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酒后吐真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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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黑暗，不知到了什么时辰。
我刚想起身，突然听到隔壁有人说话。
“月儿还是个孩子，白兄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是展昭的声音，透着些无奈。
“小题大做？你没看到刚才那丫头的眼神……”白玉堂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她确实还只是个孩子。”
“她只是太过依赖我，”展昭轻笑：“一会她醒了，我去哄哄她便好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登时五味杂陈，在他们眼里我永远都只是个孩子，所有的不正常不合理都可以哄哄就好。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这十三岁的身躯里却装着二十三岁的灵魂，我渴望能和他们平等的站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内心最真实的感受都不敢说出口。
沉默了一会，白玉堂接着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那位江姑娘成亲？”
这问题正是我想问而不敢问的，我忙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
“襄阳王余党未除，秋大哥大仇未报，展某现在还无心考虑此事。”展昭的声音郑重起来。
“那你查到了什么？你的伤是否与此有关？”白玉堂的声音也转为急切。
我则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越听越是心惊。
“几日前，开封府抓到一名意图刺杀包大人的刺客，正是当年襄阳王手下，审讯后得知一些线索，展某前去探查，”展昭又忍不住轻咳几声：“未曾想中了埋伏，让那人跑了。”
“可恶”伴着白玉堂的怒喝，隔壁传来“咚”的一声巨响，吓得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几乎在同时，门扇轻响，展昭和白玉堂一前一后冲进了我屋里。
展昭在我床边坐下来，白玉堂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月儿，你醒了？”烛火映照下，展昭的神色分外柔和：“可是饿了？展叔叔去给你拿些吃的。”
白玉堂插口道：“我去拿，你在这陪她就好，这丫头啊离不开你。”他朝展昭使了个眼色，便出门而去。
我注意到展昭身形似乎僵了僵，侧过头不再看我，屋内的气氛也变得诡异起来。
我心底不由轻叹，开口打破了这难捱的静寂：“展叔叔，你的伤可好些了？”
展昭一怔，转头看向我，温润的笑意自眼底唇角蔓延开来：“好多了，多谢月儿关心。”
我看得呆了，展昭怎么可以这么好？怎么能这么好？而这么好的一个人却偏偏不可能属于我。强压下鼻间涌上的酸意，我闷声问道：“那个江姑娘便是送你玉佩之人？”
展昭没有回避，轻点了点头。
胃里一阵抽痛，我伸手按住，不死心地接着问：“你喜欢她？”
展昭似是未料到我会问得如此直白，他羞涩地垂下眼睑，但是很快，他仍旧坚定地点点头。
我双眼死盯着展昭，胸口憋闷得厉害，只能拼命大口喘气，试图缓解心头莫可名状的感觉。
“月儿，你不要这样，”展昭吓坏了，双手扶住我肩，目光焦灼，语声急切：“展叔叔不会不管你的，芷兰也很喜欢你，你可以跟我们住在一起，直到你嫁人。”
展昭这话更加刺激到了我，我用力甩开他，吼道：“我不嫁人，一辈子都不嫁人。”
展昭张了张口，似是不知再如何劝我，终究什么都没说。
白玉堂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吃的来了，月儿想必饿坏了。”见我不动，他将托盘置于桌上，笑着来拉我：“起来填饱肚子，再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
我心中苦笑，果然每个人都当我是孩子，有好吃的好玩的哄一哄就没事了。
我望着面前的两个人，难得他们有如此耐心陪我玩这么久，这一切估计都是沾了这具身体父亲秋正英的光，可我并不是真正的秋月，这两个月已经彻底将我作为一个小孩子的新奇感消磨殆尽。展昭也有了心上人，我就是脸皮再厚也做不出拆散有情人这种事，开封府已经成了我的伤心地。我究竟该何去何从呢？
我的纠结并没有持续多久，当我看到桌上的清粥小菜时，我决定重新做回我自己，用大鱼大肉来缓解心中的郁闷。
我上前抓住白玉堂胳膊就把他往门外拖：“我不想吃这些，白大哥，我们出去吃。”对，你没有听错，我叫的正是白大哥，这是有求于他，哪天他惹我不高兴了，我就叫他白老鼠。反正展昭已经不是我的了，本姑娘便无所顾忌，随心所欲。
我压根没敢去看展昭的反应，便和白玉堂出了门，
“丫头，你方才喊我什么？”白玉堂挣脱我的手，后知后觉地问道。
“白大哥啊。”我摇头晃脑的答道。
“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爹是好兄弟？”白玉堂提醒我。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翻了翻眼皮，抬头望天，今夜天气不错，星星都分外耀眼。
头顶蓦地一痛，白玉堂手持折扇绕到我面前，板着脸训斥道：“臭丫头，五爷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也不能随意乱说话。”
“白玉堂，我警告你，下次不要再随便打我，否则本姑娘一定会打回来的。”我摸着头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跨进路旁的会仙楼。
我找了个空位坐下，对殷勤上前的店小二吩咐道：“上几个好菜，再给我来壶酒。” 这个时辰也就九点多钟，会仙楼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得不说北宋人民的精神物质生活就是富庶，各种餐饮娱乐场所通宵营业，比起后世也是丝毫不差。
“你随便吃什么都可以，要酒干什么？”白玉堂在我对面坐下，咬牙问道。看得出来，他是在拼命忍着怒火，若我不是秋月他怕是早就发作了。
我冲他嫣然一笑：“今夜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我们平等的喝杯酒聊聊天，不好吗？”白玉堂嘴角抽了抽，面上神情古怪至极：“丫头，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长叹口气，端起酒杯，故作潇洒地吟了句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我先干为敬。”
酒还没送到嘴边，我便被白玉堂一把抓住手腕，他低声警告：“小孩子不许喝酒。”
“说了不要把我当小孩子。”我彻底恼了，使劲挣脱不开，张口便往白玉堂手上咬去。
白玉堂吃痛松手，我则顺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臭丫头，你……”白玉堂伸手就要打我，可能是刚下肚的那杯酒给了我勇气，我将酒杯往桌上一放，大声道：“我不是秋月。”
白玉堂的手堪堪停在了半空，不可置信地看向我：“你说什么？”
辛辣的酒意搅得我胃里直翻腾，我忙夹了几口菜塞进嘴里。白玉堂以一种异常复杂的眼神盯着我，又问了一遍：“你方才说什么？”
被白玉堂瞪得我又有些心虚，毕竟魂穿这种事太诡异，他这个古人到底能不能接受？
算了，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大不了白玉堂一剑杀了我，说不定我还能再穿越回去。
我又灌了杯酒给自己壮胆，两杯酒下肚，我头有点晕，谁说古代的酒不容易醉的，借着酒劲我向白玉堂讲述了我的来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酒后吐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