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羁GL》柒度心寒

17、第 17 章

　　莫明其妙……莫明其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的记忆在那之后就停止了，因为被打晕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一间小小的木屋里，简陋到我可以联想到那所谓的柴房……
　　然而让我吃惊的，却是木屋外面的景色……
　　推开那扇咿呀做响的木门，外面豁然开朗，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这竟是片一望无际的竹海！
　　“……”呆望了许久，我才把张大的嘴巴合上，大自然的力量永远是震慑人心的，风吹竹林，沙沙做响，绿色的波涛此起彼伏，却没有大海般的凶险和让人绝望的深蓝，只有悦目而充满了希望的绿色……我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作，心旷神怡……
　　这种心境上的平和安宁不是以往我所经历过的任何场景可以带给我的，这或许就是所谓禅的境界吧……
　　就在这种天然无修饰的绝美景色之中，那一抹青色的身影，背手而立，微仰着首，身边立着那把入鞘的长剑……风轻轻扬起她的衣袂，散乱飞舞的发丝，仿佛整个人都要乘风而去……不自觉的，我轻轻靠了过去，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但是我可以肯定自己从来没到过这种地方，也从来没在这个地方见过这个和镜天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就在距离十几米的地方，我忽然被一道目光盯上，她回过了头，直直看着我，原本眼神中的迷茫迅速褪去，又变得幽深无底，只是脸颊有一丝莫明的苍白。
　　“你……呃，我……”开口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问题多到无从问起
　　“你可以走了。”又是陈述句，而且转回了头，不再看我
　　“……”呃，我……可以走了？一时之间没听懂她言下之意，明白的时候忽然有些恼怒，莫明其妙把我捉来，又莫明其妙打发我走？！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没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么？
　　打定主意不走，我就地坐了下来，赌气不说话，看着那把剑发呆，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我本来在这个世界就只是孤身一人，没有牵挂，无欲则刚，真是很有道理。
　　于是一立一坐两个人，中间一把剑，相对无语，诺大的竹林里只有风吹过时的沙沙声。我没有走，她竟然也没什么表示，就这样把我当成透明的一般，自顾的站在那里望天冥想。直到我的腿都坐的开始发麻了，她都没有要移动的意思，难道就打算这样子变化石不成……百无聊赖中，我只有仔细观察起面前不远处的那柄剑，鲨鱼皮的剑鞘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装饰，但是那黄铜的吞口和已经磨的闪闪发亮的剑柄，证明了它的主人十分的珍惜使用它，保养的不错，虽然我没有保养过剑，但枪倒是时常摆弄，原理大同小异，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王者，闯江湖必备之物。
　　何为江湖，眼前这就站着一位江湖人士，即使不知地位如何，但是社会原理也是大同小异，和我所混迹的地方也差不太多，无非利益金钱，恩怨情仇。事情一旦想通了也就没有神秘感，我深吸了一口如此清新的空气，仰面倒了下来，就在这林中空地。湛蓝的天空好低，一丝云彩都没有，太阳虽大却并不炽烈，照的人全身暖洋洋的，下面我要干什么不用说了吧，当然是找周公去也……

　　呃，我是被冻醒的……
　　我汗，这个人还真是不知道关心人啊，就任我在这四面吹风的地方躺到半夜也不理我……无奈的抱着肩膀坐起来，我盯着斜上方那大得吓人的朗月，就知道今天又看不到星星了。怨念啊……打着冷颤站起身，我环视着四周，除了我走出来的那间柴房以外，在它斜对面，还有一间稍大的木屋，虽然没有点灯，但是我感觉的到，有人的气息，看来那个冷血的家伙一定是在里面了。
　　摸着下巴想了想，又看了看周围黑漆漆的竹林，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是在这种又冷又黑的夜里四处乱走不是个好主意，而就这样毫无武装的去惹那头狮子也不是上策，那么就只剩一条路，那就是回到柴房里去，至少那里可以挡风……
　　就在我下了决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像是竹哨的声音划破了夜空……

　　几乎是与此同时，我只觉得一股恶寒爬上背脊，浑身都不舒服起来，一种比夜风更冷的东西潜入了意识，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的声音钻进了耳中，就像是潮水般，压抑着慢慢的骚动着，配合着眼前似乎也出现了幻觉，阴影处的大地都在蠕动着，起伏着，让人有一种身在海面的错觉……
　　怎……怎么个情况？难道我在做梦不成？竹林变成大海？还是这本身就全是一个梦……这个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又要在什么时候终结……
　　就在我心神恍惚的时候，只听一声巨响，我身后那间木屋的门忽然被人很大力气的打飞了出去，一个人影冲天而起，明月下，看的很清楚，正是那个冷血的家伙，不知道是否也是错觉还是月光的反射，我发现她的脸色又苍白了许多，眉宇间全是怒意
　　空中的身影全力窜起，似乎想跃向竹林，但是又像是被什么东西迫了回来，身形在空中一顿之后，折返木屋，但也仅仅是落了下脚，便直直向我冲了过来
　　我正看的惊讶不已，根本来不及闪躲，何况她这么快的速度，只眨眼的一瞬，人已到得近前，那张忽然放大的脸就在眼前，却并没有理论上应该撞到的感觉，来人就这样硬生生的刹住，我心下吃惊，今天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我还没有开口询问，她竟已转过头去，四下打量起周围的动静，仍然当我不存在一般，然而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工夫去计较这些，因为我也发觉，那些所谓的“潮水”已经离的很近了，不止我刚刚看到的地方，整个竹林的阴影处，以我们为中心的林中空地，竟然都被那些不明正体的东西包围了！
　　呃，又是那种恶寒感，虽然我想问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可想而知不会被回答，所幸很快的，答案已经出现……一阵让人作呕的腥风吹过，从黑暗中蠕动着滑出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蛇！！！
　　“……！”我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虽然我并不惧怕这种生物，但是如此大规模的遭遇和可以预见到的将要进行零距离的接触，是个人都会怕吧，当然更多的是厌恶感，膝软的同时自然想到要拔足奔逃。但是我心里清楚，根本就没有可以逃的地方，一眼望去，眼力所及的地方全都是如潮水般涌动的蛇群，完全没有可以落足的空隙，呃，难道，刚刚身旁的这个人就是被蛇群迫回来的？
　　“卡”一声轻响，蓝衫的人后退了一步，身体已不可避免的靠到了我的后背，我可以感觉到她也在轻微的颤抖，是紧张，还是害怕？
　　就在这时，又一声尖锐的竹哨声响起，然后发生的事让我瞠目结舌，因为那些在蠕动游走的蛇群竟然因为这个声音而全都安静了下来，离得近的可以看到它们都盘起身体，昂首而立，似乎在期盼着什么一样。
　　“哼，终于打算现身了么？”只听身后的人冷哼一声，我转头望去，只见在不远处的蛇群中央，慢慢走出一个人来，惨白的衣服，同样惨白的面色，只有手里拿着一支通体墨黑的竹笛
　　原来这群蛇是被他所驱使的么？其实想想就知道，即便是竹林多蛇，也不至于它们会自己攻击人，而且是这么大规模的群体攻击，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蛇并不是群居，更不会协同作战。那么这个人岂不是很神奇？在我的印象中，只有传说中才有那种驱蜂御蝶之术，驾御动物作战的事情虽然也并不稀奇，但是蛇这样的冷血动物要怎么样才能变得如此听话？即使是印度有名的耍蛇艺人也不可能一下子驱使这么多的蛇而不被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