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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明月脚下仙门聚（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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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怔住了。
还是墨子时先回过神来，他借着月光隐约发现无忧那双黑沉清澈的眸子里隐约有红光流转。
“无忧，你……”他赶紧伸手摸了摸无忧的额头，“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我看你……”
无忧抓住他在自己脸上作祟的手，直接控在他头顶，红着眼睛寸寸逼近。这下墨子时是真的慌了，“你……你要做什么……”
无忧的声音有些沙哑道：“反正什么事都是我做，阿墨你什么都不用做，看着就好，或者说你闭上眼睛，也好。让我来就好。”
两个人这么近的距离，墨子时的脸早已经涨得通红，此刻更是脑子都要跟着炸了，他眼睛里有惊恐也有茫然，这些全都落进了无忧眼底，他莫名的就有些退缩了。
“无忧……”他声音有些颤抖的试探着，无忧微微一笑，一翻身并排躺在了他身侧，“怎么了？吓到你了？”他答得云淡风轻。
墨子时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有些尴尬的答道：“有点，所以你是……”
无忧笑道：“没什么，就是最近总觉得有些躁动，可能是太累了吧。”
墨子时皱了皱眉，想着这段时间确实是辛苦他了，而且男孩子在这个青春期的年纪，确实是会比较容易躁动的，毕竟他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鉴于两个人都是男人，所以他压根没往那个方面想，而且考虑了半天，他还得出了一个与事实相去甚远的结论：无忧该谈恋爱了！
然后他便花了半宿的时间，给无忧上了一堂生动而形象的生理健康课，顺便还拿出了一些珍藏多年的画本。
无忧看着那些本子上“姿势各异”的男女，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万分，而墨子时已经是讲到了兴头上，一边比比划划，一边唾沫横飞，他只恨如今没有电脑这种东西，不然还可以带他看看自己硬盘里的多年珍藏。
看墨子时越说越激动，两眼放着光，无忧不禁皱起了眉，“阿墨，你好像很有经验？”
墨子时摆手道：“哎，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想当年我可是看过……”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了，差点就把波多野＊衣、麻生＊、天海＊之类的名字给说出来了。
吞了口唾沫，他有些尴尬的看向无忧道：“总之我怎么也比你经验多吧？信我的没错，以后你若是想推哪家的姑娘，记得先跟我说一声，我教你！”
见他说的大义凛然，无忧的眉锁得更深了，“教我什么？”
墨子时挤了挤眼睛，“你小子别跟我装啊，你心里有数！”
无忧道：“哦，”想了想他又补上了一句，“所以阿墨你是喜欢躺着、跪着、还是……趴着？”
墨子时想了想，正色道：“姿势什么的，还是其次，重要的是人。”
“哦？什么意思？”
墨子时一副你年纪小还不明白的样子，“等你到了年纪就知道了，有些事啊，是看感觉的，其他的都是形式！”
无忧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又问他道：“所以阿墨你到底有没有实战经验？”
这下墨子时的脸就有些黑了，在一个半大小孩的面前，说自己活了百八十年了还是个处男，那着实有些丢份，所以他思来想去，还是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当然有！”没有又怎样？老子有硬盘！
听他这么说，无忧突然眸色一沉，见他没追问，墨子时一阵庆幸，忙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假装道：“好啦，今天就讲到这里，我困了，我们早点休息吧。”说着，又翻了个身，留给无忧一个清瘦的背影。
无忧盯着那背影看了很久，直到墨子时真的睡着了，耳边传来沉沉的呼吸声，他这才轻手轻脚的将他的身子扳了过来。
“阿墨……”他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墨子时的唇角，纠结了许久，又把手收了回来，长长的叹了口气，终于是躺好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晨钟鸣，无忧照例按时起来去打水给墨子时备好留作洗漱用，之后又去小厨房帮孟师姐劈了柴，再给小院子里种的东西都浇了水，扫净了山门前的落叶，这才又回到房里。
此时已是巳时过半，墨子时悠悠转醒，正好看见无忧端着早餐回来。
他简单洗漱了下，随便绑了绑头发，披好外袍又紧了紧衣带，在桌前坐了下来。
“无忧啊，”墨子时懒洋洋的叼着筷子说道，“离仙门百炼试还有几日了？”
无忧想了想答道：“不到十日，那些小废物这两天应该就要启程了。”
墨子时一听顿觉头痛不已，若是让他们就这么去了，只怕他五年来为南山派做的诸多努力都要付诸东流了。
无忧知道他的担忧，想了想道：“其实这事也很好解决。”
墨子时猛一抬头，“怎么解决？”
无忧道：“阿墨你去不就得了。”
墨子时左思右想，有些丧气道：“不行，这么大的事，仙都那边一定会关注的，到时候我一出手，正好撞进大哥手里。”
无忧又道：“反正早晚都要见的，而且阿墨你可能没觉得，但你跟从前的性格变化还真的是挺大的，方晟也不见得能认得出来。”
墨子时疑道：“有吗？”
无忧点了点头，“从前你在人前可不是这般好相处。”
墨子时：“……”
他那还不是有难处吗？
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墨子时忿忿的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
两人一时无话，后来墨子时又想了老半天，终于决定，还是折中一下——他得去，不过具体行事还是要随机应变。
反正早晚都要飞，高低都得见，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坦然面对。从前他连墨清宵都能演好，如今做自己还能活不明白了？
就这样，墨子时作为后勤保障组，混进了南山派去参加仙门百炼试的队伍之中，一路吃喝玩乐，被无忧伺候着，来到了断剑盟的所在地明月国宁都城。
此行他们本是打算早来一步，打探打探消息，但各仙门弟子也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乌央央一大批人，全都呼进了宁都城最大的酒楼——醉月居，一时之间，好好的一家店可谓是人满为患，还有许多迟来的小门派，只能转投别的小客栈去了。
墨子时和无忧照例是住一间房，然而在南山派时他们住的是外门弟子的旧舍，两人睡一个大通铺，而这里却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双人榻，空间突然变小了，墨子时这第一夜不免睡得颇为不适。第二天竟然是破天荒的卯时刚过就醒了，支起手臂看着躺在地上的无忧发怔。
无忧的生物钟早已形成，卯时三刻便准准的睁开了眼，而他一清醒过来就看到墨子时正一脸残念的盯着自己看。
“阿墨，怎么了……”他有些尴尬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墨子时皱起眉问道：“你怎么在地上？”
无忧摸了摸鼻子，“是你把我踹下来的。”
墨子时：“……”
想了半天，墨子时憋出来一句，“要不我们还是再要一间房吧，这榻也太……”
“不必了。”无忧面色如常道，“阿墨既然醒了就早点起来吧，我去给你打水洗漱，我们去吃个早餐，顺便打探些消息。”说着，他还不等墨子时反驳，已经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率先走了出去。
墨子时本是想着今后还要住好些时日，两个人都有得忙，而他的睡眠习惯一时半会也是改不了，无忧难免要夜夜被他踹到地上，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但如今看他也不在意，自己就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墨子时不知道，无忧不光不在意，反而是很开心，毕竟因为这个窄榻，他昨天夜里可是紧挨着墨子时抱了他大半宿，才让实在被压的受不了的墨子时踹到地上的。
而且这种带着帷幔的双人榻怎么看怎么像婚榻，无忧看着心里就欢喜不已，哪里舍得再开一间房？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这醉月居说起来实在是大得很，一二层是供人用餐喝茶休憩之地，再往上三层是住宿，据说地下还有赌场，而出了门就是整个宁都城最大的烟花之地——栖月坊。
墨子时在二楼看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无忧叫来小二随便要了几样早点。
本以为自己已经起的够早的了，可墨子时刚才看到一二楼大厅和隔间里满满登登的人，才觉得有些惭愧，不禁捂住了脸。
他这边正想着，明日要么就早点起，要么就干脆不起，一声询问突然打断了他的盘算，“这位道兄，可以拼个桌吗？”
墨子时抬头望去，来人一袭明艳衣袍，五官端正，明眸皓齿，笑的是一脸的阳光明媚，但他莫名的觉得这人有点……二。
见他没有回应，那人又道：“不好意思啊这位道兄，我这也实在是没想到，这帮人居然都起这么早，我一出来已经都坐满了……”
那一瞬间，墨子时觉得他觅得了知音……
三两下抽出一旁的凳子，墨子时拉了一把无忧示意他做到自己旁边，又指了指对面空出来的位置，“道兄请。”
那人坐下来，冲墨子时抱拳道：“东篱谷顾辰风，敢问这位道兄如何称呼？”
“南山派墨子时，”说着，他又戳了戳身旁的无忧，“这是我小师弟。”
因为无忧衣着简朴，并未穿着门派统一的校服，加上他少言寡语，多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所以向来没什么存在感。墨子时这边一提，顾辰风才注意到这个少年，他刚要抬手打个招呼，可看清他的脸之后，到了嘴边的话通通都卡住了。
对于别人的这种反应，墨子时和无忧都是习以为常，并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倒是顾辰风，十分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尴尬的打了个招呼，便不再去看无忧的脸了。
三人坐了一会，早餐便端上了桌。那边顾辰风像是刚刚被无忧吓到了，连吃的都忘了点，见他们这边堆满了才想起来叫小二。
墨子时看了一眼满满一桌子的吃食，摆摆手冲他道：“顾兄还是一起吃吧，无忧点太多了，我们吃不完的。”
顾辰风也算是性子豪爽，他这边开口了，那边也没拒绝，道了句，“多谢”，便毫不客气的下手开吃了。
然而因为墨子时喜欢吃甜食，所以无忧点的都是些酥饼甜粥，顾辰风吃了一会，实在觉得嘴里甜的难受，想叫小二来又不好意思开口，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思来想去，他开口问道：“墨兄不觉得这早餐吃的有些……”
“不觉得。”没等他说完话，无忧面不改色的喝完了碗里的甜粥，又替墨子时夹了一个酥饼，这才一脸审视的看向顾辰风。
顾辰风被他盯得背后发毛，只得闭上嘴巴硬着头皮把粥喝了下去。
墨子时吃的正欢，完全没注意到这两人的眼神交流，过了半天才抬头问道：“怎么了，顾兄，是不和胃口吗？”
顾辰风直摇头道：“没有，没有，很好很好。”
这一顿饭顾辰风吃的是胃痛加倒牙，不过他也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那就是以他的火眼金睛加上多年的经验来判断，眼前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奸情！
然而每一次他忍不住好奇心想要开口问些什么的时候，无忧的眼神总是适时的飞了过来，让他不得不闭上了嘴巴。
终于是等到墨子时吃完了这顿饭，他才将注意力放到了对面的顾辰风身上，“顾兄是东篱谷弟子，想来也是来参加这仙门百炼试的？”
顾辰风憋了一早上，总算是见人主动搭话，忙接茬道：“那是当然的，六年一度的盛会，这热闹必须得凑一凑啊！况且这一届还有萧韩，那得出多少消息！”
见他很懂的样子，墨子时试探道：“顾兄，我常在南山也不出来走动，对于仙门之间的各种消息都不是很了解啊。”
他这一句话，算是戳到了点子上，顾辰风忙道：“没关系墨兄，在下人送外号仙门包打听，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
得，吃个早饭收获颇丰啊！
墨子时跟无忧对视一眼，皆是微微一笑，“那不如顾兄先同我说说，这个仙门百炼试……”
“没问题！”顾辰风的话匣子一开那便是如同滔滔江水，一张嘴堪比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都不用墨子时再多问一句，他便是把各种消息通通交代了个遍，后来墨子时和无忧都是要了些糕点茶水，才熬过了这一整个上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