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越前龙马》安休思

29、第二十九章

　　黎染今天心情好，并没有理会他这幼稚的打趣，只好奇地问：“咱们家少爷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呀？”

　　龙马扬了扬眉，毫不谦虚地回答:“我一直如此。”

　　黎染听后干笑了两声，说:“如果我是今天才认识你的话，可能我就相信了。”

　　龙马一边清扫，一边懒洋洋地接嘴:“你可以当做今天才认识我。”

　　黎染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还是算了，我没有你那么好的演技。”

　　“……”

　　龙马一时无言，他只是想让她承认他勤快而已，居然有这么困难。

　　他停下动作，仰着头看了她一会儿，从她含笑的眼里，他明白了，他今天是不会从她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于是他放弃了。

　　他说:“……算了，你快下来吧。”

　　黎染趴在窗口，不解地问他:“干嘛？”

　　龙马的语气又回归平淡，低下头继续扫地。

　　“不干嘛，一会儿陪我去后山打网球。”

　　黎染顿时脸色一变，拒绝的语气异常坚定。

　　“不要，不是有叔叔陪你练习嘛，有他在，哪儿还需要我去给你当陪练。”

　　开玩笑，她又不是闲得发慌，昨天才在琴室受了一天苦累，今天都还没完全缓过劲儿来呢，这会儿并不想跑去越前南次郎那里给自己找虐。

　　光从她这语气，龙马不用看都能想到她在担心什么，立刻又补充说。

　　“老爸今天有事,一早就出门去了。”

　　听到他这么说，黎染就更想不通了,在她看来，这不正是大好的休息机会。她今天实在是不想动弹，便尝试着去说服他，说:“那不是正好，你也可以乘机休息一下嘛～”

　　她心里这会儿在想什么，龙马自然非常清楚，他只简单回了一句，“不行。”

　　黎染瞬间就语塞了，她想到这个人在这方面的轴劲儿，也不打算劝他趁机休息放松了，只想让他打消拉着她去当陪练的这种念头。

　　“那我今天要休息，我不去。”

　　或许是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他还是回答得很快，语句依然简洁。

　　“不行。”

　　她苦着一张脸，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今天非得拖着她去练球的原因，便随口嘀咕了两句。

　　“这不行，那不行，平时也不见你这么讲究，一个人和自动出球机器不是也练得挺好的嘛～”

　　干嘛今天非得拉上她……

　　她的后半句话也没有说完，说话声音也不大，龙马却恰好把其中怨气听得清清楚楚，他淡淡回答道。

　　“机器没有你灵活。”

　　这人——

　　黎染磨了磨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谢谢你的夸奖啊——”

　　察觉少女的语气明显开始不善，龙马这才收敛了几分，解释说。

　　“刚才与你说笑的，先别忙着生气。我说的是实话，下一轮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的确得抓紧时间练习了。”

　　虽然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可黎染依然存有疑惑，“你紧张了?”

　　不应该啊。

　　这会儿他倒是又恢复了一贯的懒散模样，眼也不抬，说:“怎么可能，认真练习难道不是每一个参赛的选手应该去做到的吗?”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

　　“而且，我这两天想了一些新的球招，不太适合去外面，你陪我适应适应，看看有没有问题。”

　　他都这么说了，黎染还能说出来什么拒绝的话，她无奈地长叹了口气，垂着头认命地说。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她有气无力地说着，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什么，颓丧的语气顿时一转，问他:“不过，我牺牲休息陪你练习，你打算要怎么奖励我?”

　　早习惯她这样了，龙马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放心吧，我没忘记，会陪你去看你想看的演奏会的。”

　　许久以前，龙马和她口头订下过一个约定。

　　如果黎染单独陪他练习网球，那他也得做出相应的补偿，需要陪她去看一场她喜欢的音乐会，这样对两个人都比较公平。

　　不过，这种练习自然也是有条件的，练习必须是由龙马自己提出的才能算数。

　　毕竟她和龙马一起学习网球，虽然多数时间都是一起在南次郎那里受虐，但也少不了要一起练习的情况。再加上她现在的身份特殊，成为了网球部的助理，同样无法避免要经常和龙马做练习……

　　所以说，这个约定不能这样使用，早在立下这个约定的时候，他俩就已经料到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她和他说定，这种不是双方自愿请求的练习都是不算数的。

　　只有像现在这样，完全是属于她的休息时间，龙马又主动要求她去当他陪练的时候，这个约定才会生效。

　　所以，当听到龙马的回答，黎染当即满意地笑了，也不啰嗦。

　　“我马上收拾好下来。”

　　看到她说完就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窗户的身影，龙马摇摇头，拿起扫帚，继续收拾未扫完的院子。

　　……

　　周末的休闲时间总是异常短暂，一个没留神，就全部溜走了。

　　转眼又到了上学的时间，相比于上周，这个星期明显就过得不太平静了，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先是手冢队长不顾自己刚有所恢复的手伤，私底下找了龙马，并和龙马进行了几场比赛。

　　一开始，黎染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因为他们两个比赛的那个时间点，社团活动已经结束了，她去了琴室练琴。

　　再加上龙马存了心地瞒着她，压根儿就没和她提过这个事情，她也就没能早发现。

　　不过，就算他什么都没对她说，她也很快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倒不是她敏锐，而是那两天龙马的情绪实在是太低落了，这就很奇怪，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

　　她感到奇怪，便跑去问他，不过，依他那倔驴脾气，输了比赛这么丢面子的事情，他肯定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所以她追问了几次也没得到个结果。

　　他不说实话，她又实在是担心他的状态，没办法，她就只能自力更生了。

　　那天她提前跟道枝老师请了假，在社团活动结束后，假意和往常一样去琴室练琴，实则根本没走远，就在学校附近蹲守。在龙马离开学校后，她就悄悄地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跟着他走的时候，黎染发现他走的并不是他们平时上学的路线，她不太熟悉情况，路上又没什么遮挡物，为了不发现，她便一直和他保持着距离，只远远地跟着。

　　一路上，她跟得都相当随意，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可即便是这样明目张胆，龙马也没有发现她。

　　他明显是有心事，所以才没能发现身后的小尾巴，她怀着疑惑的心，一路跟到目的地。

　　看见龙马走进那个街边网球场时，她还在心里想为什么练个球要走这么远，直到她看见了另一个站在球场内的身影，看清楚那人面孔的那一刻，她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

　　认真观看过动漫的人都知道，在龙马的成长过程中，有几个人对他的成长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手冢国光便是其中之一。

　　龙马进入青学以后，由于过于出色的表现，很快便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在他成为青学正式队员之后，他无限的发展潜力更是源源不断凸显出来，因此，很多人对他另眼相看，龙崎教练和手冢国光对他期望甚高，慢慢的，他们把他视为了青学未来的顶梁支柱，一直对他要求颇高，总是在有意无意地培养他。

　　手冢国光对龙马寄予了厚望，他仔细地观察了龙马的网球，研究了他现阶段打网球的状态，发现了很多问题。

　　龙马身上存在了太多不属于他的个人痕迹，其实，打球时或多或少的带一点其他人的风格并不奇怪，毕竟大家一直在观摩学习。

　　可那个人的风格痕迹太重，看龙马打球，手冢国光总是会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明白，这是因为龙马还没有找到自己真正的目标。

　　他一开始不知道龙马家庭的真实情况，在刻意去了解了他的家庭背景之后，他就明白了，龙马打球时身上那些的奇怪的风格特色源自于谁，那些都属于一个人，那就是，龙马的父亲——越前南次郎。

　　越前南次郎一直是网球界的一个神话，作为他唯一的孩子，龙马受到的影响不言而喻。

　　手冢国光担心照现在的情形发展下去，龙马会成为一个只会单纯模仿南次郎的复制品，从而妨碍他个人的发展，便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龙马警醒，打破南次郎对他的桎梏，让他找到属于自己的网球，打出自己的特色。

　　黎染看到的时候，这已经是龙马和手冢国光之间约定的最后一次比赛。

　　这场比赛如约进行，黎染站在远处看得很揪心，她心里清楚，以龙马目前的实力，想要打倒青学现在的最强者，实在是太难了，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龙马在这场比赛里一直处于被完全压制的状态，不出意外，他失败了，败得很惨烈。

　　结束后，黎染并没有过去打扰他们，她悄悄地离开了。

　　她相信龙马能自己处理好这个事情，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是受了不小的打击，情绪比较低落，但她心里非常清楚，龙马不会在这里倒下，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己把状态调整过来的。

　　再说，他很明显不想让她知道这个事情，她猜测有两个原因，一是手冢队长特意给他打了招呼，不让她知道；二是他那强烈的自尊心作祟，他在手冢国光那里失败了那么多次，狼狈得不得了，说出来肯定觉得丢面子，自然就一直瞒着了。

　　既然这样，她还有什么理由去戳穿他呢?

　　她就继续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了，然后默默地陪着他，等他自己慢慢地调整过来，相信那时，他依然会是那个耀眼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