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航海）黄金骷髅旗》玫瑰荔枝茶

34、第三十四章 祭祀

　　萨克森派出来的大魔法师再厉害，可是他们没有空中能战斗的生物，这就很不利了，而且对方还能够使用黑魔法笼罩住周围上空，让他们的魔法发动困难。

　　最后没有办法，还是他们几个一起发动了一个光球，直接瞬间刺伤了飞龙的眼睛，让他们不能再一次用爪子抓走好几个船员扔下海，没想到效果出乎意料地好，于是他们接着又重新制造了好几个光球。

　　但是这几个光球也几乎将他们体内储藏的魔力值消耗殆尽，好在还有之前召唤过来没啥卵用的海怪补刀，不然这些飞龙说不定还有自我恢复能力重新战斗。说起来……海怪也忒蠢了，双方战船都混在一处，这些东西居然没办法分辨出哪个是队友，所以只能在水底待命。

　　海怪们只能处理落入水中的飞龙，还是有一些机敏地避开了光球，另外一些即使受伤掉落在各国船只上，还能挣扎着飞起，或者重新祸害他国舰队的船员。

　　蓝月海盗们是悍不畏死的，但伊斯帕尼亚人和博特国人却不是，最近博特国的各种大动作消耗了不少国内资源，同时也备战想要和伊斯帕尼亚决一死战，虽然两国还没正式开战，可实际上边境摩擦也不小，有一些人员伤亡。

　　但对因帕拉人来说，其他所有国家都是敌人，打谁都是一样的，他们从来不内斗，所以，这一次算是养精蓄锐之后很久的一次有计划的打击。

　　他们负责牵制南海国家，让大皇帝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东征。所以，这一次表面上只是一股有规模的海盗对待外国的战争，实际上属于部分因帕拉国家级别的战争，只是名义上不用国家而已。

　　克里夫已经有些力竭，他在众多前来支援的魔法师当中实力最强，但年纪也最大，他都快五十岁了。之前在魔法师们最艰难的时刻，由于皇室成员的私下庇护（他原本就是皇室某些贵族的家中供奉），也时刻养尊处优。

　　这一次他和同伴们被派遣出来也是基于“友好地”炫耀实力的原则，原本是想要对着南海四国表现萨克森人的实力强大的，谁料正好撞上蓝月海盗挑衅。

　　他本以为很快就可以结束战斗，也没想过对方根本就是有备而来的，大量的魔法生物被召唤，还有很多的黑魔法痕迹，蓝月海盗们各个仿佛刀枪不入一样，搭上搭板冲上南海各国的战船一个能打十个……恰巧碰上他们萨克森炫耀团，不知道是南海国家的幸运还是萨克森人的不幸。

　　伟大的魔法师克里夫，在北海被人提起来都是一种荣耀。

　　原本隐隐已经与萨克森国家有抗礼趋势的诺兰登在萨克森大魔法师的崛起之下也沉默屈服了，现在萨克森女王派遣他以“女王特使”的名义来对南海四国施加压力，结果却变成了江湖救急。

　　这样的结果，全世界各国人民都没有想到。他们更不会相信这位伟大魔法师此刻狼狈不堪，虽然海怪们终于派上了用场，光球也十分有效，但是，那只能对飞龙造成重伤，但剩下的残存飞龙，他们却已经没有办法对付了。

　　之前一直都在和蓝月海盗战斗的伊斯帕尼亚和博特国海军，此刻也渐渐呈现了颓势，使用了黑魔法绘制全身纹路的蓝月海盗不但不畏刀剑，甚至还不知疲倦，可他们都只是普通人，战斗到现在，受伤的不知凡几，就算没受伤的也快要力竭了。

　　“我觉得我们得撤退了。”同伴说。

　　他们原本也都是克里夫精挑细选出来的魔法师，虽然没有他那么厉害，却在各个方面都比留在国内的人更加优秀，可如果事先知道面对他们的是这种状况，打死他也不会来的。而且他已经尽力了，他觉得自己对得起女王赋予的荣耀了。

　　克里夫看了看他，转身望着周围天空稍远一些位置盘旋的飞龙：“但是战斗还没有结束。”

　　伊斯帕尼亚和博特国的军舰上面都装满了士兵，反而他们这边原道从萨克森来的巡游船上的士兵大多数都是战斗力一般的仪仗队，极少数人手里的长刀上面还有雕花和镶嵌宝石的，纯属装饰品，更有一些人连长刀都没有，腰上挂着的是节庆用的短礼杖。谁能想到到外国旅游的时候还得打仗呢？

　　所以在遭受到飞龙攻击之后，他们身边损失的卫兵最多，船只上除了下层没上过来的船员之外，士兵剩下的连一半都不到了，他们的生命也有危险。魔法师虽然很厉害，但是魔法用尽了之后也和普通平民的战斗力没差别，和专门训练的身经百战的士兵和士官更是没办法比的。

　　所以，同伴们担心自身的安全很正常。

　　“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有危险，我们已经尽力了。”另外一位魔法师说。

　　“不。”克里夫拒绝道：“我们代表的是萨瑟森帝国，是女王，还有众议院和首相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在国际争端面前，我们绝对不能示弱。”

　　同伴：……

　　战争不是他们引起的，他们打不过也很正常，何况，如果没有这些魔法师，凭借两国和其他临时借调过来的在附近巡游的菲兹等国的战斗实力，根本早就输得一败涂地了。

　　他们到现在已经做出了很多的贡献，其实并不丢脸，而且还有可能获得女王的嘉奖。继续留下去，真的是得不偿失，但是这一次外交活动的总负责人就是克里夫，别人说了也不算。

　　有心想反驳他“你说不示弱，可是你没有实力继续要强了啊！”但是，却很识时务地没有说出来。

　　另外一个人看到他们之间的气氛不是很好，于是干脆打岔道：“那我们现在应该做点什么？”

　　“祭祀。”克里夫的嘴里，突然吐出了这样一个词。

　　周围的魔法师都是一愣。

　　这个世界的魔法师和炼金师其实差不多，他们的研究和实践基础都在科学之上，魔法学科当中最不科学的就是咒语，其他的所有魔法反应相对来说都是有理可循的。但是，除了咒语之外，魔法反应当中第二不科学的，就是“祭祀”。

　　所以魔法师们一般都对教会很是不感冒，教会倡导人们向神和神的使者奉献食物和用具来换取自身的平静幸福，这对魔法师来说，是无法理解的。

　　魔法当中的祭祀条目下几乎所有的内容，都在当初老师们口口相传的教习中被严格强调过——祭祀是有违人道的行为。魔法中很多物品“制造”的过程都是使用无生命的物体，所有祭祀使用的都是有生命的活物。

　　同理，炼金术中虽然能将一种物质和魔法物品制作一样转换成另外一种物质，但却不能让有无生命的物品之间互相转化。所以，这些有一部分科学基础的学科当中，都将祭祀和人命试做很禁忌的项目。只有神学不是这样，不管是哪个国家，自古祭祀神明都是用活物，哪怕是死的牲畜，但也不可能是找到的时候就是死的，而是为了祭祀而提前杀死的。

　　因为人们经常觉得黑魔法师比正统魔法师更厉害，那是因为黑魔法师经常使用禁术，这其中有很多都是使用禁忌的生命交换完成的。也因此，“祭祀”被视作正统魔法师和黑魔法师的一个分水岭，正统的魔法师口中，是不应该说出这个词的。

　　既然被称作“本世纪最伟大的大魔法师”，克里夫没道理不知道这个。

　　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来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让其他的魔法师很动容了——我别是跟了个假的大佬！

　　“这里没有什么可以被祭祀的。”有人冷冷地提醒到。

　　这里是大海，就算去找一些牲畜也来不及，虽然有他们从深海召唤来的海怪，可是这些海怪和他们只是合作的契约关系，这一段的合作结束双方关系就自动解除。

　　祭祀，是不能拿没有深刻羁绊的生物随便进行的，比如那些黑魔法师想要使用活人祭炼之前，会欺骗他们签下一份主仆契约，让对方成为自己的所有物。那些买到的牲畜本身就是人类的所有物，自然主仆之间有很深刻的羁绊。

　　克里夫斜睨了说话的人一眼。

　　只是这一眼，冷冷的，像是在看待没有什么生命的物体。方才他们谈论的话题正是关于“活物”的魔法祭祀，之前说话的人忽然有一种“我八成是要被祭祀了”的恐慌感。

　　克里夫没有说话，而是对着之前自己身旁的一个亲信道：“我们来准备‘倾听’吧。”

　　所谓的“倾听”是类似于强迫别人来倾听自己诉说的方式，并且不光是必须让别人听到感受到，而是让对方本身无法行动（抗拒），所以说，在整个“倾听”的过程中，所有被控制的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这种方式在魔法师之间经常被用作上司对下属、主人对奴仆的消息传递，不过由于这种传递是外放型的，所有在一定区域内的人都能听见，虽然消耗的魔法也不少，但是并不很实用。通常都是魔法充裕的家伙用来显摆自己的奴仆和排场装哔用的。

　　如今的“倾听”克里夫一个人的魔法已经不足以支撑，所以需要助手。

　　亲信没有多说话，而是将攥着魔杖的拳头伸了过来，接着，第二个，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