儿,有没有吓到。”然后柏同学就惨遭康妈妈双手的非礼。唉,柏爸爸比康妈妈的反应还强烈,抱着他又是摸又是晃,眼泪扑拉扑拉地就流下来了。
他的小秋儿,差一点就没了,被老虎吃掉,估计连骨头都不会剩,呜……吓死了
柏亦秋手忙脚乱地安慰两位好心的爸爸妈妈,同时不忘拿眼 往司徒身上戳洞,司徒只是笑,康楠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过来帮忙
“心儿,别担心了,亦秋这不是好好的吗?你有孕在身要当心身子。
嘎?柏亦秋与柏然同时停下哭闹,看向他们
“呃。康爸爸居然也会脸红,哈哈,柏亦秋乐得不行
“那个心儿有了身子,所以我才给兄长去信,要他再安排一个人,过来保护你们。”康爸爸对柏然说
耶?这又是哪儿跟哪儿?
“楠风就是兄长安排的人,他来了,我跟心儿也安心了,兄长说,要让亦秋跟楠风习武,刚刚在外间,已经行过拜师礼了。
“哦。”柏然听着,从头到尾只说了这一个字,神情有些怪异,紧紧地抱着柏亦秋
“爹,你怎么了?好像不开心哦,我就说嘛,爹怎么可能给我安排个师父教我练武,真是的,爹你不高兴我练武,我不学就是了,我本来就没想过要拜师,爹不喜欢,那我把师父休了好了。”
“你说什么?”司徒青着脸
“呃,不能休,那……逐出师门,呃不,徒门,对了逐出徒门总可以吧。”
这孩子没法教了,司徒眼泪往心里流
“只有师父逐徒弟出门,哪有徒弟逐师父出门的,既然他要你学,那你就学吧,好好学,不准调皮,不准欺负师父。”
“哦。”他是谁?谁要我学?干爹的兄长?他到底是谁,干嘛管我?柏亦秋在心里问了N多遍,就是没胆问出来,因为柏然现在看上去很颓废,好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小怨妇,唉。
“我累了。”柏然起身
“柏兄,师兄他只是想亦秋有个防身之术,没别的。”司徒说
“我知道了,我想休息。”柏然说,声音喑哑,仿佛在极力隐忍着,看得柏亦秋那个心疼。
“喂,我爹说他要休息,意思就是要你们都走,都出去。”
“秋儿,你也出去吧。”
“爹,我不走,我陪着你,你一会儿要哭,总得找个东西抱,抱着我总比抱个枕头强。”柏亦秋走到柏然身边。其实柏亦秋知道,他半夜里经常做梦,梦到柏然抱着他哭,那都是真的,因为第二天柏然的眼睛会肿,他的枕头上也会有湿痕,他知道柏然有故事,只是始终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故事,那个故事与自己的,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司徒他们退了出去,立在门外,仍能听到柏然哀哀地低泣
“爹,没事的,不管发生什么事,秋儿都陪着你,乖……”柏亦秋搂着柏然,轻轻地拍着
“秋儿,你长大了,是不是就会离开我了?”
“不会,秋儿永远不会离开爹的。”
“你说话要算话,不许骗我。”
“嗯,不骗你,我们拉勾。”
“嗯,秋儿……”
“爹好好哭,哭完了就不难过了。”
“嗯。”
“哭完了教我吹笛子?”
“嗯……”
站在门外的三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