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分裂同人神执一子》金瞳追光

7、泄露

　　因为保密，凉音没有再让静静召唤她的龙卷风，而是选择了最最普通的火车。两个人平静的在人群中穿梭，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但是两个人的心理活动，都是极其复杂有趣的。
　　白烛葵终于知道了星儿的意思，这少年没有夸大其词，凉音的话比任何一个正常女性都要少，甚至比他自己都少。
　　冷静果断得可怕。
　　火车上的凉音坐在靠窗的位置，头一直在看窗外，任他这个军师一头雾水，一脑子疑问，也始终没有张开薄唇吐出一字。
　　直到白烛葵已经放弃，开始闭着眼睛小憩时，突然靠窗的那边传来一声低低的惊呼，他赶忙睁开眼睛，却看到凉音在那边捂住脖子一脸痛苦：“怎么了？”
　　“……扭到脖子……了……”声音竟然……软的可爱。
　　幸好白烛葵脸上的表情早已僵硬，要不他真的憋不住笑意了。这位极限患者的新首领也太有趣了些。
　　“凉音小姐在回避我吗？”他轻轻问道。
　　低着头的凉音，身子略有僵硬。
　　她这一路上玩“不许说话”的游戏已经快炸掉了，就是为了竭力树立一个首领应有的形象，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还是会被对方一语道破。
　　“……还好。”自己心里早已乱成一团，还好是什么话！
　　在那个世界，本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他很多，可是到了面前时，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她横下一条心，只能听天由命了，来到这里，她本就做好了玩游戏的觉悟。
　　“我其实在想怎么对付待会的情况。白小哥应该比我更知道怎么处理事发现场吧？”
　　“跟着炎医生学过一点。”白烛葵淡淡说着，加了一句，“凉音小姐，如果遇到了能够让人人间蒸发的极限患者，你是否有能力不让他对你那么做？”
　　“没有。”
　　回答的过于干净利索，白烛葵不由得楞了一下，竟不知道怎么回应。
　　“但是总不会到那个地步的。”凉音心里很清楚，如果真的出现这种人，那只能是在她的大军中增添一名猛将。但是她不打算尝试自己能在脑域的维度上干涉这个世界多少，毕竟她在这个次元根本不算稳定，一切小心为妙。
　　另一边，白烛葵则是暗暗苦笑。他完全不懂女人的心思，他的妹妹已经嘲笑过他很多次了，虽然从未在意，但是白烛葵没想到有一天这个问题竟会耽误他的游戏。面对不知所云而又神秘默然的凉音，他已经不止一次尝到一筹莫展的滋味。
　　根据罗奇提供的地址，凉音和白烛葵就像普通行人一样走入一家酒吧，径直走向最里面的包间。“先生，小姐，这个房间有人包下了，说谁来都不再放他进去。”还没推门，后面匆匆赶来一个服务生对他们说道。
　　“如果我硬要进去呢？”凉音笑了，声音中没有半分威胁，明媚的笑声竟如同阳光照亮了阴暗的角落。
　　白烛葵亲眼看见，服务生脸色变了变。
　　随后他什么也没说，转头离开了。
　　凉音就像刚刚只是在聊天一样，推门进屋，没有再说一句话。
　　“你的能力——”
　　“嘘——”凉音听到这几个字连忙转头，眼睛盯着他，那双金黄妙目没有了虚假的明媚。
　　然后白烛葵猛然想起来她的话：“在这个世界，任何我们说出口的和听到的，都是不可靠的、有危险的。当你真正明白我的病症时，你的行为会明确无误地告诉我这一点。”
　　可是白烛葵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行为要做。如果她能够控制人的行为，他又该做什么呢？凉音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只是耸了耸肩：“感觉到什么吗？这个房间。”
　　空气中只有寂静。阳光从矮小的窗子里照进来，也照亮了因他们的进入而腾起的灰尘。桌上的牌九整整齐齐的摆着，一尘不染，一切都很安详，像他们的极限患者已经离开了很久一样。
　　“太安静了。非常整洁，一尘不染。”白烛葵低语，思维飞速运转。
　　“但是罗奇的情报来源不会超过一天，只有一天，屋子不会落灰成这样。”凉音说着，在屋子里走动，到处都整整齐齐。
　　“而且，凉音小姐，这可是极限患者的聚集地。”
　　凉音笑了。“对，没错。”
　　极限患者绝不会收拾屋子，也不会打扫卫生，这种安静整洁本身就有问题！
　　“只有两种可能，有人带走了他们然后将屋子恢复到他们没来的样子；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假象……”白烛葵喃喃道，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如果你是带走他们的人，你会选择哪种呢？”
　　“……后一种。”
　　“因为没人会浪费时间的。我们也是一样，白小哥，这里的杰作我差不多欣赏够了，我们来干正事吧。”
　　一直走着的凉音突然停在一个墙角，低下头仿佛拿起了什么他白烛葵看不见的东西，接下来，他还以为她掀起了墙角。
　　“凡是幻术，必有破绽。”凉音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向上一掀。
　　“咳咳咳！”尘土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两人被呛得连连咳嗽。虚假的平和景象被破除，翻倒的桌子七零八落；流了一地的啤酒和血迹混在一起，像极了浑浊的锈水；几乎所有家什都被砸烂了，天花板上也出现了一个大洞。
　　“这就比较熟悉了。”白烛葵面不改色，上前仔细观察着血迹。
　　“没有恶战，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们之上。”
　　“……”白烛葵向凉音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对方的第二层幻术做的有些着急，白烛葵，你遇上对手咯，好好感受一下这种手法吧。”
　　白烛葵一惊，右手弹弹，优雅的荧绿色蝴蝶缓缓飞过整个屋子，随着白烛葵的手势寻觅着感受着。
　　“啊，凉音小姐的确是高手呢。”白烛葵眼中的疑惑扫除干净，再一弹手，蝴蝶化作莹粉撒在空气之中，景物又开始扭曲变化。
　　没有血迹，没有大洞。但是凉音这一次表情终于凝重了起来。
　　十五个人整齐地坐在沙发上，一个不少，没有人蒸发。
　　如果硬要说是怎么回事，只能说他们都被“脱水”了。皮肤紧包着骨头，眼眶空洞，嘴角有黑色的液体凝固的痕迹，那才是真正的血。他们的表情都极度惊恐，而坐姿却出奇的一致，似乎是眼睁睁看着死神向自己走来。
　　“至少不是蒸发的能力。”白烛葵这时反而冷静了下来，
　　“十五个……不好。”凉音快速环绕了一圈：“白小哥，我大意了。”
　　“怎么？”
　　“那个服务生是极限患者！快走！”
　　白烛葵没怎么费劲，就知道了她说的是对的。服务生的阻拦完全是不合实际的，除非他早就知道里面发生了不正常的事情。
　　灿烂的阳光下，服务生站在门口微笑看着他们。
　　“杀了我也没用呦，我们的神已经在来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