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鹿回》悟飞凇

18、第 18 章

　　《心动》
　　回忆里你的面庞温柔清晰
　　每每想起多少叹息
　　一次次遇见不敢靠近
　　你回眸我佯装不在意
　　还是你轻轻问起
　　是不是我的铅笔落在那里
　　心砰砰跳傻傻地
　　傻傻的我只愣愣看你
　　还是你温声提起
　　是不是我的雨伞放在这里
　　心砰砰跳笨笨地
　　笨笨的我只闷闷回你
　　那时的我就这样错过了你
　　再遇不到你
　　听完，多少有些感慨。年少的心动，是珍贵的回忆，可能转瞬即过，偶尔想起，会遗憾，亦会怀念。
　　程鹿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还好，她的心动从不在遇不到，而是不得。淡淡笑了，她将毛毯抱得更紧些，双手放在膝前轻又慢的鼓掌。
　　抱着吉他的英俊男孩起身，优雅鞠躬，含笑说着：“这首就是要唱给你们听的歌，希望喜欢。每个人都会有心动，愿你们可以抓住心动之人。谢谢。”
　　秦烨率先鼓掌，难得笑得开怀，整张脸帅气又生动，身旁的于虞看得呆住，眼含柔情；张焰则大声喊“好听”，带动着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不错。”闫翊焓淡笑着走过去拍拍男孩的肩膀，接过他递回的吉他，转身，席地而坐，嗓音温和，“我在想，咱们不妨互动一下。有没有谁，要主动来为大家献唱一曲？我伴奏。”他指指自己，爽朗又调皮的模样。
　　沈安原本想唱歌，但因目前表演的只男生，他也就没有起身，附和着闫翊焓喊道：“有没有哪位美女，愿意和我们闫翊焓大帅哥合作一曲的？”热情非常。
　　“是啊，有没有？”张焰附和，倚靠曾天岑的肩膀，曾天岑只是笑着扶额，有点受不了他们却也带着些纵容。
　　程鹿望一望闫翊焓，悄悄红了脸，她并非没有上台表演过，只是对于和闫翊焓一起有点难为情。一旁梅骨良见她这样，打算顺水推舟，正准备替她开口，却听到旁边那女孩回答了。
　　“我，我一直想和闫翊焓合作呢，”女孩双眼明亮，有点兴奋地走到闫翊焓身边坐下，“请多多指教，闫大帅哥!”话尾甚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闫翊焓淡笑点头：“什么歌？”
　　那女孩回答了一首流行歌曲。
　　轻快的旋律响起，女孩声音优美动听，虽是面向大家唱着，她的视线却总会回到闫翊焓身上，小手还伴着节奏轻拍。
　　闫翊焓认真弹吉他的样子，真的很帅。程鹿看着那般和谐的两人，不免感叹，果然优秀的人总不会缺少追逐的目光。叹一口气，她也跟着节奏拍手，有丝羡慕，也有丝酸涩。
　　“叹什么气呢？”梅骨良悄声问程鹿，见她转头望向自己时只那般沉默不语，柔和了语气，“机会呢，是要自己把握的。”
　　“……嗯。”程鹿犹豫片刻，点头。
　　待那女孩唱完，张焰也兴奋地拉着沈安和曾天岑一同合唱了一首歌，气氛更是热闹，甚至吸引了尚在操场的同学的注意力。
　　程鹿等一首首演唱结束，再没有谁要继续，才举手说：“我也想唱一首歌。”她那般郑重其事，闫翊焓等人不免失笑。
　　“可以啊。”闫翊焓双眼弯成月牙，温柔问她，“你想要唱哪首呢？”
　　“你想唱哪首？”程鹿走到闫翊焓身旁，双手背在身后，看着他的眼睛似藏着光芒，认真问，“我想和你合唱。”
　　闫翊焓愣了愣，他没想到程鹿会这样直接，却也只诧异了一会，想到一首歌，温柔的说：“好。”随之，起身。
　　熟悉的旋律响起，程鹿微微失神，她不知道闫翊焓居然注意了她平日常听的歌曲。待回过神，才发现闫翊焓正望着她，歌已唱了几句。程鹿慌慌转头，调整情绪后，唱了起来。她的声音婉转温柔，与闫翊焓合唱部分极悦耳。程鹿不敢转身看闫翊焓此时什么表情，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大胆，闫翊焓会不会察觉到什么，她也不愿多想了。就这样吧，只是任性一回。进入节奏后，她随着音乐的动作也自然许多。
　　程鹿所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闫翊焓只沉浸在音乐里，或者可以说，与她的合声中。他从没想过，原来程鹿有这样一副好嗓子，乐感也可。偶尔，他会偏头瞧一眼认真唱歌的她，心中溢满温暖。
　　梅骨良听他们合唱到后面越发默契，站起身随兴伴舞，秦烨见此，也开始吹箫为他们伴奏，情绪被带动的人纷纷跟着舞动、歌唱。
　　张焰见闫翊焓和程鹿这般自然契合，似乎已然接受今后可能的走向，释然了。他并不会因此而失去谁、被谁忽视，他的两个朋友只会愈加幸福。
　　互动之后，大家简单坐着聊天、玩游戏。
　　聚会结束时，已接近凌晨。于是，散场，挥别，各自离去。
　　月色朦胧，树影迷离。晚风却匆忙，只稍稍停歇。路上早已没什么行人，程鹿他们准备回工作室将就一晚。宿舍已经关门，他们今天也只好这般打算，明早再早些回寝室。
　　几人说着笑着，刚走到校门口那的十字路口，沉默着的于虞却突然转身向右走开，但那并非她住所方向。
　　“小虞，错了，是这边。”秦烨有点无奈，迅速跑过去拉她，“醉了吧，都说了叫你少喝点。”
　　“我没醉。”于虞的声音似含委屈，听不真切，“我想去酒吧。”
　　秦烨这时自然已经感觉到于虞情绪不佳，但不知因何而起，刚聚会时不是还好好的？
　　“说什么胡话，你若想喝酒，回去我陪你。”
　　“不用。你去陪你的朋友们，我想一个人待会。”
　　秦烨见劝不动她，揉了揉眼角，转身将手里的箫递给闫翊焓，略带歉意道：“你们先回去，我陪着她就行。”
　　“那好。”闫翊焓拍拍他的后背。
　　“别在外面玩得太晚。”原想保持沉默的梅骨良借着路灯看清了秦烨疲惫的神色，又看一眼几步外说走却又执拗等着的女孩，只无奈出声。
　　“嗯，知道。”
　　“我们想熬通宵，不可以吗？”于虞回头，忽然向着梅骨良大声说，“关你什么事？”
　　梅骨良肯定心中猜测，淡淡回：“你有什么不满的，说出来，别折磨人。”
　　于虞气极反笑，撩了撩脸边长发：“你说说看，我折磨谁了？我不是让秦烨陪你们吗？是他要陪我啊。”
　　“于虞，我只多嘴这一次，别挥霍秦烨对你的喜欢。”
　　于虞正欲反驳，却不料秦烨说话了。
　　“梅姑娘，别介意。你和大家先回去，我陪着她就行。”
　　梅骨良本就不是多事的性格，既然当事人不愿她多管闲事，她也就不再多说，点点头，手插着口袋转身走了。其他人见此，向秦烨他们挥挥手，一起离开。
　　秦烨呼出一口气，抬头望天空，却见不到几颗星星，回头发现，于虞已渐渐走远，他小跑着追过去。
　　程鹿跟上梅骨良的步伐，看对方冷冷的侧脸，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挽着她，给她些暖意。
　　“我没事，不用担心。”
　　“要我说，他们俩就是不适合。”张焰快步走到梅骨良身旁，接着道，“我是不知道这于虞到底怎么回事，之前是她追的我们老秦，合着追到手就是各种被她刁难的。”
　　“不是……”程鹿摇头，不赞成他的说法。
　　“小鹿你顾虑什么？我们心里清楚着呢，她就是不知道珍惜，总是猜忌，老秦心里也门儿清，她硬是不珍惜我们老秦对她的好，由着她作呗，看能作到几时。是吧，焓哥？”
　　闫翊焓表情淡淡的，低声说：“不知道。秦烨的事，相信他能够处理好。”
　　“我感觉……”程鹿想了想，说出心中看法，“她可能是缺乏安全感吧，想看到秦烨学长对她的在乎。你看，她平时会表现得和秦烨学长很亲密啊。于虞学姐，应该还是很在意秦烨学长的。”
　　“但也经不起她总这样啊，非得闹得老秦和我们分道扬镳吗？”张焰抱怨道，“再说，今天是咋回事啊，一开始不还好好的。”
　　曾天岑戴着帽子和口罩，双眼炯炯有神，闷闷答：“她不想秦烨给梅姑娘伴奏。”
　　“有吗？”张焰纳闷，不明所以，“梅姑娘都没跳舞啊。”
　　“你是笨蛋吗？”一直沉默不言的沈安像受不了张焰的傻似的，轻敲他脑袋一记，“梅姑娘给程鹿伴过舞。”
　　“我去！不至于吧，那不是在给小鹿伴奏吗？怎么成了给梅姑娘伴奏？”张焰一脸不可思议，几秒后恍然大悟，“……呃，不会是她觉得秦烨在梅姑娘跳舞之后开始吹箫，就……”
　　“Bingo!”
　　“这也太敏感了些吧，不懂女生恋爱中都在想些什么……”
　　“我想，她可能还介意秦烨学长玩游戏时说的初恋另有其人的话吧。”程鹿突然想起，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游戏轮到秦烨回答时于虞的表情，似理解又似难过。
　　“……这不是很正常吗？”
　　“好了，到了。别说这些了。”走到工作室门口，闫翊焓拿出钥匙打开门，他从鞋架拿出拖鞋换下，给其余人拿鞋子，“女孩子住里间的卧室，男孩子就将就在客厅打地铺。想必都累了，早点休息。”
　　其他几人一走进房间，就纷纷感叹外面真冷，关上门，立刻换鞋，准备洗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