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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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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是一碗酒。晶亮亮、黄澄澄的一碗。
酒是用黄粱米酿的,所以人们也叫它黄粱。
黄粱酒的老板娘是一个叫沉香的女人。
没有丈夫,一个女人在塞北这种荒僻的地方开酒馆这无疑是一件很令人惊奇的事情。
更令人传奇的是无论是何方来的客人,都会在踏入这家酒肆第一步的同时闻到一股甘醇的酒香。
酒香入脾,近乎未饮就已令人先醉。
人若是真的醉了,不会闹,也不会吵。安静地喝,安静地抿。
一碗,又一碗。
他们说这是灌愁。
而醒时的痛苦萧条到醉时也不过愁如流水抽刀断肠。
——做一场黄粱梦。
是的,梦醒后、该来的还是该来,该走的还是该走。
谁也不会记得自己在梦中看见些什么。
犹如镜中观月,月下有泪谁人知?
人们笑说,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只不过是一碗黄粱所筑就幻化的梦境罢了。
梦醒了,什么都没有。
老板娘擦着碗笑了笑。
笑容带着些徐娘半老的风情,其实她本就是个多情的女人。
女人常年穿着一身红衣,她说她最爱这火红的艳,艳到极致的美。
侬本多情,嫁衣何娶。
或许会有多嘴的人问上一句,怎么不找个男人?
一介妇道人家,做这种抛头露面的营生,毕竟是不好的。
女人只是笑。
笑到了最后她说了一句。眼睛半眯着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亮。
她说。
我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