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墨香》银坑

5、第四章

　　墨鱼微微张嘴，从镜子里看了眼自己的牙齿，又看了眼睡的乱七八遭的带着酒味的死神们，无奈叹了口气，站起身，对朽木白哉伸出手，说了句：“我送你回去吧。”

　　朽木白哉也没伸出手去，就跟在墨鱼的身后，说：“走了，墨鱼精。”

　　墨鱼露出无奈的笑容，收回手，一步步往前走着。朽木白哉就在后面跟着，木屐的声音在石板路上敲啊敲。

　　其实朽木白哉一向不懂墨鱼，而这件事贯穿了他整个一生，在很远的未来，就算是在她说出什么的瞬间，他也依旧没有懂过墨鱼。就这个女人走着走着，带着自己奇怪的样貌，安安静静的走着。

　　过了一会，墨鱼停下了脚步，微微地回头，看着还没关掉的小摊，问了句白哉：“有什么想吃的么？”

　　白哉没有回答，就是别开了脑袋，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于是墨鱼露出无奈的笑容，还是没去那些小摊：“你以后，会是什么样呢？”

　　墨鱼自言自语的话语传入了朽木白哉的眼里，朽木白哉下意识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会比你强。”

　　墨鱼慢慢回头，站稳了身子，看着朽木白哉，也不知道是惊愕还是惊喜，她带着意义不明的眼神，就这么打量了一下朽木白哉，最后移开了视线：“也好。”

　　淡淡的一句也好，和天空里半露的月亮差不多。

　　“你是什么意思？”朽木白哉立刻追问了起来，加快了步伐走在了墨鱼的身边，墨鱼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低头，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没回去？”这时，前面大树下站着的金色长发男子让朽木白哉停止了追问，墨鱼站稳了步伐，开口回答：“送朽木家的小少爷回家，倒是队长你，怎么还没离开？”

　　“哦，这就是朽木家的小少爷啊？”平子真子微微挑眉，抬着下巴说：“想着抓住某个应该上班的人，提醒明天去报个道，后天走的时候也说一句。”

　　“啊呀，被你抓住了呢。”墨鱼呵呵笑着说，朽木白哉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又看向了平子真子，最后也没有鞠躬什么的礼仪，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朽木——。”

　　“这娃叫朽木白哉，你看着脸还是挺白净的，就性格优点糟糕，是朽木家的独子。”墨鱼立刻掐着朽木白哉的脸说着：“给送回去，估计苍纯正等着呢。”

　　“那我也顺路送一下吧，让女人和小孩独自走夜里，也不是队长该做的。”平子真子说着，直起身，墨鱼微微挑眉：“那曳舟队长和日世理……？”

　　“有工作要做，就先回去了。”

　　“啊，真是遗憾呢。”

　　墨鱼说着，对朽木白哉试了个眼色，一同走到了平子旁边：“麻烦您当一次护花使者了。”

　　“你也就今天称得上是花。”平子真子说着，咧着嘴有些嫌弃，朽木白哉不得不在心里赞同。平时的墨鱼一身酒味，穿个死霸装也不会好好穿，总是耷拉个肩膀的。今天倒还好，一身浴衣干干净净，头发高高扎好，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的一般。

　　哦，打赌赌输了，不喝酒。

　　墨鱼微微别开视线，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叹息，最后来了一句：“不过曳舟的话，说不定再待个几年，就会升职了，所以多珍惜一下现在的时光吧。”

　　“喂，还有小孩在这里呢。”平子真子意识到她在说什么，提醒了一句，墨鱼看了眼朽木白哉，开口说：“没事的，他迟早会知道的。”

　　朽木白哉在心里问了句什么意思，但是也没问出来，就是瞪了眼墨鱼，墨鱼又下瞧，随后斜看上了月亮，月亮探出了个头，她也就微微笑了起来。

　　“队长啊，什么都要珍惜啊，就算不升职也要珍惜啊，我们是死神，说不定就死了呢。”

　　“啊？”

　　“说我呢。”

　　墨鱼说完，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猛的扛起白哉，对平子真子点了点头：“果然还是不麻烦队长了。”

　　说罢，消失在原地。平子真子叹了口气，也消失在原地，没有去追墨鱼，就是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而墨鱼落到了朽木家的庭院，刚落地就听见一老人的声音，他也不知道是在等谁的来了句：“是墨鱼送白哉回来了？”

　　“啊呀，是银铃啊。”墨鱼说着，放下了朽木白哉，朽木白哉换了换，对着坐在廊下的老人还有他身边的年轻的男人微微点头：“当家，还有父亲。”

　　“好好叫爷爷啊。”墨鱼伸出手，拦着白哉的肩膀接着说：“来，学习我，爷爷～爸爸～”

　　“墨水妖怪给我放尊重点！”朽木白哉立刻炸开了毛，墨鱼又大笑了起来，推让了几下：“睡觉去吧，不然长不高的！”

　　说完，她走了进步，走到了廊前，看着给她备好的吃的，纠结了一会，还是没上廊，目送朽木白哉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转头拍了拍，坐在了草地上：“夜一拐的时候，你们同意了啊？”

　　“是该让他去看看。”而朽木家现任当家银铃答道，苍纯接话说：“好久不见墨鱼你，一如既往的有精神呢。”

　　“你身体如何呢？”墨鱼转头问这，苍纯带着温柔的笑，没有回答。墨鱼沉默了一会，摆了摆手：“你们朽木家，爷父子三人，真的完全不一样啊。”

　　说罢她叹了口气：“白哉也会有出息的，也会有出息的。”

　　前言不着后调的，墨鱼抱着腿，靠着朽木家廊的柱子，接着说了句：“我久违的要去做任务了，老友哦，你读读山本老头的内心想着什么？”

　　“读不出。”银铃回答道。

　　“可恶啊。”墨鱼惋惜道。

　　一阵沉默。

　　“刀，还是老样子么？”银铃突然问道，墨鱼卡顿了一下，回头，脸枕着手臂，趴在廊上：“不爱理我，老样子。”

　　“……小心为好，早日回来。”银铃接着说，墨鱼半垂眸：“好。”

　　“不要受伤了，会让大家担心的。”苍纯接着说：“要我吩咐一下，给你准备点路上吃的么？”

　　“把朽木家全部好吃的都拿过来！”墨鱼立刻拍腿喊道，银铃微微眯眼，墨鱼便给自己的嘴拉上了拉链：“开玩笑的，开个玩笑。别认真。”

　　银铃沉默了一会，看着墨鱼，说了句：“若每次你去做什么，都带着一股悲切终末的心，迟早会成真的。”

　　“一位不能使用斩魄刀的死神，和普通的灵魂，有什么区别呢？”墨鱼说着，微微的握紧了自己的手，晚风吹的她有些冰凉，感觉心也是凉的：“……可是，我不想成为失去这一点自由的人。”

　　她突然来的这句，让银铃长叹了口气。苍纯微微咳嗽了两声，见两位千年老人估计要长聊，便站起身，对墨鱼说道：“我去吩咐人给你准备被褥。”

　　墨鱼点了点头，落了一句：“麻烦你了。”

　　苍纯露出温柔的笑，慢步离开，比起朽木白哉刚刚那逃走似的离开不知道优雅了多少。墨鱼实在忍不住，带着点鼻音说：“多好的孩子啊，却当了死神。”

　　银铃长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上来吧。”

　　墨鱼想了一下，还是脱掉了木屐，在廊下摆好，走了上去，坐在了银铃的旁边。给银铃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墨鱼端坐着，看着眼前：“你也老了不少呢。”

　　“你倒是没有变化。”银铃说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会想着什么，端着茶杯，看了眼，又放在茶几上。两个人周围也没有仆人，估计也是这样，才能多少到出点心里话，墨鱼想着，也就说了：“我倒是没有在那件事上后悔。”

　　“你后悔过什么？”银铃问，于是墨鱼答：“后悔过成为死神。”

　　说完，又来了一句：“成为死神后，又后悔过不舍得离开。”

　　最后，墨鱼慢慢的饮了口茶：“还后悔过，认识那么多人。”

　　于是银铃不再说话，墨鱼看着月亮，听着风铃，也不知道带着什么情绪说：“再这样下去，苍纯会死的哦。”

　　“不适合做死神的他，迟早有一天，会死于战斗之中。”见银铃没回复，墨鱼便接着说，墨鱼说罢，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银铃，银铃望着前方，没有接话。墨鱼手抚着杯口，叹了口气。

　　与银铃一起看着前方。

　　朽木家为四大贵族，除去没落的志波家不关，四枫院家是“天赐兵装番”，而纲弥代家是管理大灵书回廊，那么番队的管理，死神的典范这一职责，就落在了朽木家的头上。

　　这就意味的，不管如何，朽木家的人，从生下来那一刻就是往死神前进。

　　朽木苍纯也是。

　　墨鱼惋惜过，叹息过，苍纯却带着一脸温柔的笑和一身的职责，不顾自己的虚弱的身体，坐上了六番队副队长的位置。

　　“墨鱼，我知道你的意思。”银铃突然开口了，微微的垂头，看着墨鱼，说：“但是，这就是死神。”

　　“而我是死神。”

　　“是的，而我们是死神。”

　　“恩，而我们是死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