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十里香雪》鹓凰

27、祭典

　　随着时间推移，逐步了解到小桃的懂事，丽娜也不再拜托其它邻居帮忙照顾。
　　每次姑姑出摊后，桃会跟辰吉、步美玩耍，但更多时间是呆在日番谷家里，两个孩子的关系自然也越来越好。
　　夏天过半，天气也越来越热，一日，小桃发现街上到处都有人在搭竹架。
　　“夜祭？”雏森含着西瓜呜呜说着，貌似日番谷家的西瓜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啊……算是祈祷类的祭典，希望现世的魂魄能安全到达尸魂界。”相对于雏森轻快的好奇声音，日番谷总用带着无可奈何叹息的语调说话。
　　“好玩吗？”
　　“谁知道，我……又没去过。”冬狮郎半垂着眼皮。
　　整个润林安，少有不害怕日番谷冬狮郎的人，他们看到他或面无表情错开视线，或转身离去后的僵硬窥视。“就像冰一样”，大家都是这样形容这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因此像类似祭典的热闹场合，冬狮郎向来不参与。
　　“小狮郎……”桃欲言又止：“……男孩子太害羞可不——”
　　一记手刀劈中雏森的额头。
　　“痛！”小少女可怜兮兮地摸着红印。
　　“小狮郎好过分～。”
　　“闭嘴！不准叫我小狮郎！！还有谁……谁害羞啊！！！！！！”
　　看着吵吵闹闹的孩子们，奶奶感到很高兴，自家总保持沉默，少有情绪激动的孙子，最近的表情总算变得多种多样。
　　“不过夜祭啊……”拇指、食指分开托住下巴，一副“我知道凶手是谁”的桃子沉思状。
　　“……你又想干什么坏事。”小狮郎斜瞄着她。
　　“讨厌啦～，人家怎么会做坏事呢～。”
　　“哼！”日番谷揉平浑身的鸡皮疙瘩。
　　“只不过想做点波板糖去卖。”桃子雄赳赳气昂昂地指着天边。
　　此女虽失忆，却总能冒出一个又一个的奇怪想法，对此日番谷早就见怪不怪，也更懒得去问波板糖为何物，反正有口福就好。
　　“我来帮忙。”
　　不用雏森提及，日番谷主动开口，本意是“不想吃人嘴软”的小男孩以“做家务活”为起点，正式向好男人之路上迈出第一步。
　　幸亏家里的摊子是买烧卖的，所以存着很多调料，桃子问姑姑要了一些蔗糖。
　　先把蔗糖分到几个小锅子里，分别把把西瓜、酸梅、枣、柿子等水果煮成汁水加进去，待水分熬得差不多，再把小锅都放到一个煮着水的大锅里，道理和巧克力需要隔水加热一样，避免蔗糖烧焦，并保证粘稠糖水的柔软度。
　　找尽量大的盘子，往表面抹油，将水果蔗糖倒上去摊成薄薄一层，再将另一种口味的水果蔗糖以同样的方法铺在刚才的水果蔗糖上面，趁热卷成卷，立刻用沾着凉水的刀切成薄片，最后把事先削好的竹签逐一插到里面，放到另一只同样抹好油的盘子里晾干。
　　由于蔗糖质量一般，做出的糖块不够透亮，不过像漩涡样圈圈旋转，还散发着各种水果清香的糖果看起来依旧很漂亮，对自己的作品充满信心的雏森和姑姑一起出摊，临走前跟日番谷挥手。
　　“等会儿一块儿看烟火，别忘了唷，小狮郎。”
　　“走路看着点前面，笨蛋桃……”
　　穿着可爱浴衣的女孩像蝴蝶一样快速飞走，坐在屋顶上的日番谷收回扬起的手。
　　“……小心摔倒。”

　　虽然尸魂界的大多数人不用吃东西，但偶尔吃一点也不妨事，遵循生前的习惯，游逛的人大多手持小吃，每年的祭典都是小贩赚钱赚到手软的好地方，而丽娜的烧卖摊位上放的缤纷糖果不止让孩子心痒，连大人也纷纷驻足。
　　“欢迎光临～。”
　　“我要……”买东西的男孩看到可爱的桃，登时脸红起来。“我、我、我、要……那个、就是……”
　　“岩——鹫——！”和结结巴巴男孩长着同样长长下睫毛的女性阴风惨惨，“咣”给了他一拳。
　　“给我像样点！！！”
　　“……是……大姐……”倒在地上的男孩奄奄一息地回答。
　　“不好意思，这小子没见过世面。”叼着烟杆的女人指了指糖：“请给我三个，还有一笼烧卖。”
　　在丽娜装烧卖时，女人对着灯光看糖块上一圈圈的螺纹。
　　“老板，你的手艺不错。”
　　“不是我，是我侄女做的。”
　　听到这番话，女人挑眉，把烟杆从嘴里拿下来。
　　“你——”
　　“空鹤，岩——你趴在地上干什么？”穿着暗色条纹浴衣的男人，单看他们长着同样的下睫毛就知道这些人肯定有血缘关系。
　　“大哥，你看，你看。”名叫空鹤的女人把糖递给他。
　　“哦——！很赞的花纹。”男人用右手把弟弟拉起来，左手迫不及待地接过糖果。
　　盯住男人胳膊上的纹身，雏森猜测对方称赞的原因，直到Ｎ年后，每每提及此事，雏森总跟志波海燕打趣道“你家的家族纹样很像波板糖”，而海燕则回敬“没要版权费，你该偷笑了”。
　　“那个……”看到堵在自家摊位前对糖块啧啧称奇的三人，丽娜的营业微笑有些僵硬。
　　“不好意思。”当大哥的带头挪了个地方。
　　“海燕大哥，是她做的。”复活的岩鹫红着脸看着桃。
　　“好厉害，手真巧。”海燕咬了一口，对味道也做出评价。
　　“是啊，还很可爱，你叫——唔！”
　　空鹤面无表情地把糖塞到准备泡妞的弟弟嘴里，然后自己开口。
　　“他叫岩鹫，我是空鹤，这位是我家老大志波海燕，你叫什么名字？”
　　说起来志波家的人都是自来熟的类型，等到他们要走的时候，已经和桃成为朋友。
　　“放烟火时来找我，给你在发射台留个好位置。”已经是合格烟火师傅的空鹤竖着大拇指对孩子说。
　　“小桃，等会儿——”眼看大哥大姐就要离开，岩鹫毛躁地一把拽住小姑娘的手，没等说完就惹来自家暴力姐姐的爱之铁拳。
　　“丢脸的家伙。”空鹤吹掉拳头上不存在的灰尘。
　　“空鹤，不要总是欺负弟弟。”边念叨，边将再次倒地的海燕的笑容异常灿烂，似乎毫不在意自家弟妹“自由奔放”。
　　看完事情经过，雏森对志波一家的评语除了“有趣”，再也想不出其他。
　　“桃，这里有我，你去玩吧。”雏森丽娜还是老样子，总喜欢赶侄女去玩。
　　看看摊子上的东西买的差不多，桃拿了几个波板糖跑去找朋友。
　　“辰吉，步美，有没有看到小狮郎？”
　　步美想说什么，但被辰吉一扯而吞了回去。
　　“没看到。”
　　像是没看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雏森把糖给他们后，又带着他们一块儿来到空鹤那里，等把朋友安顿好，又说自己有事等会儿再过来。
　　“空鹤姐，我还有一个朋友。”临行前，女孩拜托空鹤再留一个位置。
　　“没问题。”空鹤向已经跑远的雏森大喊：“动作快点。”
　　“好！”女孩头也不回地使劲挥手。

　　周围静静的，和过去的夜晚不同，远处一片喧闹。跟奶奶说自己去祭典，其实躺在屋顶上看星星，反正老人很早睡下，日番谷也不担心谎言被揭穿。
　　“小——狮——郎——！”
　　听到熟悉的呼声，日番谷一下子弹跳起来，发现正站在屋檐下的雏森气喘吁吁。
　　“你、你果然……”
　　小少女向屋顶的男孩伸出手。
　　“快点，烟火快开始了。”
　　“……我……”迟疑。
　　“快～点～啦～。”
　　面对坚持不懈的邀请，还有对方从不吝啬的笑容，日番谷掏掏耳朵，哼了声。
　　“真拿你没办法。”
　　从屋顶跳下来的日番谷拽起雏森，黑夜中两个人影向灯光处拼命奔跑，可惜跑到一半，只听远处巨响，绚丽的彩花在天空升起，飞散，两个孩子停下奔跑的脚步。
　　“啊——！好可惜。”女孩有些失望地看着远处天空小如拳头的焰火。
　　因为自己的缘故害雏森没好好看礼花，不做声的日番谷很是内疚。
　　“人家好不容易找到好位置，想跟你一块儿看的。”雏森习惯性地摸了摸日番谷的头发。
　　感觉头顶温热，男孩终于明白她所说的“可惜”指的不是没看到祭典的焰火，而是没和自己一起看到，暖意在心中酝酿，日番谷任由雏森牵着自己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算了，还有明年。”想到这儿，桃又高兴起来。
　　“嗯。”日番谷点点头。
　　明年，明年的明年，还有今后所有的明年，他决定都会陪着身边的女孩一起看烟火。

作者有话说

　　童年时光奉上，
顺便说句下一章准备让萝莉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