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怪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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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时候居然又下雨，心里想着叫惠一送伞来会不会太唐突，手已经下意识地伸向口袋中的手机。此时一台车开过来，段云时摇下车窗，说：“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
点头，上车。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着实有些惊讶的样子。
“你车上有纸巾没？”我问他。
他匆忙拿了纸巾给我。
我擦擦身上的雨水，问他：“怎么不开车？”
他这才回过神来，发动引擎，车子平稳地向前开去。
我放下纸巾，装作无意地问他：“你以前不是学音乐表演的么？怎么对企业管理这么了解？”
“在美国的时候也开过一家公司，那时候积累了点经验。”
“哦？什么公司？”
“smEC,你可能没听说过。”
的确没听说过什么smEC，大概也不是很出名的公司吧。哎等等！
我问他：“是沙漠电子公司？”
他点头。
“那家公司是你开的？”
他点头。
我按住怦怦直跳的心脏，问他：“你没骗我吧。”
他转过头笑着看我一眼，说：“我好端端的骗你干什么？”
我撑住额头，小声呻吟，哀叹上帝的不公。明明是个学音乐表演的人，为什么会对商业财政这么在行？
那家公司我曾投递过简历，不过没被录用，要求极高。当然，员工的薪水也是同行中数一数二的。
浑浑噩噩到了家，我叹了一口气，正要下车，他却又叫住我。
“可以到你家喝杯茶吧。看在我送你回来的份上。”
点头。
他一笑，跟在我后面。
惠一仍旧全身只穿一条短裤，抱着枕头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和段云时进来，说道：“段叔叔你来啦。咦，外面下雨了么？”
我说了声是啊，进厨房泡茶。
端茶出去的时候，惠一正和段云时下棋，一边聊些有的没的。
“惠一，为什么你穿的这么少？”
“诱敌。”惠一一边说着，一边吃掉了对方一个兵。
“成功了没？”
“还没上钩。”
“不可能成功的。”
“怎么说？”
“你没看见这里还有一步吗？”
“你挡在那里也没用的啦。”
“这可不一定。”
“近水楼台先得月。将军。”
“猴子捞月白忙一场哦。吃掉你的炮。”
“喂，段云时，你不是要喝茶吗？”
他笑着接过茶，说了声谢谢。
我把惠一赶开，拿了原先被他否决的设计图，问他：“你看这个设计，应该怎么改好？”
他唔了一声，接过设计图，说：“就是你第一次交给我的？其实也不是不好，但就是不够好，你看这里...”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向图上的一段路线。
我靠过去，仔细看图。
两人靠得非常之近以至呼吸可闻，抬眼便可看见他睫毛黑若鸦羽，微微抖动。
“沈暮，你有听见我在说什么吗？”
我脸一红，忙说：“不好意思请你再说一遍。”
趁着休息时间来到休息区的自动贩售机，投了币进去买了听咖啡，这时从拐角的走廊传来争论声。
“3.7%，这根本不可能做到！”果然是企划部长快要抓狂的声音，这两天见到他都是火气超大的，大概的给段云时的3.7%烦恼的要死吧。偏偏他那个人做事又极认真，虽然不认同段云时但还是在努力达到要求。
要我说啊，这分明就是段云时在为难人嘛。
“不要说不可能，还没有试过就这样说是很不负责任的。”居然是段独裁。
“我已经跑过三十多家厂家，都说不可能做到！”企划部长的嗓门大得估计整栋楼都听得见：“你根本什么就不懂，什么再压下3.7%，不过是想当然而已，你以为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有和日本那边的厂家联系过吗？”
“日本？那么远谁想得到？”
“什么叫想不到，你这样也太不负责了。”唉，段云时这话说的也真是，公司里没有谁比企划部的那家伙更努力的了。
“我，我有民族仇视情节！不可以吗！”听就知道是逞强的。
“这和民族仇视有什么关系，商业上的往来不过是物尽其用而已。”
“....”企划部长一时沉默。
“以前....没有和那边合作过的经历。而且，运输费还要考虑进去....”
“我就是把运输费考虑进去才会给你这个数字的。”段云时叹了一口气，说：“我以前和那边的厂家合作过，待会儿到我这里来拿联系方式吧。”
一双脚步离去的声音，然后是企划部长的喃喃：“好拽....”
真的...好拽！
不愧是smEC的总裁啊！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怪胎？
会议上企划部报出降低3.64%的数据时，四下一片抽气声，然后是热烈的鼓掌。企划部长却红着眼角，一脸悲壮：“我没有能够降到3.7%，是我的失职....”
“已经可以了，3.7%只是我作的粗略估计而已。”段云时仍旧是一脸平淡。
总算忙完了，剩下的就不关我们的事了。被后辈们拉进酒吧喝酒，一开始还好，喝道第三摊就有些晕，甚至有点搞不清自己待在哪里。以为自己在家里所以脱掉了外套，衬衫也解开了几颗扣子后，看见围在一起的人们才想起来自己在酒吧。
他们都有些喝高了。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杨乐，正被身材比较小的另一个，叫余西西的，压在地上活似□□般挣扎。平日文静秀气的余西西借着酒兴说出了平时根本不可能说出的话：“小丫头片子，信不信我□□你！”
更离谱的是旁边围着的一大帮男人们都在叫好，我也觉得很有趣地凑上前，神志不清地跟着起哄。
然后余西西不负众望地吻住，或者说啃住，杨乐，激烈得一大帮男人们都在吞口水。
再接着我突然被抱住，容雨口齿不清地在我耳边说着醉话：“沈暮，你娶，娶我好不好....”
“不要，你又不会生孩子，娶你太吃亏了...”我说。
容雨呜呜地哭起来。
我抱住他的头，说：“你哭什么啊，真是....”然后低头吻住他的嘴，五秒钟内判断这人绝对是一处男，因为吻技有够烂。刚想把舌头退出来，怀里一空，容雨给什么人拉到一边。
“沈暮，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咦，我不是，不是在gaybar 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酒吧外头，耳边清净下来的同时脑袋也清醒许多。衣服被一只手温柔地整理好，嘴唇被擦干净，我迷迷糊糊地睁大眼睛，看见段云时坐在我身旁。
正如同许多年前，还是学生的我和他坐在教学楼的台阶上，四月春色明媚，而他衣冠皆如阳春白雪，面容清远流丽，不是一般人能比拟。
“咦，云时，你怎么在这里？明天不要上课吗？”
“........”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云时他，是要干什么来着？
他，
不是要结婚了吗？不是说不要了吗？不是去了美国吗？
“不是和我玩玩而已吗...”
“不是把我的自尊践踏在脚底，说....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不要我吗...”
“又回来干什么？”
“对不起。”水珠掉落在面颊上：“我是全天底下最烂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怪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