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国》獭獭獭獭

13、城卫军晨会

　　吃完晚饭的伊斯娜尔，牵着格劳瑞回到了沙夏尔宅院门口。“小主人，您回来了。”皮克特已经等候在了门口。伊斯娜尔将格劳瑞的缰绳递给了皮克特，让他先把格劳瑞牵回马厩。
　　让皮克特牵走格劳瑞后，伊斯娜尔端详着已经重新装好的铁门，门柱旁的纹章也已经擦亮。“算是有点沙夏尔家的样子了。”伊斯娜尔这样想着，走进了庭院。庭院里，早上伊斯娜尔练剑时顺便割下的草也已经全部运走。然后庭院里的灌木还被简单地修剪过了。
　　“皮克特管家真是能干呢。”伊斯娜尔原先只是因为皮克特的资历而给他以信任，但在皮克特展现出自己的工作能力之后，伊斯娜尔对他彻底地信任了起来。
　　“小主人，水已经烧好了。”当伊斯娜尔走进宅院的时候，皮克特刚好从马厩回来。伊斯娜尔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向皮克特发问。“法玛尔夫人那边怎么说？”
　　“法玛尔夫人那边答应了，说是明早就会过来。小主人。”皮克特俯身回答。
　　“明白了，皮克特总管您先下去吧。今晚估计有很多拜帖送过来，给我全收下，然后筛一遍给较为重要的家族的拜帖给我。”
　　“小主人，下午开始就已经有宴会贴送过来了。有些是今晚的宴会，小主人打算如何处理？”既然伊斯娜尔提到了社交，皮克特就尽职地回报着关于社交方面的问题。
　　“今晚的全部推掉就好了。要是有人派人来问的话，就说我公务没处理完，挡回去吧。”伊斯娜尔停下脚步想了想后给出了答复。
　　“您的意志，我马上去办。”皮克特行了一礼，离开了。
　　“呼。”洗完了澡的伊斯娜尔走进了主卧。今天对于以前北地演武方案的整理与答疑使她受益良多，也使她发现了自己之前做的计划里的许多错漏。
　　“今晚把甲整理一下，然后再标记一下原先所作的北地演武计划里的错漏，就好好睡觉。明天的事，养精蓄锐见招拆招。”伊斯娜尔看着主卧里堆着的行李，下了决定。
　　“沙夏尔大人，我可以进去吗？”清晨，刚醒的伊斯娜尔还在磨磨蹭蹭地穿她的靴子的时候，一个沉稳女声在主卧门外响起。
　　“…当然，请进。”伊斯娜尔顿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法玛尔夫人的声音。“对啊，法玛尔夫人昨天答应了来做佣人的。”
　　“失礼了。”看着推开房门走进来的法玛尔夫人，伊斯娜尔打了个招呼。“贵安，法玛尔夫人。感谢您愿意来帮忙。”
　　“贵安，沙夏尔大人。”法玛尔夫人提裙行礼。“感谢您的青睐。既然您已经醒来了，那么失礼了。”
　　尚在疑惑中的伊斯娜尔已经被法玛尔夫人套上了鞋子，然后将她扶起来了往浴室走去。
　　“皮克特管家已经和我说了。沙夏尔大人在宅子里每日的大致安排。”法玛尔夫人边走边说着。“如果您还有什么其他需要我做的事的话就请吩咐我，我会尽力完成。”
　　“欸…哦，我明白了。法玛尔夫人。”伊斯娜尔后知后觉，“那法玛尔夫人，您能替我整理一下房间里的那些没开箱行李。沐浴的话我一个人就行。”
　　“如您所愿，沙夏尔大人。”法玛尔夫人放下了伊斯娜尔然后行礼退下。
　　“法玛尔夫人真是雷厉风行。”伊斯娜尔看着法玛尔夫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然后才走进了浴室。
　　等伊斯娜尔洗完回到主卧之时，法玛尔夫人已经将伊斯娜尔的行李归置完毕。武装，便服，书籍与一些杂物都分门别类地规整到了一起。
　　“沙夏尔大人，东西已经归类好了。您看要怎么处理？”法玛尔夫人站在空箱子前发问。
　　“法玛尔夫人，常服的话您帮我放入衣柜就好，书本书脊向上码好放在箱子里。纸质文件就放书桌上就好，至于甲胄、武器和武装服我回来再自行处理。”伊斯娜尔套起了昨天的已经准备好了的武装服。
　　“您的意志。”法玛尔夫人转身走向了衣柜。
　　系带、拉扣、披甲再束紧微调。伊斯娜尔快速做完了这些已经烂熟于心的动作。然后原地伸展了一下，自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便去了书桌前拿起了昨夜整理好的文件，将之用蜡封好后就打算出门。却被法玛尔夫人叫住了
　　“沙夏尔大人。您不带上您的侍从旗吗？”法玛尔夫人有些疑惑。
　　“多谢夫人提醒，我的侍从旗都还没做呢。想带也带不了啊。”伊斯娜尔笑了一下。
　　“可我整理的时候在行李中发现了一面侍从旗啊。”法玛尔夫人说着，从衣服堆的后面捧出了一面折叠好的侍从旗。旗子正面显露的图样为一面绿底的盾牌，盾牌的正中是一把十字长剑；但剑柄上的不是剑身，而是一支代表着阿斯图里亚斯公主的含苞梅花枝丫。伊斯娜尔一眼就看出这面侍从旗决不是拉克利斯的手笔。
　　“多谢，公主殿下。”伊斯娜尔在心中默念，然后双手接过了法玛尔夫人手中的旗子。
　　“愿大人武运隆昌。”法玛尔夫人低声祝愿。
　　伊斯娜尔将侍从旗紧紧地绑在了礼仪枪上，然后将旗子卷好放在了骑枪撑槽上。利落地翻身上马后，在马背上举起了侍从旗。这面侍从旗的图样会在今天传遍整个萨利的贵族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日安，沙夏尔大人。”路上见到这面侍从旗的人先是一惊，然后纷纷出声问好。可对于伊斯娜尔来说这些问好实在是有些麻烦。对于萨利城中的各个贵族不熟的她，除了佩戴着纹章的或者举着旗帜的，都只能以阁下来回礼。
　　就这样伊斯娜尔沐浴着众人的目光走到了城卫军办公室门前，见到这面侍从旗，礼仪兵急忙迎了上来。“沙夏尔大人，请将您的侍从旗给我。”
　　“辛苦阁下了。”伊斯娜尔将侍从旗递给了礼仪兵然后看着他将旗子高挂于北地演武办公室的窗外。“愿您的光辉常耀北地，我的殿下。”
　　“嗡~”低沉地号角声响起，昭示着城卫军晨会的开始。“伊斯娜尔阁下，请跟我来。”摩根从办公楼走出，示意伊斯娜尔跟在他的身后。“相信阁下也知道，今天法戈团长会在晨会上正式地介绍您。”
　　“是的，这个我知道的。”两人边走边说。“您今天带着这面旗帜过来，贵族们对您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了。但是有些平民战士也许不会这样想，特别是看到您…呃…这样的一副外表。”摩根欲言又止。
　　“与这面旗帜无关，我是这片土地最闪亮明珠的候补骑士，这点不容任何质疑！如果有人胆敢质疑我，那就让他们来。”伊斯娜尔握紧了腰间的剑柄。“以沙夏尔之名，我不惧任何挑战。”
　　“不愧是沙夏尔家的人。”摩根轻声一笑，拉开了身前的门。“来让我看看阁下的意志吧。”
　　“铛，铛，铛。”三声钟响，宣告着集合时间的结束。“咳咳，在今天的例会开始前！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位新战友。今天过后，她将总领今年的整个北地演武的事项。伊斯娜尔沙夏尔！上前！”
　　“是！”伊斯娜尔大声地应答着，然后走到了法戈的身边。看见一个“瘦弱”小孩走到台前，平民战士的队伍里起了一阵骚动。与之相反，贵族战士们却一片波澜不惊。沙夏尔家再加上梅枝，再傻的贵族也不敢造次。
　　“这也太过分了吧？来个小鬼对我们颐指气使？”一句牢骚传到了台上。
　　“咳咳。”法戈重咳两声，“静一静！这项任命已经传达，接下来我要安排轮班了。”说着法戈就开始怀着摸索着原先排定的计划表，打算就这样敷衍过去。
　　“团长大人，在此之前，我可否说几句话？”伊斯娜尔字字铿锵。
　　“呃，这个。”法戈挠着头，偷望了伊斯娜尔一眼。“沙夏尔阁下自然可以发言。”然后侧着身子退了一步，将正中的位置让给了伊斯娜尔。
　　“多谢团长大人。”伊斯娜尔用手敲了敲胸铠，走到了高台中央。“刚刚是哪位阁下对我的任命发了牢骚？”
　　“……”面对着伊斯娜尔的疑问，台下一片沉默。“难道这就是萨利的男人吗？连自己说的话都不敢承认？”面对这份沉默，伊斯娜尔拔高了语调。
　　“是…”，“是我说的！”一个大汉走出了队列。
　　“队长！”“队长！”见大汉出了列，平民战士的队伍里起了一阵骚动。这份骚动却在大汉的坚定军礼中很快平息下来。
　　“是我说的，怎么了？”大汉在队伍前列站定，抬起头直视着伊斯娜尔。“一个小孩凭什么能指挥我们？是身经百战还是勇猛过人？我就不信了！”
　　“温彻队长！注意你的言辞！这是团长的任命！”摩根适时发言唱起了黑脸。
　　“温彻阁下这样才是个战士！”伊斯娜尔称赞了一声，跳下了高台。“阁下刚刚对我的任命有异议。这是阁下的权利。”伊斯娜尔挺直了腰直视着大汉的眼睛。“但与此相对，我也有回应阁下质疑的权利。您的话，我可不能当作没有听过！阁下愿意收回您之前的发言吗？”
　　“收回？我凭什么要收回？”温尔特毫不客气地回瞪伊斯娜尔。
　　“那好。”伊斯娜尔笑了笑，将佩剑拔出后插入了地面。“我！伊斯娜尔沙夏尔！向阁下提出战斗裁决！法戈团长，可否请您做见证！”
　　“好好好。”温彻大叫三声好。“你来！我陪你玩到尽兴！”
　　看着台下的情况，法戈感觉事态正脱离他的控制，向前一步打算出言制止时却被摩根拦了下来。“沙夏尔家可没有什么需要被保护的雏鸟啊。拉克利斯敢把人送了过来自然是有几把刷子的。我们观望就好。”听了摩根的低语，法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肃静！”法戈将所有的焦点拉回了他身上。“既然双方都有这样的想法。那么我同意见证这场战斗！双方各取武器，三分钟后回来集合！”
　　“是！”伊斯娜尔与温彻应诺后离开了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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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