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厨神养成手记》陆核桃

18、第 18 章

　　赵小葱听了乔楮的话兴奋不已，一直催促着乔楮赶紧开始，乔栩安静地站在一边，全神贯注地看着弟弟的动作，唯有赵小姜不当一回事。

　　不同于弟弟现在还在上学，赵小姜是真刀真枪在灶间拼杀的人，就二少以前那精神状态，实在不像一个会下厨房的人，就算现在病好了吧，但是烹饪这事儿也不是说想会就能会的，比起赵小葱说的二少深藏不露手艺特别厉害，他宁愿相信是他弟傻了。

　　况且就二少要的这些东西，又是骨头又是各种奇怪味道的药材，要不是最近大师傅说来了灵感特意找人寻摸来，平常人想买都找不到地方，就这些整个厨师界都束手无策的食材，他实在不知道二少有什么办法能把它们变成美味。

　　赵小姜还想着要是二少不幸翻车，大不了他来兜底，反正都是自家人，圆过去不伤二少面子就行，他正胡思乱想着，冷不丁便听见惊天动地一声响，差点儿给他吓得蹦起来，等他好容易缓过气，才看见是二少正举着一把菜刀在剁骨头。

　　乔楮选了刀架上最厚的一把刀，比起以前常用的宽背砍刀还是不大顺手，聊胜于无而已，他手起刀落，干脆利落，两三刀下去一根完整的牛棒骨就让他剁成了拳头大的骨头块儿。

　　赵小葱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赵小姜则十分疑惑：“二少，把骨头切开是要做什么？”

　　乔楮没有立刻回答他，他把刀往赵小葱面前一递：“你来。”

　　赵小葱这次没有半点儿不乐意，他兴高采烈地接过刀，又拿了一根骨头，学着乔楮的手法，把案板都剁得咣咣直响。

　　乔楮抱臂站在一边，脸上的表情老大不痛快：这身体是真的虚，切根骨头都震得他虎口发麻。

　　等到赵小葱把骨头都料理好了，乔楮又指了指碗橱：“拿个碗给我。”

　　没等赵小葱上手，离橱柜最近的乔栩就从柜橱里拿出碗递到了乔楮面前。

　　乔楮愣了一下，才对大哥浅浅一笑：“谢谢哥。”说完走到料理台前，把装着调料的袋子打开，各种奇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把旁边的赵小葱呛得直打喷嚏。

　　赵小姜这时又忍不住开口：“二少你知道这些怎么用？”

　　乔楮一点也不想回答这种问题，但是一想到人家确实是不知道，便耐着性子说道：“了解一点儿。”

　　“赵小葱，”乔楮一边把各种调料分门别类放在料理台上，一边问赵小葱：“认识这些是什么么？”

　　赵小葱捂着鼻子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认识，这味道可太难闻了，师父，这些真的能做菜吗？”

　　乔楮没回答他，他正在惊奇这些调料的齐全，老实讲，他原本都没指望赵小姜真能给他把清单上列的调料找来，毕竟这个文化断代断得比他想象中还要深得多，光看赵小葱做啥都要丟一勺味精的习惯，就知道这个时代对调味的研究并没有星网记载得那么深入。

　　“花椒，八角，香叶，草果，小茴香，嚯，还有荜拨和砂仁。”乔楮兴致勃勃地把各种调料一样一样地拿起来捻了一遍，那模样比小姑娘清点自己的化妆品还投入。

　　其他三个人在一旁都迷茫极了，二少/弟弟这说的都是啥，他们怎么一个都听不懂呢。

　　乔楮自然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种类繁多的调料治愈了他那颗被星际烹饪摧残得外焦里嫩的脆弱心脏，他现在很乐意给星际同胞们进行充满爱意的科普，前提是先要打消他们的怀疑。

　　“我之前在星网上认识了一个老先生，我们俩还算有缘，一来二去有了许多交集，他就把家里一直珍藏的食谱拿出来给我学习，里面就有关于这些调料的介绍。”

　　乔栩和赵小姜都知道乔楮自从搬来这里，除非必要基本不出门，加上那时的乔楮十分抗拒和乔栩交流，十五六岁的少年沉迷星网也说得过去。

　　而且在乔栩看来，自己弟弟原本就乖巧可爱，从小时候就十分有烹饪天分，这位老先生愿意把食谱给弟弟看，那是水到渠成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不过毕竟是人家的家传之宝，有时间一定要代弟弟好好感谢人家。

　　“姜哥，这些调料你都是从哪儿找来的？我之前原本还想在星网上订购一些，但是连卖家都找不到。”乔楮一边问着，一边把八角香叶小茴香等等十几种香料按照比例放进碗里。

　　赵小姜被这一声姜哥叫得通体舒畅，丝毫没有顾及到身边老板深沉的眼神，他乐陶陶地给乔楮详细解答：“这都是大师傅最近找人专门从农科院里要来的，据说是当年从地球时代保留下来的植株与种子里重新培育出来的，只是烹饪界研究多年都无法确定其食用方式，导致民间无法大规模推广种植，所以只在农科院有部分留存。”

　　乔楮心里明镜一样，调味料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为了刺激五味，使食物更富有多重口味，人类当年一是经年的战争与灾难造成的文明缺失，二是移民之后的条件所限，加上过于依赖味精这类工业调料，导致对香料的食用与研究走进了死胡同。

　　支使赵小葱拿来一瓶白酒，启开瓶盖，乔楮接过酒瓶子就一股脑把酒倒进装满了香料的碗里。

　　赵小姜已经忘了自己原本的问题，他内心的疑惑简直要具现化了：“这？为什么要倒酒？这是要干什么？”

　　乔楮之前参加比赛往米里倒酒被观众嘲笑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现在疑惑更深，忍不住反问道：“我以前学得不深，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比如你们平时做菜都不用酒么？”

　　赵小姜露出了和之前的赵小葱同款的“你仿佛是在逗我”表情，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会用酒呢，酒也能入菜？”

　　赵小葱倒是若有所思：“哥你昨天没看星网吧，有个小透明和顾霖溪比赛，做菜之前也是往米里倒酒，被观众骂的好惨，结果成品一出来，据说香得人话都不会说了。我们教授昨天还在终端群里说想尝试复原他那道，定，定，定什么糕来着……”

　　赵小姜转头瞪他，乔楮一边把切好的骨头放到水槽里冲洗，一边凉凉地开口：“定胜糕。”

　　“对！就是定胜糕！诶？师父你也看了比赛啊？”赵小葱一点不在意乔楮的冷淡，水友相见分外亲，仿佛是终于找到一个和乔楮的共同点，赵小葱围着乔楮又开始打转：“师父你觉得那个小透明水平怎么样？我觉得他也好厉害啊，明明就是普通的米，都不知道他怎么做的，出来的糕点那么香，可惜尝不到味道，哎。”

　　乔楮顺手把锅盖塞进赵小葱手里，指挥他把清洗干净的骨头码进锅底，自己翻出牛肉切成一斤左右的大块，一边随意地说道：“想吃？我教你做啊。”

　　赵小葱那根直脑筋半点儿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隐藏含义，只兴奋地嚷嚷：“师父你也会做定胜糕啊！那可太好了，我以为只有那个小透明会做，据说邵诚连夜找黑客人肉他的个人信息，可是什么都查不出来，我还以为以后永远都不可能吃到这道糕点了呢！”

　　乔栩仿佛融进背景里，却把弟弟和赵小葱的对话记得清清楚楚，他把关键点都记在心里，只等着回去了再慢慢弄清楚。

　　这边厢，乔楮挥开喋喋不休的赵小葱，把切好的牛肉洗净放到骨头上，倒上水打开火。

　　“行了，暂时没别的事了，你们去客厅坐会儿吧。”

　　然而并没有人动。

　　乔楮也不多废话，见他们不动便从架子上抽了个长柄的勺子：“你们不出去那我可就出去了，这锅还得有人看着，你们谁来？”

　　乔栩正要开口，赵小姜便抢先一步：“我来，二少你跟老板歇着去吧，需要做什么你跟我说。”

　　“没别的要注意的，煮出血沫拿勺子撇出来就行。”乔楮把勺子递给赵小姜，嘴里还虚伪地客套一句：“辛苦姜哥。”

　　赵小姜：“……二少客气。”

　　赵小葱原本还想跟出去继续和乔楮交流水友心得，结果没走几步便被赵小姜一把抓了回去：“患难见真情啊小葱，来哥哥这儿，哥哥和你有话说。”

　　赵小葱：“？？？”

　　客厅里，乔楮百无聊赖地坐在地毯上，靠着刘川枫看综艺节目，乔栩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敲着终端。

　　巨大的光屏投影里，主持人带着各色俊男美女做着游戏有说有笑，身后的背景是浩渺无垠的广阔星海，无论看多少次，乔楮都对这以往无法想象的高科技场景充满了浓浓的违和感，幸而他骨子里并不是一个悲观的人，树挪死，人挪活，不过是换了个环境当厨子，没什么好在意的。

　　另一头，安静了许久的乔栩关掉终端，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小楮，赵小葱说的那个人，是你么。”他花了几十分钟，终于把到现在都不减热度的各个热搜看了个遍，终于完全确定了视频里那个被人肆意品评嘲笑的少年就是自己的亲弟弟，那一刻他的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复杂，然而该问清楚的还是要问的，问清楚以后该找的人也都不能放过。

　　乔楮原本也没想瞒着这件事，略一思索便从刘川枫身上爬起来转过身冲着乔栩一点头：“嗯呐，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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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看呐！三千字！夸我！［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