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渡轻舟》喜葵

13、13

　　由于被严先生叫醒之后，我躺在床上睡不着一直翻身，闭着眼睛等到了天色渐渐变亮，瞄了一眼时钟才五点多。决定去早市买点菜，就起床去洗漱。

　　顺路打开严先生的卧室门，看见他睡得正香。不由得心里一阵生气，心想：他睡得倒是挺好的，大半夜把我折腾醒。

　　早市里的菜都是农民一大早新摘的，所以很是新鲜，种类也多，关键是比白天在超市里买要便宜一些。开早市的地方距离我家也就过两条街，所以并不是很远，但我确实很少来，一是我每天打工很累需要早起，也没有时间来逛早市，二是觉得一般年龄大的人才能起这么早去买菜吧。

　　清晨的空气十分清新，还有微风轻拂脸颊。走在街上行人稀少，还能听见树上鸟的叫声。我穿着一件蓝色宽松的短袖，下半身穿了一件短裤，肥大的上衣遮住裤子，只露出一点裤边。沐浴着清早的美好春光，觉得这还没开始的一天都是美好的。

　　看见李雪莲的时候，我刚打听完黄瓜的价钱，蹲在菜摊前挑黄瓜，一抬头看见了走在路上的她。李雪莲这个女人比我和程萍大几岁，我们有时候会被三哥叫过去陪酒唱歌，她嫉妒程萍在酒桌上混得风生水起，也结实了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而我也连带着挣了不少外快。她暗地里没少说我们的坏话，平日里见面也是阴阳怪气的说话，总是想打压我们。奈何程萍也不是吃素的，有三哥护着，也没让她欺负到我们头上。因为她身上经常喷那种味道很浓的香水，程萍经常跟我开玩笑说是为了掩盖她身上的狐狸骚味。

　　我抬头看见是她之后也没理她，就继续挑黄瓜，感觉哪个都挺好的，就随手往塑料袋里装。她看见了我，非但没离开，反而走近了我这边。我本来不想理她，假装没看见，想着一会儿再去买点豆角。

　　“一大早还有心思在这买黄瓜呐。”她站在我面前，听见她那细细的嗓音我就莫名的烦。

　　我交了钱站起身，没看她，说：“我一直都这么闲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你这大忙人可比不了。”

　　“哼，我也不忙，不过。”她话没说完就停下了。

　　“不过什么呀？”我没好气地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你这是闲的很，程萍那可就没这么好喽。”说完她就转身要走。

　　我看着她即使是大清早还是浓妆艳抹的脸，和眼神里幸灾乐祸的表情，只觉得心里发紧。连忙拽住她的胳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确实是有点心急了，我不知道她是故意逗我，还是程萍真的出事了。

　　她转头看了看周围闹哄哄的人群，没搭理我就径直走了过去。我看她扭着腰往前走就急忙跟了过去。走过来人群集中的地带，她才停下来：“刚才人太多了，被别人听见传了出去我可担待不起。”

　　我催她：“那你现在能说了吧，程萍怎么了？”

　　然后她努努嘴，打量了一下我，说道：“每次陪人吃饭，你不都跟着程萍一起吗，怎么，她现在不带你了？”

　　我只好压着心里的紧张和不安，告诉她：“我最近几个月在奶茶店打工，没时间去赚小费。”

　　她定睛点了点头：“哦，怪不得最近没看见你。”

　　我急迫地追问她：“别和我卖关子了，你刚才说程萍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