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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 ...

  •   “你真的喜欢她吗?”林惜君的眼神飘向远方,嘴角依旧挂着笑容。
      “啊?”男子,不,应该说是大男孩的,何舒过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是什么,“……的确,是这样的……不,是这样没错。”
      何舒的用词反反复复,却是一翻之前的拖沓,难得干脆的肯定。
      “这样子啊……”惜君微微叹了口气,失望的垂下了眼睛。
      女子难得的示弱,反倒让何舒不知所措起来。她的心意,他隐隐约约的明白,却侥幸的想,也许,他们可以一直这样暧昧下去……他想她的好,却对另一个念念不忘。
      “是我不够好吗?”惜君苦涩的问着,却在心底唾弃自己。这样的问题,问了又有什么意思?她是想听他说自己的不好,还是想逼他承认,有另外一个女人比她还好?这样幼稚到愚蠢的行为,正是她一贯鄙弃的,却不料竟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却,忍不住。自暴自弃的,想从对方的口中听到更多伤人的事实,这样,就可以死心了吧……只是,她终究不明白,这一场糊涂的情缘是怎样开的场,又怎会落得今日的地步。
      “不,不是的。”何舒的语气带着一丝惶恐。
      “那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因为……”男人特征性的黏糊语气突然再现,惜君只是好脾气的等着,纵使她原本并不是一个耐心的人,“因为你不是我的type。”
      惜君呆滞的看着对方,一时竟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何舒此刻却俐落了起来,“伱太……干练了。”男人小心的斟酌着用语,却还是狠狠的击中了目标。
      惜君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说什么呢?
      说,你若不是这样拖泥带水的性子,我有何必老妈似的替你处处出头?还是说,说不是你说喜欢女人独立自主,我又何必故作坚强?
      罢罢……
      说到底,她终究也是做不来那些小鸟依人,弱柳扶风之态。
      母亲说的不错,女孩子太强,是祸不是福。
      “这样啊……”惜君呐呐的吐了几个字,却无以为继,原来的满腔幽怨,满腔苦楚,忽然都消失不见。只觉得心头一片灰烬。
      沉默了半晌,
      “她是怎么样的人?”
      “我不想再伤你的心。”是了,这个男人总是体贴而温柔的,纵使不是出于‘爱’的名义。
      “不,请告诉我。就当作是拒绝了我的一个小小的补偿。”惜君扯开一个笑容,试图笑的俏皮。
      男人沉默了半刻,带着一种谨慎的风度道,“她在我眼里样样都好。”
      胸口仿佛又遭了一回重击,
      “好,真好,这样真好。”惜君干巴巴的应着。
      她忽然倦了,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巴巴的做怨妇状,却不过被人一次又一次的羞辱。
      “我原来是不信什么‘缘分’的,偏偏这一年来,却信尽了这‘天注定’。梦短梦长终是梦……这样也好,你即无意我便休。”
      女子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咬着牙,苍白的面色后隐隐透出几分狠劲来。
      何舒看在眼里,心头忐忑。“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朋友?”惜君无声的冷笑,“那也是。那就做你欠我的,今日过后便给我介绍个好男人吧。”
      “啊?好。”被女子的赤裸惊吓到般,何舒呐呐的应着,带着几分不知所措。
      “那我走了。”
      “好……再见。”
      惜君摆摆手,却没出声。
      说什么再见?
      擦肩而过,她目不斜视,他盯着地面。
      明明恨不得此生再不相见。
      不过,话又何需出口?
      僵直而冷漠的背影,即是无声的宣誓。

      及至很多年后,每每回想起这段回忆,总还觉得肩背还会僵直的隐隐作痛。
      幸好,一切都结束了。
      在很多年前便以结束。

      掬一捧冷水,打上面颊,十月底的水温已经足以让人霎时精神爽利起来。抬起头,看着镜子里姣好的面容,林惜君做了一个怪脸,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还在这里阴魂不散。做祥林嫂果然比做职业妇女容易的多。
      镜子里的时钟忠实的指向八点过一刻。
      八点过一刻……
      林惜君一下跳了起来,迟到了迟到了!!她八百年雷打不动的时间表,居然因为这种烂梦几乎误点!
      心里恶狠狠的给已经被鄙弃了无数遍的男人再记上一笔。反正这辈子不到黄泉无相见了,再怎么摸黑他也已不打紧。
      冲到梳妆镜前,飞速的将凌乱的堆在一边的瓶瓶罐罐,全部依次抹好,镜中顿时出现了一个妆容精致的干练女子。
      很好。
      来不及表扬自己的极速化妆技巧,足下已经装了风火轮一般滚到了衣柜前。
      还好上个周末有整理衣柜。
      杏眼飞速的扫过一遍,随意挑出一身浅蓝色的套装。
      十五分钟后,林惜君已经坐在了自家的爱车上。握住方向盘,瞄一眼一旁的时钟,八点三十。
      很好,很好。她“活动的时钟”的雅号,算是保住了。
      这样一想,林惜君的心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就算迟到一点也没什么的。
      随着人流涌进电梯,惜君被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老头挤得动弹不得。
      每天准时上班,准时挤沙丁鱼罐头一样的电梯,一点也没意思……
      电梯“叮”的一声在她所属的楼层停下,惜君一边用力往外挤,一边小心翼翼的保持仪容。
      这一层,只有她一个部门……
      纤细的鞋跟,敲击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路边的下属低头问好,惜君也微笑以回。
      整个部门只有她一个老大,就算迟到点,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关上办公室的门,一屁股坐上宽大的皮椅,长长舒出一口气。终于到达目的地了。
      按下电话,吩咐LINDA送杯咖啡进来。
      黑色的液体,加奶不加糖。
      轻轻啜饮一口,女子惬意的微眯上眼睛,
      即使迟到也没有人会说什么,只是……为了什么迟到呢?
      她缺乏一个迟到的理由。
      她的生活,无聊到,只能工作。
      工作,才是她苍白生活中的色彩。
      幸好,她的付出,斩获颇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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