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佛》猫青灵

2、（二）美人和断袖

　　乞丐是这城里的头头，自己成立了个丐帮，美名其曰自己是丐帮帮主。也不怕真正的乞丐头找上门来。

　　和尚跟着乞丐混，但吃的用的都要好的，乞丐自己穿得还破破烂烂，还得供着这伪菩萨，后来干脆也解散丐帮，带着和尚连夜跑路了，乞丐赶马，和尚坐在马上，头搭在他肩窝，向他耳边吹口气：“跑什么？跑去哪？”

　　乞丐整个人一抖，语气有些憋屈：“他们知道我是断袖了，磨刀霍霍准备来教训我了，此时不跑，美人和命我都没了。”

　　“嗯？”和尚声音低低地，缠绕在乞丐耳边。

　　“谁是美人？”

　　他长手一捞，接过了马绳，把乞丐整个人圈在怀里，乞丐松开手，往后倒去，抬头看他：“你，是你，绝世大美人。”

　　和尚轻轻地笑，驾着马停了下来，把人抱去了树林深处，把他放下了，乞丐又笑嘻嘻地贴上去，“胡子剃了，脸也洗干净了，干干净净都不像个乞丐了。”和尚抓住他，埋头在他怀里，深吸一口气，“这样才像断袖。”

　　“那让我亲美人一口。”断袖眯着眼笑。

　　和尚神色冷冷，灰色的眼睛总让他的脸带着一股颓丧，“那美人要咬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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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你毁了莲花金身，犯了六戒清规，你拿什么赔我？”

　　“骗人，你这和尚吃的肉喝的酒比我多，色戒……假和尚，假菩萨……唔……轻点……还要……”

　　月色朦胧，雾气迷蒙。

　　净珏像只妖兽，凶狠决绝，身体里每一分血液都叫嚣着撕碎，吃掉，占据眼前的人，占据他的所有。他的梦里常是刀光剑影，他的梦里常是血液尸体，他的梦里常是不堪侮辱。

　　“姜明毅你说，我要退到哪里，才不是江湖。”

　　“呜呜呜……你疯了……现在，这里，抱我……呜呜呜你属狗……”

　　净珏把头埋进这人怀里，咬他的肌肤，温暖的，柔软的。

　　退到你的怀里，才不是江湖。

　　魔教教主把他带回魔教，他才知道，这教主的头号面首就是江湖剑之一的乌明逸，乌明逸杀了住持，屠戮寒山寺，只是为了夺走由姜明毅掌管的门派至宝明霜剑，好回来效忠他的主君。

　　拜入师门是为了宝物，后来守在你身边是为了宝物，吞药丸假扮绝症是为了宝物，假死逼你跳崖是为了宝物。你决绝地跳下悬崖，后来他也只不过唾弃你是个恶心的断袖。

　　你曾经说江湖是快意恩仇，恣意张扬，情真以待。

　　我所见江湖皆是背叛丑恶，诡谲阴谋，虚情假意。

　　后来两人逃到了另一座城，隐姓埋名，凑活住在了乡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