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恋爱不行么》千夜星路

76、第 76 章

　　“抱歉，常欢，明天就是圣诞节，应该好好休息的日子，我却临时要找你来加班。”张飞鸾意一脸歉意地说。

　　今天是圣诞节前夜。

　　每逢过节，不管中国的节日还是外国的节日，那都是所有商家最忙碌的时候，即使是像翠芳斋这样的买古董的商店也不例外。

　　原本，最近这段时间，由于小七减少了来翠芳斋兼职当售货员的次数，张飞鸾便找了另外一个年轻小姑娘当实习生，主要负责日常销售。

　　结果，早上的时候，小姑娘来了，说今天是圣诞节前夜，要跟男朋友过节，想要请假。

　　张飞鸾气得火冒三丈。

　　自己堂堂一个老板都没说要过圣诞节，你一个实习生在这儿瞎胡闹什么！

　　最后，他一嗓子吼得小姑娘眼泪汪汪，人家当场便辞职了。

　　于是，张飞鸾只得临时打电话给小七，让她来帮忙。

　　“没关系，反正你给的工资高。”小七笑着说道。

　　见她如此好脾气，张飞鸾不禁发出了感慨：“还是你好呀！那个实习生真是太任性了，其实不光是今天请假的事，之前有两次也是，只要她一做错事，我稍微吼一嗓子，她就立马掉金豆子。说实话，我对她早就不耐烦了。她辞职了我更省心。”

　　张飞鸾的夸奖完全被人小七有丝毫的感动。

　　她实话实说：“我说，张老板，如果不是看在你出钱爽快的份上，就冲你时不时喜欢吼人的臭毛病，我早就撒手不干了。”

　　“可是，除了多给你的顾问费，我给她们的待遇和给你的完全一样，为什么她们就不能忍？唉，说起来也是伤自尊，其实每次都是她们主动提辞职的，我从来没主动解雇过一个人。”

　　张飞鸾想不明白了。

　　小七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道：“老板，您也不看看您招的是什么样的人。又要求人家长得美，又要求学历高，像这种又才貌双全的美女，人家找工作真的不难。你除了给的时薪高了点，还有什么优势，人家干嘛要在你这儿忍气吞声！还有，如果不是跟你认识时间长，知道你没有那方面的心思，我还以为你在招聘女朋友呢。”

　　“喂，沈常欢，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找美女是为了招揽顾客，这是从销售的专业角度出发。至于要求学历嘛，因为，只有这样的女员工才不会对我起歪心思。”张飞鸾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七诧异地问：“学历高和对你起歪心思有什么必然联系？”

　　“因为我学历低，才高中毕业。学历高的女人通常都看不上像我这种没知识没文化的暴发户。所以，招聘这样的员工，我的个人安全才有保证。”张飞鸾得意地说。

　　小七顿时为之无语：“你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再说，你的学历低？我明明记得你这个富二代是个海归，干嘛天天说自己高中毕业。”

　　张飞鸾愕然：“你怎么知道的？”

　　“来这之前，听隔壁那个陈老板说的。”

　　“什么？来之前你就知道了？难道你不是为了找工作，而是冲着我这个人来的？”张飞鸾立马环抱着自己，一脸警惕地望着对面的少女。

　　小七觉得自己严重低估了自家老板的自恋程度。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道：“老板，您可真是想象力丰富，不去写书可惜了。”

　　听出她言语中的挖苦意味，结合这段时间他对沈常欢的了解，张飞鸾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认为沈常欢应该不是个心怀不轨之人。

　　“好吧，如果你不是对我心怀不轨，为什么要打听我的事？”

　　“打听老板的喜好，提前做好准备，做到有的放矢！这不正是找工作的要领之一吗？！”小七反问。

　　“……这么说也对。”

　　想明白了之后，张飞鸾便松了口气，放在了交缠在胸的双手。

　　小七很是无语地瞪着对面的白净青年：“老板，其实吧，您只需多多地给我加薪水，我沈常欢可以对天发誓，我对您，将一直保持着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敬畏之心，如有违约，天打五雷轰！”

　　“切，还想加薪？你上星期刚收了我足足五千块的顾问费，你知道不知道，这钱抵得上店里半个月的利润了。”这回，换张飞鸾翻白眼了。

　　“不会吧，你这家店一个月的利润才一万？”

　　“你以为呢？！翠芳斋虽然平日的客流不小，但卖的那些东西大多是小件，赚不了多少钱，再扣除每月的房租水电以及人工，能保持盈利已经不错了。对了，你可以去外面打听打听，兴隆街上的大多店铺，都是赔钱赚吆喝，相比之下，我的翠芳斋已经算是经营有道的示范店铺了！”

　　张飞鸾说着说着，除了炫耀之意，言语之间，还略有唏嘘。

　　想当初，他买下了翠芳斋，雄心万丈地想要在古董这一行做出个名堂，结果干了大半年下来，一合计，居然还倒亏了十几万。

　　小七一点也没给他面子，戳穿了事情的真相：“老板，虽然我的顾问费贵了点，但是，如果没有我，你这个月的利润肯定又是负数。”

　　张飞鸾的眼力不行，又没有行家帮他。碰上那种以假乱真的仿品，总是差点掉坑里。

　　小七认真算了一下，从来翠芳斋开始，她已经成功地将自己的老板从悬崖边上救回来了四次！

　　张飞鸾被她的大实话给噎住了。

　　“这个……这个……人的学习需要一个过程，我还处于学习当中，多多少少免不了出点纰漏嘛。”

　　“也是，随您吧，反正你家里有钱，不怕折腾，折腾够了正好回家继承公司。”小七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桌子上的陈设物品，“不过，说来也怪，那种惟妙惟肖的高仿古董，怎么都碰到了你的手里？那么喜欢找你当冤大头，难道，他们都知道你学艺不精？”

　　小七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小七随口说的这句话，像是在张飞鸾的脑海里陡然划过了一道强光，瞬间照亮了心中的迷雾。

　　“……对！你说的对，他们为什么会知道！”张飞鸾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怒容满面，“我知道了！肯定是他们搞得鬼！常欢，你来看店，我出去一下！”

　　“哎，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小七的话还没说完，张飞鸾已经跑出了店铺，不见踪影。

　　小七眨眨眼睛，心说，张飞鸾干嘛那么激动？难道真有人在故意搞鬼？

　　是他的仇家故意整他？还是那些不愿意他加入古董生意的同行们？

　　想起了隔壁的李老板和陈老板，小七觉得都值得怀疑。

　　不过，如果张飞鸾找到了幕后真凶，那是不是意味着，从此以后，自己可能就收不到那么多顾问费了……

　　果然啊，忠义与钱财不可两得。店员小七感慨着。

　　直到晚上六点，张飞鸾依旧不见踪影，小七给他打电话发消息，都没有回音。

　　小七心说，张飞鸾不会是跟人打起来了吧？

　　今天是平安夜，兴隆街作为阳城有名的旅游景点之一，来这里闲逛的情侣络绎不绝。翠芳斋的生意也比平时热闹许多，因此，小七忙得是不可开交，连晚饭都顾不上吃。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小七按下了接听键。

　　“你怎么还没回来？”对面传来沈一南的声音。

　　“别提了，我那个老板跑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看店，今天的顾客还特别多，忙都忙死了。”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大概十点钟？或者看张飞鸾那家伙什么时候可以赶回来。对了，你们不用等我吃饭了。禁止喝酒，也不要玩太晚，让他们早点回家。”

　　“不能直接关门吗？这又不是你的店，老板都跑了，你还管他干嘛？”沈一南很是不满。

　　“不太好吧，张飞鸾平时对我挺照顾的，今天可是平安夜，一天的营业额顶得上平时的好几倍呢。算了，你别管了，你们先玩。这边还有顾客问价钱呢，我先挂了。”小七急匆匆地要挂电话。

　　“等等，告诉我地址。”

　　“什么？”

　　“店铺地址！一会儿我给你带点吃的，你肯定没有吃饭。”

　　“嘻嘻，好的。”小七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我一会给你发定位。”

　　青城花园小区的家里，沈一南挂上了电话，脸色有点不大好看。

　　今天是平安夜，又是周六，郑泽轩与孙仲谋借口找他补习功课，提议办一个平安夜的庆祝会。

　　本来，以沈一南的性子，他压根不会同意办这种无聊的聚会，但小七说自己想参加，于是，这才有了今晚的聚会。

　　结果倒好，正主没有回来，来了一堆瞎凑热闹的。

　　除了郑泽轩、孙仲谋两个经常来凑热闹的的家伙，还多了宋羽西以及李涟漪两个女生，不大的客厅里，显得拥挤而又烦乱。

　　沈一南语气不善地问郑泽轩：“你点的披萨什么时候到？”

　　“应该马上就到了。怎么？沈姐姐不回来吗？”

　　“嗯，她还在古董店打工，一会儿我去给她送披萨，你们先玩。”

　　“不是吧，今天可是平安夜，多好的日子，打什么工呢？”孙仲谋有点失望。

　　“说的就是。”

　　提起小七兼职的事情，沈一南也是一肚子的怨言。

　　由于多了这份兼职，小七这丫头不仅三天两头地不回家，周末也经常不见人影，简直比他这个大忙人还要忙。

　　而以他们俩现在的收入，即使小七不做这份兼职，也完全可以。

　　沈一南做的新游戏已经正式上架市场，随着广告的投入以及口碑的发酵，连锁反应之下，这款游戏如今的下载量已经到达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公司账户上如今收到的钱，不仅足够明年一整年的生活费以及房租，就连欠张建民的二十万也已经凑够。

　　他劝小七不要做兼职，可是，这丫头非说这份工作很有意思，坚持继续。好不容易，在他的劝说下，小七减少了打工的频率。

　　结果，今天又被张飞鸾临时一个电话叫走了，弄得大晚上的还不能回家。

　　翠芳斋里。

　　“老板，我要一对情侣手串，手机支付可以吗？”

　　“可以，美女，你扫墙上的二维码，给我看下就好。”小七一边说，一边为另外一名顾客从展示柜里取出一把造型精致的刺绣圆扇，递了过去。

　　这名年轻的女顾客翻看了一会儿，又指着柜子里的另外一把扇子，说：“老板，那把扇子能不能帮我拿一下，我想仔细瞧瞧。”

　　“等下。”一个男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望着旁边突然冒出来的冷面美少年，女顾客不禁有些愕然。

　　插队的？看着不像呀……

　　小七扭头一看，笑着说：“你这么快就到了！”

　　“平安夜人太多，不好打车，要不然我本来应该会更早一些到。这披萨都已经凉了。”沈一南不大满意地说道。

　　“嘻嘻，这是给我带的？”小七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满足地闻了闻，然后对他说，“没关系，后面有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了。你先把东西拿过去，我忙完这些就过去吃。”

　　“现在就去，都已经八点多了，你还什么东西都没吃。”少年冷着脸，坚持道。

　　“可是……这边还有顾客。”小七看了一眼店里的几名顾客，表情犹豫。

　　沈一南看出了她的顾虑，皱着眉说：“算了，你去吃，我替你。”

　　“你？行不行呀？”小七表示怀疑。

　　沈一南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小七连忙转身：“好好好，我去吃饭，这就全交给你了。”

　　心里则在嘀咕，这家伙最近的脾气好像特别不好，经常板着脸一副吓死人的模样，难道青春期也有内分泌失调症？

　　回头一看，沈一南虽然绷着一张脸，但还是很尽责地正帮刚才那名女顾客取扇子，小七微微一笑，拎着袋子去了后头。

　　等她吃完披萨出来，刚才店里的几名顾客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会吧，你把他们都赶走了？”小七有些诧异。

　　沈一南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说：“那对情侣买了一对手工陶瓷杯，两个女顾客分别买了一把扇子和小玉瓶，还有一名男顾客买了一本线装书，加起来一共是二百一十四块。”

　　“哇，这么有效率！看来，你还很有做售货员的天赋！”小七赶紧拍马屁。

　　沈一南压根不吃这一套，板着脸，用命令式的口吻说道：“吃完饭，打电话给那个张飞鸾，如果他再不回来，直接关门！”

　　忙碌了一整天的小七看时间不早，觉得自己对张飞鸾算是仁至义尽了，便从善如流地说：“嗯，我再试试。”

　　这一次，一下子便打通了。

　　张飞鸾接了电话，急忙不好意思地向她道歉。他表示自己这边还有事，让她直接关店就可以。

　　小七问了几句，确定他没出事，便挂了电话。

　　整理完货品，两人简单清扫了一下店铺的卫生，关上灯，便出了翠芳斋。

　　这时，清冷的夜空中居然稀稀拉拉地飘起了雪花，格外有过节的气氛。

　　兴隆街上华灯如昼，游客如织，还有一对对年轻的情侣手挽手，或是旖旎，或在笑闹。

　　有些店铺前还竖起了一棵棵彩灯环绕的圣诞树，配上兴隆街古香古色的建筑，颇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不过，看起来很有几分过节的热闹气氛。

　　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小七津津有味地看着街上的场景，感慨道：“真好看。”

　　“你喜欢圣诞节？”

　　“不，我只是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对了，你一个人出来，郑泽轩他们呢？”

　　“不知道，反正我出来前他们还没走。郑泽轩那小子还说今晚不回家，要赖在这里过节。”沈一南没好气地说道。

　　自从三人变得熟悉之后，郑泽轩这小子的脸皮也变得越来越厚了，经常赖在他们家蹭吃蹭喝，现在，都发展到了蹭睡的程度。

　　“嘻嘻，也好，人多过节更热闹。我们买个蛋糕回去庆祝吧，我记得前面那家店的蛋糕很好吃，走快点，这么晚了，我怕他们都关门了。”

　　“吃了披萨，又吃蛋糕，你不担心长胖了？”

　　“才不会，我今天累了一天，消耗特别大，需要好好补充一下能量。再说，偶尔吃点甜食，才是人生的一大乐趣呀。”

　　顺便一说，通过健身加节食的方法，经过了大半年的不懈努力，小七已经成功地将沈常欢的体重控制在105斤以内。

　　对于170的身高来说，这个体重绝对不胖。因此，偶尔，小七就会买些好吃的，慰藉一下自己喜爱甜食的心灵。

　　“对了，刚才张飞鸾说，为了补偿我今天的辛苦劳动，发我三倍的工资，再加上提那些成，赚了将近六百块，所以，我必须好好犒劳犒赏自己。”

　　沈一南对她的自我安慰表示不满意：“六百块就把你收买了？那我每天给你六百块，能不能不做这个兼职？”

　　“喂，这哪能一样！一个是你给我钱，相当于我们的钱从左手放到了右手，另一个是别人给我们钱，我们的总资产增加了！”

　　虽然她的这种左右手说法暗暗满意，但沈一南还是不愿意她去打工。

　　“我们现在也不缺钱。还有，我明明记得你以前没这么勤奋。”

　　小七瞪了他一眼：“这不是钱的问题。再说，我现在的觉悟提高了，整天吃喝玩乐没意思，还是有份工作更好，可以提升个人的成就感，让我有一种被需要的满足感。”

　　“那我呢，我也需要你。”。

　　“你说什么？”小七愕然回头。

　　“你不在，没人做饭，只能点外卖。没人打扫卫生，要自己扫地，还有要自己洗衣服，太麻烦了。”沈一南理所当然地说。

　　小七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的丫鬟和保姆，这些事情不归我管，自己负责。还有，洗衣服有什么麻烦的，不就是丢进洗衣机吗？”

　　“那样也累。”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朝蛋糕店走去。

　　拎着蛋糕回了家，打开门，郑泽轩他们几个人正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这一次刚好是孙仲谋输了，因为选了大冒险，他被罚洗沈莫言的内裤，一群人正笑地催着他赶紧洗内裤。

　　“你们真会玩！”小七也乐了，她举了举手里的蛋糕，说，“不过，我买了好吃的蛋糕，你们可以吃完蛋糕再继续。”

　　“只有女生才喜欢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郑泽轩很不捧场地说。

　　“过节嘛，不管喜欢不喜欢都要吃一口。”小七说完，又问他们，“对了，你们这么晚不回家，父母都同意吗？”

　　“姐姐，你这么问真的很扫兴。”郑泽轩对此表示抗议。

　　孙仲谋倒是很老实地回答：“只要十一点前回家就行。”

　　宋羽西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李涟漪则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沈莫言，笑嘻嘻地说：“要等着主人回家。”

　　小七立马心领神会。

　　看来自己猜的一点没错，宋羽西对沈一南很有好感。

　　“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我今天太忙，他就不用接我回家了，那样，你们就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了。”

　　“沈莫言对姐姐真是体贴，我见他平时在学校一副爱理不理人的模样，以为他天生冷酷呢，原来却是个面冷心热的暖男。”李涟漪笑嘻嘻地说。

　　宋羽西连忙说道：“没有呀，我一直觉得沈莫言是个十分体贴的人，否则，他也不会为家人一直甘愿忍受孔雀的折磨。”

　　郑泽轩立马跳了起来：“死丫头，你这什么意思，沈老大当家教怎么成了被我折磨？！我冤枉死了，是我天天被折磨好不好？整天被逼着学习，一走神又要被揍，你们说，天底下还有比我更惨的人吗？”

　　“真是没良心！沈莫言逼你学习是为了你好！郑泽轩，你知道吗？上次林姨来我家，聊起你学习有长进的时候，差点没哭出声来。所以，死孔雀，你就知足吧，就算是为了你妈妈，你也要坚持下去。”

　　宋羽西的话一下子让郑泽轩安静了下来，他的表情有些茫然：“你说的是真的？我妈哭了？”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说实话，跟你当邻居这么久的时间，我还从来都没见过林姨那么软弱的模样。”宋羽西说得很认真。

　　郑泽轩的妈妈性格刚硬，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外面，都是说一不二的女强人。因此，郑泽轩没见过他妈哭的样子，，他也想象不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郑泽轩沉默了，坐在他旁边的孙仲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见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重，小七推了沈一南一把，小声说：“你说两句呗。”

　　“关我什么事？”沈一南不由愕然。

　　“让你说你就说，你现在是他们俩的老大，你比他们更成熟，懂得也更多，所以，你有责任教导好他们，快点啦！”小七催促着。

　　沈一南踌躇不前。

　　他觉得自己并不擅长处理感情方面的问题，不管是亲情、友情或者爱情。

　　在他的记忆中，关于这些情感的印象都是模模糊糊的，像是隔着一层雾，虚幻而不真实。

　　实际上，真正的原因有许多。

　　首先，沈一南如今拥有的记忆是沈一北为他虚构而来的记忆，自然印象模糊、缺乏真实感。

　　其次，即使是拥有全部记忆的本尊，在亲情、友情和爱情方面，也是乏善可陈。

　　收养沈一南的那人虽然名义上是他的养父，但实际上，那人正是沈一南少年时期的噩梦来源以及其怪异性格的源头。

　　而过于聪明的天赋又让沈一南与大多数的同龄人格格不入，所以，可以说，沈一南没有朋友。

　　至于爱情，灰色的人生经历以及在感情方面的缺乏，使得他对任何情感都嗤之以鼻，包括爱情。

　　除了年幼时期与沈一北的相处，沈一南在情感方面十分贫乏。

　　所以，对于郑泽轩面临的亲情问题，沈一南很难感同身受。

　　想了想，沈一南决定采取一种科学的方法来解决难题。

　　“科学研究表明，甜食能够促使我们的身体分泌出更多的多巴胺，有助于改善心情，要不，孔雀，你吃块蛋糕？”

　　说完，他将桌子上刚刚切好的一块蛋糕递给了低头不语的郑泽轩。

　　小七一时无语，他就这么安慰人？

　　殊不知，对于自尊心强的男性来说，即使是尚未成年的郑泽轩，这种不漏痕迹的安慰最是恰到好处。

　　少年接过了蛋糕，默默地吃了一口。

　　“我也要一块。”性子最是活泼的李涟漪插话道。

　　“我也要！”“我也要！”宋羽西和孙仲谋连忙跟上。

　　沈一南耸耸肩，将蛋糕一一分给众人。

　　然后，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把一小块蛋糕掉在了其中一人的衣服上，一场蛋糕涂抹大赛正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