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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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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米高空,尼德霍格听着山妖的惨叫,嫌弃的松开了爪子。
山妖的声音停止了,耶伊感觉耳朵得到了拯救。
耶伊:“你把他扔下去了吗?”
尼德霍格:“还没到底。”
耶伊:“他死了我们就问不到报名点了。”
尼德霍格:“抓紧。”
黑龙拍打翅膀,猛地俯冲下去。
耶伊:“啊啊啊——”他还没准备好,他的头发!
尼德霍格赶在了山妖掉进海里的前一刻抓住了他,这只可怜的山妖已经在吓晕过去了。
尼德霍格飞到一处山谷降落,黑龙把爪子上的山妖扔在草地上,变作人形。
耶伊从龙背上跳下来,他的双马尾已经彻底完了,像是风中凌乱的枯草,金黄色的发丝占据了大部分,少量七彩的头毛完全被掩盖在金色的发丝下,像是调皮的孩子刚打翻了颜料沾上了头发。
尼德霍格踢了踢昏过去的山妖,山妖翻了两个跟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尼德霍格:“大概吓死了。”
耶伊梳头发的动作一顿:“哈?”
尼德霍格:“我再去抓一只。”
耶伊头也不梳了,跑到“山妖尸体”前,掐着山妖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抓起来:“醒醒,别装死。我见过被别的生物咬死的山妖,见过自己老死的山妖,就是没见过吓死的。听见了没有?快醒醒,不然我就把你掐死,送你去见海拉。”
山妖一哆嗦,大喘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他哆嗦着抖了半天,上下牙齿打架:“你、你、你,龙、龙、龙——”
耶伊眯起眼:“哦,龙。看见了吗?”他伸手拉住尼德霍格的袖子:“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不然让他吃掉你!”
山妖颤抖着身体,眼白上翻,眼看着又要昏过去,耶伊赶紧晃了他两下:“嘿,别晕,听完把话问完,你回答完了再晕,不然把你咬成两段,扔到海里去。”
尼德霍格裴和德龇了龇牙。
山妖:“......”被吓到失声。
耶伊满意地点点头,松开山妖之后,拍了拍手上的灰,道:“你说,中庭私立学院的报名点在哪里?”
山妖:“......”
耶伊:“问你话呢,说话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就——”
“知道知道!”山妖急忙打断耶伊的话,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把你扔到海里去”或者“把你咬死”的话。
耶伊:“好,那你说吧。”
山妖:“从、从这里往那边走,再、在翻个山谷,就、就到了。”
尼德霍格:“那里什么都没有。”
山妖尖叫起来:“不不不,就在那里!有屏蔽结界!看不见报名点是因为有屏蔽结界!这是学院挑选学生的初步测试,不能自己突破屏蔽结界的学生,不能报考中庭私立学院!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是这座山的原住山妖,学院和我们有条约,监控考生是否作弊。所以我说的都是真的。”
耶伊:“哦?学院和你们有条约?”他脑筋一转:“那这个考试还有什么注意点啊?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山妖:“......”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学生作弊,但是这么强的学生,恐怕学院老师也打不过吧?那可是龙啊!龙!
山妖怂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一股脑地把自己所知的,关于报考中庭私立学院的消息都告诉了耶伊。
比如报名点的屏蔽结界需要怎么打碎啊,报名的时候要怎么展示自己的优点啊,笔试一般有哪些内容组成啊,最关键的一点,山妖提到实操的时候,学生之间是允许有流血冲突的,但不能闹出死亡事件——除非你打的是个亡灵,当然,打亡灵的时候也不能把他的灵魂之火打灭了。
山妖说完了所有他知道的内容,哆嗦着道:“就这些了,我发誓这是我知道的全部内容。大人,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耶伊挥了挥手,山妖飞也似的消失在林间。
尼德霍格回复成龙身,耶伊爬上了他的脖子,黑龙煽动翅膀,气流托起他巨大的身体,升空。
耶伊贴在龙背上道:“尼德霍格,我们得给你想个名字。”
尼德霍格:“为什么?”
耶伊:“因为尼德霍格是神话里的龙,但是现在神都失业了。而且,既然我们能在海里醒来,其他神也可能在其他各种地方醒来。奖学金的数量只有两个,我们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找到了这么好的饭票,不能让他们来和我们抢夺奖学金。”
尼德霍格点头,有点道理。不能让其他神来和他抢夺彩虹桥,这是属于他的亮晶晶。
黑龙思考了一下,说:“我可以叫‘Twinkle(闪亮)’。”
耶伊:“不,你叫布莱克。”
尼德霍格:“我不喜欢布莱克。”
耶伊:“嘿,我亲爱的朋友,一条叫布莱克的黑龙和一条叫Twinkle的龙,你觉得哪个更引人注目一点?”
尼德霍格:“好吧,但是我今晚要抱着你的本体睡。”
耶伊:“成交。”
黑龙载着彩虹桥飞到了山妖所说的山谷上空,有些考生也已经找到了这里,正在使用不同的方法突破屏蔽结界。
白天完全隐匿无踪的结界在夜晚显露出一道不甚明显的痕迹,像是一扇巨大的透明门,只偶尔在月光下,折射出忽隐忽现的痕迹。
它真的几乎没有魔力溢出,如果只是匆匆飞过,很难察觉到这里居然还有一个结界。
尼德霍格也支撑着隐形魔法,下方少量的人类和数量稍多一点的非人类都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门,以至于尼德霍格半吊子的隐形魔法,居然没人发现。
耶伊在龙背上朝下看,山谷里,一个树人正在挑战屏蔽结界。
只见他的身体慢慢变大,四肢都变成了粗粝的树干形状,他退开几步,朝着结界猛地撞了过去。
结界发出波纹状的涟漪,闪烁了一下,又恢复成了原状。树人退到刚才的地点,再次进行冲撞攻击。
连续撞了七八次后,树人消失在了结界里。
他成功进入了报名点。
一只血族立刻接上,趁着结界还没完全稳定下来的时候,再次攻击。很快他也进入了报名点。
耶伊:“很好,看他们进去的这么费力,我就放心了。我们的奖学金稳了。”
尼德霍格鼻头翕动,龙瞳在月光下愈发明亮,他发出一声嚎叫,竟然直接从天空俯冲向结界。
狂暴的风扇飞了不少没来得及站稳的考生和陪考者,尼德霍格一头扎进了结界里,而耶伊——
“啊噢。”他捂住头,仰面倒在结界外的草地上,脑门上很快泛起一片红痕。
“孩子你没事吧?”一个穿着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法师袍,架着圆镜片眼镜的老头看着耶伊问:“你不能让你的宠物代替自己冲击结界,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打破结界,不然结界会把你反弹出去。就像现在这样。”
耶伊:“他不是我的宠物。”
老法师:“好吧,那就更不行了。因为你们是两个个体,结界不会判定你通过的。”
耶伊愣愣地看了结界半天,内心翻滚过几千句脏话。
不远处,有几只狼人抽着鼻子在小声交谈:“你们听见了吗?刚刚那是龙类的叫声吗?”
“好像是,没听清楚。但我闻到了爬虫类惯有的味道。”
“哦,我也是。”
耶伊站了起来,把散落下来的刘海别到耳朵后面,他伸手,贴到了结界上,然后开始用力。
其他考生和陪考者看着他的脸从白到红,显然是在用力推动。
看不出来,这么娇小的孩子居然是力量系的。不少人这么想着。
十几秒过去了,结界毫无变化;半分钟过去,结界还是毫无变化;两分钟过去,结界仍旧毫无变化。耶伊吐出口气,靠着结界滑坐下来,他累了。
先前和他对话的老法师道:“孩子,没关系。你可以明年再来。”
耶伊抬头,问老法师:“你是老师?”
老法师道:“也可以这么说,我是学校的特聘外出实践老师——梅莱达,不过今天并不是为了工作,我来送我的孙子上学。梅乐,这是我的孙子。”
一个棕色头发的小男孩从梅莱达的背后走了出来,他抱着一本很厚的咒语书,慢慢吞吞地和耶伊打招呼:“你好,小姐。我是梅乐。”
耶伊已经不想纠正别人对他性别的认知了,他看着梅乐手里的咒语书道:“你打算用咒语?”
梅乐:“是的,我已经找到要使用的咒语了。”事实上,如果不是耶伊和她的朋友插队的话,下一个面对结界的人就轮到他了。
耶伊盯着梅乐手里的咒语书,思考着,他是不是能使用人类的咒语?
他,彩虹桥,通往永恒的化身,空有一副神体,体内满含神力,却毫无攻击力和防御力。他没有能撼动山脊的力量,也学不会呼风唤雨的神的手段,唯一的能力,就是架桥逃跑,他可以从任何地点飞快地回到阿斯加德,可以在世界树的枝干上随意穿梭,甚至能在禁魔空间行走。
然而这个能力面对眼前的结界,丝毫作用都没有。
耶伊在认真思考学习人类的咒语的可能性,梅乐看着“她”,不好意思叫“她”让开。
而结界内,尼德霍格扭头看着空空如也的背后,龙瞳瞪得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