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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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有两封信从贵阳寄来给你的。”碧珀明说。
两封？这个时候，他们很少会来信。
发生什么事情啊？
我接过两封信。一封是蝴蝶写的，另外一封是秀丽。
奇怪，为什么不是春花？蝴蝶很少会写信给我哦。通常都是春花代笔。
我飞快地打开蝴蝶的信。
“如烟，在碧州生活好吗？我们这边一切安好，勿念！”
很普通的内容，没有什么特别事情发生。
接着，我打开秀丽的信。
晴天霹雳！不会是真的吧？
我将信看了几次。然后，一手捉着碧珀明，“碧珀明，我要回贵阳！”
碧珀明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如烟，先冷静下来吧。”
碧珀明接过我手中的信，看完不禁皱起眉头。
“我们去找姐姐帮忙吧。”
“嗯。”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的我，任由碧珀明拉着，去找姑姑。
碧珀明三言两句说明之后，姑姑马上决定陪我回贵阳。
“谢谢啊。”除了这句话，我什么也不会说了。
碧珀明也说陪我到贵阳。
他们真的是好人啊！
“我反对！谁也不能离开碧州。”老爷爷大声地喝止。
“大长老，如烟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会贵阳啊。为什么不能离开碧州？”姑姑不满地问。
“珀明，歌梨，你们回房。这里没有你的事情。”老爷爷说。
“老头子，你不要无理取闹！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放肆！歌梨，我什么时候跟你开玩笑。”老爷爷怒道。
“姐姐，虽然我有点担心如烟，但是如果老爷爷不同意我们离开，我们就不离开啦。不要为这跟老爷爷吵了。赶紧派人带如烟到贵阳要紧。”碧珀明拉着姑姑的衣袖，阻止姑姑与老爷爷的争执。
欧阳纯也制止姑姑意气用事。
“好，我回去。”姑姑闷闷地说。
欧阳纯拍了拍我的肩膀，“如烟，放心啦。已经准备好了，我会派信得过的人送你会贵阳的。没有事的。”
“包括如烟都不能离开。”
老爷爷的话令我恍惚的精神清醒了几分。
“为什么？”我直直地盯着老爷爷的眼睛。
“没有为什么，我说不准就不准。”反而老爷爷有点理亏地转移视线。
“我一定要会贵阳！因为......”
“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我知道。但是我不会让你离开碧家的。”
“什么？”碧珀明不明白地问，“为什么不允许如烟离开碧家？究竟发生什么事？”
这件事情我知道？！！
“这件事真的，还是......”
“真的。我可以告诉你。而且你回去也是无补于事，还是留着碧州吧。”老爷爷缓和地劝说。
姑姑、碧珀明，甚至欧阳纯都看着我，想说什么安慰我。
我昂起头来，看着他们：“无论真假，我都要回去亲眼看清楚！”
“看也没有。你明知道现在回去根本做不了什么，葬礼之类的肯定已经做好。”
“哪怕是这样，甚至要我开棺，我也要看清楚明白。”
“吓？”碧珀明吓呆了。
但我没有理会碧珀明他们奇异的眼光，还是坚定地对老爷爷说：“我要回去！”
“你这是何苦呢？”
“因为这对于我来说很重要。老爷爷，我知道你们都很关心我，爱护我。但是，求求你啦！让我回去吧。如果是因为要我每天滴血的事情，我保证这件事情完结之后，我一定回来完成。如果不能间断，让我抬着石头回贵阳也可以啊，我保证每天不间断。”
“什么滴血啊？”姑姑疑惑地看着老爷爷。
忽然姑姑惊叫：“难道？老不死，你居然让如烟做这事？！”
“哼！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但你明知道……还要这样做？！”姑姑说。
“无论让我重新选择多少次，我也不会后悔的。”老爷爷重申。
姑姑没有再出声，挨着欧阳纯身上，似乎全身已经无力的样子。
“姑姑，我知道的。没有事的，不用担心。”我安慰姑姑说。
“那是你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才这样说。”反而老爷爷不服气地说。
“不要难过，姑姑、老爷爷。”我笑了笑对他们说，“我知道那件事对你们来说很重要，而且是只有我才可以做的。你们对我真的很好，是真的好！我答应老爷爷每天滴血的事情，如果将来会因此什么事情，因为是我的选择，我都会自己承担的。”
“你知道？”老爷爷憋了气，厉了姑姑一眼。
姑姑摇头表示不知道。
扑哧！看见他们孩子气的表现，我忍不住笑了。
“为什么？”姑姑问我。
“因为老爷爷经常说故事给我听，其中也不乏以前发生的事情，我分析一下就可以知道啦。”其实还包括其他碧家人对我的态度，经过老爷爷训话之后，或者经过别人提点之后与之前的差别太大了。虽然他们想努力粉饰太平，但是我还是看到其中微细差别。
“原来是你自己露出马脚！”姑姑指责老爷爷。
“不需要再滴血，已经暂时完成了。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你有生之年都不会发生，你放心啦。”老爷爷恼羞成怒，故意不回应姑姑。
“我一定要回贵阳！”我重申我的愿望。
老爷爷瞪着我，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叹了一口气。
“如烟，你这么聪明。那么你应该可以理解，从你离开贵阳到碧州，很多事情都已经不同了。现在你回去贵阳一样。已经不能回到原点啦。”
我怔了怔，没有出声。
“如果你真的想回去，那么你将与碧家无关。不要指望碧家帮你。你只能靠自己的能力独自到贵阳。从今以后，碧家的上上下下都不允许提如烟这个名字，过去三年如烟在碧州的事情都要抹杀，任何人都不准再提。碧家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再见你，你也不可以见碧家的任何一个人，甚至不允许踏进碧州一步。我会以我大长老的身份权限命令，当今碧家宗主、门下四大家的家主，所有的人都必须严格遵守的。如烟，这样你还想回去吗？”
很严厉啊！我听着老爷爷的话，似乎体会到老爷爷心底的哀伤！
可是，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碧珀明打断：“大长老，这样太过分啦！这样对如烟不公平。”
“珀明，你说你想参加国试，到朝廷中央工作是吧？”
碧珀明被老爷爷的话，弄到丈二摸不到头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是。”
老爷爷接着说：“碧家人总是尽量远离中央政权，但无论怎样躲避，却还是多次被王族或者其他家族利用，成为控制舆论、愚弄百姓的工具。为了反抗这种命运，保护自己坚信的信念而放抗的文人，很多都遭到灭顶之灾。珀明，如果你不明白这些，我是不会允许你参加国试的。”
碧珀明目瞪口呆地，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老爷爷的话是对我说的。我不可以令到碧家为难。
我对老爷爷说：“我接受！”
“如烟啊！！”老爷爷伤心地喊了一声，“好，你走吧。走吧！那里有匹马又残又老，我们碧家不要啦。！”说完，老爷爷转身蹒跚离开了，似乎忽然之间老了许多岁。
“对不起！还有，谢谢啊！”
我对着老爷爷远去的背影说，其实没有对准姑姑、碧珀明，甚至其他的人说，好像对着空气，又似乎只是我自言自语。
只不过可可不是又残又老啊！
后来，我迅速骑上“又残又老”的可可离开了碧家，走出碧州......
“春花死了。”
秀丽在信里面写道。
刚看到的时候，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之后无论看多少次，都还是那几只字！我恨不得将这几只字烧了！
感谢老爷爷，还好他的阻挠，让我脑袋清醒了几分。
贵阳！回到贵阳，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越紧张，反而我越能心无旁念地，一心一意冲回贵阳。
“蝴蝶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到姮娥楼，不理会夜夜笙歌的众人是否在珍贵的白天休息中，大声呼喊。
蝴蝶看见我，收起疲倦的神色，正色道：“如烟，你回来啦。”
“是啊。春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蝴蝶姐！”我不停追问着。
看见蝴蝶不说话的样子，或许就是因为蝴蝶什么都没有说，惊恐、悲伤、失落，瞬间袭击我心中。
我无法相信啊！
“为什么会这样？”我冲着蝴蝶大吼。
“如烟，你回房整理一下先。我不同肮脏鬼说话。”蝴蝶转头就走，没有理会我的叫喊。
梳洗完毕，我穿上男装。似乎这样可以增加自己的力量。
蝴蝶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示意我坐下。
“如烟，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你要保持冷静！”
蝴蝶详细地向我讲述这半年来贵阳发生的事情......
“贵阳半年前出现了命案，一名红姓的女子被杀。朝野内外都为之震惊。
不但因为是红家——全国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并且因为杀害的手段极度凶残。那名红姓女子被杀后，还被分尸，当场弃置。
红家向刑部施压，希望及早破案。
但衙门还没有抓到凶手，另一名红姓女子也被杀了，同样的被分尸。
贵阳百姓也人心惶惶，有人说是因为报复红家，有人说风之狼杀手组织做的，不会有结果，总之谣言四起。
贵阳进行的宵禁，挨家挨户的检查。也没有办法查出凶手。
但因为宵禁确实对经济产生太大影响，风平浪静了一会儿。不是红家的人觉得不关自己的事，于是晚上就肆意出门，令到衙门不胜烦扰。
最后，官府也只能取消宵禁，要求晚上女子不能单独出门。
那天，春花到黄府表演。
不知道为何，红家一位小姐邀请春花一起离开，后来二人还避开了红家的护卫。第二天早上，被发现二人已经死在红南区小巷。同样被分尸。
红弘扬，那位红家小姐家人极为愤怒，还带了一批人马，来到姮娥楼大吵大闹，说春花带坏他女儿，害死他女儿。
因为春花和那红小姐同时被杀，死状恐怖，据说不能辨别，而且贵阳气候炎热，于是红弘扬将之全部火化，送回红州安葬了。
我也不能看见春花。现在春花的坟墓只是衣冠冢。
这事也引发红家与贵阳地下组织的冲突。花街被祸及，姮娥楼也关门了几天。
大头目他们已经广派人手追查凶手，但是至今都毫无所获。
贵阳的人也十分害怕，怕出现几年前的内乱，有能力的人都纷纷离开贵阳避难了。”
我听着蝴蝶的话，看到蝴蝶忍不住流下的清泪。
流不出任何眼泪，面无表情地对蝴蝶说。
“蝴蝶姐，你说尸体分尸了，会不会有可能那个死者不是春花，而且其他人，春花或许被捉，或许有事离开。”
我双手紧捉这蝴蝶：“有没有，有没有可能春花没有死，她没有死。”
蝴蝶反紧抱着我，“如烟啊，那个尸体肚子有百合花印记，同春花的一模一样，位置也一样。我亲眼看过了......”
蝴蝶已经痛哭流涕。
春花的房间依然是那么干净、整齐，只是寂寞地等待着一个永远不再回来的主人。
我打量了四周，四处翻翻房间。
突然给我发现一本手记。
春花有记日记的习惯吗？我好像没有听春花提过哦。
不对，这不是春花的字迹，是另外一个人的。
是谁？
我飞快地浏览一下，翻到最后一页，另外一种字迹画了一句话，然后加上“我要找他。”几个字。
难道这与春花跟那位红小姐离开家丁的原因？
我拿起那本手记。
飞快地与蝴蝶说：“我要到衙门！蝴蝶姐，谢谢啊。”
“吓，如烟等一下。你到衙门做什么？”
“不好啦，蝴蝶。红弘扬又来吵架了。”夏木闯门说。
只听到下面一片吵杂，“你还我女儿来。”.......
“你们才是，将春花的尸体归还。”“是罗。”“快让我们好好安葬春花！”.......
“你们这些下贱的妓女收声！如果不是被你们这些低贱的妓女引诱，我女儿不会敢离开护卫，而导致现在的身亡。你们还我女儿命来啊！
也不会像现在不知所谓地与粗野的妓女一起火化，还要同葬。
这简直是玷污我红家的声誉。”.......
“什么下贱、低贱、粗野？”“我说你家女儿才是祸害，害死我们的春花。”“我们春花才真正的才貌双全，温柔善良啊！你女儿不知道派到老几呢？”........
再也听不下去，我径至离开姮娥楼冲向贵阳衙门，中途连撞倒夏木也顾不上了。
“蝴蝶，怎样办？”夏木问。
蝴蝶揉了揉太阳穴，“首先解决姮娥楼的事情吧。”看着如烟远去的方向，“派人跟着如烟。不能再出事啦。”
来到衙门，门口的两个护卫挡着我的去路。
“你是谁？来衙门想干什么？”护卫吆喝。
“你好，差大哥。我有事很重要的事情，想找负责最近命案的大人。”我双手合十行礼。
护卫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其中一个决定去通报。
很快那个护卫带我入内。只见那是一件简陋的会客厅，中间坐着一位大概四五十岁的男人。
他身子很虚弱，似乎会随时失去性命的样子。冰冷的双眼，显示主人冷漠无情、残酷不仁。
他是谁呢？
我看到他，从心底下就涌起一股哀伤，感到十分的害怕，全身不停地抖动，却一步也动不了。
这不是我的感觉，而是我残留在我身体的，原来主人的感受！
为什么？这个人与原主人有关？
头很痛啊！
我只是想稍微思考一下，顿时觉得头脑似乎快爆炸！
好像封印被打开一样，很多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在我眼前......
无法承受，于是我很快就无意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