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我，时间会给你答案》追月流湘

92、91. 抉择

　　“你们还想干什么？”随意眼神中流露出戒备，还有一丝隐隐的绝望。三天了，已经三天过去了，每一天他都会见到一次这个女人，而每一次都是一场灾难，他自感自己的生命恐怕要在今天终结了。

　　“没什么，我只是对你很好奇。一个普通的人类怎么可能会拥有异种能力呢？你们一定不是普通人。你最好告诉我，不然你的下场就会像你的同伴们一样了。”女人邪魅地一笑，轻轻摇动着手中的试管，里面装着的半透明药剂，可以让基因保持活性。她的眼神也轻飘飘地从随意身上移开，注视着试剂瓶，仿佛在欣赏着。

　　“我的同伴！？他们在哪里？”随意盯着女人，目光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随着他的奋力挣扎，瘆人的墨绿光线在他的四肢皮肤上浮现，组成无数条锁链的形状，那是教廷的禁锢系成员在他身上设下的禁制，与铁柱上的能量相连，可以限制他的行动，甚至可以控制他的生命。

　　“他们么？都在这里呢。我保留下了他们最精华的部分。唔，每个人只有这么一点。为了更好地利用它，我就把它们提取出来了。然后，他们都死了。”

　　那女人就这么半笑着说出了这段听上去阴森恐怖的话。说完，还抬头看了看随意，满含冰冷笑意的眸子突然布满了血丝，充满杀气和阴暗，一眼看上去就能使人坠入九层冰窖。随意咬牙切齿地盯着她，恨不得冲过去把她撕碎，可是他深知这些无形的能量锁链的厉害，也试图冲破但均无功而返。

　　“你还是执迷不悟吗？现在只有两条路给你选了。一，我提取你的异能基因，然后你会死。二，我给你注射使基因变异的药物，那些药物可都是来自于你那些废物的同伴，他们太低劣，没有权利加入我们。而你却不同，我欣赏你的能力，只要加入我们教廷组织，不仅可以不用忍受原来那帮愚蠢的人类，还可以变得更强大，享受万人崇敬的目光。如此好事，你还在犹豫什么？”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魅惑动人，仿佛勾引住了随意的灵魂，也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

　　一道身影突然在眼前闪动，朴实无华却牵动着他真正的心弦，随意不禁呆滞了。是彩儿，宁彩儿，他的未婚妻，也在这次行动中，重伤昏迷被抓，恐怕那女人手中的基因试剂，也有彩儿的一份基因。随意的灵魂骤然惊醒，另一个声音又出现了，是baby的，他一辈子唯一信服的异次元之首：“不要忘记你我的使命，属于我们的世界并不在这里。相信我，有你们在，异次元最终会向所有人证明我们的实力。”

　　“不，绝不！”随意从灵魂魅惑中挣脱出来，失声尖叫，继而紧紧咬住嘴唇，不再开口。早在被抓的时候，他就决心誓死不屈，不会透露一点消息。反正结局都是死，不如死得痛快些。
　　对面的眼神冷冽下来，突然如六月飞雪，强盛的杀机几乎下一瞬间就释放出来。紧接着，随意眼神一凝，对面的寒意又倏然消失一般，重新归于波澜不惊，甚至隐隐还有些笑，怒极反笑的诡异的笑容。

　　“我可舍不得，这么好的一个实验品，体质也不错，只提取基因当然是太浪费了。还是我来帮你选吧。”女人的眼眸里满是不屑和怜惜。她转身从随从们捧着的铁架台上取下一支装着莹蓝色液体的试管，拿出一支新的针筒。她轻轻拔下保护针帽，推动活塞压出剩余的气体，在随意惊慌地注视下探进试管内，针尖触到了液面，纤细的手指将活塞一点一点向外拉，管中的液体很快被全部抽入针管内。她举着针筒，缓缓向随意走去，手中针尖反射的亮银色晃晃地映在随意的双瞳中，渐渐地放大，放大。

　　“啊——”

　　第二天，随意从睡梦中醒来。昨天他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那可怕的泛着寒光的针尖一次次在他眼前放大，又一次次带来痛楚，一度陷入昏迷中又被钻心的痛苦折磨得醒来。

　　眼睛微微眯起，随意清晰地感觉到了手臂上强烈的痛感。实验区旁的试管架上已经空了五支试管；房间里多了几个医生，他能清晰地听见背后一个不带感情地声音：“生命体征，正常；排斥反应，较小；无异常反应，共植入五种异能基因，实验结果，成功。”接着是“啪”的一声关上记录本的声音，还有隐隐的“嗒嗒”的高跟鞋的脚步声。

　　“醒了？”睁开眼睛就听到那女人冷冰冰的声音，随意厌恶地别过头去，看向手臂。右手臂上扎了五个针孔，触目惊心，伤口处未作处理，仍然泛着紫莹莹的幽光。

　　“你很幸运，注视的五种基因与你的身体都不排斥。罕见的良好的实验品。既然你已经获得了这样的能力，终不会被你效忠的组织或人类世界所容，加入我们，不是更好的选择吗？只要你决心为教廷组织和教皇陛下效力，我们也不会亏待你，你无论是想要地位，或者金钱，权力，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这难道还比不上你以前的组织给你的待遇吗？想清楚了，机会只有一次，我同样也不介意把你变成另一个存在，去当一个杀人机器，与你那些亲爱的伙伴们为敌。”女人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再次在随意耳边想起，使他心神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