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
“我曾跟公主殿下说起过，若说在我们这一辈的女孩中谁的才情最高，除了我大姐姐没有别人了，公主一直很感兴趣，一直让我带大姐姐去看看呢。”魏瑾素笑着夸赞，一双圆溜溜的杏眼可爱的显得她的话更加真诚了。
“哪里哪里，”被魏瑾素带了个高帽子，原本板着脸的二伯母此刻都压抑不住嘴角的笑容，却还是谦虚到，“论文彩，整个京城谁不知道素丫头你啊，你可是得到过清河夫人的认可，清河夫人承认的诗词不在她之下之下。”
“那不过是清河夫人的谦辞，素儿哪敢认啊。”魏瑾素适时的脸红了红，然后微微仰起头，一张精致好看的脸半仰着看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魏瑾清，“大姐姐，怎么样嘛？”
“不。”魏瑾清的嘴角绷紧，语气有些生涩的说，却又只说了一个字。
想了大姐心中不满，否则也不至于如此惜字如金。
“你敢！”二伯母打断了魏瑾清的话语，挥了挥手就让魏瑾清身边的几个丫鬟将魏瑾清拉走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清儿一定会准时到的。”二伯母看着魏瑾清走远，在收敛了怒火，露出了笑容冲魏瑾素点点头，然后冲魏瑾素的徐氏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魏瑾素的二伯母一走，瞬间带走十几个丫鬟婆子，整个走廊瞬间空挡下来，只剩下魏瑾素的三个侍女和徐氏和她的四个侍女，走廊空荡荡的，两人之间也似有莫名的隔膜。
“母亲，刚刚的事……”魏瑾素恭敬的冲徐氏福了福身，声音很亲昵和甜蜜，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隔了快一丈。
徐氏的目光扫过魏瑾素身边的三个大丫鬟，“我知道，只是大嫂子一些酸话，我不放在心上。到是你，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按规制你身边要有两个一等丫鬟，要不把我的……”
徐氏的语气一直是温温柔柔的，但他最后几句话语速却更慢了，魏瑾素自然听出了徐氏的不情愿，于是立刻接话递个台阶。
“谢谢母亲关心了，不过一等丫鬟这个位置我还是想给院里人，她们也照顾我很久了，让她们的位置提一提，也让她们将来出府能多攒点钱。”
“能为她们考虑素儿你的心地真的善良，也是你考虑的周到，那我就不操心了。”徐氏心底松了口气，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的年龄差别不过五岁，却已经亭亭玉立甚至名动京城的女儿，忍不住有些羡慕和嫉妒。
“若是当年我也有她这样的手段，我也不至于嫁个死了妻子的鳏夫。”微微遗憾了一下，徐氏却也不会把这句话所出口，只带着丫鬟返回自己的院中。
看着继母的身影渐渐远去，垂头恭送的魏瑾素站直了身，不疾不徐的走出了这个院子。
等到所有人离开，李嬷嬷慢慢关上了门，将之前所看到的都讲给了老夫人听。
“这个郭氏，真是个糊涂的。”老夫人听到郭氏挑衅，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有些庆幸，“辛亏当年娶她的不是我儿。”
“说到底，大少爷不过是个庶子……”看着老夫人不满的一瞪，李嬷嬷哎呀一声，拍打自己的嘴巴，“瞧我这嘴，这么多年还是不会说话。”
“行了，行了。”老夫人摆摆手，看这李嬷嬷瞬间端上来的香茶，原本的不甘化作笑意，“这么多年了，老爷都故去那么久，何必放在心，快说说素儿是怎么回复的。”
“三姑娘啊……”李嬷嬷如此这般说了一番，看这老夫人满是笑意，忍不住也夸赞了两句。
“三姑娘真是很有孝心的孩子，想必老夫人赐给她的其他物什也细心保管着呢。”
“是啊，她有孝心，而且啊……”老太太似乎陷入了回忆，声音有些悠远，“老太爷当年也是很勤俭持家的，那些用了多年的古物还能保存的跟新的一样。这丫头的这个性子和他爷爷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满京城谁家不夸我们三姑娘好呢。”李嬷嬷的话却让老夫人想起了魏瑾清。
“唉，同样是喜欢诗书的姑娘，大姑娘怎么不能跟素素学学，你说一个人读书有什么意思，不都得跟姐妹们交流交流，参与参与诗会什么的。”
“老夫人你就不用担心了，三姑娘邀请大姑娘去阳平公主的诗会呢。”
“可是那个……”老夫人想了想，“素儿和公主一起搞出来的花诗会。”
“是的，三月的桃花帖，想来凭大姑娘的诗才也能在诗会上扬名了。”
“唉，素素真是个好孩子，一心为她的姐妹考虑。可我老婆子还是偏心啊。既担心大姑娘落了素素的面子，又担心大姑娘抢了素素的风头。”
“可别这么说，老夫人你是最公正不过的了，你只是体谅三姑娘幼年没了生母，多多照看一番罢了。”
“……我可怜的素儿。”想起嫁给自己二儿子的侄女白素，忍不住叹了口气，“罢了，也是她没有福气，就这样吧。你先退下，我疲了。”
“是，老夫人。”
*
回到自己百结园中，让二等丫鬟玳瑁将自己的披风收拾好，接着就转去了书房。
而魏瑾素的书房，在魏瑾素的要求下也就略通文墨的大丫鬟点翠跟了进去。
“小姐。”周围都没人了，这个沉默的影子才第一次开口，“您为什么要带大姑娘一起，她……”
“你也觉得我的诗词不如她吧。”魏瑾素淡淡的开口，语气中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小姐，我没有……”点翠立刻反驳道，语气却不怎么坚决。她虽然只是粗通文墨，可是跟在小姐身边久了，也确实能看出诗词之间的差距，但是她也不会说的。
“好了。”魏瑾素坐在了书房里的贵妃榻上，明明是还不到及笄的年龄，却显得比大多数同同龄人都老成稳重，“这个家里，论文采，我比不过大姐；论样貌我比不过四妹；论身份我父亲不过是工部下水部司郎中，父亲的地位比家里的大部分姐妹都低。”
“小姐，是点翠说错了。”点翠听到魏瑾素的话，瞬间眼泪汪汪，整个人直挺挺的跪在了魏瑾素的面前，“小姐又何必这样贬低自己。”
“我没有贬低自己。”魏瑾素虚虚抬了抬点翠，双眸眯起，原本看着精致可爱的双眸拉长后带着莫名的锐利：“可是我在这京城是名副其实的世家第一贵女，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阳平公主……”
“你个笨蛋。”魏瑾素拧了拧这个在外人看着稳重，实际上动不动就会红眼眶的大丫鬟，“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怎么也没聪明点？因为我从来不她们硬碰硬。‘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
“小姐教育的是，点翠一定牢记。”
“唉……”看着虽然满脸写着茫然，点努力记住的自己话的点翠，魏瑾素摇了摇头，忽然理解了为什么有些勤奋刻苦的书生总名落孙山之后的原因了，“算了，以后慢慢给你说，你去研墨吧，要粉金的那块。”
“是，小姐。”点翠擦了擦眼角站起身，站在了书桌前，打开墨匣子，挑出了其中粉红色正有着金粉闪烁的墨块。
靠在贵妃榻上翻了手中的一本杂记，听着墨块与砚台摩擦发出的有规律的声音，魏瑾素忽然就叹了口气。
“怎么了，小姐。”点翠迅速询问，同时也没停下手中研墨的动作。
“没什么，只是想起之前跟大伯母说的话，朴素……呵。”魏瑾素轻笑出声，语气中却满是嘲讽，“当时的二伯母也肯定在心里嘲笑她吧，以为这白狐裘的披风的贵重，却不知道我那件披风的确贵重，因为为了那狐裘三年都保持崭新，每一根毛发都保持那种银光闪闪的状态，三年来都不知道投了多少名贵香料进去。”
“小姐想说什么？”点翠的声音里有些疑惑，反应了好一会儿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些名气啊，声望啊，不过都是用些手段吵起来的罢了。”魏瑾素晃了晃脚腕，满不在意的说道。
点翠茫然的点点头，在磨好墨后乖巧的站在了一旁：“小姐，墨已经研好。”
“好。”魏瑾素将手中的杂记倒扣在贵妃榻旁的小几上，翻出几张素白的信笺，提笔就写了一行抬头。
“阳平公主大公主敬启：臣女瑾素……”
忽然，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着金线绣的华丽宫装的少女迈步走进，一贯高傲的表情在看见魏瑾素的刹那化作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哟，这是在给我写信啊。”
看着原本干净整洁的纸张上落下了一个粉红色的墨点，魏瑾素将毛笔往瓷质山水图笔搁上一放。
“公主殿下万福，不知公主殿下来臣女府上所谓何事？”
“咳，真生气了？”阳平公主偷偷挠了挠鼻尖，试探的问道。
公主带来的随从看着在宫里对着娘娘贵妃，哪怕是皇帝陛下也很随意的大公主此刻的模样，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就是不看房间内的两人。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