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之扉之夜月之光番外篇》阿D

28、坍塌之前 记忆

　　“砰啪——————”
　　通道的大门被人拉开。
　　里面原本剧烈震动的声音停止了。
　　夏雅彦放下手中的枪，脸上出现了少有的震惊。
　　血…………
　　每次见面，总带着这种红色，异常刺眼。
　　在隔中心电脑约十几步的距离，地上躺着一个缠着绷带的人，满身是血，而铃的手剑，笔直的插入对方的心脏。
　　第一次看见她，杀人…………
　　原以为她一直可以无害，然而此时她的表情，完全是他不认识的另一个人。
　　没有半分疑惑的剑，那是与他的枪一样冷漠的剑。
　　她回头，脸不如以往的干净，那是谁的血？？？
　　一口血在下一刻从她的口中喷出来，喷溅一地，她却笑了。
　　“杀我，或者阻止我？”
　　他手中的枪太沉了。他抛掉枪，淡淡的看她：“原本以为我们关系好到你离开的时候给我打个招呼，为了逃开我，上床就是那么容易的方法？”
　　她是有心回避还是真不知道？他恼火起来。
　　“你说得没错，这个任务，原本就是舍弃一切也要完成的任务。”她抹去口中的血，站立起来：“所以你被我骗了，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资料，我利用你，欺骗你，带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将你们想要的东西完全的消除。你要是不杀我，就马上离开这里。”
　　她不看他，径直向电脑走去。
　　他忧心忡忡，她流血的地方，是心脏。
　　“那种东西我根本不需要。什么资料，什么钱，那种东西我根本不在乎。”看着她的背影，他果断的说道：“只有你的想法是重要的，我喜欢你，不要管什么IGRH，两个人在一起不就好了？”
　　她走到电脑面前。
　　微微顿了一下。
　　两个人在一起……真美好，这也是程式做出设定的台词吗？
　　为了阻止她，可以做到这么真实的地步呢。
　　她笑了。
　　心很痛……看到他出现的时候她真的很开心，即使是程式，他说喜欢她，她真的很开心。
　　她回头，泪水从她的脸上滑下：“不要再对自己说谎了吧。我很抱歉把你卷到这种事情里来。爱上我是不能，雅彦，你真正的心，只有我们相识初始的记忆，而喜欢我这样的话，是程式的作弄啊…………”
　　他拧眉：“你在说什么？”
　　“程式可规定人的生死，知道人的命运，为了阻止我破坏程式，你亦成为了程式的一部分，你没有喜欢我，当我毁去程式后，你会明白自己真正的心。”
　　不想说的真相，却一定要说出。
　　喜欢一个人的心意，再肮脏的人也可以拥有。
　　他握紧手心，滴出血来，头一次不明白那样压抑的感觉是什么。
　　他喜欢她，不是自己的心，而是受到程序的控制，阻止她的一步棋子？那样连人心都无孔不入的东西，不是来自于怪物的发明吗？告诉他一切都是玩笑，他什么时候退步到受人摆布而不自知的地步？
　　“毁灭程式后，你会怎么样？”
　　突然陌生的疏离。
　　她淡然。
　　果然吧，特别是他，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原谅的事。
　　他现在，一定觉得她肮脏不堪。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上床，虽然男人很多能办到，但是铃知道，他是不同的。
　　她看着他，仍然专注。
　　“毁去程式后，我会死。留在你记忆中的程序影响会消失。请放心，你不会记得我。”
　　大概如此，不会再记忆。
　　比陌生更可怕的死亡。
　　他喜欢她的心，是程序的规定吗、虽然不能原谅自己被任意摆布，但现在，至少现在喜欢她的心，与开始一样，并不排斥，这也是程序完美之处？
　　她的手放在了电脑上。
　　白光从她的身体析出。
　　周围震动，他向她奔跑。
　　一道道数字符号从她的体内移向电脑，她站在那里却并没有移动脚步，房间开始坍塌。
　　最重要的是什么？…………程序也不要紧，玩笑也不要紧……心里最直接的是什么？？？
　　“我绝不会忘了你，即使没有程序，我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他大声说道。
　　他看见她扬起的衣襟，在那些乱窜的数字里，她笑了。
　　他第一次看到她笑。
　　在触摸她的瞬间，他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抽出那个空间。
　　最后的映像，是巨石，那里，坍塌了。所有的东西如同失坠的碎片，分崩离析。
　　什么东西紧紧的在他脑子里徘徊，像是一场混乱的梦。
　　醒来的时候被人发现躺在中央公园的草坪上，周围一边废墟之中。
　　天空下着小雨。
　　看着夏雅薇与林道然熟悉的脸，他的记忆却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