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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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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车行出来,沈木棉就接到了李皓的夺命狂呼。
“沈总,您现在在哪里?” 隔着电话,沈木棉都能感受到李皓强压下自己怒火克制说话的情绪。
“我在车行啊,发生什么事?”沈木棉一头雾水,他语气干嘛那么急?
“boss发烧,我刚叫了家庭医生过来。”如果不是他去听雨小筑接沈总去公司处理郝大民的事情,他都没发现boss昏倒在家。
商渠在家?
沈木棉皱着眉头,那她早上怎么没看见商渠。
“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回来。”
她本来想尽快赶回去,可偏偏意外来的就是这么凑巧,才从小路走上大路,她就在拐角处碰到一名突然窜出来的孕妇。
还好沈木棉刹车及时,没有撞倒。
但孕妇痛苦的倒在地上,鲜血顺着她的大腿蜿蜒而下,沈木棉一眼看去,那血是早就浸透了她的裙摆,红了一地。
沈木棉慌忙下车,这个孕妇怕是要生了。
“你,你没事吧,我帮你叫救护车。”
听见人声,孕妇惊喜的睁开双眼,朝着沈木棉的方向伸出手:“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和我的孩子,送我去医院。”
混浊的液体混着鲜血流下来,看样子羊水已经破了,情况刻不容缓,沈木棉知道这时候要是等叫到救护车来,孕妇和小孩怕是都要有危险。
沈木棉顾不得那么多,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人扶上她刚洗的车上,急速奔去医院。
“大夫,大夫,救命,救命。”沈木棉一到医院,这才后知后觉慌起来。
她其实对这个跑车也不熟悉,她竟然就在这种不熟悉的情况下,带着孕妇跑了这么远的路?
要是有个万一,她就是一条命都不够给人赔的。
沈木棉今天穿了一身白衣,本就长得出挑,加上。这身上有带了斑斑血迹,很快就引来过路人员侧目。
医生护士来的很快,直到那产妇进了病房,沈木棉还愣在原地,护士误以为她是家属,上前要她签字,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询问那产妇家属的联系方式。
“快点,再不签字产妇就没法动手术,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险。”护士没好气的说了句,觉得沈木棉八成是男方的人,不在乎产妇姓名。
产妇都到了这时候了,生命垂危,竟然还犹犹豫豫的。
沈木棉苦笑一笑,知道护士误会,索性将错就错的签下自己名字。这种时候确实容不得她想多。
而且等产妇家属来签字,很可能就迟了。
反正来都来了,沈木棉签完字,索性坐在产房外面,等着那孕妇出来。
有了签字,手术进行的很快,没一会还朝她来报喜:“生了,生了,母女平安,是个千金,恭喜恭喜。”
听到孕妇平安生下孩子,沈木棉会心一笑,悄悄离开。
产妇被人推出产房,挣扎着说:“能不能让我给我家人打个电话报平安。”
护士一脸纳闷的指着不远处的椅子:“那个不是你的家属。”再一看,人呢?“刚才还在这儿的。”她小声嘟囔。
虽然没见到人,但是产妇竟然明白护士说的是谁:“你说的是送我来医院的好心人?她不是我的家属。”没想到这个好心人竟然还等她生了孩子才离开,她一定要告诉老公,要找到这位好心人好好感谢。
久等不到沈木棉的李皓心中怒气更甚,亏boss对沈总那么好,这女人竟然如此没心没肺。一开始说不知道可以解释,可是距离他打电话已经过去四个小时,这人还没回来?
该不会是去玩了吧?
李皓越想越气愤,又是一个电话打过去。
“商渠现在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哪知一接听,沈木棉先询问起来。
“医生说boss是昨儿夜里起的烧,您到底是怎么做人妻子的,boss一到雷雨天就会发烧您难道会不知道吗?您难道就一点良心都没有吗?要不是您父亲……”李皓边解释,但还是没能忍住那股怒气,一股脑开始怼起身木棉,可说完又觉得自己僭越管多事,将后半部分的话吞了回去。
“我父亲?”干她父亲什么事情?
这个好像书里面没有描写,难道商渠是为了报恩才跟她扯上关系?
她想不起来个中因果,索性就直接问了:“李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喂喂?”
该死的李皓,竟然敢挂她电话?
沈木棉揣着一肚子气,见到李皓老实的守在商渠门口,一瞬间她又什么气都没有了。
不管怎么说,商渠对她是真的很好。
她顶着商渠妻子这个身份,确实没做什么事情。
见家庭医生离开,沈木棉询问了如何照顾商渠之后话题再度回到了李皓没有说完的话上面:“你先前说的,商渠是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对我如何?”
……
天色渐晚,沈木棉静静的坐在床前,一动不动。
房间里很暗,她也不想去开灯,她就坐在那里仔仔细细的看着商渠。看着他分明的菱角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原来她是真的从来没了解过商渠。
听完李皓讲述的所有事情,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在她心底蔓延开来。
她从来不知道素来雷厉风行的商渠会有这么悲惨的过去,被迫冠上非婚生子的名头,不被父亲承认,被抑郁症的亲妈动不动关禁闭暴打,甚至一度差点被亲妈杀死。
仅仅只是因为原身的父亲每天会给他一碗饭,他就将整个商业帝国举手相送。
小小的少年啊,背负起两个家庭的仇恨,他以为自己帮母亲出气,收购了生父的产业会换来母亲的夸奖。到头来,竟然是母亲可笑的一刀。
是,虽然只是刮眉刀,可痛是不仅仅是伤口,更是心。
他小时候没有父爱,后来发现,其实连母爱都没有。
就是这样一个无所有的人,竟然为了一碗饭之恩来报答恩人,恩人不在,就报答他女儿。
沈木棉眼底含着泪,她伸出手,细细的从商渠的脸上划过,她想描绘出商渠的脸,
这样的人,原身竟然会把他逼成反派。
这分明是一个求爱不得的男人而已。
“滴答”一滴泪水落在商渠的眼睛上,沈木棉顿时慌乱的擦了好几下,沙哑的男声顿时让她动作一僵:“哭什么?”
“我,我没有哭。”沈木棉做贼心虚的放大音量,以此来显得自己说的话更有说服力,“我想清楚了,其实盛游我根本没有能力去经营,我不合适,不如还给你,免得浪费你的心血。”
“嗯?”高烧还没退下,商渠大脑昏昏沉沉,但是不妨碍他听沈木棉说话,只是他有些反应不及沈木棉这突发状况。
“还有,还有李皓,他是个有大才的人,我觉得他留在我身边大材小用了,你不要把他给我了,你拿回去。”
商渠听着沈木孩子气的话,这下没忍住笑出声:“你当李皓是什么?随便就能拿来送去的商品吗?”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木棉觉得自己越说越糟糕,更着急的想要解释,男人粗糙的大拇指在她脸上擦过,她一下子就仿佛被点了穴位,动弹不得。
“不要哭。”
商渠不擅长安慰人,因此语调一转,他下意识从床头柜上拿起烟盒,夹了一根烟却没有点燃:“看来你都知道了。”
“当初我协议娶你,是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沈木棉带着浓厚的鼻音问道。
“我查到消息,你父亲的欠债,都是有人刻意为之。我一直在暗中搜集这些证据,可惜年代久远,有些东西不好查。”
沈木棉表情松软下来,知道他想抽烟上前一步从商渠掌心抽出打火机,替他点燃夹在指间的那根烟。
“所以你就想打入沈家内部,但沈家是不会让沈诺言嫁出去的,你只能娶我?”
商渠笑了笑,既没有反驳这句话,也没有赞同。
沈木棉清了清嗓子,郑重说道:“我承认我以前很混蛋,”原身是真的很讨人厌。
“但是呢,从今天开始,我会试着对你负责,对这个婚姻负责,对我们的未来负责。”
“我不会再无理取闹让你帮我做这个做那个,商渠,你很好,值得更好的我来配你。所以,你不需要将就,”
沈木棉信誓旦旦说了一堆,并没有迎来预想中商渠的感动脸。
“说完了吗?”
……
“说完了。”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太不捧场了!
“那你有什么想做的吗?”商渠不太习惯靠在床上,这个姿势保持没一会,干脆起来再房间里来回踱步。
沈木棉的目光本来是跟着他走动的,可这晃来晃去实在是太花眼睛,她头都要晃掉了,听到这反问,她几乎是下意识就问一句:“有没有那种天上掉钱的工作?”
商渠脚步一顿,看向沈木棉的眼底带着几分笑意,沈木棉心底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就听得商渠一字一顿道:“有,许愿池里面当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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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渠,我日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