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之扉之夜月之光番外篇》阿D

26、雨 终末

　　雨。
　　细细的雨从天空降落，夏天接近了尾声。
　　被急促的铃声吵醒，夏雅彦一个警觉，翻身摸床下的枪，手空空如也，才想起他已经彻底告别了杀手的生活。
　　宅子里少有的动用全警备的铃声，到底是什么事？他的心中疑惑着。
　　床边空空，铃已经不再了。而盒子在桌上，一如所想的敞开着，嗅到空气里混沌的木香，他突然明白大概发生了什么。
　　就只是……这种程度的信任吗……一时之间的反应让他倍感挫败自嘲。为了想离开，连身体也可以义无反顾的割舍，就是不计一切都要完成任务？
　　这反而比他更适合当个杀手，简直没有人的真实性情，那是IGRH的不同，夏雅彦苦笑着，翻身下床，穿衣。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夏雅薇，虽然一脸惺忪身着睡衣，神色却微微严肃。
　　环顾四周，她急急的开口：“铃呢？她没有和你在一起？”
　　“几小时以前是的。”披上一件衬衣，他开始从抽屉里拿出装备来装枪，“对她说来我也不过是个不值信赖的男人。”
　　大概知道了发生什么状况，夏雅薇站在门口：“如果她厌恶你是真的，不会把身体给你。她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虽然你是男人，却要懂得尊重她的决意。”
　　“如果我真的是个好男人，就不该让喜欢的女人去送死而无动于衷。”手里的枪械装备没有停下来，他的声音虽平静，却有一种压抑的怒气：“我相信换成季君伦，手段只会比我更激烈，没有把她关在笼子里软禁是我留了手，也是我过度自负的大意。”
　　站在门边很久。
　　即使是素，不曾让他有这么激烈的一面。
　　夏雅薇点点迟疑，开口道：“素死在物业下层的房间了。”
　　他的身影明显怔了一下。
　　“警报也是因为刚被人发现，没有激斗的痕迹，玻璃也没有坏，像是直接从玻璃穿透进去……她的心脏，被什么物质贯穿，还有，影音房里的东西全碎了，所有的影像资料全在地上成了碎片，这不是一般人办到的…………”
　　他回头，她就噤声。
　　“所以？”他问她。
　　“显而易见，”夏雅薇神色微沉：“你也明白，是吗？”
　　他颔首。
　　知道素死了，吃惊，却没有伤感，只是吃惊。
　　铃……为什么杀了她………………
　　她违反常理的，在他身边杀人。
　　这其中的理由是————————那些资料！！！
　　该死！她看了那些本是素寄给他的资料！！！
　　他提枪，迈向门口，却被夏雅薇拦住：“阿彦——————”
　　他抬眼：“让开。”
　　“不要去。”夏雅薇明白事态的严重：“如果有道威顿也超越不了的力量，你不能去，可以让别人去办。”
　　“如果我也有没有完成的任务，在回这个家以前，这就是我最后的任务。”
　　他淡然，挥开她的手。
　　“她杀了素，抱着必死的决心离开你，你还可以做什么？”夏雅薇望着他的背影，眼见他要走出她的视线范围。
　　他止步，回头。
　　“她要离开我，也只能由我来决定。她要死，也只能是我杀了她。”
　　是开始的约定。
　　没有未来的话，就回到开始。
　　他现在去，杀了她。
　　结束她的痛苦，如同她的希望。
　　没有改变的，相识之初，一切由那里结束，一如她的离开，没有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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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
　　细细的雨打在身上，仿佛将她的肌肤都整个融化。
　　纽约中央公园v水星，第二次来到这里，越过重重封锁，也是，最后。
　　血滴落草坪，从她染血的手臂滑下。
　　她喘着气，不记得如何走来这里，背痛得要炸开一般，不用想，那毒已经将骨血侵蚀，彻底让她的身体成为毒的容器。
　　素…………手上染满的，是她的血。
　　梅明根的女儿———该死！
　　那些毁掉她家人的人，全部该死！！
　　没有犹豫的，她的手本能的，挖空对方的心脏，憎恨，混乱，破灭…………
　　她神志不清的，将卡片塞入v的插口，铜像移开，是一个微小的入口阶梯。
　　雨和血………………
　　她抬头看着发白的天空。
　　这次，会很顺利，很顺利的，让死去的人希望成真。
　　抬手，满满的血腥。
　　为什么在这个时刻，只是响起了他干干净净的睡颜？
　　如果他安然入睡，不醒就好。让她可以安安静静的离开，不用看诀别，即使没有她的存在，他也一定能活得很好，闭上眼睛前行，他的言语会是最后的光。
　　最后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