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十里香雪》鹓凰

16、别离•百年尸魂界（二）

　　在同学眼中，蓝染是什么样的人呢？
　　“蓝染？人很和气。”
　　“没错，找他帮忙绝对没问题。”
　　“听起来很像不会拒绝别人的老好人。”
　　“喂！不能比的。”
　　“脑筋好，提出的建议又中肯。”
　　“只要能做到的，在他的能力范围内都会尽量帮忙。”
　　“长得也很俊秀，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哇……不害臊，羞羞脸。”
　　“说到蓝染，刚入校的时候……他的名次在我后面。”
　　“现在是全年级第一。”
　　“哦——！”
　　“可是聚会，他一次都没落下。”
　　“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努力吧。”
　　对于他人的评价，蓝染推了推眼镜，淡笑不语。
　　自信在他人面前，虚假的外壳不会破碎，根本不需要眼镜来掩饰眼中的神色。
　　戴上是种仪式，如同观察昆虫一样看着所有，一层玻璃隔开的两个世界。
　　学校生活平静，不会起任何波澜，很快毕业在即。每个顺利毕业的学生，面临的最后考验，凝结自己的斩魄刀。
　　而蓝染隐藏至今的秘密之一是早就开始的，不断在脑中回响的呼唤，来自他的刀魂。
　　不回应，是因为不到时候，一切需要按计划部署进行。

　　每把刀都拥有一个刀魂，自死神灵力诞生的意志，和主人并肩作战的它们，忠诚但高傲，如果想要使用斩魄刀，必须通过它们的考验，如同武者通过磨砺，反复锻炼自身心智一样。
　　【这是！】
　　面对怀中小小的婴孩，蓝染愕然。就在刚刚，他非常肯定自己正在凝结斩魄刀，怎么一转眼的功夫——
　　【……弥子……】
　　屋外晾晒衣衫的女子，熟悉的背影。
　　【那么……】
　　再度垂首，粉色小脸在蓝染的逗弄中咿咿呀呀，拼命想抓住手指的微笑果然非常可爱。
　　“真是的，别整天逗香雪海玩啦。”
　　由远至近的脚步，落在脸上的温度。
　　“你啊，就是太宠她了……晚饭想吃什么？”
　　抚上熟悉的脸庞，发自内心的笑容是谁。
　　“好一场……”看透似的呢喃：“……镜花水月的梦幻。”
　　清冽的脆响，眼前温馨破碎四散，怀中的温度冷了下去，挥动手脚的孩子变成了碧绿刀柄，纤长刀身的荧亮光芒，名为“镜花水月”的刃。
　　【谨遵您的命令，主人。】
　　斩魄刀，死神的半身，从自身灵力而生，专属个人的灵性武器。而今面对它，蓝染无法克制折断的念头。
　　“没有下次。”
　　【是。】

　　“好久不见，蓝染。”同学远远地打着招呼。
　　“从毕业后，就没——有空吗？”蓝染忽然想到什么询问。
　　“？”
　　“大家一起聚聚怎么样。”
　　“你请客。”刻意做出的占便宜表情。
　　“好。”略显无奈的回道。
　　“多多破费喽。”
　　“哪里……”
　　小小酒馆内，老同学的聚会，放开酒量后天南海北的胡侃。
　　“对了，我们队上来了个奇怪的男人。”
　　“哦？”
　　“整天把正义啊，正义啊挂在嘴上。”
　　“听起来……很有趣。”
　　学生时代留下的印痕很难改变，可以依靠，意见中肯，能倾听他人的抱怨，嘴巴又牢靠，大概没人会讨厌这种人吧。
　　大概有什么事都会对他说吧，恐怕这些人终生都无法改变这种习惯。

　　“蓝染，你喜欢小孩子？”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问自家的三席。
　　把视线从叫嚷奔跑的孩子那里撤回，蓝染难得显出疑惑。
　　“孩子都是这么吵吗？”
　　还在街道这头，就能听见他们从街那边跑来的声音。
　　“孩子的名字就叫‘吵闹’。”平子队长呲着嘴嘟哝。
　　“是吗。”
　　但，香雪海就很安静。
　　只为女儿存在的真实温柔上浮，知道沉溺过去的记忆很危险，但蓝染无法克制，心中存在着侥幸，隐藏的秘密不会成为弱点。
　　心需要一丝温度，保证它不会绽裂，破碎。
　　“刚才的笑容不错。”平子真子看到蓝染的表情若有所思。
　　“是。”回忆的大门再度上锁。
　　“多笑才会变得更可爱——啊！现在就不怎么可爱了。”
　　“队长，请不要把泡妞的招数在我身上试验。”
　　“啧！被你看出来了。”
　　从没想到初来尸魂界遇到的死神竟是队长级别的人物，毕竟谁也没规定队长不能不穿羽织就去流魂街闲逛。看到他本来面目的五番队队长，没有被后来伪装迷惑的他，对蓝染来说。
　　“……是个麻烦。”
　　“什么？”
　　“哭闹起来很麻烦，队长说得很对呢，孩子的确很吵闹。”看着街边为孩子而烦躁的父母，蓝染淡然回道。
　　“嗯……既然我说的对，你什么时候接任副队长的职位。”
　　“好。”
　　大堆的说服理由胎死腹中，平子瞪着蓝染。
　　“今天你答应得真痛快。”
　　“既然队长承认我的能力，再推脱就是矫情。”
　　“当然，我的眼光……为了报答我的知遇之恩，帮我多做些公文吧。”
　　“好。”
　　“无趣的男人，至少露出点苦恼的表情来给我看看。”
　　“没能娱乐到您真是抱歉。”
　　“……果然无趣。”
　　把无法分辨的危险人物放在身边，是聪明人的选择，正如平子看透蓝染的伪装，蓝染何尝不知道对方的想法。
　　对五番队队长的知遇之恩，现任五番队副队正竭力准备一份大礼，恭敬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