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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阴沟里翻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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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见我盯着看了这许久,将娃娃递到我面前,笑道:“姑娘若是喜欢便给你算便宜些。”
我连连点头,心底乐开了花,一手接过面人一手摸向腰间,瘪瘪的荷包提醒我,我此刻身无分文。靠,我低低咒骂了一句,这一猫一鼠有钱接济别人,却连个零花钱都没给本姑娘留下。
我尴尬的冲那人干笑了两声,将手中的面人不舍的还了回去,而后揉着发麻的双腿站了起来,心中懊悔不已,这一路我光顾着发花痴,竟把金钱才是王道的至理名言给忘到了脑后,实在是美色误人啊。
想到此处,我不免意兴阑珊,翻了翻眼皮朝左右瞅了瞅,人来人往间哪里有展昭白玉堂二人的影子?我咬了咬牙:“这俩人把我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扔在大街上也放心,就不怕我被人贩子拐了去?”边想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方走出不远,身后突然传来声嘶力竭的大喊声:“抓贼啊,抓贼啊。”
不是吧,本姑娘正觉得无聊便有好戏上场了?我兴奋的眼珠一转,迫不及待的回头望过去。哪知刚转过身,眼前便有一团黑影朝我迅疾冲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大力撞倒在地。
“哎呦,哎呦。”我痛得呲牙咧嘴,揉着快要断了的腰从地上爬起来:“这该死的贼,居然敢撞本姑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这边还在哼哼唧唧唠唠叨叨,那边已经有一群人将那小贼抓了起来,叫嚷着要扭送官府,我候着他们经过我身旁,猫腰钻进人群,好奇的去瞅那撞到我的小贼到底长了副啥模样?
一张略显苍白痞气十足的脸映入我眼帘,他边被人推搡着往前走边不服气的挣扎,我记恨他方才撞我,几步跨到他面前,双手叉腰拦住他去路,使劲掂着脚抬高下巴,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些,同时大声道:“喂,你刚才撞了我,赶快跟我道歉。”
即便这样,我依旧被忽视的干干净净,不光那小贼,连围观群众都直接忽略我的存在,于是我重又被挤在了人群之外,我的声音也被淹没在一连串的呼喝之中。
你们,你们也太歧视未成年人了吧?我不由怒火中烧,想也未想,卯足了全身力气,瞄准那黑衣小贼便冲了过去,敢撞我,本姑娘这便给你撞回来,哼!
纵使那小贼身形高出我不少,对我这背后突袭也是毫无防备,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便向前扑倒,而我则因为收势不住趴在了他身上。
方才被撞时的恼怒瞬间烟消云散,我心中那叫一个痛快,按着身下的肉垫爬起身,最后还不忘踢了那家伙两脚:“叫你撞我!”
围观群众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何事,有人上前将我一把拉开,有人踢了踢仍趴在地上的小贼:“别装了,快起来!”那贼依旧一动不动,站在他身前的几人疑惑的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俯下身子将他架了起来。
“糟了,他怎么双眼紧闭,口吐白沫了?”有眼尖的大叫道。紧接着人群中便传出惊慌失措的喊声:“断气了?人居然死了?”
被排挤在人群外的我听到这声音正一脸呆愣,还没等回过神,所有人的目光便都朝我看过来,眼神中明明白白写着:人是你撞死的。
“什什么意思?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边为自己辩解边往那小贼身边靠过去:“他这么大个人刚才还满大街抢人钱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一定是他装死骗你们的。”
察觉到脚下触到了什么,我毫无心理防备的转头看过去,那黑衣小贼果然躺在地上面色青白,生机全无。我心中一声惨叫:大哥,不带这么玩的,你这副身板学人家当什么贼吗?东西偷不成还把命搭了进去,你自己想不开也就算了,还连累我。
“送官府,送官府。”已经有人等不及要看好戏了,我迷迷糊糊的便被人簇拥着往前走去,当真是欲哭无泪。
这一路我觉得我的心都在滴血,觉得自己命苦的堪比小白菜了,人家穿越都是呼风唤雨左拥右抱,我这倒好,穿成了小孩子不说,与两大帅哥还没建立丝毫感情,便又要经历牢狱之灾。展昭,白玉堂,你们两尊大神去了哪里了?本姑娘有难啊啊啊。
悲催的我从一个被撞的受害者摇身一变成了杀人嫌疑犯,顺利实现了我人生的又一大反转。我不过就想看个热闹嘛,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我一个小孩子被撞了半点事都没有,他一个壮小伙怎么就那么容易死翘翘了呢?我联想到那人苍白的脸色,一个念头猛的冒了出来,于是我镇定开口打断了大堂上那位不知是县令还是什么官不知所云的啰嗦:“我要求做死亡鉴定。”
“什么?”县令的双眼一下子瞪得老大,显然没听明白我说的啥,又不肯透露自己的无知,便板着脸干咳两声:“本官再问一次,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我在心底鄙夷的轻哼道:“有什么好瞪眼的,你就算瞪得再大也只不过是将绿豆瞪成黄豆罢了。”脸上却堆着笑答道:“大人,我叫秋月。”
“秋月,你身旁的路人所说可是实情?”县令一拍惊堂木问道。
“啊?”我刚刚正神游天外,感慨自己的命运多舛,压根就没听到那人所言,不过出于自我保护意识,我决定用我良好的口才和精湛的演技来陈述事实并博取同情,于是我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摆出一副可怜相开了口:“大人,民女是先被这小贼所撞,心中不忿才转而撞了他,哪想到他一个大男人被这么轻轻一撞居然死了?这里面定有隐情啊,大人,民女是冤枉的啊。”我悲从心来,抽搭了两声,又假装擦了擦眼泪。
“好了好了,”县令不耐烦的挥挥手吩咐左右:“先将她押入大牢,等仵作验过尸体后再做定夺。”
啥?什么都没查出来就要押入大牢?你这叫非法拘禁懂不懂?本姑娘是可以告你的知不知道?任我如何大叫大嚷,奋力挣扎,终因年纪小力气单薄反抗失败,在那县令一通疯丫头的叫骂声中凄惨的被投入了大牢。
夜深人静,饥肠辘辘的我在县衙大牢里望着窗外的明月,不住的嗟叹:原本以为今夜可以和两大帅哥点亮篝火露宿郊外,吃个纯天然无污染的烧烤啥的,顺便再欣赏下俩帅哥月下比剑,那该是何等的美事?谁知道命运无常。唉,坐牢便坐牢吧,坐的还不是开封府的牢,也没有帅哥深情探望。总而言之一句话:谁能比我惨?
正当我悲怀身世,仰着头伸长脖子长叹出声时,身后传来低沉磁性又不失柔和的轻唤:“月儿。”
我愣住了,泪水含在眼中,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敢回头去看,怕脆弱的小心脏再也承受不住失望的打击,就此香消玉殒。
“月儿。”又一声呼唤,声音比方才大了些:“是我,展叔叔。”
我双手按住胸口,怕我的心脏会因为狂喜一不小心跳出来,而后蓦然回首,牢房昏黄烛光映照下,展昭英俊高大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我面前。
我委屈的一撇嘴,朝展昭奔了过去,无奈被牢房的栏杆无情的挡住,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一下子扑到他怀里,这该死的牢房。
“展叔叔,你快放我出去吧,我是冤枉的。”我眼含泪花,开始诉苦。
“你先别急,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再想办法。”展昭伸手安抚的轻拍了拍我的头。
我望着展昭温暖宽阔的怀抱和那劲瘦的小蛮腰,咽了口口水,揉了揉发红的眼睛,酝酿好情绪,再一次讲述我那悲惨的经历:“事情要从你把我丢在大街上开始说起,当时我正百无聊赖盯着街头的小贩捏面人,那面人捏的那叫一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