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清清 风离离》北斗星的月亮

3、小儿郎上学堂

　　第三章小儿郎上学堂
　　话说，古代的学堂是什么样子来着？古代的人民教师又是什么样子来着？
　　柏亦秋被柏然牵着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家门，极不情愿地往学堂走去，一路走，一路加快电视剧里的古装画面：一个大屋子里坐着几十个小朋友，摇头晃脑地在背“人之初”，然后，一个头发胡子一大把的老爷爷坐在讲桌后面闭着眼睛打瞌睡，然后有同学捣乱，然后老爷爷醒来吹胡子瞪眼，提问背书，然后背不出的同学挨板子，呃，应该叫戒尺……然后，柏亦秋就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
　　“柏先生，亦秋好了？”
　　“是呀，康先生，又要来麻烦你了。”柏爸爸拉着亦秋朝那人迎了上去。
　　“亦秋，快问先生好。”柏爸爸摸着柏亦秋的头说。
　　“呃……怎么是个小白脸？”由于先前小徐同学想问题想得太专注，走神走到了月球，所以突然之间嘴巴那个把门的还没来得及归位，所以……呃……
　　“你说什么？”柏然与康楠同时看向他。
　　“呃，我是说，先生的脸真白，真好看。”
　　柏亦秋心中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还好还好，这个年代没人知道“小白脸是咩意思，好险~~~~
　　“亦秋这是怎么了？”康楠笑着摸摸他的头。
　　“是这样的，秋儿受伤碰到了头，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后，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连我都不认得，所以还要麻烦康先生，再从头教他。”
　　柏然心疼地摸着柏亦秋的头说。唉，小孩子的头还真是招人爱，谁都喜欢摸两把，柏亦秋无语。
　　“是这样啊，没关系，亦秋聪明，很快就能补回来的，柏先生就尽管放心吧。”康楠说，其实早就知道亦秋的情况了，只是面上还是这样说着。
　　“对了还有，秋儿他醒来后就有点跟以前不大一样，总是一惊一乍的，而且经常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康先生你不要太吃惊，我想他是因为失忆，所以不太习惯。”柏然不厌其烦地嘱咐着康老师，生怕宝贝儿子被虐待。唉，我不得不说，他比我妈还啰嗦。柏亦秋汗。
　　“爹，你放心吧，我会听先生的话的，有什么问题我就找他，你不用担心我啦。”柏亦秋说。
　　“好，中午饭放好了，到时候交给先生帮忙热了吃，晚上下课我来接你。”柏然将小饭盒交到柏亦秋手里，很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康楠。
　　“你放心，柏先生，我会照顾他的。”康楠接过柏亦秋手上的书包和饭盒，牵起他的小手。
　　“那，我走了。”柏然看看他们俩。
　　柏亦秋冲他挥挥手笑笑，然后就抬头看康老师，康老师也跟柏然挥挥手，然后牵着柏亦秋进学堂了。
　　不就是送小朋友进学堂嘛，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难舍难分，至于嘛。
　　于是，柏亦秋便在柏然恋恋不舍的目光中，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古代的学堂，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小学生涯。
　　康老师父，康楠，此康楠非彼康楠，我家楠楠跟琼瑶阿姨家的康楠可是完全不同滴，不同时空，不同样貌，不同理想，不同遭遇，唯一一点相同之处，便是，他们同是中华民族伟大又崇高的人民教师，职业相同，名字相同而已。总之此康楠绝非彼康楠穿越而来，特此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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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们，柏亦秋同学今天开始回来跟大家一起上课了，前段时间他受了伤，身体不好，而且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大家以后要多多帮助他，照顾他，听到了吗？”康老师又把柏爸爸的话重复了一遍。唉，天下的老师跟父母啊，真是伟大，时刻不忘保护小朋友。
　　“知道了——”七八个年龄不等的小朋友拖着长长的尾音说。我以后就要跟这一帮小屁孩一起上学了，唉，柏亦秋哀叹，最近特别爱叹气，不过没让个白胡子的老爷爷来教书，可见老天还是很有爱的。
　　这几个孩子当中，似乎就属柏亦秋年龄最小，看后头坐的那几个，该有十多岁了吧，其它几个也有七八岁的样子，难怪柏然与康楠担心他被欺负。
　　康楠将柏亦秋安排坐在最前面，然后就开始上课了，开头提问昨天背过的课文，也无非就是三字经，百家性什么的，这么小的孩子，大字儿都认不了几个，还能学什么呀，能背背三字经百家性已经不错了。于是柏亦秋便趴在桌子上，半闭着眼睛听那些小不点背课文，听着听着便去梦周公了。
　　“啪！”
　　“啊！”柏亦秋被震醒了，以为自己挨打了，结果……呃……不疼。原来是康楠用戒尺敲桌子发出的声音。柏亦秋冲康楠咧嘴笑笑，康楠也不说话，也不笑，看他醒了，便自顾自地继续在小小的教室里来回地走着。
　　“老师，柏亦秋就会睡觉，该罚！”后头一个土不拉叽的十多岁的大头娃娃站起来说。
　　“就是，老师，你要罚他，要不我们也睡觉！”坐旁边紧挨着的一个瘦得像个干瘪老头儿的小朋友附合着。
　　康楠看了一眼柏亦秋，又看看那两个孩子，似乎很为难，柏亦秋知道康楠有意偏袒他，也知道那两个孩子成心捣乱，唉，真不知道小秋秋以前是怎么被他们欺负的，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可是，从现在起，小徐同学绝对不会再允许小秋秋受人欺负了，尤其是那个大头娃娃和小老头儿，哼！
　　“谁说我只会睡觉了！”柏亦秋噌地站起来，把大家都吓一跳，康楠似乎也吃了一惊。
　　“谁告诉你们我只会睡觉了！柏亦秋又重复了一遍，双手叉腰，高昂着头，一副挑战者的架势，哼，我就拿鼻孔看你们，鄙视你们，小破孩，跟我斗，哼！小徐同学一想起他们以前有可能欺负过小秋秋就来气，虽然小朋友打架，顶多就说两句难听的话，推两把，但是，那也是犯罪，欺负可爱小正太就是犯罪！
　　“那你说，除了睡觉，你还会干什么？”小老头受了惊吓，不说话了，大头娃娃不甘心，嗑嗑巴巴地问。
　　哼，上勾了吧……小徐同学心里暗乐。
　　“我会画画，你会吗？”
　　“画画谁不会？我也会。”
　　“可是你在人脸上画过吗？”
　　“呃……”
　　“我就会！”柏亦秋再一次鄙视他。
　　“才不信呢，有本事你画一个给大家瞧瞧！”小老头说话了。
　　正中下怀呀，嘎嘎！！
　　“你说让我画我就画呀，哼！”
　　“柏亦秋，画一个，柏亦秋，画一个！”真有那煽风点火不怕烧死的，周围的小朋友都开始起哄，康楠这会儿竟然不吭声，让在边上看好戏。
　　哼，谁怕谁，大不了跟他干一架，以前双不是没打过。
　　“你、你、你——画给我看看！”大头妹妹越来越嗑巴。
　　“可以，不过你要答应，以后不准再欺负小同学！”
　　“我、我——哪有？”大头娃娃脸通红。
　　“没有你就答应啊，你又不吃亏。”
　　“答应就答应！”
　　“发誓！”柏亦秋道。康楠越看越觉得有趣，索性任他们闹。
　　“发——发——发什么誓？”
　　“你以后如果再欺负同学，就让你不长身子只长头，长到八十岁也永远只有这么矮，做一辈子大头娃娃！”
　　“我——我——我不要发这样的誓！”大头娃娃眼前也现了一个顶头大脑袋，个子比他孩子还矮的白胡子小老头。
　　“不发誓就是你以后还要欺负小同学！”柏亦秋说。
　　“发誓！发誓！”小同学们果然机灵，有用我教就会了。
　　“我——我——我发誓！”大头娃娃着了慌。
　　“也不许跟你爹娘告状！”柏亦秋补充。
　　“不告状！”大头娃娃此刻完全没着了，别人说什么，他就是什么。
　　“好，同学做证，康老师做证，过往神灵观音娘娘可都听见了。”柏亦秋拱起小手朝半空中转着眼珠子看了一圈，把个大头娃娃吓得直哆嗦。
　　“好了，现在我可以开始画了。”柏亦秋拿起毛笔，蘸了墨，来到大头娃娃跟前。
　　“坐下！”
　　大头娃娃乖乖坐下。
　　柏亦秋一手拿笔，眼神在大头娃娃脸上转来转去。
　　“你……干嘛！”大头娃娃动也不敢动。
　　“画画啊！”柏亦秋笑着说。
　　“你找别人画吧，不要找我！”大头娃娃小声说。
　　“是你让我画的，找别人，别人也得乐意啊，别动，马上就好了。”柏亦秋开始在他脸上画蚯蚓，画完后，又免费送了一副熊猫眼镜。
　　孩子们轰堂大笑，就连大头娃娃的小狗腿子，旁边那个小老头，也很给面子地拍手笑了，我们敬爱的康老师在看到柏同学的杰作以后，嘴角抽了几下，然后迅速转身，只留给大家一个不断抖着肩膀的背影。
　　“老师，想笑就笑，小心憋成内伤。”小徐同学不紧不慢地说。
　　康老师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大头娃娃看大家笑得这么开心，以为自己脸上很漂亮呢，也忍不住咧嘴笑了，他一笑，其它人更是笑到抽筋，都滚到地上抱着肚子打滚了。
　　呃……明天肚皮疼可千万别赖我，柏亦秋冲康楠伸伸舌头。
　　“好了，都别笑了，赵富贵，快去把脸洗了吧。”康楠说。
　　“老师，我要看看柏亦秋给我画了什么？”赵富贵说。
　　“给，自己看吧。”柏亦秋递上自备的小铜镜，当然了，这个纯属小徐同学的个人喜好，虽然生前模样长得对不起大众，但是镜不离身这是作女人的基本原则，现在喟然穿成了个小正太，但是小正太太可爱，太水灵了，一天不看个百八十遍，对不起这次的穿越之旅啊，于是，小徐同学昨天便从走家串户的货郎手里买下了这个小镜子，当然钱是柏爸爸付的。
　　赵同学很感激地接过小镜子，对着一看，先是止不住地大笑，后来待到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脸后，眼泪便开始连串地往下落，那墨汁经泪水一洗，再经他的大手一抹，立马变包公了，于是大家又是一阵大笑。经大家这么一笑，赵同学很没品地放开嗓子嚎了起来，于是康老师便很有爱地带了赵同学去洗脸，小跟班小老头儿也跟去了。
　　“柏亦秋，柏亦秋，你真厉害，你真有办法。”一群小朋友围了上来，显然是平时被那俩大个儿欺负惯了，这会儿终于出了口恶气。
　　“呵呵……大家都是好朋友，难兄难弟嘛，以后更应该互相帮助，互相照顾！”柏亦秋挨个与他们握手，虽然是个小小幼儿班，柏同学也相当清楚搞好群众关系是多么地重要。
　　中午饭各个孩子都是从家里带的，饭盒上都带自己的名字，到学校交给康楠，中千她老婆帮忙热了给孩子们吃，然后孩子们互相打闹一下，聊聊天，下午继续上课。这个小学堂就是在康楠家里，隔出单独的一间作教室，康楠他老婆帮忙热个饭，烧个水什么的，倒是设想周全，家里本来只有一间茅房，后来又在旁边隔了一间，不管怎么样，能关上门来不爱别人打扰就好，小徐同学便可脱光光了蹲下嘘嘘。
　　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是上不起学的，能来学堂上学的，多半家里都算富裕，比如赵富贵他爹是卖豆腐的，还有家里卖茶叶蛋的，所以小镇子上，一共就这么八九个学生进学堂读书，当然人家更有钱的像酒楼老板，茶馆老板，棺材铺老板等“大老板”家里的孩子，人家合伙请了个更有“学问”的老夫子集体授课，康楠家开的学堂，顶多也就比托儿所高出那么一点点层次而已，所以人家“大老板”家的孩子不屑一顾。
　　浑浑噩噩，这一天竟然也就这么过去了，赵同学不敢再欺负同学了，因为他怕变大头娃娃，其实已经是大头娃娃了，小徐同学在心里鬼叫。上课时间柏亦秋仍然睡觉，倒不是他想睡，实在是一进教室，他就犯困，这回不怨人家小秋秋，完全是小徐同学生前的个人习性，不过这次再没人捣乱了，把而时不时地有小同学好心地提醒他，老师来了，然后，柏亦秋继续摇头晃脑，晃着晃着再继续睡。终于熬到了太阳落山，柏爸爸早早地在外面等着了，康老师一宣布下课，孩子们疯了一样往外跑，有两个小同学走之前还不忘跟今天的大英雄柏同学告别，柏同学也很友好地跟他们笑着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