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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周惠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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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时候小其女朋友在公司楼下等他,倩影娉婷,羡煞了一帮单身大灰狼。目送小两口甜蜜的背影离开,某狼流着口水回过头,问我:“经理,你三十二了吧,还没女朋友呢?”忍住想要痛扁他一顿的冲动,我头上冒着青筋离开。
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家伙!
街上车流滚滚,夜色里霓虹璀璨。等来自己那班车,投了币走进去。公车上极目可见双双对对的情侣,因为已是暮春的缘故,人们都换上了时新的夏装,是以情侣们两相交握的手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想到自己的形单影只,我看着年轻人的手一阵发愣。
此时身旁一年轻人将他女友向怀里拉了拉,满脸戒备地看着我。大约是看见我发直的眼睛,以为是中年变态色情大叔吧。呃......本人长得就如此猥亵不堪?不过是几天没刮胡子而已啊。
上天作证,我沈暮绝对是个好男人!
虽然已大龄三十二,可至少没有啤酒肚,刮刮胡子穿上西装那也是有人叫帅哥的;月薪纵然没有一万但也有七千,更何况我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嫖妓,我会洗衣服会做饭会擦家具拖地板,绝对标准居家好男人。
现在的女人啊,都要找年轻的英俊的多金的有势的,却不知我这样的男人才最可靠。
列车到站,我走下车去。穿过一群喧哗的男女,不夜的城市灯火明亮,却没有一盏是为我这个老男人而点.......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在故作煽情,其实情况也没有那么糟。
不经意瞥一眼街头公园,一个年轻男孩蜷缩在路灯下,萧瑟凄凉如流浪狗,至少我的情况比他要好对吧,我还有个住的地方。老男人在流浪男孩身上找到一点安慰,转身回家。
男孩却突然跳起来,跑过来抱住我:“爸!”
轰——被雷击中了!
“爸,你什么时候回家?妈在家等你!”
再次被击中!
“......”原来在这座城市的某处,一个女人为我生了孩子,并且在等我回去。
“爸,难道你宁愿要那个女人也不要我和妈了吗?”
“.......”原来我是个搞婚外情抛妻弃子千夫所指的负心汉,我...我...
“我没有钱。”我说,并且断定这小子是来打秋风的,这孩子怎么说也有十七岁,我十五岁就能让女人怀孕?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了。
“什么钱不钱的。我和妈都不在乎你把钱给那个女人,只要你回家就好了。”
围观众人看我的眼神越发谴责,看的我这个拿钱去贴野女人的好色大叔恨不得去跳江,呜呜....我才是受害人啊!
“...好了,我们回家吧。”再不离开,我担心自己会被围观众人锐利的眼神杀死,奇怪,我从来不知道这座冷漠城市里有如此多的好心人。
“你看到了,我家没什么钱,没什么可图的....”看见对方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晚饭上,我有些说不下去,本来想在路上把他甩掉,可这孩子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如同认定了妈妈的小雏雁。
“吃完了就快点回家。”把给他打车的十来块钱放在桌上,我拿了毛巾走进浴室。
倒不是我是乱发慈悲的烂好人,对陌生人没有戒心,只是这孩子虽然穿的潦草,但却是一身名牌,大概是某个有钱人家离家出走的小少爷吧。
在浴室里很快地洗好澡,镜子里的男人一脸疲态,下巴上是青青的胡茬,这个样子,难怪会被人当变态啊。唉,都是最近忙的那个企划折腾的。
找出剃须刀把胡子剃干净,洗好脸后走出去,而本该回家的人此时已吃饱喝足,懒懒的靠在我家的沙发上,发色微栗,杏眼菱唇,看见我时嘴角微微上翘,白皙的手指解开两颗上衣纽扣,露出细腻的皮肤:“想不到大叔你长的还不错嘛,要不要和我做做看?”
“......”做做....做...
“不要一幅便秘的表情啦,你明明就是同志吧。”
“......”
“机会难得哦。”
哗啦啦哗啦啦,我这是哪一年种的桃树漫天飞花啊!
仔细打量这少年,面容秀美身材一流,亦刚亦柔可攻可受,如此良材美质不用实在可惜......可是,我怕被指控猥亵未成年。
“我喜欢玩S M,宝贝。”我在他身旁坐下,用毛巾擦擦头发。
他一下子跳起来,大概给S M吓到了。
“你是哪家店的?没想到现在的夜店居然喜欢用这种促销方式。”
“我才不是牛郎!”他的毛都几乎炸起来。嘿嘿,还没成年的小孩子,居然夜学人家玩勾引,段数还不够啊。
我“哦”了一声,说:“那就是欲求不满了?”
他受到羞辱,顿时气红了脸。刚才还给他打了八十分,想不到一下子就打回了原形,六十分。
“哼,不做算了,我找别人去。”
“你以为你说走就能走?”我作出凶神恶煞的坏叔叔模样。
“你,你干什么!”估计是我一脸的凶神恶煞,他吓的脸都白了,大概在心里后悔不该随便进了狼窝。
把浴巾扔到一边,我拍拍沙发让他坐下。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坐下来,警惕地望着我。仿佛我是穷凶极恶的强奸犯,死小孩,刚才勾引我的明明是你吧,现在倒好像我要强奸你一样。
“失恋了对不对?而且是被男朋友甩了。”我作出猜测,他咬着嘴唇,说:“又和你没关系。”
“你以为我爱管闲事?死小孩,吃了亏你就知道后悔了。”
他红着脸低下头,沮丧的一言不发。
“不就是失个恋,值得这样?”
“什么叫‘不就是’啊,你这样一辈子没谈过一次恋爱的大叔怎么能明白我的痛苦!”
“谁说我没谈过恋爱?”
“切,恐怕也不过是随便找个人而已。”
“你听着,”我指指腿:“这里被打断过。”
指指肋下:“这里的肋骨断了两根,有一根差点刺穿肺部,眼眶开了裂,差一点就看不见了。头上缝了十一针,在医院躺了两个月。知道是谁干的?是我的情人。”
“你...”少年脸白了白:“你骗人吧。”
“不信就算了。”拿我的血泪经验给你做榜样,居然还不信。
“为什么?”
“身份高贵的富家公子要结婚,自然要赶紧打发掉不知好歹的情人。”我随便说了句。都过去十几年了,我也没必要再做出一幅自怨自艾的怨妇面孔。
“所以说你幸运多了。”我说:“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