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世界》树下晾凉子

4、（肆） 你好，我是爱丽丝

　　这是一片荒芜的沙漠，无边无垠的天地间布满了灰色的浓雾，偶有风吹过，雾气不散，却吹散了沙尘露出森森白骨。
　　暮然和暮白身披黑色的斗篷，并肩出现在这浩瀚的天地之中。
　　因为他们的到来，仿佛已经死掉的天和地像活过来了一样，瞬间变得神秘而美丽起来，这画面让人觉得像是一幅历史悠久而拥有了灵魂的名画，让人忍不住被它吸引着，驻足观赏。
　　暮白闭上双眼，接着轻轻抬起手臂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就是这里。”他睁开双眼说。
　　“能修复吗？”这时，爱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需要能力者的血。”
　　“你找到那个人了吗？”暮然问爱。
　　爱沉默不语，但见他的神情大致知道了答案，“看来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尽快找到那个能力者，修复完成后，杀了他。”暮白眉头深锁，神情看起来十分沉重。
　　“赶在它苏醒之前。”他看向暮然和爱，“只有我们，必须忠于主人的意志。”
　　两天后……
　　末生艰难地动了一下右手，因为这一牵动，全身的骨头仿佛又碎了一遍一样让她疼痛不已。
　　“啊—”她忍不住叫了出来，因为此刻的她很虚弱，所以声音也十分微弱。
　　这时，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是阿耀，当时阿耀去看末生时，发现末生不在屋里，末生的包被扔在地上，本想给末生打电话，却发现末生的手机在她包里，之后，他发现桌上的车钥匙也不见了。
　　首先，他来到停车场寻找自己的车，然而来时他停放的车已不在原地，这是一条小巷子，他本想打车去末生的家里看看，于是顺着道路走了不到一千米，就看见他的车撞在路旁的一棵大树上，车身损害严重，正冒着浓浓的白烟，他见此情景，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急忙跑上前去查看末生的情况，接下来的情景让他的心像被生生划了无数刀一样疼痛不已。
　　只见末生浑身是血，有气无力地仰躺在副驾驶上，苍白泛灰的脸色使她看起来虚弱到随时都会停止呼吸。
　　而爱丽丝也一动不动地侧卧在副驾驶上，原本顺滑光亮的黑色毛发因为沾染了大量血液而黏在了一起，失去了原本光彩，看得出来爱丽丝已经死了。
　　阿耀见此情景便慌了神，他不敢碰末生，勉强镇定下来之后他叫了救护车。
　　末生被送进了急救室，阿耀心急如焚地守在抢救室门外，他甚至想过，如果末生就这么去了的话，他也不会再活下去了。
　　可幸的事，两个多小时之后，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告诉他，末生只是断了几根肋骨而已，但是，断掉的肋骨插进了肺里，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接着，末生也被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阿耀沉着的心这才慢慢恢复过来。
　　之后两天，末生一直处于昏睡状态，阿耀也一直不眠不休地守在她身边，甚至连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不见。
　　此时，末生缓缓睁开双眼，看见眼前有些疲惫的阿耀，她用力微微一笑。
　　她这一笑，让阿耀觉得，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换，于是，他暗自做下了一个决定。
　　阿耀也朝她笑了笑，“痛吗？”
　　阿耀顺了顺她脸颊旁的头发。
　　以往割破个手指都会连连喊痛的她，这次却摇了摇头。
　　“我怎么了？”
　　末生努力地回想着事情的经过，她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那女人杀了爱丽丝，还想杀了自己，不过后来她好像是被某个人救了，想起那个女人被杀的情景，她就忍不住一阵恶心。
　　“你出了车祸。”阿耀回答她。
　　“车祸？”末生不解地看着阿耀。
　　“别再想痛苦的事情了，你现在没事了。”阿耀摸了摸末生的头。
　　“我真的是车祸？”
　　“嗯。”
　　阿耀面色凝重地回答道，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爱丽丝呢？”
　　如果她真的是出了车祸，那么她的记忆为什么是另外一回事，难道她是在做梦？那这样的话，爱丽丝不就还活着？
　　只见阿耀顿了顿，看起来似乎很难开口的样子。
　　阿耀知道对于末生来说，爱丽丝是她过世的姐姐和失踪的爸爸留给她的唯一联系，如今它也不在了，对末生来说这必定是个沉重的打击。
　　末生已经从阿耀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她闭上了眼睛，脑海中的记忆对于她来说是如此的清晰，当时的恐惧和痛苦到现在仍萦绕在她心间，所以她清楚的明白，这不是梦，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受伤会被伪装成了车祸，是谁这么做的？是救她的那个人？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那个奇怪的女人又是谁？而这所有的疑问她无从得知。
　　以为末生的沉思是由于悲痛，“你还有我。”阿耀捏了捏末生的手安慰道。
　　“嗯。”末生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你再睡会儿吧，我会一直守着你。”
　　“我睡了多久了？”末生睁开眼睛问道。
　　“两天了。”
　　“那这两天，酒吧附近有没有出现新的凶杀案？”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末生再次闭上眼睛，她本想，那个奇怪的女人被杀了，那么她的尸体应该会像前两人一样被警察发现，可事实并没有，女人的尸体应该被救她的那个人处理了，就像伪装她的车祸一样伪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的存在，就这样被轻易地抹杀掉了，就如他的爸爸一样。
　　末生的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直觉告诉她，昨晚的事必须要查清楚。她睁眼看了看周围，在病床边的桌上发现了自己的手机。
　　在伸手拿手机之前她看了看阿耀，如果是平时，阿耀一定会像电视里的爱唠叨的妈妈一样“你现在都什么样了还玩手机，赶紧闭眼休息！”，阿耀说这句话的表情很生动地在末生脑海里上演了一遍。
　　末生眨了眨眼扫清脑海中的画面，“我想喝甜的东西。”她用撒着娇的语气说，“果汁什么的，给我买好不好？”
　　末生情绪变化太快，阿耀迟疑了几秒，想是她想通了，于是松了口气似地摸了摸末生的头，“好，这就给你买。”
　　阿耀一走，末生忍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疼痛拿起手机，“10号晚十一点我受到袭击，查监控。”打完这句话后她迅速按了发送键。
　　几乎三秒不到，她就收到了回信：“好的。”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十分钟过去，阿耀拎着两杯果汁走进病房，末生立即将手机藏进枕头里。
　　“回来了啊!”末生迎上阿耀的目光心虚地说。
　　“最多只能喝两口啊！”阿耀拿出末生最喜欢的草莓味果汁插上吸管递到末生嘴边。
　　“嘻嘻，阿耀最好了！”末生装作很期待的样子吸了一口，顿时，脸上浮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表情。她皱着眉，艰难地将包在嘴里的热草莓汁咽了下去，“热的？”她表现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阿耀被她俏皮的表情惹得一笑，“有就不错了，还有奶茶，不过也是热的，喝吗？”
　　她长这么大只要能吃能喝她几乎不挑，唯独接受不了中药和热果汁，那简直像是在做与她灵魂对抗的事情。一想到那滋味，末生不由地眉头纠结在了一起，于是瘪着嘴，嫌弃地摇了摇头。
　　“好了。”阿耀笑了笑，虽然末生从昏迷不醒变成了平常那个调皮的末生，但此刻一脸倦容的她实在让人放不下心来，“很累吧？再睡会儿吧！”
　　末生确实很累，但周身的疼痛也是无比真实的，两种感觉相互碰撞最终还是疼痛占了上风，“我不困。”她适时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手在不知不觉中握住了藏在枕头下的手机。
　　时间过去，期待的回复一直没来，阿耀抚摸着末生的头发，如此温柔，不知不自觉中，她想起儿时为数不多的父亲的温暖，在她生病难受时，有一次，爸爸也像阿耀这样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突然间，末生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心感，她逐渐沉浸在了这温柔之中，很快便睡了过去。
　　凌晨两点，一阵像是要将神经震麻木的手机震动声将末生从梦中惊醒。
　　阿耀趴在床边已经睡着了，末生悄悄拿出枕头下的手机打开刚收到的邮件。
　　“还是一样的情况，监控被替换了，不过我们找到了别的线索，需要时间。”
　　阿耀似乎被手机的光扰到，蹙眉转了下头，几乎是同时，末生关了手机重新塞进了枕头下，见阿耀没有转醒的迹象，她默默地叹了口气，一夜无眠。
　　接下来的几天，阿耀将酒吧里的事全部交给他的副手去打理，而自己一直守在末生的身边，几乎一刻也没离开过。
　　这天夜里，阿耀因为疲乏趴在末生的床边睡着了，末生这才停止装睡睁开了双眼。
　　因为长久以来的作息规律，即使是身受重伤，在白天充足的睡眠之后晚上她怎么也无法入睡。而阿耀只会在她睡着了之后稍稍睡一会儿，她心疼阿耀，所以只好装睡。
　　她当然希望阿耀能陪着她，但是，又不想让自己变成他沉重的负担，阿耀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可如今没有行动力的她又需要别人的照顾。
　　让阿耀雇个人来照顾她吧，她这样想。
　　此时，阿耀的手机响了。
　　阿耀惊醒过来后首先看了看末生，而末生早就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
　　阿耀接通了手机，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听起来十分焦急。
　　“好，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
　　阿耀看了看末生。
　　“你派个人过来替我照看一下末生，麻烦了。”
　　说完阿耀挂断了电话，原本不忍打扰熟睡的末生，但又不知道需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回来，想了想还是决定跟末生说一声再走。
　　“末生，末生....”
　　末生懵懂地睁开眼睛。
　　“店里有点急事，我需要去处理一下。”
　　“嗯。”
　　“我叫了人来照顾你，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嗯，你赶紧去吧。”
　　“我办完立刻就回来陪你。”他补充道。
　　“嗯，好。”
　　他朝末生笑了笑，拿着外套急忙赶去店里。
　　因为末生不喜阳光，阿耀给她找了个单间病房，在夜里，阿耀才会把窗帘拉开，此刻，月光正透过窗户照射进这间不大不小的病房，朦朦胧胧的，使这个空间显得十分寂静。
　　过了不久，空旷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是高跟鞋拍打地面的那种声音，跟夜里寂静的医院一点也不搭，甚至十分突兀。
　　渐渐地，声音离末生所处旳病房越来越近，不知为何，末生的心随着这个声音的接近而变得不安起来，虽然这个脚步声的主人很有可能是阿耀叫来照看她的那个人。
　　最后，脚步声在末生的病房门口停了下来。
　　末生下意识屏住呼吸，提高了警惕。
　　走廊的声控灯突然灭掉后，门被缓缓打开来。
　　末生微睁着双眼，凭借月光，一个身形高挑，留着披肩卷发，看起来十分性感的黑色身影从被缓缓打开的门之中显现出来。
　　只见她往屋里看了看，然后走向末生的病房，而末生下意识上了双眼装睡。
　　她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末生，不明意味地笑了笑，然后打开了床头灯，末生因为灯光的刺激猛挤了下眼睛。这一动作当然被她看在眼里。
　　接下来她没有任何动作，就单单是站在床边注视着末生，末生煎熬地忍受着她有些奇怪的目光，最后，她还是没忍住睁开了眼睛。
　　明亮的灯光下，映入末生眼帘的是一张让人看一眼就会动心的面容。
　　她看起来像是混血，亚洲和欧洲的那种，皮肤白皙，有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脸部线条也十分优美。她的头发是纯黑色的，鼻子小巧高挺，眼窝深邃，睫毛像羽扇一样修长浓密，显得眼睛非常美。
　　不过最吸引人目光的是她那涂着深红色口红的红唇，搭配着她整体的妆容和服饰，使她看起来格外性感。
　　看到这里，末生心渐渐加快了起来。而这时，她却俯身紧紧地抱住了末生，末生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了。
　　大概三十秒后，她放开了末生。
　　“你好，我是爱丽丝。”爱丽丝的嘴角微微上扬，礼貌性的笑了笑。
　　末生保持着某种失魂状态，她始终注视着爱丽丝，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你好，我是爱丽丝。”爱丽丝提升音量再次说道。
　　末生依旧失魂地注视着爱丽丝。
　　“你好？”爱丽丝拍了拍末生的脸。
　　末生这才回过神，收回了那会让人觉得不太礼貌的视线。
　　“爱丽丝？”末生重复着，怎么跟她家的猫一个名字。
　　“我是于末生。”末生回复道。
　　“我知道。”
　　“你知道？”
　　末生看起来有些惊讶，不过她下一刻就意识到爱丽丝可能是阿耀让来照看她的那个人。
　　可是，爱丽丝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阿耀或是她自己或是阿耀的员工认识的人，而且还能够指使她来照顾一个病人，并且爱丽丝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缺钱花的样子。
　　总觉得爱丽丝长得很像一个人，但具体是谁又说不上来。
　　“我是来照顾你的。”爱丽丝笑着说。
　　“哦。”……“那—，那麻烦你了。”
　　短暂的寒暄之后两人相对无言，但也不觉尴尬，末生突然觉得被早秋的静谧浸染的医院格外安详。这一夜，末生睡着了，并且睡得十分安稳。第二天醒来时，已不见爱丽丝的身影，阿耀陪在她身边。
　　昨晚遇见爱丽丝的事如梦一般，末生诧异地从床上坐起，“你什么时候来的？”末生问阿耀。
　　“昨晚处理完就过来了。”
　　“爱丽丝呢？”
　　“爱丽丝？”阿耀没反应过来。
　　末生想可能阿耀还不知道爱丽丝的名字，“就是昨晚你走后照顾我的那个女孩。”
　　“哦，我来后她就走了。”
　　“那她还来吗？”
　　“应该不会吧，怎么了？”
　　末生意识到自己好像挺希望再见到爱丽丝似的，“没怎么，我就是觉得你每天太辛苦。”末生解释道。
　　她顿了顿，“要不然这样，你就雇她来照顾我吧，你也得好好休息一下，要不然连你也倒下了，我怎么办！”
　　阿耀看了看末生，末生眼巴巴地望着他，看起来特别不希望自己倒下一样，此时的末生，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阿耀想了想说道，“好吧。”
　　不知为何，末生的心情一下就变好了很多。
　　阿耀摇高了病床让末生坐起来。
　　“饿吗。”阿耀问末生。
　　“有点。”
　　“那就喝点粥吧。”
　　“又喝粥？”末生不满的嘟了嘟嘴。
　　“你这几天只能喝点白粥。”阿耀无奈地笑道。
　　“那我不饿了。”她最讨厌喝白粥，让她喝粥还不如饿着呢。
　　“你刚刚明明说饿了。”
　　“我，我脚麻。”末生转移话题，不再讨论吃的问题，因为她实在想念阿耀做的饭菜，但又吃不到，越说只能越馋。
　　“那我给你揉揉。”阿耀十分宠溺的说。
　　“嗯。”末生点点头。
　　“对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能让阿耀走得如此焦急，应该不是什么小事吧。
　　阿耀的手停了停，然后说，“昨晚，酒吧里发生了凶杀案。”
　　“什么！？”末生惊讶地叫道。
　　“不知道怎么了，连着上次那回，短短几天就发生了两起凶杀案。”
　　“不是两次，是三起了。”末生在心里想。
　　“那酒吧的生意有没有受到影响？”末生转念一想，这次的凶杀案发生在酒吧里，要是被别人知道的话，谁还愿意花钱光顾啊，这可是阿耀的心血。
　　“暂时没什么大问题，尸体是我的副手在洗手间发现的，她发现后立即封锁了现场，然后给我打了电话并报了警。警察了解情况后似乎是想封锁消息刻意让我们这些知情人保密。知情人很少，就只有我和三个员工而已，别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没人看见警察吗，看见警察不就知道有事情发生。”
　　“又黑又吵的，谁会注意到啊，并且那两个警察穿的是便衣，那就更不会有人注意了。”
　　“是吗，那就好。”
　　“对了！”
　　阿耀突然想到了什么，之前因为末生醒来太过高兴就忘记了，昨晚凶杀案发生之后才让他觉得不对劲，为什么那晚末生待的好好的不告诉他一声就开车走了，平时末生是绝对不会开车的。
　　“那晚，你有什么急事都不告诉我一声，竟然自己开车走，你不是不喜欢开车嘛，而且没驾照。”
　　“我—”
　　末生心里想，既然她被袭击这件事被伪装成车祸，甚至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替换监控录像的事情，很明显的一点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再深究水可能很深，前途福否末生一时下不了定论，直觉告诉她阿耀没必要牵扯进去。
　　再说伤害她的人已经死了，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她还好好的，说明她应该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了，将这件事告诉阿耀只会徒增他的担心而已，或者更严重的结果就是将阿耀至于危险的境地，这是她万万不想看到的局面，就算她再怎么受伤，甚至是死，她也不愿意再看到身边的人离她而去了。
　　“我当时就是突然想出去散散心，没告诉你是看你工作正忙不想打扰到你。”末生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是吗？”
　　阿耀心里还有疑点，末生虽然平时不喜欢开车，但是她很聪明，自己教过她几次而已她就比正常的考完驾照的初学者开的好太多，那晚来往车辆很少，并且道路宽敞，她是不可能那么傻直直往树上撞的。
　　不过阿耀相信末生说的所有话，也没在继续问下去。
　　“以后不许在这样了，不管有什么事一定要先告诉我，知道吗？”
　　“嗯，知道了。”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接下来几天里，阿耀晚上去酒吧办完要紧事之后就会来医院陪末生，应末生的要求，白天阿耀就会回家休息，而替阿耀照顾末生的不是末生希望的爱丽丝，而是酒吧里的一个员工。
　　据说爱丽丝是因为没空所以无法来照看末生，想想也对，爱丽丝一点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可是，未能见到爱丽丝却让末生感到些许失望。
　　经过这几天的修养，末生好了很多，医生说她现在随时都可以出院。
　　末生早就想出院了，待在医院不仅闷而且医院独有的这种味道好难闻，她一直在等着医生的这句话，于是，第二天，末生就出院了。
　　刚到家时，末生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你被盯上了！”
　　随着这句话映入末生眼里，一种无名的紧张感使末生的心跳几乎慢了半拍，几秒之后，她才回过神使自己恢复平静。
　　“？”末生回复道。
　　“各地连续出现不正常死亡案件，而树下街相对集中，死者80%为女性，其外表特征总与你有相似之处。不过这也是我们的推断。”
　　末生想起之前深夜发生在酒吧的凶杀事件，那个死在洗手间的女孩是酒吧员工，别人都说她的背影很像末生.......如果推断准确，为什么会是她？
　　正当她陷入沉思，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那晚发生的事很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