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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五十章
      还未开口,花屏已经替他收下了。
      “谢谢姐,这件事咱们以后细聊。”
      这时候一个突兀的男声插进来:“大姑,你这给的也太草率了吧?”
      卜绘祁看过去,年轻男人,浅色西装里边搭了一件花衬衫,眉目有些轻佻,不认识。
      大姐淡淡道:“怎么,你要教教我怎么做?”
      那轻佻男人倒是毫无惧色:“亲子鉴定做了吗?小姑随随便便领个人回来就说是丢了二十年的亲生儿子,怎么让人信?您又这么轻轻松松把玉给了他,是个什么意思?”
      花屏怒道:“花东钧!”
      另外一个伯伯年纪的人也喊:“东钧!住口!”
      倒是大姐,面色依然淡淡:“东钧,管好你自己就行。”
      花东钧不依不饶:“丢了二十年的人,谁知道他是不是哪里来的小五小六整个容就来冒充了?小姑几年没回来了,爷爷身体不好了,突然就找着儿子了?”
      花屏惊:“爸爸身体怎么了?你们怎么没跟我说?”
      大姐这才显出几分怒色:“东铭!带你弟弟出去冷静冷静!”
      花东铭抓着同胞兄弟的胳膊,强拉着他要往外走,奈何对方并不配合,嘴上还在跟姑姑叫板。
      客厅此时已经乱作一团。
      花屏见大姐不回答自己,又转头去问大哥:“大哥?你说啊!”
      大哥一把年纪,刚才还在低声跟儿子讲话,这会儿突然开始装聋:“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花屏气红了眼圈,掉头喊大侄子:“花东泽,你来说。”语气中已经是压低充满怒气。
      花东泽无奈,平时只有他训别人,哪里有人喊着他的大名,还是用这种命令的语气。
      他不得不慢慢开口:“今年春末,爷爷脑出血了一次,情况比较急来着。当时联系你,电话一直打不通……”
      花屏心中早有准备,闻言仍旧是一揪,顿时落下泪来。
      乐冠文默默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卜绘祁……他口袋里已经没有手帕了。只好到桌子上抽了几张抽纸递过去。
      客厅里此时才逐渐安静下来。
      大姐开口:“行了,别在这儿围着了。东泽东江,扶你们爸妈回去休息。二嫂你也去看看东钧吧。其他人也赶紧走回屋歇着吧。”
      等人群渐渐渐渐散去,大姐才叫花屏:“别哭了,到我房间来,我跟你说点事。”
      花屏吸吸鼻子,叫乐冠文:“老公你带祁祁也回去休息吧。今天这一天也累了,我的房间你还记得吧,祁祁的房间就在那间对面。你要是找不到,就找个阿姨问一问。”
      擦干眼泪才去看卜绘祁:“祁祁,别被些破人影响心情,早点洗漱休息吧,今天也怪累的。”
      大姐自己住在主楼后边的另外一个独栋别墅,书房里,她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文件夹,却不递给花屏。
      “等乐冠文来了我一起给你们说。”
      果然,过了不多久,乐冠文敲门进来了。
      “我是两年前收到这块玉的,东钧以为我重新雕刻了一块,其实这就是当初……祁祁小的时候那块。”
      大姐把文件夹递给二人,示意他们打开看。
      也就是巧,这件玉观音是在花家的拍卖行里出现的,拍卖行的负责人觉得这块玉质量挺好,又知道花家新添了小孙子,就把这块玉留了下来。
      也正是因此,大姐才能及时拿到拍卖人的信息。
      顺藤摸瓜,查到这块玉最早是一个农户拿出来卖掉的,去年春末,大姐干脆带着保镖自己上门去询问详情。
      花大姐是带了保镖来的,保镖有老家在附近的当地人,说这里是人贩子村。
      把花大姐听得心里一个咯噔。人贩子拐孩子,可不一定会对孩子做什么,也许是卖到偏远山村,也许是人为制造残疾逼迫他们乞讨,也许是做些其他的见不得人的违法的事情。
      她转而疑惑,要是被人贩子拐走了,为什么花屏的消息说监控在影视城附近的国道上发现车祸痕迹?
      为什么车祸现场出现了接应的痕迹却只接走了一个成年女性?如果是人贩子,只有一个女司机说得过去吗?
      出了车祸同伙只接走了犯罪嫌疑人却不把辛苦拐来的孩子一起带走可能吗?
      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花大姐的脑海里。她不再多想,干脆地示意保镖敲响那户人家的大门。
      开门的就是资料上显示的那个男人。
      问起玉观音的来路,他先说记不清,再问说是别人给的,问谁给的他又改口说是捡到的,始终支支吾吾不说真话。
      大姐烦躁地不行,直接问他:“是你们拐卖来的孩子带着的吧?”
      男主人变了脸色,看了看花姐姐身后跟着的几个彪形大汉,不甘不愿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拨浪鼓似的摇头:“是我兄弟做的,是他的主意!跟我没关系!他说那个小孩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还有人给钱,不做白不做!”
      “给钱?谁给钱?给钱要你们做什么?”花屏紧紧抓住他话里的细节不放。
      “是一个年轻女人!不是我们想要做的,真的,那个时候我跟我兄弟太缺钱了,连饭都吃不起,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不是故意的,饶了我吧!我已经知道错了!我这不是刚从牢里出来,连儿子都不认我了……”男人一边说一边作揖,鼻涕眼泪流了满脸。
      “不许哭!”大姐厉喝一声:“我问什么你说什么,要不然有你好受!”
      男人拿手在脸上抹了几把,又在衣服上蹭了蹭,畏惧地看了花姐姐身后的保镖一眼,连连点头。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还记不记得?”
      “记得记得,那个女人是我和我兄弟第一次拐小孩,印象特别深!都是因为她!要不然我和我兄弟才不会想到拐卖小孩这一条路!我们村……”
      “别废话!”
      “哎!哎!那个女人一看就是有钱人,穿着一身可漂亮的裙子,长头发,眼皮有好多层,脸上抹了好厚的粉,白乎乎的,嘴唇特别红,眼睛画的黑乎乎的,颧骨有点高,下巴尖尖的……”
      大姐身后的助理一点点仔细记录着男人说的每一句话。
      大姐又问:“孩子呢?孩子怎么处理的?”
      男人猜到他们是来找孩子的,有些不敢开口。他本来就是个胆小的,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当卖玉观音,当初跟他一起拐卖儿童起家的兄弟现在早就在大城市置上宅子,整天吃香喝辣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嚎道:“孩子我不知道啊老板!求求你了老板,放了我吧!当时那孩子是我兄弟抱出来的,娃身上值钱的东西也都被他拿走了,只给我留下这么一个不知道值钱不值钱的玉观音,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老板!”
      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老板!我跟您说我兄弟的地址,您去找他去吧求求了!”说着就要给大姐磕头。
      大姐不管他,他就哐哐哐一直磕头。
      直到他磕的满头是血,大姐仍旧不解气,却还是摆摆手,示意保镖把他拉起来。
      又问出了他那兄弟的地址,大姐才离开。
      出门就吩咐助理,订机票,直接上门去。
      “这个人看好了,别让他走漏消息。等我找到他那个兄弟,再一块算账!”
      走出去两步,她又道:“谁刚才说的这个村都是拐卖小孩的?你确定吗?”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那就看住整个村子,别让人跑了,到时候一块举报他们。”
      “我去年听说南省抓获了一大批人贩子,就是他们吧?”花屏问道。
      大姐点点头:“对。”
      她十分惋惜道:“我后来找到买玉佩男人的兄弟,费了点劲撬开他的嘴,才知道他只是负责把孩子抱出来,交给了一个女人,后续就没有消息了。”
      花屏摸出手机滑动几下,交给大姐:“那个女人已经找到了,就是她。现在是个疯子,在精神病院呢。”
      大姐皱眉:“法律对精神病人太宽容了,根本没有惩罚力度。你确定这人是真疯了吗?”
      乐冠文插口:“我找人查过了,这个女人已经疯了二十多年了,很可能就是绑架祁祁,在路上出事之后就疯了。”
      他有些难以启齿:“她以前是我的粉丝的时候就很疯魔,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没想到后来会这样。”他说着又愤怒又无力。
      他原本不确定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大姐,但是对花屏来说长姐如母,她跟大姐也是无话不谈,他现在瞒着,大姐以后迟早会知道,还不如及早坦白。
      大姐一愣,原本的疑惑在此刻终于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一个衣着光鲜的大姑娘要买凶绑架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子,原来竟只是因为偶像吗?
      “是我当初没有尽好引导粉丝的责任,如今才知道,已经太晚了。”乐冠文声音逐渐低沉下去:“推卸责任的话我不想说,我已经决定拍完下一部戏就息影了。”
      大姐皱眉:“这倒不至于。不是你的错,凭什么为她的行为买单?”
      乐冠文不再开口,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
      大姐又问花屏:“那你呢?你已经找着孩子了,还要继续做导演吗?当初你说为了找孩子,突然就不演戏了,现在呢?”
      “不改啦!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换什么换啊。”花屏抱住大姐的胳膊:“大姐你别理他,他早就不怎么拍戏了,现在当老板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时间拍戏?”
      大姐拍拍她的手:“别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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