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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小黄鱼 ...

  •   【巡捕房】

      苏昭煜停下车便急匆匆地进了巡捕房,“六安回来了吗?冯思年情况如何?!”

      姚六安放下水杯,急忙打报告,“冯思年情况稳定,我已经留兄弟们轮流值守了,我刚回来打算向您汇报情况。”

      苏昭煜说:“辛苦再跑一趟,到事故地问问有没有人记得车牌号,陆川去四福巷看看李风香是否回家,如果没有,你拿着她的照片,走访一下四福巷的人,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去向。”

      “明白。”

      苏昭煜思索了片刻,随后嘱咐道:“这件秘密调查,越少人知晓越好,对外宣称我们没有大案子,每个参与冯兰心后续案子的人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不要单独行动。”

      姚六安一听,他缓慢地移动到陆川旁边,小声问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陆川面无表情地说:“别问,带着警棍出门就行,再不行你可以申请/枪/支。”

      姚六安没由来地打了个哆嗦,他看了看陆川,硬生生地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严峻,他搞不懂冯兰心的母亲和弟弟能牵扯出什么大案子,非要弄得这么人心惶惶的。

      苏昭煜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其实他很赞同陆川的那句话,冯兰心在上海能谈得上朋友的就那么几个人,人际关系很少,能符合条件的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叶岭、王少翔、林维书里三选一,如果李凤香没有带走那张纸,虽说谈不上一切的麻烦都能迎刃而解,但是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头绪。

      苏昭煜走进办公室,从抽屉里取出冯兰心的日记本,企图从里面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三个从商的大户人家,林维书为白手起家做出的今日成就,王少翔为商二代,叶岭为商三代。三个人都同冯兰心有纠葛,但是她的日记本里前期很单调,自从跟在王少翔身边后,日记本里的内容堪称痛苦,字迹也开始变得凌乱潦草。

      苏昭煜突然想起那天晨会时他们的猜测,现下发生了李凤香和冯思年的事情,那么那个猜测大概率是真的。冯兰心是个心善的姑娘,她在王少翔身边过得这么痛苦,每日忍受着后者非人的癖好,还不愿意离开肯定有她的理由,而那块林王相争的地,据王少翔说是志在必得,现在也落在了林维书的手中。

      整件事情来看确实过于的蹊跷,但是一切只是基于案件本身的猜测,没有实际证据证明。

      【叶公馆】

      叶岭推开门便听到有一阵细碎的哭声,他探头往屋里一看,徐娘正絮絮叨叨地安慰着叶娴。

      “娴姐儿,怎么了?哭花了脸,要变丑的。”说完,叶岭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条项链,他一松手,项链便挂在他的手指上垂了下来。

      叶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她把怀中的裙子往前递了递,细声细气地说:“小岭,我的裙子被人刮破了。”

      “一条裙子嘛,我带你去买新的。”叶岭晃了晃手中的项链,“你看这个,喜欢吗?”

      徐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事情不仅仅是刮破裙子这么简单,三小姐今日上街被人占了便宜,而且还用刀片刮破了三小姐的裙子。”

      叶岭一愣,慌忙问道:“娴姐儿,你有没有受伤?”

      叶娴双眸通红地摇了摇头,“小岭,你别担心,以后我出门会带着人的。”

      叶岭把项链塞到叶娴的手里,他伸手擦了擦后者的眼泪,温声安慰道:“娴姐儿,一定是吓着了,不哭了。徐妈,你去熬点安神汤来,娴姐儿喝了睡一觉就好。”

      徐娘点了点头,起身去了厨房。

      叶岭擦了擦叶娴睡颜上的泪痕,又替她掖好了被子,才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下了楼,他拿起叶娴扔在沙发上的裙子看了看,上面的刀口很长,应该是用比较细薄的刀片划成,又没有伤到叶娴,看来只是想给个警告。

      他二叔做事向来谨慎,这些年逐渐向暗处放势力,一般的人根本不会去动家眷,要么是不把他二叔放眼里的人,要么是胆大无知的人。

      叶岭想到这里不禁想起了之前那个给他寄威胁信的人,“真是过分啊。”

      叶岭提起裙子定眼一看,破裂处首端有一小块不起眼的污渍,他用手碾了碾感觉油乎乎的,“徐妈,娴姐儿的裙子你碰过了没有?”

      徐娘从厨房探出头来,“并没有,她不让人碰。”

      叶岭问道:“你还记得当初王少翔过生日请得是哪家的厨子吗?”

      徐娘皱着眉想了片刻,“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太清了,应该是浦东饭店的主厨。”

      叶岭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说完,他拿起外套走了出去,伸手招了辆黄包车去了中心医院。

      【中心医院】

      冯思年缓缓得睁开眼,大脑一片空白,他先是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一时分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

      护士见冯思年醒了,伸手给他调整了一番点滴的速度,轻声问道:“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冯思年摇了摇头,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说:“我这是在哪?”

      护士说:“这是中心医院,你出车祸被人送到这里来的。头晕吗?需要帮你叫医生吗?”

      冯思年试着动了动身体,感觉浑身都疼,他轻声说:“不用了,谢谢姐姐。”

      护士笑道:“那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或者哪里不舒服了,那里有护士铃,直接按一下就行了。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冯思年裂开嘴朝护士笑了笑,随后便在心里盘算起这次的医药费,他手头的钱并不多,回去还要支出姐姐的丧葬费,他怕自己在医院住下去会一分钱都不剩,但是现在浑身都疼又无法离开医院,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病房内光线昏暗,窗帘遮着遮住了外面的白天黑夜,冯思年的身体还有些虚弱,没过多久便开始昏昏欲睡。

      恍惚之间,冯思年觉得门被打开了,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大概是医生吧,他这样想着,随后便放任自己在睡意中浮浮沉沉。

      男人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口罩,鸭舌帽压得很低,他走进来喊了几遍冯思年的名字,见后者没有反应才放心地走到门口,他四处张望了一番确认没人后又折了回来,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剂注射器,他拔掉塑料封,准备将里面的液体注入冯思年的药瓶中。

      “喂,你是从哪里混进来的?”

      男人手一抖,他迅速转身震惊地看着身后的人,他分明没在走廊上看到一个人,眼前这个人难不成是凭空冒出来的?!

      男人讪讪地一笑,他把注射器藏在了袖口中,“我是这里的医生,听说这个病人醒了,特意来看看他。你是他的亲属吧,你们聊,没事我就先离开了。”说完,他慌慌张张地扭头便走。

      叶岭出其不意地伸脚把男人绊倒在地,他从纸袋里摸了个苹果出来砸在后者的头上,咬牙切齿地问道:“我问你是哪里混进来的!你说你是医生,哪个科室的?姓谁名谁?!”

      男人被砸得一懵,当即便要起身反抗,却被叶岭踩着脊背压得死死的,他有些不明白面前这个看起来瘦啦吧唧的年轻人哪里来的力气。

      叶岭脚下用了力,笑着说:“不说是吧,我有的是能让你开口的办法。”

      冯思年听到剧烈的声响,他的意识挣扎着从昏沉中醒来,看到眼前混乱的一幕他先是怔愣了片刻,过后才想起按护士铃,跟护士一同过来的还有巡捕房的人。

      叶岭收了脚,任凭巡捕房的人把男人铐起来带走,他上前一步问道:“那件带血的衬衣是谁的?”

      男人被叶岭阴鸷的双眸盯得发慌,他颤巍巍地说:“什么带血的衬衣,我不知道,我只是来奉命杀冯思年的。”

      叶岭追问道:“杀冯思年?奉谁的命?”

      男人舔了舔发白的双唇,当即扯了个谎话,“叶……叶少爷的命。”

      叶岭突然笑了起来,他伸手捏住男人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你仔细看看我是谁,奉叶少爷的命,你连叶少爷的脸都不认得?混账玩意!赶紧带走,让你们探长好好撬一撬这个人的嘴。”

      护士迅速拔了冯思年的输液器,“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输进去,死不了。”叶岭挥手让护士先出去,他要单独跟冯思年聊一下,然后从纸袋中摸了个苹果迅速削好递给了冯思年,“想问你个事情,方便吗?”

      冯思年看了看叶岭,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苹果,随后伸手接了过来,咬了一小口才点了点头。

      叶岭问道:“你是冯思年对吧,你跟你娘住在冯兰心家里的这段时间,有没有经常看见一个人,或者是经常有人去拜访送东西。”

      冯思年的双眸一亮,他点了点头说:“有一个。”

      【巡捕房】

      一个从医院回来的巡捕敲响了苏昭煜办公室的房门,“探长,刚抓到一个犯人,需要您去看看。”

      苏昭煜抬起头,随手摘了眼镜,他有些疲惫地搓了搓脸,问道:“从哪里抓的?”

      巡捕回道:“医院,还是叶少爷帮忙抓到的。这个犯人想杀冯思年,我们已经缴获了他作案用的注射器,经过检验是氯化氢。”

      苏昭煜问道:“他有没有说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

      巡捕抿了抿嘴唇,有些为难地说:“他说是叶少爷指使他这么做的。”

      “我知道了,我去审讯室看看。”说完,苏昭煜便起身走了向了审讯室。

      审讯室内已经有两个巡捕在审讯假医生了,不过那个假医生一口咬定指使他杀冯思年的就是叶岭,苏昭煜在一旁的监控室内听了片刻,越发觉得不对劲,买/凶杀人的雇主怎么会跟杀人犯说出自己的目的,这也太荒谬了。

      假医生说叶岭杀冯思年的目的是因为报复,说有人曾威胁叶岭让他保护李凤香母子,但是叶岭不肯,于是便收到了很多封威胁信,叶岭忍无可忍才想买凶杀了他们,于是他们三日前见面约定,但是叶岭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要查是谁给他寄的威胁信。

      叶岭收到威胁信这件事,苏昭煜也是刚刚知道,但是看他当时叙述事情的模样,苏昭煜觉得他并不在乎受威胁这件事情,所以他并不会觉得这件事情的主谋是叶岭,因为那样做太不聪明了。

      假医生方脸短发,看起来比较的憨厚老实,但是无论里面审讯的巡捕怎么问,他都是一句话,是叶岭指使他做的。

      苏昭煜走出监控室,他招来一个巡捕去查李达这个人的背景资料,随后他又去倒了一杯热水折了回来,他敲了敲审讯室的门,“辛苦了,换我来吧。”

      审讯的巡警起身行礼,随后走出了审讯室。

      苏昭煜进门后把手中的水杯放在了假医生的面前,他看了一眼记录员的笔记,“你是叫李达对吧。”

      李达汗津津地点了点头,他伸手握住面前的水杯,源源不断地热气席卷了他全身,安抚了他惴惴不安的神经。

      李达渐渐地放松了下来,他看着突然进来的男人,后者身上穿着熨帖的白衬衫,下摆全部扎进了黑色的制服长裤中,看起来十分的体面,男人自从进来之后除了最初的那句话,之后便一言不发地在狭小的审讯室内闲逛。

      李达吞了吞口水,他缓慢地抬起了头,看着苏昭煜四处闲逛,一会拿抹布擦了擦桌子,一会摆弄了一番柜子里的刑具。

      就在李达以为他不会说话时,苏昭煜开了口。

      “你是被人威胁的?”

      李达一时之间思绪没有跟上,他惊讶地问道:“啊?你说什么?”

      苏昭煜又重复了一遍,他看着李达,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悯。

      李达回避苏昭煜的目光,十分牵强地笑了一声,“怎么可能。”

      苏昭煜听闻便沉默了下来。

      李达又紧张了起来,他颤巍巍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热水,清甜味瞬间席卷了他所有的味蕾,他的面部表情空了一瞬,想着要是自己的囡囡也能喝上一杯糖水就好了。

      李达如获至宝地捧着水杯,他也喜欢这杯糖水,但是总想着留着带给他的囡囡。

      苏昭煜看着李达的眼神逐渐柔软了下来,便伸手招呼记录员将资料取了过来,他随手翻了翻,迅速地看了一遍,李达这个人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是他出生到现在的履历却不像他的身材那般,薄的可怜。

      “你的女儿有哮喘病?我有个同学是学医的,对于哮喘这方面十分的有研究,我把他推荐给你。”说完,苏昭煜装作不在意地抬头看了一眼李达,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李达一愣,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来这里是接受调查的,为什么面前的这个巡捕要跟他聊家常,他只好干巴巴地说:“谢,谢谢。”

      “不用客气。”苏昭煜继续说,“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如此,恐怕你也不会平白诬陷一个人。而且这里是巡捕房,我们不想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想放过一个坏人。”

      李达讪讪地一笑,“我怎么会做假证的,我都是如实交待的啊。”

      苏昭煜点了点头,“可以,我再问你一遍,是谁指使你谋杀冯思年?”

      李达有些烦躁,他双拳砸着桌面,带着手铐哗哗作响,“我不都说过了吗?是叶岭,叶少爷,他因为不想照顾李凤香母子,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雇我杀了他们。”

      “他们?这么说你知道李凤香的下落?”苏昭煜轻笑了一声,“再者,叶岭为什么要照顾李凤香母子?”

      李达慌忙摇了摇头,连忙否认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接到委托杀冯思年,没有让我杀李凤香,而且我也不知道李凤香在哪里。”

      苏昭煜了然地点了点头,“即便是叶少爷拒绝照顾李凤香母子,也不会因此起杀心,难道有人威胁他了?既然他要杀冯思年,必定会杀李凤香,因为斩草要除根,况且你好像很清楚的样子,所以说你们是一个组织,你来杀冯思年,别人去杀李凤香,对吗?”

      李达摇了摇头,一个劲地否定说他只杀冯思年,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苏昭煜问道:“/买/凶/杀人总要有钱,叶少爷给了你多少钱,你把钱放在哪里了?”

      李达颤巍巍地伸出两根手指,“在我家里,两根小黄鱼。”

      苏昭煜眉心一拢,他把外面的巡捕叫了进来,“去李达家,找到那两条小黄鱼。这可是非常重要的物证,千万不能弄丢了。”说完,他便看向了李达,意有所指地说:“如果没有,除了蓄意谋杀,还可以些别的罪名,他差不多下半辈子便可以不用出来了。”

      李达一听,故作镇定地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他抬眸看了一眼苏昭煜,随后便心虚地低下了头。

      苏昭煜吩咐完巡捕,随即扭头问李达,“对了,把你同叶少爷几日会谈,会谈内容,已经会谈地点说一下,我们好找人核对信息的准确性。”

      李达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昨日吧,他让我在咖啡馆等他,然后带了小黄鱼,让我伪装成医生杀了冯思年。”

      苏昭煜盯着李达看了片刻,随后问道:“叶岭/买/凶/杀人,今日又刚好在医院把你抓了个正着,他为何要多此一举,是为自己逃脱洗罪,掩盖自己杀了李凤香的事实?”

      李达牵强地笑了笑,连声道:“对对对,您真是英明神武,事情就是这样的。见面的话,大概在今日中午左右,您也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都是尽快解决,以防雇主夜长梦多。”

      苏昭煜说:“你说谎,今日中午我同叶岭在浦东饭店吃饭,你是几时去的?你在刚才的回答中分明说的是昨日,怎么又临时改成今日中午了?你不必着急回答,可以好好地想一想,把思绪捋一捋,别再漏洞百出。另外,/买/凶/杀人并不值得炫耀,你也不要把自己想得太过于高尚。”

      出外勤的巡捕把那条所谓的小黄鱼交到了苏昭煜的手上。

      苏昭煜的笑容有些轻蔑,他把手上的小黄鱼在李达面前晃了晃,“李达,你能解释一下为何只剩下一条了吗?是叶岭不相信你的能力,先给了你一条,事成后再给你另一条,还是另一条被你拿去还赌债了?”

      李达听完,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地说:“我说,我说,我都说。不是叶少爷,是林老板,是他让我送冯思年一程的。事成之后,他会在医院后门接我,然后送我离开上海,让我带着女儿到国外治病,我女儿还笑,她不能死啊。”

      苏昭煜问道:“哪个林老板?林维书吗?”

      李达连忙点头,懊悔地说道:“是,就是林维书,这根小黄鱼只是订金。他无意中在赌场见过我的女儿,所以拿我女儿的命威胁我。女儿就是我的命,我并不是赌徒,我只是想给我女儿赚治病的钱。您也是知道的,钱哪里好赚,我是抱了侥幸的心理才去赌场试试的,没想到越赔越多。林老板,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去还赌债,但是要把女儿留在他那里,还要让我办一件事情,说事成之后少不了我的好处。”

      苏昭煜说:“还有隐瞒的吗?”

      李达说:“没有了,我把我知道的全说了。”

      苏昭煜问道:“李凤香在哪?”

      李达低下头,下巴几乎要戳到胸口,他嚅嗫道:“死了,但是李凤香不是我杀的,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林老板只是让我处理尸体,我趁着天黑扔陆家浜里了。”

      苏昭煜点头,“让捞尸队去陆家浜捞人。”

      【浦东饭店】

      叶岭站到了浦东饭店门前,根据冯思年所说的话得知那个整日去看望他们母子的人姓邱,在浦东饭店工作,没事便会去送些吃的东西,非常照顾他们母子二人。

      侍者见有人走近了浦东饭店,非常热情地迎了上来,“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叶岭看了看手表,“时间还算早,应该有位置吧,我等朋友。”

      “好的,请跟我来。”侍者引着叶岭进了浦东饭店,为他选好了位置,“我们这里有新做的巧克力蛋糕,请问您要来一块吗?”

      叶岭笑着说:“好啊,再给我来一杯鲜榨的橙汁。”

      侍者点了点头,温声道:“您稍等。”

      巧克力蛋糕和橙汁很快端了上来。

      “先生,您点的东西都上齐了,请慢用。”

      叶岭喝了一口果汁,细碎的果肉全部塞在了吸管的褶皱处,他捏着吸管的褶皱处出声喊住了侍者,“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侍者脚下一顿,面上的微笑不减,“您请说。”

      叶岭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姓邱的?”

      侍者说:“不知道先生您找他有什么事情呢?他今日休息刚好不在,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代为转达。”

      叶岭微笑,“原来他不在,那不用了,一些私事不方便转达,谢谢啦。”

      侍者说:“您客气,请慢用。”

      叶岭食不知味地吃着巧克力蛋糕,连是甜味的还是苦味的都没尝清楚便已经吃完了,他有些百无聊赖地转着叉子,虽说没有见到那个大聪明是谁,但是最起码知道了名字和工作地址,今天也不算全无收获。

      叶岭走出浦东饭店,他在门口站一会的功夫便有人迎面而来,步履匆匆似是没有看到门口的人一般,撞着叶岭的肩膀便进了门。

      迎宾见到他,颇为疑惑地问道:“诶,小邱,你今日不是休息吗?怎么过来了?”

      小邱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打算跟人寒暄的意思,冷冰冰地说:“我拿东西。”

      迎宾见状也没多说什么,见他走进去才随口嘟囔道:“什么人啊。”

      叶岭抽了根烟递到了迎宾面前,往里张望了片刻,“兄弟,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啊?看起来不太好相处啊。”

      迎宾笑着接了叶岭的烟,他放在鼻下闻了闻十分宝贵地放在了自己的上衣口袋中,“那个人啊,是霍主厨的亲戚,没点本事还挺高傲,已经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情了,我们都习惯了。”

      叶岭了然地笑了笑,“傍上霍主厨,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呗。”

      迎宾说:“差不多吧。”

      小邱怀里揣了个东西,神色慌张地从浦东饭店走了出来。

      叶岭见小邱出来便跟迎宾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他先是在路边不慌不忙地点了支烟,看着小邱急急忙忙地往前走,才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小邱抱着怀里的东西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叶岭的私宅前,他见四下无人才把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拉开信箱便往里塞。

      “朋友,你是信使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而且我也不知道有朋友天天给我寄这种东西。”

      小邱闻声立刻把包裹藏了起来,他转身看着叶岭,极力地掩饰着自己的慌张,心脏不安分地在胸腔里砰砰乱跳,他想开口解释但是一时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

      叶岭绕到小邱身后,轻而易举地抢下了那个包裹,里面放着一条带血的黄裙子,他嗤笑一声,捏着那条黄裙子说:“这么次的料子,拿出来糊弄谁呢?”

      小邱听闻,一股怒火熊熊而起把方才的慌张与害怕吞噬了个干净,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握紧拳头便朝叶岭挥了过去,“有钱就了不起吗?”

      叶岭躲开小邱的拳头,“我们无冤无仇,你这又是何必呢?”

      小邱扑倒在地上,瞬间觉得腹部剧痛,似乎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而且地上的鹅卵石仿佛要刺入他的身体里去,分明是一块块圆润光滑的石头,躺上去却是剧痛无比。

      叶岭收回腿,他推开院门说:“是男人就进来,胆小鬼才像你这般畏畏缩缩。不进来,我就送你去巡捕房,东西我还留着呢,而你今天正好被我抓了个现行。”

      小邱忍痛起身,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跟着叶岭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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