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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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星允答应下来的时候，赵旭衡真的死的心都有了，天知道他到底有多怕盛芷秋，甚至到了会条件反射躲开的地步，毕竟当时盛芷秋可吓得他不轻。
然而盛芷秋并没有这种自觉，还非常开心地让人上了茶跟蛋糕，简星允吃了一口就知道这蛋糕就是下午她给盛耀推荐的那家，有点惊讶，“你们做鬼的，还能去买人吃的东西？”
盛芷秋眨眨眼睛，笑道：“我们不说，人家怎么知道我们是鬼？而且我们也跟人打交道啊？”
“人？”简星允想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上次宴会的事，盛耀的确说过自己对客人是来者不拒的，其中的确也混了不少人进去，但会跟鬼打交道的人本身就不多见，她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天师？”
“也不一定全是吧。”盛芷秋咬着叉子解释道，“其实只要有利可图，愿意跟鬼打交道的人一抓一大把呢。”
简星允赞同地点头，“这倒是真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不怕死的去养小鬼了。”
“哎呀性质不一样嘛。”盛芷秋道，“比起那种互相伤害的关系，还是平等的交易更诱人吧？”
“如果这么简单的话，为什么还会有鬼骗人？”
赵旭衡好奇地问了一句，看盛芷秋望向自己，没忍住缩了一下，看他这样盛芷秋有点失望，却也没说什么，解释道：“鬼比人更重契约，人死变鬼，鬼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一旦违反契约他们要付出的代价都是极大的，自然不会随便跟你做交易了。所以人要是违反了契约，鬼也会很生气，毕竟人家拿命跟你签的，你出尔反尔，搞死你都算客气的了，最惨的是那种求死不能的。”
赵旭衡闻言打了个寒战，看着盛芷秋的眼神莫名恐惧起来。
盛芷秋简直委屈，“我真的不会做什么的。”
赵旭衡可不信，还是缩在简星允旁边，大有种盛芷秋敢靠近就把简星允推出去挡的气势。
简星允在旁边仔细地看着两人的互动，主要的注意力还是在盛芷秋身上，尤其是她那张脸，看了好一会才忽然开口，“难怪旭衡那天晚上会对你感兴趣了。”
赵旭衡跟盛芷秋都疑惑地看向简星允，她这会还在吃蛋糕，嘴里塞得满当，注意到两人的目光后迅速就着茶把蛋糕吃了，这才问道：“难道你都没注意过自己的喜好问题吗？”
赵旭衡还是没明白，问道：“什么喜好？”
“你看女人的喜欢。”简星允道，“想想你之前看上的，再跟盛芷秋对比一下看看？”
赵旭衡愣了一下，倒还真的盯着盛芷秋仔细想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才恍然地“啊”了一声：“还真挺像她们。”
“不是她挺像她们，是她们挺像她，你把那些人拼在一起，差不多就是个盛芷秋了。”简星允道，“一定要说的话她可能就是你的梦中情人吧？”
盛芷秋面露喜色：“真的吗？”
赵旭衡几乎是速答：“假的。”
看他这样简星允也没说，端着茶又抿了几口，就说想睡了。
盛耀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厚脸皮开口让简星允跟他一个房间，带着简星允去了客房。
简星允看出他的小心思来了，也不打算点破，漠着脸将他的那点想太多的期待扫进眼里，并扔进了垃圾桶。
她没说什么，盛耀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蔫蔫地自己回了房间，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两眼，像只被出去玩的主人赶回家的小狗。简星允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但还是无情地关上了房间的门。
她在屋里玩了会手机，注意力一直没从时间上挪回来过，等夜比较深一些了才放下，准备去见见盛耀。
她向来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盛耀越是对赵旭衡跟盛芷秋的事闭口不提，她就越是感兴趣。
就在简星允准备好出门的时候，外头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她打开门，就看见元忠匆匆从门口走过去，看目的方向应该是盛耀的房间。
“忠叔。”简星允叫住了元忠，“发生什么事了吗？”
元忠停下脚步，叫了一声“王妃”，随后什么也没说，急匆匆跟简星允一起朝盛耀的房间走，他的步伐很快，等到的时候简星允已经落了一段路了。
到门口后元忠抬手敲了敲门，“大人。”
两人一起等了几秒，等来了盛耀打开门，“怎么了？”
元忠急道：“小姐出事了。”
“芷秋？”盛耀蹙起眉，却不是很惊讶的样子，“她出什么事了？”
元忠叹了口气：“是属下办事不力，您刚刚交给我的全梓，我本来准备今晚给她送到下边去报道，结果刚联系上，小姐就出现了。”
简星允瞬间就明白了，“她把全梓给放了？”
元忠无奈地点了点头，“是的，小姐说想喝茶，让我去泡一壶，等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被放跑了。”
简星允闻言“啧”了一声：“这傻逼，怎么什么都能放。”
“没事。”盛耀垂着眸子，脸上没太大波澜，“这房子没我的允许，什么东西都进不来，自然也出不去，只有正门一个出入口，她还在屋里。”
盛耀话音刚落，屋里就响起赵旭衡的惨叫来，简星允闻声面上一白，叫了一声“旭衡”便急匆匆朝着客房的方向跑。
简星允伸手去转赵旭衡的门把，发现转不动，便趴在门上听了一下，听见“咔哒咔哒”的响动，立刻明白过来，重重往门上一拍，“让开。”
她说完又等了几秒，又去转门把，这次没再被卡住了。
她差不多是连开带踹把门打开的，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屋里的情况，就被一个冲出来的人影给带倒了，简星允余光飞速瞥了一眼，确定是全梓后立刻爬了起来就要追。
却被又一个人影扑倒了。
被这么摔了两次，简星允也有点火大了，怒道：“盛耀！抓住他！”
盛耀应了声“好”，手一抬，想把人拦下来，结果另一个影子扑上去直接把他给带倒了，接着盛芷秋的声音在走道里响了起来，“元忠！不准追！”
她这么一说，元忠的动作倒是真的顿了一下，就这么片刻，全梓已经跑了。
简星允实在没忍住骂了句国骂，冲上去一把揪过盛芷秋的领子，气得不行，“你疯了是不是？！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盛芷秋面上露出可怜的颜色，嘴里还在帮全梓求饶，“嫂子，就这一次，你就放过她吧，求你了。”
“被他跑了。”盛耀脸色也有点不好，“芷秋，你这次做过了。”
“哥……”盛芷秋声带哀求，“全梓她只是报仇，有什么错啊？昌宇他就是该死。”
盛耀闻言有点头痛，“她现在的情况太危险了，你知道这么放出去会有什么后果吗？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点。”
“不会的……”盛芷秋垂下眸子，“她答应过我，只要昌宇一死，她就回来的……”
“她本就是怨灵，还沾了人命，之前面对昌宇的时候情况就明显有问题了。”盛耀叹气道，“要是再让她拿了昌宇的命，你能保证她不会被怨气侵蚀理智吗？”
盛芷秋却是坚定地点了一下头，“我相信她！”
“芷秋！”
“盛耀！”简星允打断了盛耀，气呼呼道，“你还有心情在这好好说话！”
“就是……”赵旭衡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惨败得不行，“妈呀我又做错了什么……”
这会简星允才想起来这个倒霉蛋，赶紧跑过去扶住了他，“怎么回事？”
赵旭衡摇头，苦道：“我也不清楚，睡一半感觉被人掐着脖子，一睁眼就看到全梓了，要不是阳哥给我的符，估计你都见不到我了。”
“这是个意外……”盛芷秋小声道，“她只是想补元气……”
“所以呢？”简星允冷声道，“补充元气就能冲着旭衡过来？他们两个可没有仇怨，而且你又在这边干嘛？”
“我……我想阻止她的……”
简星允简直要给气完犊子了，“阻止？她已经到了需要阻止的地步了，你居然还敢放她走？我不管有什么理由，你把旭衡牵扯进来就是不对！”
盛芷秋自知理亏，看了赵旭衡一眼，咬着下唇没再说话，盛耀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简星允的背给她顺气，缓声道：“别气了，抓回来就是。”
“你说得倒是容易！”简星允道，“全梓要是敢伤及无辜，你说什么都没用，我话就放这了！”
“行。”盛耀看向盛芷秋，没忍住叹了口气，“你是要出去帮忙抓，还是要要我把你禁足了？”
“我去帮忙……”盛芷秋应了一声，便一个转身消失在了走廊里。
“你还……”
简星允还想发作，被盛耀一个轻轻摇头打断了，“你别怪芷秋，这件事对她来说……比较特别。”
“特别……”简星允想了一下，“跟她的眼睛有关？”
盛耀“嗯”了一声：“凡是做鬼的，遇上跟自己的的死因有关的，大多是会不理智的。”
“那这也不是她做蠢事的理由啊。”简星允道，“你对你妹妹的事一直遮遮掩掩的，到底她是怎么死的？跟旭衡又有什么关系？”
盛耀摇头：“我只知道个大概，详细她从来没说过，她跟赵旭衡的事，我也是从两人颇深的因果中猜出来的，具体的不太清楚。”
“那你不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嘛！”简星允道气呼呼往盛耀脸上掐了一把，“我才不管什么因不因果的呢！要是人找不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准备找人帮忙？”
简星允点头，说：“跟我哥说一声，我妈有两个徒弟，也能帮忙找找，这事毕竟涉及怪力乱神，警方那边肯定是不能帮忙的了……”
“我这边也会派人出去找的。”
“你们就没点什么特别的能力之类的，比如定位？”
“哪有那么方便的事。”盛耀叹气道，“她在下面还没登记，属于黑户，除非她公然出现，不然很难找。”
“登记了就能找了？”
“登记了，下面就有办法找到了。”
“嗨呀真是麻烦。”简星允一摆手，摸了手机出来给简阳承打了个电话，让他拎着师弟跟师妹一起去找全梓。
那边没得睡了，他们这边肯定也没有了。
简星允什么法术都不会，睡又睡不着，只好载着赵旭衡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赵旭衡被全梓那么一吓，现在整个人精神都很差，脸臭得不行，说话时语气也很差。
简星允对他的遭遇表示同和理解，倒也没说什么，路过商店的时候还下车去给他提了几大袋糖果，到车上后朝他怀里一扔，“吃吧，糖分有助缓解垃圾情绪。”
赵旭衡在袋子里翻了翻，拿了个草莓味的棒棒糖，粗暴地拆了包装后往嘴里一塞，甜味蔓延开来，平复了他些许焦躁的情绪，“当初我就不应该去那边过生日的。”
“那要去药店看看有没有后悔药给你吃吗？”简星允无语地瞥了赵旭衡一眼，“说真的，你以前跟芷秋真的不认识吗？”
“不认识。”赵旭衡答得很快，“长得这么对胃口的人，要是我认识，肯定记得很清楚的，再说，她死了很多年了吧？”
“应该是吧。”简星允发动了车子，“但是盛耀说你们两个因果挺深的。”
赵旭衡闻言干笑了一声：“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她是我前世的恋人吧？”
“也说不好呢。”简星允慢慢开着车，看着浓重的夜色感慨起来，“毕竟鬼有了，前世今生也不是不可能，那你对芷秋这个脸那么喜欢，也就说得过去了。”
“你别吓我了。”赵旭衡抹了一把脸，面上疲色更重，“我现在就觉得当初想搞人鬼恋的自己像个傻逼。”
“你现在也像个傻逼。”简星允笑道，“你也没必要太纠结这个，盛耀答应过我，只要你不点头，他们不会乱来的。”
“你就那么信得过他？”
“那除了信他，你还有别的法子？”简星允无声地笑起来，“我妈经常告诉我们，鬼是最会骗人的，和鬼打交道，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就算这样，还是很容易被坑。”
“那你怎么会觉得盛耀就不一样了？”
“看情况呗，人死变鬼，鬼跟人其实没什么区别的。”简星允继续说道，“有时候，跟鬼打交道，会比人容易。”
“会吗？”
“心动了？”简星允笑了出来，“杀鬼不犯法，杀人可犯法的。”
“那倒也是。”赵旭衡一下就蔫了，“但是我也打不过它们啊。”
“就你这体质，少打交道吧。”简星允说话这会电话响了，她飞快瞥了一眼屏幕，发现是简阳承后立刻去摸蓝牙耳机，接了起来，“哥，找到了？”
“找到了，你没猜错，她的确去找昌宇了。”
“怎么样？”简星允问道，“抓住了吗？”
“抓个屁！”简阳承骂了一声，“昌宇当时还在警察局问话呢，小咏又不在那边，接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死了？”简星允猛的一踩刹车，“怎么死的？”
“自杀。”简阳承道，“听说直接打破了个水杯，用碎片把喉咙割开了，拦都拦不住。”
简星允眉心蹙了起来，“那全梓呢？有抓住吗？”
“没，跑了。”简阳承叹气道，“你不是说全梓已经解决了吗，怎么又搞这一出来？”
“以后再跟你说吧。”简星允也跟着叹气，“知道去哪了吗？”
“东边。”简阳承道，“具体的不清楚。”
“东边……”简星允嘟囔了一声，盛家在西边，全梓真的骗了盛芷秋，“我知道了，我去找找。”
没等简阳承再回答，简星允已经挂了电话，重新启动车子，在下一个路口掉头，朝着警局东边过去。
那边的建筑物并不多，再开远点直接就是郊区了，简星允让赵旭衡查一下地图，自己则是漫无目的地乱晃起来。
在途经一个路口时，简星允忽然看见路边站着一个什么人，穿着一袭白裙，手指向某一个方向。简星允看出那不是人来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朝着她指的方向走。
就在她拐弯后走过一个路口，即将走近第二个的时候，有有一个“人”出现了，这次是个男人，也是定定地站在原地，指着某一个方向。
简星允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照着男人指的方向开了，在面对这些亡魂她向来没什么害怕的。
可赵旭衡很怕，看向简星允的眼神从一开始的询问，逐渐变成了哀求，“星姐，你认识那些……？”
简星允实话答答道：“不认识。”
“那你还跟着走。”
简星允有些不以为意：“我都没怕，你怕什么，去看看呗。”
“要是陷阱怎么办？”
“只要不是人设下的，就没什么好怕的。”她说着又打了方向盘循着第三个出现的“人”指的方向开了过去。
这一路并不算长，他们一共碰上了六个指路的人，最后将车子指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前面。
简星允看了一下位置，大概就明白了，全梓的公司就在这附近，他们公司的人平时买东西都会来这边，这会公司应该已经没人了，所以才会循着人气跑到这边过来。
就像盛芷秋说的一样，全梓需要补充元气。
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杀人。
简星允“啧”了一声就要下车，被赵旭衡手快拉住了，“星姐，你别……我可不敢过去啊……”
他这么一求饶，简星允也有点心软了。这倒是怪不得赵旭衡，毕竟对手根本不是人，他本来八字轻就容易招东西了，就别说最近时运低身体还不好，估计他这么上去了也只能给全梓当下酒菜。
但是仔细想想，简星允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盛耀的联系方式。
于是两人在车里陷入了纠结之中。
然而超市里传来的惨叫声却容不得他们慢慢纠结了，简星允说了声“走”就直接跳下了车，她这么一走，赵旭衡再怎么怕也只得跟了上去，毕竟怎么想还是跟在简星允旁边更安全一点。
简星允朝着超市的方向跑了过去，门感应到她自动打开了，接着便有一个人飞快地从里面跑了出来，惊慌地喊着“救命”“有鬼”之类的话，看样子应该是超市夜班的店员。
简星允安抚了他几声，见他还是慌慌张张的，干脆也不去理他，站在门口跟全梓对视起来。
全梓这会跟简星允印象里的人大相径庭，眼睛还是那样空洞洞的，只是相较之前怨气重了许多，整个人都被一阵黑气笼罩了，站在灯光下特别显眼，也吓人。
“全梓。”
听见自己的名字，全梓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将目光投到了站在一旁的赵旭衡身上。
瞬间就吸引了仇恨的赵旭衡僵了一下，暗搓搓地往简星允身后躲了躲，全梓的视线也跟着他挪了挪。
简星允是准备等盛耀什么时候发现了再找过来的，然而全梓并没有这个打算，只是看了赵旭衡几秒，便朝着他扑了过去，却在半途中被简星允硬生生拦了下来。
简星允并不能算会打架那一派的，但简月咏按着她练过几天，倒是会点三脚猫功夫，应付全梓丧失理智后的胡抓乱挠还是够的——就是有点吃力。
跟全梓纠缠了一会，简星允已经有点喘了。但她是人，全梓不是，虽然被简星允的阳气伤了点，却不妨她永不疲劳的特点，趁着简星允没缓过气来，她直接朝着赵旭衡就扑了过去。
简星允被她忽然来这么一下，吓得脸都白了，想扑上去救人奈何距离不够，就在她以为赵旭衡要凉了的时候，一个人影直接朝着全梓扑了过去，重重把全梓按到了地上。
简星允看见来人，有点惊讶，“盛芷秋？！”
“芷秋……”赵旭衡也有点惊讶，坐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把全梓制得死死的盛芷秋。
“旭衡。”见全梓动不了了，简星允赶紧去扶赵旭衡，却发现他就那么愣愣地坐着，任她怎么拉都不起来，有点担心，“你没事吧？”
赵旭衡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呆滞了好一会才开口：“星允……”
“啊？”
“你刚刚不是问我……是不是认识芷秋吗……”
“对啊。”简星允答道，“你不是说你不认识吗。”
“我可能想错了也不一定……”赵旭衡小声道，“我好像是认识她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