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fice狐狸精》溪水晶

3、第三章 完胜，男人婆大战秃头张

　　我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想起来头天我早晚都没有考勤打卡。郁闷啊，这就意味着我不得不□□人事部的老王太太，让她给我网开一面了。
　　不过昨天早晨的闹剧老王太太应该已经知道了，一定会理解我这个无辜美青年（实际上五百岁在狐仙里也就算少年，但是我低调）遭遇嫉妒中伤无耻谩骂伤心欲绝忘记打卡的情况，不会为难我。——如此一想，我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什么？你说我脸皮厚？我脸皮不厚，但我是狐狸，狐狸脸上有毛。
　　哦耶，老王太太果然没有为难我！徐秀媛脑子也转过弯儿来，对我感激又崇拜——有关“狐狸精”的事件在我的未雨绸缪下，在彻底爆发之前就平息了。因为正如我所料，其它闲杂人等再唯恐天下不乱也没谁有胆子把这事捅给白蓁蓁。要知道“告密者”最后总会作为“知情者”被灭口。五百年里我见多了。
　　连着好几天我都过得颇为惬意。工作有条不紊，休息时就找王亚刚打打屁，或者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跟张妍起腻。这小妮子明明对我有意思偏又抹不开脸，我也乐得暧昧。
　　至于白蓁蓁……我说过她是男人婆吧？男人婆的特质之一就是工作机器。我在工作上无可挑剔，她自然不会让我闹心——如果不算她古板没性感的话。
　　上次我见过的那个酒糟鼻王总似乎对白蓁蓁提议的项目很感兴趣，又索要进一步的包括正式可行性报告在内的资料。全公司立刻紧急总动员。
　　这是个大项目。城市中心公园旁边有一片地不久前被批给了王总他们公司，要建成集购物消费文化休闲娱乐为一体的时尚广场。白蓁蓁不知哪儿来的灵感，跟他们谈要在广场上开设常态性的晚间演出——用我吹牛皮的话说就是“集歌舞、杂技、武术、剧情、声、光、电于一体的多媒体舞台剧”，还有焰火表演。每天一场，隔三岔五邀请个国外演出团体来个文化节什么的。其实就跟动物园海洋馆天天上午下午各一场的动物表演一样：哪天去都有的看，哪天看都差不多，偶尔有点小意外也差别不大，主要赚的是城市非常住人口的钱。
　　在我看来这提案满是bug，那王总就是急着赚钱被猪油蒙了心。白蓁蓁不傻，所以策划部的几块料为了这些bug天天被她叮得满头包，我跟着开会开得都烦了，直想使一个五鬼搬运把他们运走。之所以没使是因为我不会。还是那句话，要是会我早就运银行去鸟！
　　今天是可行性报告的定稿会，谁知出了岔子。我们这个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官僚体制还是比较健全滴。除了白蓁蓁这个总经理，下面还有四个部门经理：行政兼人事的老王太太，活动的张建国，公关部的大美女冯亚南，媒体的王亚刚（没错，就是那个爱看热闹又爱打屁的王亚刚），策划部则直接对白蓁蓁负责。
　　也许你已经发现了，我们没有财务部，所以没有财务经理，只有一个会计。财务问题都是董事长的“总公司”处理的。我们私下里管自己叫没人疼的二房。
　　老王太太刀子嘴豆腐心，冯亚南八面玲珑，王亚刚见了白蓁蓁就像耗子见了猫，问题就出在张建国身上。
　　话说这张建国今年三十七岁，但是一颗头据说打十七岁就开始秃，外号秃头张。不知道是不是长期以来对自己的外貌自卑导致变态，公司上下就他对有个女上司的事实最敏感。也有一种说法是：男性秃头是男性荷尔蒙分泌过分旺盛的结果，所以张建国是个浑身洋溢着男性荷尔蒙的男人，所以他对缺乏女性荷尔蒙的男人婆白蓁蓁深恶痛绝。
　　我身为男性的自尊与对男人婆的鄙视激烈交战，以至于始终不知道该支持哪种说法好。
　　会议室里剑拔弩张。秃头张挥舞着一沓儿纸吐沫星子横飞：“我搞大型活动多少年了，啊，从没见过这种搞法的！啊，白总你说，这得有多少事要从头开展，还没挣到钱咱们就被拖死啦！再说咱们原来几个常规项目有什么不好？啊？”@#!$%^#@*^……
　　我说您少几个“啊”成不成？我听得手心痒痒。
　　“那几个常规项目市场已经快饱和了，员工们也已经驾轻就熟，可以分出一部分人力和精力开展新项目了。08年奥运，旅游潮肯定要来，我认为咱们应该在旅游经济上花点脑筋……”
　　这领导就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啊！我在角落被战火压成一团感叹，旁边是同样龟缩的徐秀媛（来作会议记录的）。白蓁蓁跟着策划部熬了好几宿了，在冯亚南桃红叶绿的性感衬托下岂“灰败”二字了得，难为她还能耐着性子跟秃头张就“为什么做”这个问题重复重复再重复。
　　这事儿和行政、人事关系不大，老王太太虽然列席自然也是气定神闲，冯亚南一贯置身事外就等着唯胜利者马首是瞻。只可怜王亚刚人微言轻偏偏一个大头萝卜正长在垻（辈）儿上，身为部门经理只能苟延残喘于夹缝之中。
　　白蓁蓁有着女强人都有的通病：追求完美。你说一个秃头张你理他干吗？董事长已经批了这个项目可以做，你给秃头张下任务就是了嘛，好歹你比他脑袋上多个“总”字。可这白蓁蓁非要全员举手高呼“老佛爷圣明我等谨遵法旨千岁千岁千千岁”才甘心。
　　“哼哼……”秃头张忽然阴阳怪气地哼了两声——这是要撂狠话了！我立刻竖起耳朵。
　　“白总啊，你为什么这么看重这个项目啊？我看你们搞得这个策划案说演出是要找其他公司合作的——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啊？啊？”
　　白蓁蓁背脊微不可见地又挺直了一些。她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平静得要命：“张总的意思是……？” 居然还笑了！
　　妈呀，太可怕了！白总您还是严肃点儿吧，您笑得这么温柔我觉得您要把秃头张送屠宰场。
　　可惜秃头张眼睛太小看不了我这么深刻，还摇头晃脑地说呐：“凭咱们自己的实力要搞一个常态性的演出不怎么现实，但是我听说白总和飞腾文化的郎总……这个，女同志嘛，我们也理解，啊。嘿嘿……”
　　我心中警铃大作，知道绝不能再让秃头张说下去了。要知道一个女领导你说她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她感情胜于理智为了男人假公济私。不过，原来男人婆的奸夫是飞腾文化的郎辉，那可是有钱人啊……
　　我赶紧挺身而出：“那个，王、王总，关于可行性报告里媒体支持的部分，我个人认为还可以深入挖掘，做得再有说服力一些，就是……那个，第几大点来着……”我手上翻翻翻。
　　“嗯嗯，”王亚刚立刻意识到我这“王总”是在叫他，虽然他已经习惯了私下里我偶尔直呼他为“贱人”。“报告里都是扼要的表述，我们会再做个详细阐述的ppt用来跟王总谈。”
　　看看，要不人家当“总”，反应多快！徐秀媛还支楞着耳朵听秃头张的下文呢，一点眼力价儿没有，难怪升不上去。
　　我们还要继续，谁知被白蓁蓁一挥手制止了。她仗着自己穿的是裤装，忽然很man地往椅背上一靠，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指头“哒哒”地敲：“张总，我好像并没有说要和飞腾合作。”
　　“你没说有人会想嘛，啊，做事总要考虑影响，就像你升小颜当助理，结果就有人说……呜！”
　　这次不用我指示，徐秀媛飞快地用一杯热茶报销了秃头张的裤子，也封了他的嘴。
　　白蓁蓁看我一眼，好像没被打断一样继续说：“不过张总的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儿……这样吧，你的部门拿出一个方案来，我叫亚南去和飞腾谈谈。方案要优先保证我们的利益，明天一早我要看到。就这样。”
　　秃头张呆若木鸡，似乎终于明白自己荷尔蒙再旺盛也是人家说了算。
　　彪悍啊！这一回合，男人婆完胜秃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