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家老祖宗诈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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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
「不论村里的家伙们怎么说，你都是出色的上忍。」
「……这是我的心意，接受吧……」
「……我会成为你的眼睛，帮你看清未来。」
「……凛……就拜托给你了。」
“……さよなら。”
少年蓦地睁开了眼。
展现在他眼中的，是一片冷淡的月色，宛如他凝霜的心。
无神怔愣了许久，那双一黑一红的眸子里氤氲着晶莹的水润，随着眼睑的扇动，氲满眼眶的悲伤终于如洪水决堤，顺着眼角浸入枕芯。
窗外的月还是一如既往，漠然地注视着芸芸众生无趣的纠纷，高高在上，冷酷无情。
“Obi……”
他张了张干涩的唇，嘶哑无力的腔调自干涩的声带踱出，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响起。
两个音节的发音有些艰难，他几次张口，最终还是没能完完整整地将友人的名字唤完。
唤完了又怎么样呢，他想，唤他的名字，那莽撞的吊车尾能回来吗。
不能啊。
那教会了他“珍惜同伴”这个道理，把他从黑暗沼泽里拉出来的吊车尾，终究是在战争中为了保护同伴而丧生，再也没能回木叶。
甚至连尸体……都被层层重岩压在异地他乡，没能回归故土。
「同伴，由我来保护！」
耳旁又响起那黑发少年坚定不移的话语，他抬手摸了摸左眼，决堤的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濡湿了耳旁。
“带土……”
“我……多希望你还活着啊……”
……
“我……死了吗……”
应该是死了吧……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有好好地保护同伴哦……玖辛奈大姐，我没有让你失望吧……
还有凛，虽然、虽然我没能活下去当上火影，这一点真的对不起呐……违背约定什么的、真的好逊啊…
但是，但是啊，能够以英雄之名存在于木叶的历史上，我也是很厉害了吧！
卡卡西那家伙肯定不会嘲笑我了吧——也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好好适应我的眼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而潮湿的味道。
宇智波带土睁开了眼。
“这是……哪儿……”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
他听到有人说话了，是个喑哑低沉的男音。
“黄泉与现世的夹缝……”
然后，他看到了。
一只有些黯淡的猩红的眼。
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惊醒。
“宇智波的族人啊……”
他听到了老人缓缓的叹息。
那只眼睛……
——那是……宇智波的眼睛！
心底止不住地涌出一股欣喜的情绪，他还活着。
难道……他被救回木叶了吗？
这么说，卡卡西和凛一定没事了！
“难道，爷爷你也是宇智波的族人吗……？”
他迟疑地问道。
那老者的眸中带着些复杂，注视了他许久，才道：“这个嘛，随便了。”
他睁大了眼，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真的是宇智波的族人！
那么，是他救了我吗？
可是……
来不及多想，他急切地问道：“你说这是黄泉与现世的夹缝吧？——那这里到底是哪儿？”
“……还有爷爷，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那人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那只猩红的写轮眼中充斥着他看不懂的复杂的神色。
大概是光线太暗，他只能勉强看清那人黯淡的三勾玉写轮眼，以及他骨瘦如柴的身形，周围的环境却是看不到的。
他又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活着回到木叶了。
就算是在族地的南贺神社里，也不至于这么昏暗吧。
何况……他还带着伤。
“总该不是死神吧…？”
他嗤笑一声，天生的想象力突然掌控了他的思维方式，令他无意识地开了个玩笑。
见老人没回话，他以为那人年纪太大，不懂“死神”的意思，还特意向他解释了一下：“就是那个把死人带向天堂或者地狱的……”
话还没说完，他一不小心瞟到了床边闪着寒光的镰刃——
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涌上心头。
“——咕噜。”
难、难道，真是死神——！？
也对哈，以当时那种条件，半边身体都被砸烂了，后来敌人还用土遁术搞塌了岩石堆……卡卡西他们又含着泪离开了……
我整个人都被压在岩石底下了，谁有那么大神通救我啊？
可、可是！
就算是死神，应该、也不至于……
一想到那个可能性，宇智波带土惊恐万分，一下子坐了起来：“——不要啊！！！”
“我还不想死——救命！！！！”
“我刚才瞄到镰刀了……”他颤着声喊，“你、爷爷、你绝对是死神吧！！！——专门负责宇智波家的死神——！！！”
那白发老者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挣扎，猩红的眼里无悲无喜，格外瘆人。
仿佛在说：我救不了你。
为了从死神手底下逃命，顾不了太多，宇智波带土开始倾诉自己的人生准则，妄图那白发的死神能够看在他助人为乐的份上放他一马。
“……虽然的确干过不少坏事，也违反过不少规定……”
“但是、但是啊！！”
肯定不至于把干的好事全部抵消吧！！！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无悲无喜的“死神”，急切地喊道：“求你、求您别把我拉下地狱啊！！！”
“……好痛！”
？！
为什么还能感受到疼痛？？！
他不是死了吗……？
“还能感觉到痛，就说明你还活着。”
“死神”平淡如水地注视着他，不带情绪的对他说，顿了顿，语气里又带了点极少的惊讶：“不过，你能活下来真的可以说是个奇迹……”
似乎是想到了外面那一堆巨大的碎石，老者的眼里浮现出些许异样的神光。
他盯着少年，缓缓开口：“居然没有被岩石砸死……你这种情况，仿佛就像直接穿过了那些石头一样。”
宇智波带土听完，确定自己确实是没死，压下心底涌出的对老头儿的怀疑，沉声问道：“你是在哪里捡到我的？”
“你就倒在我挖的地下通道门口，身边全是崩毁的岩石。”
似乎是想说的更细致一点，他想了想当时的景象：“你的半个身体都基本被砸烂了，粉身碎骨，血肉模糊。”
“偏偏还算活着，胸腔有微小的起伏。”
“姑且算是给你包扎了一下……”
这么说来，老头儿还不错？
宇智波带土想象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不禁打了个寒颤，在把左眼给卡卡西以前，身体被砸烂的痛楚他还是稍稍记得一些的。
那可真是绝顶的刺激。
虽然之后就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了。
但是，能把伤势这样惨重的他救活……看来这老头儿不仅是个好人，还是个精通医疗忍术的大佬？
“原来是爷爷你救了我啊，”他抬头看了一眼白发苍苍的“死神”，莫名地感觉老头儿也不那么让人害怕了，和蔼可亲了许多，“谢谢啦！”
老人撇了他一眼，漫声道：“现在说谢还太早，我会好好让你偿还这份恩情的。”
……？
老头儿想让人怎么偿还？
“我该怎么做才好？”
看他的样子也年纪很大了，一个人在外面生活的话肯定有自己照顾不到的地方……
宇智波带土思索着，想到村里那些独自生活的老头儿老太太们，本来还对老者有些戒备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了。
一个人生活的老头儿脾气怪点也没什么哈，他也挺不容易的。
“……当仆人照顾你？”
他试探地问。
“也行吧。”
老者无所谓地回了一句，仿佛宇智波带土说什么都可以。
这敷衍的态度让带土有些无语，他绷着脸看身旁无悲无喜的老者，想起来外面的战争：“虽然我也想留下照顾你啦，但是不好意思啊爷爷……”
“我不能一直待在这儿。”
抬头注视着那只黯淡无光的写轮眼，他说出了自己的决心：“既然还活着，我就得回木叶去！”
想到了村里的同伴，他垂下眼睑，缓缓开口：“现在在打仗，我好不容易才开启了写轮眼，这一次，就能更好地保护同伴了……”
绝不会再让他们因为我而受伤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白发老者的表情一下子就阴郁了下来，语气中掺了些不善：“更好地保护同伴？”
敏锐感受到不对，宇智波带土瞪大了仅剩的那只眼睛，大声问道：“怎么啦？！”
“凭你现在的身体，已经无法继续当忍者了。”
他淡声回应，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少年最后的希望。
宇智波带土一愣，随即否定道：“不行不行不行！”
“我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样的眼睛——”
“现在的我，应该能够和队友打出更漂亮的配合才对！”
“我有这个自信！”
说到最后，宇智波带土的语气已经有了些不自觉的慌乱，现在的他，终于有了可以保护同伴的力量，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
“看清现实。”
那老人说，“这世间尽是不如意，活的越久，便越是觉得，充斥于现实中的只有苦闷、痛楚和寂寞。”
“听好了，这世上的一切皆是如此……”
宇智波带土偏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自顾自说话的老头，觉得他可能是疯了。
老头的话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宇智波带土的眼光而中断，反而讲得更多了。
“在这世上，有光的地方就必定有阴影。若以一己之私，想要维持和平，那就必会招致战争，为了守护爱，便孕育出憎恨。此间因果，是无法斩断的，现实就是如此。”
啊啊啊……这家伙进入状态了……再这样下去老头儿的话怕是没完没了了……
宇智波带土一向不喜欢这种长篇大论的东西，他一脸沧桑地看着渐入佳境的老头子，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老者的长篇大论：“所以说，这到底是哪儿啊？”
老头抬眼盯了他好一会儿，并不准备给他解释什么，反而吐出一句直戳宇智波带土心窝子的话——
“有些人，因为你受了伤才得以获救……”
“我说的没错吧。”
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神色透着些阴沉，反驳道：“从刚才开始就唠唠叨叨的烦死了！”。
“……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久留！”
挣扎着想要起身，又反而拉扯开了伤口，宇智波带土被疼得一激，更多的想说的话又咽下去了。
“想走的话你随时都可以走——不过也要等你动的了再说了。”
老人无所谓地看他一眼，缓缓转身，躬着腰，拖着自己那把巨大的镰刀，往后面的床铺蹒跚着走去。
宇智波带土盯着那身后拖着不知名尾巴样式的东西，一步一步艰难前行老者，不太灵光的脑袋突然想到了被忽略的重要信息。
——等等。
——不太对劲。
仔细想想，木叶的老头儿老太太他宇智波带土都认识……
而这个老头子……他一次都没在木叶看到过！
一股不详的预感突然萦绕在他心头——
老头儿有写轮眼，又是宇智波的族人，但是却一人在外……
这就说明……
这老头，现在不是木叶所属的忍者！
也就是说——
“老头儿……你，是叛忍吧！”
“你究竟是什么人——！”
宇智波带土阴沉着脸色，紧盯着不远处骨瘦如柴的白发老者，那只猩红的二勾玉写轮眼里迸发出点点冰冷的杀意——
那是木叶的叛忍，决不能被这风前残烛的老头儿的话给迷惑了！
许久之后，就在宇智波带土快要承受不住周遭的安静带来的压抑感时，老头终于走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他筋疲力竭地坐下，垂首对着床上的宇智波带土，淡声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我是宇智波的亡灵。”
“！？”
宇智波带土瞳孔紧缩，思考着这句话更深层的含义。
宇智波的……亡灵——？
等不到带土想个所以然出来，对面的人已经做出来解释——“我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
卧槽！！！
我这一脉的祖先？？？！！！
开什么玩笑！！！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我家老祖宗诈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