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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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许轻。你却没幽香过，我爹一代邪道魁首，冷情冷血。我哪里能不自量力地去可怜他……岂不自作多情？
我在宫里飞驰，转眼间就到了我爹那里。门外加派了更多的人手守卫，但自然不会有人那么不识相来拦我。
他……不知道怎样了。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这么意气用事。
我一眼就看见他。天边云蒸霞蔚，他的一袭白衣在天地昏黄的色泽中亮得刺眼。
他依然坐在昨天晚上的那个湖边的石桌，上半身无力地伏趴在桌上，将头埋入自己的臂弯里，黑发凌乱地散在肩上。手旁、地下全是碎了的酒瓶、瓷杯。衣上酒痕未干，星点荧光映入我的眼里。
我走近他。他微微偏过头看了看我，然后又闭上眼眸。不愧是绝世高手，醉得一塌糊涂仍保持着警觉。我推推他的肩，迫使他又转头看我。
我爹眼里都有血丝了。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落魄的他……然……美人落魄，白衣半解，眼波如水，眼眶微红，其楚楚可怜如幼鹿，其勾魂摄魄如魅狐。
我趁他神志不清赶快伸手到他脸上摸了两把……
于是，我爹果然一巴掌向我飞来。若不是我躲得快，铁定招呼到脸上了。
“你来做什么？”他淡淡地问。这样镇定自若的语气，若不是熟识他如我，定然以为他还清醒得很。
我在他旁边就座，然后把他的头扶在我的肩上靠好。他果然已烂醉如泥，挣扎了几下居然连我的力道都挣不开。运起内力，送进他的筋脉，化不开酒力也至少让他明天起来不至于疼得全身都散架。
“……你来做什么，你、你走吧，”他仍不放弃小声絮叨，声音轻如羽毛，在这暗夜里纷乱人心房，“……我，就不应该带你回来……”
他……又任性又喜欢闹别扭也不是一天两天，我自己担当着点也不成问题。于是我充耳不闻。
我爹不知哪里来的神力，一下将我推到了地下。“……我那时候对你……你一定、一定恨死我……”
“哪时候？”我摸不着头脑。他这话说的……怎么好象他对我□□未遂一样？
我爹眼神复杂地瞪我，神色居然有一丝悲凉。“然儿……你不必、不必装作不记得，你十岁那天……”
“然后？你不已经喝死过去，能记得什么？”
我爹满面凄然，满眼苍然。“我还能对你做了什么？我都逼得你不得不离开家，你说我做了什么？我不记得那日，做了什么我也是知道！你、你都亲口指责我把你压在……”
我顿悟，说来说去我们两个还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不就是我那天打昏他逃遁之事。但我爹……为什么他说的话我感觉却这样地怪异？竟然能这样让我不明就里。
“好吧，你掐着我的脖子逼着我跟你学□□功是你不对，”我搂过我爹的肩膀，轻轻拍着他，只盼能减轻他心中的负罪感，“但是事情哪里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只是喝多了才做出这种事，我从来没怪过你。更何况我们是父子，什么事都好说。”
我怀里的软玉温香剧烈一颤。然后是他平静异常的声音：“苏……末然……你刚才说什么？”
“……其实□□功这东西，若不是难登大雅之堂我断不会拒绝修习拂了爹爹的意，况且……爹，这功夫你真的会么……”
忽然一股劲风袭来，直接撞在我的胸口上，我就看见地面渐渐远去……然后是快速的坠落，最后“扑通”一声，我倒栽在水中。那力道……我竟然直接被送入水底，狠狠呛了几口水，我顶着几片荷叶艰难与从池底淤泥中爬了出来。
我爹……我爹他竟然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手扶桌站了起来，他遥摇指着我，疾声厉呼：“你这逆子，给我跪下！你前几日有心欺瞒，莫不是把我当傻子耍，看我笑话？”
“爹……我跪下去就沉底了……”我满头雾水，甚是不明他怎就突然起了这么大火气。
“跪下！”他又用碎桌裂椅张，偌硬一个石桌立刻就碎掉。
“我说，那个……爹，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再运内力，护住自己周身，头上已经开始滋滋冒汗，“我真的只是不想练功，才才才……”
我爹抬起一双精亮亮的美丽眼眸定定地望着我。他低头轻咳两声，呛出一口血来，缓缓倒了下去。我瞬间如被五雷轰顶，闪电般的抱起他向寝殿飞奔而去。
“许轻！我爹吐血了你快找大夫救命！！！”
半宿的兵荒马乱。最后我瘫软在我爹榻前，还一手扣着他的脉门运功为他调理内伤。许轻擦了擦汗，在我身旁坐下。这里是宫主的寝殿，这小子平时受规矩的很，是万万不会做出这样越距的事情的，只怕今天是真的把他累着了。
许轻随手扯下桌布继续擦汗。“少主，您怎么把宫主弄成这样的？气血逆流，成走火入魔之势可不妙。”
我摊开空出的一只手，作无可奈何之势。
许轻幽幽长叹：“是属下愚钝了，您做出什么都不奇怪。少主……您为何刚才要欺瞒宫主，属下明明记得那时看到……”
“你听到了。”我心里并不惊讶，许轻近几年修为提高不少，我爹和我刚才说话又没有可以压制，被守在院外的他听到并不奇怪。而我十岁时导致我离家出走的那件事，却是正好被他看到过。他是知道，那时候的真相的。
“您，说到最后还是为逃避宫主啊……”
我微微一笑，随手弹开我爹的药碗，正巧扣到许轻头上。“笑话，我还不是怕他心里不好受。”
让他把一切当作没有发生过。让他认为他心里的那执念不曾存在过。他那偏执的逆伦之念……是不是也会从他心里消失？
偏偏许轻还不解我心。“少主，您，您为什么总不接受宫主呢？”
他把头上的碗取下，感叹：“少主的功力到精进不少，恐怕江湖上除了宫主与不归庄主当再无匹敌之人。”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