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肉好吃吗？》脑残有福

38、第三十八章

　　“为什么要帮他？”
　　那天发生的事瞒得过孙信哲和宗主大人，却瞒不过孔雀先生。第二天唐笙的□□上就出现了孔雀先生大大的疑问。
　　“因为我想看他的《十七号客栈》的续集。如果他被关了进去，我不是就看不到了吗？”
　　唐笙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就因为这个理由？”
　　孔雀先生那边又开始冷汗淋漓了。
　　“还有其他的理由，太麻烦了，大冷天的，我懒得打字。不过这的确是最重要的理由。”
　　孔雀先生那边很久都没有反应。
　　“你放心，写了续集我一定第一个给你寄签名书！”
　　啊咧……
　　唐笙呆掉了。原来在用□□的不是孔雀先生啊……
　　“签名书有什么稀罕的。不如你像JK罗琳大人那样直接在扉页写，将此书献给某某。”
　　“没问题！”
　　答应的真快啊，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让自己的名字出现了《十七号客栈》的扉页上，天呐，光想想就让人兴奋不已啊……
　　兴奋完毕，唐笙想起了关于小九尾狐的事情，于是小心地问了一句：“可以带我去见见小九尾狐吗？”
　　“可以啊！”三个字竟然在一秒钟内显示。
　　唐笙换好衣服，梳好头发，直接奔向约好的庭院。
　　远远地就看到怪蜀黍跟孔雀先生并肩站在那里。
　　“他也一起？”唐笙望着怪蜀黍指了指孔雀先生。
　　怪蜀黍没有开口，倒是孔雀先生冷冷地瞪了唐笙一眼：“如果你真的这么想被这个疯子割肉的话，我不去也可以。”
　　唐笙闻言，慌忙上前一把抓住了孔雀先生的手臂。

　　还以为人妖联合会这样的组织一定会有像《哈利波特》魔法部那样精彩的进门方式，没想到两人竟然径直进了一栋啥特色也没有的普通写字楼。只是按电梯的时候有点特别，孔雀先生的手伸过去的时候那边数字牌上直接多了一个0楼的按钮。
　　孔雀先生按下0号键，电梯立刻沉了下去，几秒钟后电梯门打开。对面就是写着“人界与妖界沟通促进联合会”几个大字的背景墙。
　　真是毫无创意可言……
　　里面丝毫没有任何工作的气氛，有人在聊□□，有人在打游戏，还有人围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聊着天。
　　“为什么，我会有种这里的人我都认识的感觉……”唐笙自言自语起来。
　　那位一边微笑一边聊□□的姐姐貌似是某档脱口秀节目的当红女主持；那位疯狂打着游戏的小哥貌似是传说中围棋界新近崛起的实力派小将，有中国的李昌镐之称；唐笙认出扎堆聊天的几位里甚至有为哲哲闹出的那件事而上过电视的两位专家……
　　“小陆，彭哥，最近没你们什么工作。好好地干你们的兼职去吧，多积累点人气，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前台漂亮的大姐见到孔雀先生和怪蜀黍出现微露诧异，接着赶苍蝇一般把两人往外赶。
　　这个部门还真是奇特，上班的都在摸鱼，有人要上班，前台的大姐还极力往外赶人。
　　“我们带她来看看小九尾狐。”怪蜀黍把唐笙推到了大姐的面前。
　　“哦。小陆那位可爱的未婚妻啊。”大姐眯起眼睛打量着唐笙，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几粒巧克力塞到唐笙手中，“真可爱，姐姐请你吃糖糖。”
　　已经年满十八岁的唐笙捏着那几粒巧克力，哭笑不得。
　　“我们这边已经没办法了，小九尾狐已经被他的曾曾曾曾曾叔叔转到术法部直属的医院里去了。房间号丙辰六。”
　　大姐连说了五个曾，如果不是她前面说话一直很溜，唐笙几乎要怀疑她是不是结巴了。
　　“这样啊……”
　　怪蜀黍皱起眉头，跟大姐道了别，然后一行人又坐上了电梯。
　　这一次电梯的数字牌上显示的不再是数字，而是一个个部门的名称。防止滥用法力局，普通人权益维护联合会，异能界发展改革委员会，术法部司法局，术法部档案局，术法部总工会，术法部法器质量监督局……
　　怪蜀黍的手指最后落在了术法部直属华佗医院的按钮上。
　　电梯门再度打开的时候前面出现的是一派繁忙的景象，穿着白大褂跟普通世界中的医生护士打扮并没什么不同的人匆忙地在过道里跑来跑去，面色焦灼。
　　挂号的窗口前，既有穿着汉服的典型异能界人士，也有穿牛仔裤染金发的小青年，甚至还有屁股后面甩着一条尾巴的妖怪……
　　“探视。房间号丙辰六。”怪蜀黍对前台的小护士出示自己的工作证，言简意赅。
　　“左转直走五步处有天干地支盘，按丙辰，打开门第六间就是。”小护士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按照小护士的指点，三人很快就找到了小九尾狐所在的房间。
　　见到开门人的时候，唐笙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开门的人竟然是一直声称自己外出觅食的白金星。意识到九尾狐本来都是一国的，唐笙对白金星的身份有了新的认识。
　　“难道说小九尾狐就是你的曾曾曾曾曾侄子？”唐笙掰着手指说出不多不少刚好五个曾字。
　　白金星点了点头。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老啊。”唐笙感叹完毕，走到病床前看望躺在床上的小九尾狐。
　　如果不说估计没人会知道那是只小九尾狐，躺在那边的其实只是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戴着氧气罩，正在昏睡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痛的折磨，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通红，连眉头都紧紧地拧在一起。
　　“他得的什么病？”
　　“先天性法力缺乏症。本来得了这样的病是不应该化为人形的，可是这孩子要强，拼了命也要化形。结果化形后体内虚弱的法力根本没办法支撑整个身体的正常运转，现在是既没有办法变回原形，也没有办法以人类的样子存在下去。只能靠我和他妈妈每天为他输送法力才能活下来。”
　　白金星将手放在小九尾狐被冷汗浸湿的头发上，目光哀伤又沉痛。
　　“难道就没有根治的办法吗？”小九尾狐的样子让唐笙揪心不已。
　　白金星蹙着眉，无力地摇了摇头。
　　唐笙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手上的肉，怯怯地望向怪蜀黍：“是不是真的只要吃了我的肉，这孩子就能得救？”
　　怪蜀黍眼中闪过一丝极力压抑的喜色，冲着唐笙点了点头。
　　“是不是真的只要贴着肉符，那肉就会长回来，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怪蜀黍点头如捣蒜。
　　唐笙的目光再度落到床上躺着的孩子身上，小小的孩子眉头紧锁，拳头紧紧地攥起来，让人看得心疼不已。唐笙的内心开始痛苦地挣扎起来。毕竟割肉又不是献血，生生地割下一块肉来，那得多疼呐……
　　似乎听到了病房内的响动，那孩子睫毛颤动着，幽幽地醒转过来。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刚好对上内心正在痛苦挣扎的唐笙，唐笙被望得颤了一下。
　　“姐姐你就是叔叔现在的主人吧。我见过你的照片。谢谢你来看我。”那孩子朝唐笙甜甜地微笑，笑容如冬日暖阳融化一切冰雪，也将唐笙心中的最后一点犹豫融掉了。
　　唐笙咬了咬牙。
　　我就忍痛当一次割肉喂鹰的如来佛祖吧。
　　“哪里有刀？哪里有刀？”
　　隔壁床的小病人被唐笙一声大吼吓得一阵哆嗦，差一点哭出来。
　　“你疯了……”孔雀先生一把抓住了唐笙，表情紧张万分。
　　唐笙已经卷起了左手的衣袖，露出洁白的前臂，东张西望找能够割肉的刀。一屋子的人都呆掉了。
　　“要割也去找医生，他们刀法好。”怪蜀黍好心提醒。
　　唐笙终于冷静下来。
　　“呜呜呜呜……”那边厢小九尾狐忽然哭了起来，“姐姐要割肉救我吗……呜呜呜呜……一定会很疼很疼吧……呜呜呜呜……”
　　“不会疼的，打一点麻药，割肉就跟切豆腐似的。哦呵呵呵……”唐笙慌忙摆着手安慰小九尾狐。
　　小九尾狐的哭声顿了顿，睁着无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唐笙。唐笙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后潇洒地走出了病房。

　　术法部直属华佗医院某手术室里。
　　唐笙对着亮出全套手术工具的中年女医生小心翼翼地打着商量：“那个，真的要直接割吗？能不能打一点麻药先？”
　　“打麻药会影响肉的效果。”那位中年女医生冷冷地开口拒绝，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手术刀，手术刀在灯光下闪过一道慑人的银光。
　　唐笙最后一点期望落空，最后深深地望一眼依然贴在右手手腕上的肉符，然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什么冰冷的东西渐渐地刺进左手的皮肉里，顺着经络划下去，旋转，切割，虽然刀法干净利落，但还是疼得不行。唐笙没坚持多久就疼得受不了了，随手抓起什么东西就一口咬了下去。
　　疼……
　　死命咬……
　　更疼了……
　　更加死命地咬……
　　越来越疼……
　　越发死命地咬……
　　我咬我咬我咬咬咬……
　　那个冰冷的东西终于消失了，然后温暖的纱布一层层绕上来。唐笙如释重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用右手擦擦额头的冷汗，低头朝自己刚刚咬的东西看去。那东西估计被咬得都不成形了吧……
　　“呀——”
　　看清自己咬的是什么东西后，唐笙尖叫一声将那东西甩了出去。
　　“手……手……”
　　竟然是只手。
　　“这是我的手。我都没叫，你叫那么起劲干什么？”孔雀先生鄙夷地瞪唐笙一眼，痛心疾首地揉着他那只被咬得跟熊掌似的手。
　　那个，那个，刚刚咬的东西原来是孔雀先生的手吗……
　　“怕疼就别割啊，撑什么好汉。”孔雀先生说完目光落在唐笙的左手手臂上，虽然缠了厚厚一层纱布，但依然可以看出那只手臂整个瘪了下去，估计上面已经没剩下多少肉了。如果没有肉符，这只手估计就废了。
　　“白痴……”孔雀先生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白金星朝着唐笙虚弱地微笑，额头冷汗点点，此刻他的手指正按在自己的左手手臂上。契约真麻烦呢，受个伤还要疼痛共享。
　　“白金星，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和彭哥了。”唐笙跳下手术台朝孔雀先生招了招手，“孔雀先生，送我回家。”
　　回去的路上唐笙对着孔雀先生打起了预防针。
　　“今天的事替我对妈咪保密！”
　　如果被宗主大人知道，估计所有人都会死得很惨。
　　“嗯。”孔雀先生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唐笙不好意思地望了望他那只被包得跟熊掌似的手。
　　“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某人心不在焉地回答。
　　“真的没事？”唐笙有些不信。
　　“没事。”某人继续心不在焉。
　　唐笙小心翼翼地继续追问：“真的真的没事？疼的话就说话。”
　　“你烦不烦！”某人终于爆发了。
　　“好啦好啦，你没事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