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十里香雪》鹓凰

85、入队仪式（一）

　　发展是历史的主旋律。
　　时间转盘拨转到二十世纪，技术进步到了日新月异的程度，但只限现世，尸魂界——准确的说是流魂街——并不明显。
　　迟缓的原因并非死后世界的人们获得第二次生命后产生的安逸心理，而是流魂街八十区之间，相当于现世国家的封关锁国政策的灵子隔墙，确保治安稳定的同时也带来不少弊端。
　　信息不流通对技术发展的影响很严重，没人能独立完成某项研究，哪怕是最睿智的科学家也需要与同行交流，闭门造车做不出任何东西。
　　如今状况略有改变，自打高岛屋被吞并，越后屋得到他们秘藏的商业报告、图表，明白敌手快速提升业绩的法宝为何，从而认识到技术和人才在商战中的重要性，虽说商人是以利益为主，但就流魂街的长远发展，算是迈向变革的微小一步。
　　所有商业报告的匿名撰写者，化名为雏森桃的少女又在瀞灵庭内引发另一次改变，一只亚马逊雨林的蝴蝶足以造成席卷全球的风暴，连锁反应的能量大得超乎人类想象，而蝴蝶本身依然无知无觉地继续扇动翅翼。
　　随着女性死神同好会的成立，原本很多事都要步入紧锣密鼓的准备阶段，可是驻守现世的队员根据购物清单把具体钱数报回来后，凡是看到它的的人纷纷瞪眼结舌，
　　“一个、两个……”清音数算纸上零的数量。
　　震惊过度的勇音直接趴在桌子上不再动弹。
　　“只能推迟计划，先攒攒再说。”七绪盘算着如何勒紧裤腰带才能把巨款凑足。
　　“没可能，就算我们几个加起来也没可能。”松本乱菊扇扇手掌。
　　“不用担心，这些钱先由我来垫付。”雏森出言解困。
　　“你家很有钱吗？”清音的眼睛羡慕得闪闪发亮。
　　“有点小积蓄。”雏森根据驻守队员提供的信息改变购物单的条目：“等报纸卖了钱再慢慢还我，如果计划失败，权当友情赞助。”
　　“这怎么行！！！！！！！！！！！”四个女人异口同声地反对。
　　“呐～～！”十番队那位让女人嫉妒，让男人爱慕的，绝艳到不可方物的美人儿勾起雏森的下巴。
　　“你是故意用钱来增加我们的压力吧。”
　　“啊，被你看出来了。”雏森丢下手中钢笔，把手臂交叉在脑袋后面：“假如大家不想让我破财，就要加倍努力喃。”
　　“没问题！交给我们了！！！”
　　在其他人忙着编写第一期《瀞灵庭通信》时，雏森马不停蹄地游说有地位的死神加入，第一个目标就定为四番队的爱心姐姐卯之花烈。
　　“如果只是玩乐装扮，同好会就显得太肤浅了点，所以我们想请卯之花队长定期讲一些增加女性内涵的课程。”
　　雏森借送公文的机会跑到四番，把相关宣传单递上。
　　“当然可以。”
　　“耶！”
　　看她高兴地握拳在胸前一挥，卯之花用衣袖轻掩唇角。
　　“加油唷。”
　　“是，我们会努力的。”
　　十三番的队长们都是些精明到不得了的人物，对同好会所作，他们看到了多深，雏森和同伴们心知肚明。不过既然没人出来“劝导”，自然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把事继续做下去。
　　“雏森，现在有空吗？”
　　“当然。”
　　“太好了，麻烦你再做一次全身检查，应该不会耽误太久。”
　　实习前，雏森和其他毕业生一样在四番队做过体检，将各项体征数据记录在案，如今才过去大半年又要重检，频繁的检查频率令她稍感忐忑。
　　察觉到少女的的疑虑，卯之花立即解释。
　　“不是你的身体出了问题，只是看你……”四番队长若有所思地打量：“……稍有些清减，只顾工作不注意身体可不行呐，雏森队员。”
　　“是，谢谢您的关心。”
　　承认自己为女协的事弄得稍微疲累了点，但是雏森不相信卯之花单凭眼睛能看出她掉下的一丝丝体重，除非四番队长也像技术开发局的职员一样改造过双眼。
　　“最近是睡得有点晚，不过请您放心，从今天起一定会好好休息，所以……是不是……”想到那堆繁杂的检查项目，雏森立觉头皮发麻。
　　“我很赞同你的想法，年轻人偶尔劳累根本不会有问题。”面对她眨巴眼睛的央求模样，卯之花略有心悸地叹息：“只是……如果不检查，就会有人在我耳边念叨，为了日后的清静，就请你忍耐一下吧。”
　　“……咦——？！！”雏森倒退一步。
　　根据瀞灵庭里有关四番队长的流言，谁敢让卯之花大人不好过，纯粹是自找麻烦。
　　这是哪位高人给自己找不痛快。
　　脑中突然跳出一个画面，雏森立刻将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
　　“请您帮我检查的人不会是……Ａ——”
　　刚听到名字的第一个音，卯之花立刻点头，顺便再叹了口气。
　　“对不起！！”为个人私事把两名队长牵扯进来，热度一下子窜上头顶。
　　“不是你的错。”卯之花以理解姿态希望雏森不要太自责：“说起来真少见——不，是从来没见过。”
　　“？”
　　“不管对谁都一视同仁的蓝染队长，头回见他对某个女孩——”
　　不等卯之花说完，雏森直觉感到话题不对头，不顾礼节打断她的话。
　　“我去检查了！请容我告辞，卯之花队长！”
　　逃难似的跑出四番队长室，甚至差点撞到前来送文书的相川。
　　“哟？雏森怎么了？风风火火的。”相川五席奇怪地望着小女孩的背影。
　　“被逃掉了。”卯之花很是可惜地说：“本来想问问她……”
　　太了解自家队长藏在贤良淑德壳子里的八卦部分，相川皮笑着凑过去。
　　“队～长～。”
　　虽然接收到“好东西要分享”的讯号，但卯之花可不像某些人一样，会迅速地把详情“倒”出来。
　　“没什么，受人托付。”
　　“噢～！”相川放下文件：“队长，我先出去了。”
　　“好。”
　　看队员忍不住要揭发“真相”的激动，完全隐藏其媒人潜质的卯之花舒心地顺顺头发，心想十三番的王老五可能又要少一位了。
　　因为四番的职责，相川一下子就猜到，肯定有人请求队长替雏森做什么检查。
　　是谁呢？能让队长特别关注的肯定是绝无仅有的大新闻……她拼命回想四番队最近有什么希奇事发生。
　　思来想去只有一件，最讨厌就诊的五番队长来四番的次数多了。
　　“难道是蓝染队长——肯定没错！！！”相川猛一拍手，回忆起两年前的“魂狩事件”，蓝染曾在雏森的病房看顾过整整一下午。
　　“看不出来嘛~，小雏森的魅力……哼哼哼~。”三席发出暧昧到诡异的笑声。
　　听到门外的笑声，四番的腹黑女王像完全忘记源头从谁开始，认真地伤脑筋。
　　“哎呀～，似乎会传出让他们很尴尬的谣言。”
　　时间一久，谣言自然会散去，只是假若侥幸促成良缘，也算功德一件……卯之花不负责任地看向窗外蓝天。
　　曾经年少时也被类似的谣言困扰过，与雏森不同的是，有关她的传言都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上。
　　相处久了，他们的默契只需相视一眼，便立即明白对方的心思。
　　恋慕着，却从未互诉衷肠，因为总是苍白着脸轻咳的男人，用与病弱躯体不符的固执重复着同一句话，一个不能当理由的理由来拒绝任何人的爱情。
　　掺杂着怨怼的恋慕随着时间愈久愈浓，后来讲话的人纷纷离去，只剩下被他们谈论的一对男女，以及相互之间的苦涩念想。
　　“你知道吗……………………我和你一样的固执，十四郎。”
　　拒绝女人的最好理由莫过于“不再爱”，而且必须是真话才管用。
　　在例行检查上浪费许多时间后，雏森总算走在回八番的路上，周围的高墙依然是毫无美感到了极点。
　　“咦？”
　　前方有死神一只，女性，年龄轻，经典的“触须头”。
　　目标若月露琪亚，确认完毕。
　　忽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雏森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人后，如狂牛般奔上前。
　　“露～琪～亚～！”
　　经典的桃子飞扑再度惊现瀞灵庭。
　　“什么时候入队的啦～，为什么不跟人家说啦～，讨厌啦～。”
　　被扑的露女王僵硬着，任趴在背上的某只不断发出“啦～”的声音，雏森奇怪地顺好友视线方向看去，只见朽木家家主从院内缓缓走出。
　　视线再往上，“六”印在冰山白菜身后的墙壁上，不知不觉中，雏森已走到六番队的地盘。
　　“喃，朽木副队长～，尊夫人的身体还好吗？”爱娇的“雏森”小狗狗冲着冰山大人愉快地挥爪。
　　依旧是冷到掉渣的朽木白哉看了眼说话的人，当然在旁人眼中分明是瞪了一下。雏森的没大没小彻底把露琪亚的魂儿吓掉，再看到朽木白哉的眼光，她恨不得把雏森扔到天边，以保证这小妞的人身安全。
　　“老样子……多谢关心。”冰山稍稍一停顿：“走吧。”
　　讲话还是连主语都没有，够简洁，不愧是朽木白哉。
　　“是。”露琪亚明白他在对自己说话，连忙应答。
　　“呜呜……”桃子拉着露琪亚的袖子，一脸被抛弃的可怜相。
　　“你现在在几番队实习？”看到雏森比出“八”的手势，露琪亚冲她一点头。
　　“我下班后去找你。”
　　然后急忙追上朽木白哉的步子。
　　“好～，我等你喃。”
　　朽木白哉略一偏头，看到露琪亚回头使劲挥手跟雏森告别的画面，步伐略微放缓，等露琪亚追上后才恢复。
　　伟大的朽木大人携其小姨子离开后，雏森突然摸向腰间夹层的硬物。
　　“啊！忘了给她……算了，下次再说。”

作者有话说

附注说明，此篇不是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