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唯有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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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一边应付成昆的攻势，一边分心思索当下局面。那五千百姓如今想来定是送了性命，心中自责大意，抬眼狠瞪，“王将军果然好手笔，挥手间便是五千条性命。”
王保保大笑几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过千条蝼蚁的性命罢了，比起你张教主的命来根本不值一提。”
赵敏自知不是杨逍对手虚晃一招后迅速闪避，猛烈攻势直冲不悔而来。不悔扬眉从容闪避，双腕一翻露出来一双长剑来，一时间也抵住赵敏的几番攻击。
张无忌心知现在明教定是乱成一团，开口吩咐道，“杨左使，你马上回光明顶平息纷乱，切记不要与百姓产生过激行为。不悔妹妹这有我。”
“...是，教主。”杨逍沉声应道。
不悔挽出几个剑花，后退几步同无忌并立，两人放心的将彼此的后背交给了对方。
“张无忌，我再问一句，你还是要她吗？”赵敏指着不悔发问，语中带了几分不甘。
张无忌笑笑温言道，“张无忌自知与赵姑娘不过匆匆几面，不知哪里引得赵姑娘如此挂怀，张无忌再次道歉。”偏头望了望不悔，扬唇笑道，“我同不悔妹妹早已生死相许，此生唯有死别绝无生离。”
赵敏抿唇自嘲的笑笑，自始至终不过是她一人的独角戏，是她自相情愿罢了。她眨了眨眼，倏然吐出一息，缓缓道，“张无忌，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是否会爱上我”
“我不知道。”张无忌诚实道
“.......”赵敏无言，后退到兄长身边便要离开，不妨成昆猛然变了方向一记幻阴指直直指向心口，张无忌想要施救却也来不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王保保替赵敏挡了一下软了身子，耳畔是赵敏撕心裂肺的哭声。
忌悔二人一时无言，成昆冷笑一声转身望着二人，开口道，“我成昆今日之地，全拜你们二人所赐。今日，我便送你们二人去地府做一对苦命鸳鸯！”
无忌护着不悔不断躲避，同成昆堪堪打成平手。看着成昆裸露在外的双手，是异于常人的枯燥像是老人的手掌，在联想到成昆突增的武功，无忌瞬间想到胡青牛医经所载的一种名为“暴催藤”草药，可以最大限度的激发人的潜能和功力，但却有极大的副作用。一旦服食，整个人会极速老化像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
无忌四下察看，寻找着可以将成昆一击毙命的法子。侧眸看着身后云雾缥缈的山崖，心中隐隐有了计量。伸手揽住不悔一招梯云纵轻飘飘跃上高空，反手将不悔远远推到一旁，抬手迎上成昆一记混元霹雳掌。尽管拼着一身神功，饶是内力身后如他也被如今功力大增的成昆打伤，一丝血线顺着唇畔滑落。
缓缓落地，张无忌只觉体内气血翻腾，脚下步伐虚浮身子几欲跌倒。呛咳几声呕出体内淤血，张无忌抬袖拭去唇边血渍，浑不在意此刻的狼狈。面容平静如水，心中却已想起应对之策。
暴催藤的时效有限，最多不过三个时辰。如今细细算来已有两个半时辰由于，自己只消在拖半个时辰，待药效褪去，便可尘埃落定。
成昆却是不给张无忌丝毫的喘息时间。九阳神功在体内运转几周天，刚刚的伤势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有些加重。无忌眼瞧着距崖边越来越近，虚晃一招侧身避过，施力发掌击向成昆，一旁不悔掷出指尖银针精准刺入成昆身上几处大穴，限制了他的行动。成昆冷笑一声，缓缓汇聚全身气力于丹田之中，舍去了毕生功力逼出了体内的几枚银针。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坠落万丈高崖，坠落的那一刻，成昆猛然出手成爪紧紧抓住崖边的张无忌，张无忌不妨与之一道下坠，反应过来一手紧紧攀在崖边，身子悬在崖外，一手则是被成昆紧紧抓住。
无忌抬眸迎上崖上不悔焦灼的目光，低眼瞧了瞧摆明要同归于尽的成昆。无忌半阖了双眼挣扎许久，抬眼对不悔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不悔妹妹，抱歉。”
紧攀在崖边的手缓缓松开，没了依附两人极速坠落。飒飒风声在耳边呼啸，好似是谁的哭声。张无忌闭上了双眼，同不悔的一切在脑中走马灯般的一一掠过，最终定格在不悔唇边的一抹浅笑。
“无忌哥哥——!!!”
梦境终究变成了现实。
只不过换了一种形式，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离去却又束手无策。
何其可悲！
杨不悔木木地跌坐在绝情崖顶，不哭也不笑，只是静静的看着被云雾遮掩的半崖，心中有了隐隐期盼。恍惚之中踉跄着步伐移到崖边，大半个身子探出崖外，好像随时都会落下。
随后赶来的纪晓芙一把将不悔拉到怀中，看着失神的女儿死死的抱住，忍住夺眶的泪水，再没有人比纪晓芙更能理解同挚爱分离的痛楚了。
“娘。”不悔喑哑着嗓子轻轻唤道。
纪晓芙含泪应道，死死的抓住不悔的双手，手指不经意间滑过不悔微弱的脉搏。不悔絮絮叨叨的说着她同无忌间的每一件事，从相识到相爱，事无巨细，不悔的唇畔挂着一抹浅笑，眼中却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气。
听着女儿诀别般的话语，纪晓芙心中一痛，缓缓开口，“不儿，你怀孕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向大脑，不悔一瞬间停止了思考，自己切脉后仍有些恍惚，本能的抬手附上肚腹细细抚摸，好似感到了一个小生命的跳动。
“无忌哥哥。”
一年后，杨不悔诞下一女，取名张思归。
思归，思归，思念归来。
十四年后，杨不悔独留下刚刚及笄的女儿，飘然离去，江湖之中再无她的消息。
杨不悔一袭白裙立在绝情崖顶，三千墨发以一支古朴的木簪随意绾住，鬓边别了一朵白色木槿花，好看的面容不施粉黛，抬眸静静地望着遥远的天边。崖边曾经的血迹早已随着时间渐渐逝去，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雁过留痕，人过留忆。
活着的人唯有靠回忆度日，度过每一个失了爱人的日日夜夜。每每午夜惊醒时，再不会有人递上一杯温水，不会有人为你亲手编制一个花环博你一笑，不会有人递上一根糖人只为讨你欢喜........
“无忌哥哥。”
轻声的呢喃响彻云霄，一声又一声回荡在山崖，声若泣血。
白衣飘零，与似海的云雾融为一体。春风拂过消去了痕迹，一切都回到开始的地方，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无忌哥哥，不悔喜欢你。”
“无忌哥哥，有你的地方，才是不悔的家。”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唯有死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