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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番外 建设美好家园2 ...

  •   等村民的气出得差不多了,白寻带着蛇妖的元神去土地和城隍庙处投案。不想城隍庙破破烂烂,里面的神像也毁坏得差不多了,她又去找土地庙,再一问,就听说,此间前任的城隍本是天庭委任的一位文职神仙,因不擅法术,且心性单纯,早被几只大妖怪蒙骗杀害了,尚且来不及上表天庭,而土地等地仙,虽未出事,见时机不对也早早溜走。
      白寻来到破旧的土地庙前,点燃三支檀香,又献上些瓜果祭品,此方土地闻到食物香气,终于蹒跚而来。
      土地公身高只有三尺六寸,手里拄着个老榕树根拐,须发皆白,却貌若童颜,令人啧啧称奇。
      他来道此地时,见庙里立着个白衣女冠,仪态不凡,但高深莫测,顿时心生警惕,一方面他担心这是哪位大妖的爪牙又搞的新把戏,一方面又想,此人竟懂得上供,而非使什么役神术法,大约是个秉性良善、懦弱胆怯的修行人。
      不知他哪里来的底气,竟忍住没有落荒而逃,而是走上去与她见礼:“道友大驾,吾本该一尽地主之谊,但此间却有些要紧之事,吾不便招待于你,还请速速离去吧!”
      老东西玩忽职守,尸位素餐,还想替这帮妖怪遮掩,真是枉为神仙,不过还想着让她赶紧离开,也算是良心未泯,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她悄然施法布下一道屏障,防止他溜走,这才慢慢转过头来,“老仙翁有礼了,贫道途经此处,偶见蛇妖为害,便将之肉身打杀,如今仅剩元神,贫道不敢擅自处置,特将之带来仙翁处,是杀是囚,如今是上交天庭还是地府,全凭仙翁做主了。”
      说着便将半死不活的蛇妖元神丢了出来。老土地见状,大惊失色,脚有些不受控制地往外挪去,这破道士杀便杀了,为什么要带来他这里,这岂不是拉他下水吗?“你走,你赶紧走,别说往我这里来过。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赶紧滚。”
      白寻脸色沉了下来:“我替仙翁除了这妖,仙翁反对我下逐客令,莫不是故意包庇,还是与此间妖物早有勾结,有意祸害苍生。”
      土地公急急往外走去:“你不要胡言乱语,你随便拿着条妖怪元神又能说明什么,你这是诬赖,算了,你不走我走,妖怪死也好,你死也好,都不同我相关。”
      白寻见他离开,倒也不去拦着,但见他还没走出几步远,便猛地撞上了白寻设好的屏障。土地公哪里不知是她作怪,真是后悔极了,不过为了点供品便着了她的道。他气急败坏道:“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件事我倒是要问老仙翁了,为何放任妖怪残害生灵?虽说天庭一时还未注意到这事,但天庭一旦发觉,仙翁的下场怕是难说了,论修为,天神人地鬼,地仙也不过比鬼仙好上一点,论仙品,土地已是最低一等了,几乎贬无可贬,一旦仙翁的罪行被天庭知道,最好的结果也是下辈子入畜生道,这是仙翁想要看到的吗?”
      土地几乎绝望:“我能怎么办,是下辈子做猪做狗,还是这辈子被人炖汤,我只想再活得久一点。我只是个普通土地,不是二郎真君、齐天大圣,我拿什么伏妖啊!”
      白寻蹲在他身边,拍了怕他肩膀:“你的救星不是在这吗?把这里叫得上名号的大妖怪列一个清单给我,最好是连他们的真身和地址一并写出来,贫道会抽时间一一拜访的。”
      “你说真的,你几斤几两啊,敢说这样的大话?”
      “贫道法号,上寒下真,你可要记得了。”
      拿到名单,白寻并未立即去找妖怪,她是要长久留在这里的,不急于一时。
      驾云而起,白寻朝着洞府方向飞去,多日不见敖烈,她思之若狂,如果不是这边布局捉妖脱不开身,她绝不愿意与敖烈分开如此之久。
      远远见到洞府之前新栽的两片翠竹,白寻按下云头,推门而入,正见到敖烈侧卧在石床上看书,他身着白袍,头戴金冠,姿态优雅至极,一见到白寻,立即惊喜地放下手中书籍,摘下水晶镜片放在一边。
      不待他穿鞋坐起,白寻飞扑过去,钻进他怀里,敖烈伸出左手圈住她,右手轻抚她发顶,声音极尽缱绻:“我本该早些出去做事,但一想到,我要是走了,你回来见不到我必会难过,我便不想出去了。”
      分别良久,白寻几乎是一刻也不想跟他分开,便索性坐在他腿上,把头靠在他胸膛上:“这么说,你因为我耽误了事?这可一点也不像是西海玉龙三太子所为。”敖烈看着她头顶的道冠,好笑道:“你可别招我,是啊,舍不得你的是我,倒是你,竟忍心这么久不回来,好像对我没有半点不舍。”
      “你身上好香啊!”白寻夸了一声,吸了一口敖烈身上海水的气味,非但不觉得腥气,反而觉得格外深邃悠远:“遇到了一条快要化蛟的臭蛇精,自己本来一股腥臭异味,又吃血食,还住在一个堆满腐肉的臭水坑里,可真把我熏得不行。看着他,我就忍不住想,同是龙蛇之属,为什么我的相公英俊不凡、品行端正,而且还洁身自好、超凡脱俗,能人所不能,三界六道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好相公了。”
      听到她如此赞许,敖烈情不自禁地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眼睛有些发红:“在你眼里,我真的有那么好吗?”你可曾知道,在最初之时,我心里对你是有所保留的。而这些,他至今也不敢提。
      如果当初他和赤霞的婚礼未曾被九头虫捣乱,也许他这时不过是一个被封在其他水域的小小河神,虽然也算是娇妻在怀,生活富足,可那样的生活寻常得几乎没有一丝波澜。
      如果现在他还在灵山,也许还能享受权力及无数信众的香火供奉,可那样的的他,不过是诸天神佛手中一把麻木的刀。
      还有现在最好,虽然闲散却很自由,虽有冷清却也能感受到温暖,真实的痛苦和幸福都能切身体会,他愿意下半辈子都过这样的生活。
      白寻想了想,才回复他刚才那句话:“金无足赤、白璧微瑕,世间少有完美之人,你这样已是很好了。”
      敖烈却有些不依不饶,用双手搂住白寻腰肢,将二人距离拉得更近:“我以为你会说,我在你心里已是最完美之人。” 气氛进一步暧昧起来,白寻被眼前的美貌迷倒,慢慢朝着敖烈的脸颊靠近,“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男人的回复已经被吞咽进去,白寻剥开他最后一件衣服,道:“我喜欢你的骄傲矜持、高不可攀,也喜欢你失控时那混乱且脆弱的的样子。”
      敖烈模糊地从胸腔里发出模糊地闷笑声:“那有不喜欢我的地方吗?”
      白寻环住他脖子尽情享受,似乎不仅身体,连元神在情海中沉浮:“我只不喜欢我自己,那个太过弱小无力的我。”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大约也有三四个日夜,两人方觉得有些疲倦,便乘着这倦意睡去了。
      快睡着的时候,白寻似乎又听到他说对不起,白寻只神智不清地喃喃几句:“不需要对不起,我很喜欢这个强大的我自己。”
      我早该知道,任何美好的东西都不是唾手可得的,都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换取的。我努力了,我得到了你的偏爱,我很高兴,这世间的道理本该如此。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
      敖烈醒的早一些,昨晚他似乎听到了白寻的梦中呓语,他从那破碎的言语中,终于了解到了他不曾知道的事情,像是白寻为什么离开昆仑,她一直在说:“羽联对不起,我心里还有他,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忘了他的。”
      刚听到的时候,敖烈第一时间锁紧了眉头,但等他听完了全部的话语时,他心里的那点怒气又散开了。以他对白寻的理解,白寻对羽联是愧疚居多,她绝不会对羽联真正动情的。
      白寻起来的时候,敖烈拿着一碗安神茶走进来:“你昨晩像是有些心神不宁,我煮了清心的汤药,你起来的时候喝一杯吧!”
      说完,他又自顾自地拿起书架上的书来看,白寻走到他身边,拿起汤药浅尝一口,入口清甜,还有一股草药的醇厚,她这才放心地大口吞咽进去,一边喝一边站在敖烈背后,看他正在看的书,书名仿佛是四海舆图,上面画着些山形地势,河流走向。
      “你怎么又看起这些了。”白寻有些不解。
      敖烈指了指周围这一片山与横亘在山脉之间的鹰愁涧,说道:“群妖伤人,或许也是因为这些人类的居住地距离山岭太近了,我想的是,将周围高大的山脉铲下一片,填平鹰愁涧,造出平地,顺势将周遭百姓迁移来中间居住。一方面,可以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另一方面,也可以远离诸妖。人乃万物之灵,妖魔只敢在荒山野岭掳人,绝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如此,岂不是一劳永逸吗?”
      白寻想到,敖烈此举费时费力,也不知道能否奏效,便又问道:“那这些百姓,可愿搬迁吗?”
      敖烈笑道:“或需一些小小手段。”
      见他心意已决,白寻也不再阻扰,只道:“或者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当天晚上,敖烈便带着白寻前去搬山。
      只见两人立于云头之上,敖烈放出一把宝剑,宝剑迎风长到数丈大小,放出数道毫光,他掐住剑诀,宝剑如指臂使,瞬间削掉一座无人居住的山头。
      白寻微一凝神,霎时催动冰神密法,将寒气释放到下方鹰愁涧,顿时寒风凛冽,滴水成冰,河面渐渐凝结起来,敖烈便将削掉的山头托起,放在山涧之上,彼时山石树木簌簌而下,几乎要把山涧填平。
      但这还不够,敖烈又削下三四个山头,丢在中间山涧之上,白寻对敖烈说道:“以石头填上山涧,流水无处可出,久而久之岂不是积水成涝?”
      敖烈化为龙形,托着一座数十丈高的山头搀了他一把。
      她所修炼的法术乃是极寒,这时候也不敢贸然给敖烈疗伤,只好劝他快点回去休息,敖烈听出她的意思是还不想回去,便只是用含情脉脉的一双眼睛看着她,“你不想我陪着你?”
      白寻无奈道:“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你今天做了这么多事,我担心你累着。”
      敖烈正饮茶,闻言笑道:“我也未必就会累着,倒是你,常常做着正事,十天半月也不着家,我要是不看看你做点什么,我这个丈夫可不够称职。”
      白寻关切道:“可你才忙了一整晚,真的不需要休息吗?”敖烈微微一扬眉:“你相公我是肉做成的,又不是泥做的,难道只忙了这一晚,便受不住了?再说了,我便是宁愿受累,也想待在你身边呢?”
      白寻说不过他,只好让他跟着一起去,但是千叮万嘱让他不要操心,不要动用法术,在旁边看着就是。
      “也好啊。”敖烈满口答应。
      白寻拿出土地所给的索引图,有一处尸魔距离此地不远,现在时机正好,上去看看也无妨。
      按照土地所说,两人来到雾罩山,此地山峰不高,但常年雾瘴,地图上该是妖怪洞府的地方,只有一条布满青苔的石板路,周围却是树木葱茏,花草茂盛,几无人烟。
      “大约是有结界。”敖烈看向白寻,“应该有进去的地方,若是不愿意花心思,直接打破也就是了。”
      白寻道:“还是先礼后兵吧!”敖烈点点头,闭上双目,元神散开,笼罩山头,一一搜寻被掩藏的结界入口,不多时便有所收获,某处似乎有阴气泄漏而出。敖烈掐住决,一点右边一颗大树,大树瞬间消失,露出迷雾之后的一条道路,这条路上的青苔便少了不少。
      两人拾级而上,不多时便看见一座显赫洞府,上书‘灵阴公主府’五字,这四周湿气、阴气环绕,待不多时便令人遍体生寒,功法运转不善。好在白寻、敖烈二人道行高深,所受影响不大。
      “这点子怕是有些硬,”敖烈道出心中所想,白寻不住点头,当她不过是一个小小鱼妖时,便深感此身渺小,即使如今修成金仙,不曾想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凭这金仙道行,也未必就能在神州大地畅行无阻。
      敖烈却不说话,以手挽袖,轻轻叩门,片刻后,便有两个侍女应门而出,这两个侍女模样格外不同,虽然身着宫装,头戴钗环,但个个肤色青黑,动作僵硬,犹如活尸。“来,访者,何人?”声音也犹如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断断续续、嘶哑难听。
      白寻虽然下过地府,但不曾与地府打过交道,也未入过枉死城,咋见这两个侍女,顿觉惊怕。倒是敖烈更加沉着,冷静回道:“鹰愁涧敖烈,携妻前来拜访贵邻,还请使女通报。”
      活尸使女略略瞄了敖烈一眼,忽然脸颊飞红,略略低下头去,回府禀告去了。
      不多时,门又被重新打开,两个侍女走出来,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两人跟着进去,白寻跟在敖烈身后,见敖烈要走进门里去的时候,白寻拉住他叮嘱,“里面很危险,你一定要小心。”
      敖烈却回头,握紧了她的手:“我一直很遗憾,同你经过的风雨太少,这一次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一起面对。”
      他说了这句话,白寻心里的忐忑忽然就少了很多,“你说的对,无论如何,我们一起面对。”
      说话间,那两个侍女已经没了声音,他们两人连忙跟上,一跨进洞府,眼前黑了下来,白寻正奇怪,那两个侍女的脚步怎么那么快,敖烈眼尖,点了点门后的位置,白寻这才看到那两个侍女静悄悄地站在门后,只是他们没有呼吸,也没有动作,光线昏暗之下,犹如两个石雕。
      两个人又往前面走了几步,眼前赫然是一座断桥,断桥之下是空洞洞的黑,对面有一个台子,往后是蔓延到更深处的阶梯。
      断桥之上,是挖空的山体,山壁上似乎镶嵌着什么,闪烁着暗沉的光,也是洞府之中唯一的光源。
      白寻走到断桥边缘,往下观望:“这下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末了,她打开神识一看,断桥下面一排又一排的方形状坑,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僵尸,粗略估计也有十几条,那这数十个殉葬坑,至少也有数百人。
      所幸他们好似都在沉眠之中,并未对白寻他们的到来作出反应。就在二人思索之际,一道带着威仪的冷清女声从四面响起:“两位客人既已到访,就请过来吧!”
      两人对视一眼,腾云而起,飞往中间的高台。
      就在他们落地之时,一道摇铃响起,打扮成官吏模样的僵尸撑着数道经幡整齐地走出,后面衔接着同之前应门的侍女一样装束的僵尸,手提花篮,花篮里装着的却不是鲜花,而是纸钱。
      在众人之后,一道婀娜倩影款款而来,她头戴凤冠霞帔,身穿大红宫装,长眉斜飞入鬓,生的一双细长丹凤眼,皓齿朱唇,细腻琼鼻,除开面色白中发青之外,赫然是一位身份尊贵的妙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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