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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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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卜绘祁站在度假村的餐厅里，保持微笑。
“坐下来聊两句？”齐明泽笑眯眯地替他拉开了椅子。
“不好意思先生，上班时间我们有规定呢。”继续微笑，但是好想坐下休息一下啊。
“应该到下班时间了吧？我在这里等你好吗？”齐明泽也不强求，仍然扶着椅子。
卜绘祁举起左手看一眼时间，确实到下班时间了，不再拒绝：“好的，您稍等。”
在员工休息室换好了衣服，卜绘祁休息了一下才回到餐厅。
“不好意思，久等了吧？”
齐明泽微笑道：“刚刚好，等了一下我的咖啡。给你一块点了黑咖啡。”
“好巧，我喜欢黑咖啡。”卜绘祁早就嗅到了咖啡的香气。
“不巧，是我在网上搜到的。”齐明泽端起自己那杯，掩饰般喝了一口。接着坦然道：“我猜到你应该是一位年轻演员，所以上网搜索了一下，运气好，没想到昨天在这里能碰到你。今天是特意过来等你的。”
卜绘祁解释：“我最近没有拍戏，这边人流量大一点，近距离感受生活。”
“原来是这样。演员应该是要有更丰富的生活体验的。”
“是啊。”
……一片沉默。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那个……”
“我……”
两人相视尴尬一笑，又同时道：“你先说！”
卜绘祁清清嗓子：“那我先说了，之前两次遇见，都喝醉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要是给您添了什么麻烦，还请您原谅。”
齐明泽失笑：没想到这小孩儿还记着这事儿呢。
随即摇头：“没关系，多亏了你那两次醉酒，才能让我遇见你，才能发掘这么优秀又上进的演员。”
“卜先生，我看了你的作品，诚挚地邀请你到我的公司来。诚然你现在的公司也很优秀，经纪人也是业界知名，但是她带的艺人知名度都比你高太多，这注定她没有办法在你身上倾注太多的精力。你的表演很有灵气，不应该浪费在之前那样的电视剧里。”
“到迎风来吧，在这里会有最顶尖的经纪人，专心只带你一个人，你会有更快的进步，更好的剧本和其他各种资源也任你挑选。”
卜绘祁一愣，没想到竟然是来挖墙脚的。
他很快拒绝了齐明泽：“抱歉，您应该是迎风的齐总了吧？我很满意现在的状态。我很喜欢演戏，也渴望得到更好的剧本，但是我想那应该是我自己努力之后得到。至于我的经纪人，韩姐很好，我暂时还没有跳槽的打算。谢谢您的好意，我先下班了。”
“等一下！”齐明泽叫住起身欲走的卜绘祁，没想到他去势不减，只好一把抓住他，教他坐下来：“可是你现在完全配得上最好的剧本，你只是没有渠道接触到那些导演、那些剧本！而且好的导演和团队对你演技的磨练也是无可比拟的！”
卜绘祁不再争辩，只是摇摇头说抱歉。我不管那许多，也不怕时光磋磨，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
齐明泽看着卜绘祁走远，靠在椅背上，对自己刚才的冲动感到不可思议。
本来只是想跟他聊聊的，却突然间萌生了这样的想法，甚至在一瞬间已经决定了要安排谁来做他的经纪人，要安排什么样的资源给他。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被拒绝。
倒也像他，他眼里的天真，好像就是应该这个样子的。
卜绘祁只是觉得出名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不说工作强度，就说会受到的攻击和辱骂，他觉得自己受不了，不想委屈自己，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演配角也无所谓，毕竟主角只有那么多，怎么可能人人都是呢？配角也是不可或缺的，也是需要并可以磨练演技的。
后来卜绘祁又遇到齐明泽几次，每次只是点头示意，没有再深入聊天。
“服务员！”
听到叫声，卜绘祁赶紧打起精神，面带微笑。
“你这饭里怎么有头发？”一个身穿条纹衫的中年瘦男人恶狠狠问道。
卜绘祁先道一声“不好意思”，然后去看那根头发。
那是一根细长的头发，泛着棕色的光泽。
卜绘祁暗恼，面上仍旧带着礼貌的微笑：“先生，不好意思，给您换一份可以吗？”
“换一份？你影响了我的就餐心情，换一份就完事了？”
“抱歉先生，我的权限只有这么多。”卜绘祁扫一眼桌上的菜色，再次按耐住自己。
“叫你们领导来！要不然我可给公安局打电话了！”
“先生，就算叫了我们经理来也是这样的结果。还有，如果您想打电话举报的话，建议您向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举报,电话号码是12331。我们是经得住检查的。”
那男人涨红了脸：“你！”
“还有先生，”卜绘祁压低了声音：“我们餐厅这边的工作人员，没有棕色的长发。”
“不如这样您看行吗，这份炒饭给您免单，另外再给您一个八折的折扣，您觉得合适吗？”
成功送走了那位难缠的顾客，卜绘祁悄悄查看了订座记录，果然同行的还有一位女性，他仔细回想，确定那位女性顾客是棕色的长发。
在这里工作的这段时间，真的发现什么人都有，与贫富无关。
同事里他看过了发工资即月光的生活，也见识了一个月工资几乎完整寄回家去的生活，也有在努力还房贷的……
顾客则更加五花八门，有一家几口来度假的，也有带着情人来开房的，有来谈工作的，还碰见了一个试图劝说自己跳槽的……
他就像走进了一个无边的素材库，在不停地观察中丰富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