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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哈托尔神庙·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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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清晨天色还蒙蒙亮的时候,神庙最先开始忙碌了起来。“神的仆人”祭司早早的就沐浴准备完毕,披上用最精细的亚麻线纺织而成的长袍,并且再披上一块上好的豹皮外袍,脚上则是穿上白色的便鞋,用盐水漱口、用圣油涂抹在身,带着食物、水、葡萄酒还有诸如哈托尔神庙这样女神庙特有的化妆品等来到神庙中开始准备侍奉神明。整个埃及所有的神庙祭司都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供奉神明。
神庙的柱廊宏伟高大,上面装饰着美丽的莲花和莎草图案。祭司们走进放着神明雕像的房间。当太阳升起,阳光开始照耀,祭司们便开始为神朗诵黎明的颂歌,接着最高祭司便会将面包、蛋糕、蔬菜、水果、鲜花、葡萄酒等美食供奉给神明作为早餐。
等神明用“闻”的形式享用过这些美食之后,便是祭司们开始享受神“遗留”下来的食物。等到早餐完毕,祭司们则是开始擦洗神像、更换衣物等每日必做的早课,其他的女使仆人们依旧跪在神像前歌颂神明。
等这一切步骤都做完,祭司便会回去休息等待午课及晚课,而女使们则是前往另外一处更为开阔热闹的院子,开始一天的课业、工作。
一个花果飘香的中庭花园,传来祭司正在上课的声音,周围围坐着一群兴致勃勃的女孩,仔细观察,在这群女孩之外的角落里,一个金发的少女嘴上咬着一朵雏菊,靠在角落里有些意兴阑珊。
“现在在你们面前放着一捧青檬果、柑橘、以及茉莉还有睡莲,要调制香薰首先要清楚的了解每一种花果的气味和特性,你们不要以为香薰香薰,便只能以花入香,这世间万物皆有气味青檬的清新、柑橘的酸甜如果再融合茉莉和睡莲的淡香味便能调制出一款清爽干净的香薰不管是自己用或是给父亲、情人都会合适……”花草茂盛的花园中,一位年长的祭司大人正捧着满手的花草对新进神庙的女使讲解最简单易懂的知识。
“祭司大人,那么我们该怎么记住这么多的花草瓜果的味道呢?”
“我的鼻子在闻过几个味道之后就已经分辨不出他们的区别了,我……阿……阿嚏……我鼻子要不行了。”
坐着的小女使们一会闻闻青檬果一会又闻闻睡莲,再加上身边的人身上传来的香水味,鼻子早已无法轻易的分辨出到底哪种味道来自哪里。
“要是你们今天一下子就能分辨完,又何必来哈托尔女神这儿呢,要知道我们哈托尔女神庙可是底比斯首屈一指的大神庙,香熏也是全城出名,这可不是其他伊西丝或是穆特神庙能比得上的,你们要想学好香氛课程可得下一番功夫。”年长的祭司有些自豪而骄傲的开口。
她眼神瞟了瞟下面围着的有些提不起兴致的女孩,同样的事情她早就已经经历过很多次,就连提问都是一模一样,每一个新来的小姑娘总是难以坚持学习到最后,总是因为太难而放弃。要知道哈托尔神庙的课程这些女孩们哪怕只学点皮毛也能当这底比斯城里最风光的名媛闺秀了。
“我明明在家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为什么非得到这儿来学这些啊,这些香薰我直接可以买,为什么还要学呢?”一些坐在远处的女孩小声的吐槽。
“文字你也可以让仆从书吏为您朗诵,那你又为何要认字呢?”耳尖的祭司显然听到了“吐槽”严厉的开口。
抱怨的女孩嘟了嘟嘴没敢继续反驳,只是小声的回答:“我确实也不认得几个字来着……”
“噗嗤”金发的少女笑出了声,“不认字”的小女孩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捂脸,继续努力的辨认花香。
“我知道你们现在抱怨这些太难,但是哈托尔神庙可是有独特的调香手法,难道你们不想调制专属于自己的气味来吸引男人们的目光吗?”女祭司的话果然勾引起了女孩们的兴致。
“独一无二的气味!”
“那我可要迷倒底比斯所有的男人!”
“少来了你,我才是那个迷倒所有人的。”
一听到独一无二这种字眼,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谁不想拥有专属自己的独特味道呢?在下一次的狂欢节上迷倒心仪的男人。
“啊,又是这样,难道女神庙所有的课程其实都是为了嫁人而存在的吗?”金发少女——菲比,不在乎形象的挤到“不认字”少女的边上,席地而坐托着腮皱眉。
“……不为了嫁人干嘛要学?”
菲比被边上的女孩说的一时语塞“好吧,在古埃及没法要求太多女性意识……”
女性意识那是什么?我们埃及就埃及为什么要加古?边上的女孩满头雾水。
“喂,你认识坐在最前面那个黑色头发,绿色眼影,最积极的姑娘是谁吗?”菲比丝毫没注意身旁人的疑惑也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啊,那个是海奎莎,据说也是我们这群女孩里最优秀的,她好像是阿伊大人的孙女,还想竞争下一次狂欢节上咱们哈托尔神庙祭祀舞团的主舞,据说我们神庙每年都要和边上伊西丝神庙以及穆特神庙、贝斯特神庙争夺第一女神庙的称号呢,舞团又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觉得以海奎莎的实力应该没问题的。”边上的妹子满脸羡慕的回答。
“唔,这样啊。”菲比若有所思
前面女祭司依旧在兢兢业业的上课,“好了,我们继续开始调香……”
“好无聊的课程,其实说到底神庙课程就是为了吸引男人吗?什么独特的味道,专属的气味,嘁,都是空话……”角落里传来一个甜美但略显傲慢的声音。
祭司皱眉,正欲发火,然后就看到最后面钻出个金色的熟悉的身影,一个从来不会出现在上课地点的人——菲比公主。确认过眼神,这是祭司惹不起的人。按捺下脾气,只得作出一副严肃不高兴的表情,毕竟她也不是高级祭司,对待这种皇室公主又能怎么办呢?
其他的女孩们看到这个陌生的美丽少女一时间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起来,眼神早就把菲比全身上下瞄了一遍,好吧,金色长发,肤色白皙,表情桀骜,这种高贵又傲慢的气质,又能在神庙这样怼祭司,恐怕除了那位“传说中的公主”也没别人了。
“你们昨天谁说我满脸麻子不敢见人来着?是你吧,小孩儿,长得这么矮还要全底比斯的男人为你疯狂吗?太难了吧。”菲比慢悠悠的走到那位海奎莎的面前,抱着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前这个十几岁出头的小女孩,刚来神庙的平胸萝莉就敢在她门口非议她,还想着迷倒全底比斯的男人?
“干……干嘛……我爷爷可是阿伊!”海奎莎咽了咽口水然后站起来不服气的开口,可惜身高比菲比要矮上许多,眼神也飘忽不定,让她平白先丢了气势。
“干嘛,我姐姐还是王后呢,我哥哥还是法老呢。”要拼家室起来,这可就是菲比擅长的了。
“你……你想仗势欺人……”海奎莎发现自己竟然比不过这个看起来傲慢又讨厌的公主。
“这位尊敬的维西尔孙女,是你先说我长满脸麻子哦,我不过就随便吓唬吓唬你,就被吓到了,嘁,真没劲……”菲比看到平胸小萝莉瘪着嘴反驳不出什么,却又气又急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坏女巫似的欺负小朋友。
“我……我又没见过你,也就是听说的,你干嘛就过来威胁我……”海奎莎从小就锦衣玉食受万千宠爱长大,还没这样被人说过呢。
“道听途说你就敢到处和人瞎传,你看我这不就特意过来让你看看吗,反正我每天在神庙也挺无聊的。”菲比摊摊手,她确实无聊,难得有胆子这么大的姑娘,倒是提起她的兴趣来。
“好了……现在还在传课!你们两个要吵就去别处!”一个公主一个维西尔孙女,罚是没胆子罚的,女祭司也就只能让她们去别处争吵了。
“我才不想吵,我本来可是过来上课的,但是我听了半晌,还去边上参观了一下梳妆课程,发现你们竟然都是为了男人……哎,实在让我提不起兴致来……”菲比翻了个白眼也没理嘟着嘴站一边的海奎莎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祭司大人!你看她!”海奎莎气的跺脚。
“好了她不爱上课就随她去吧,海奎莎坐下,我们继续。”
菲比没在乎其他人怎么看,从香薰花园出来,她便带着等在门口的小女仆安赫恩一路信庭闲步,悠哉的逛起了花园。
“殿下,您逛了几个课了,没一个感兴趣的吗?”安赫恩好奇
“没兴趣啊,那些香薰手法我才懒得学,反正姐姐总是会给我全埃及最好的,我本来就是想去瞧瞧新来的小姑娘。”菲比随手摘了一朵野花拿在手上把玩。
“殿下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人吗?”
“很可惜,没有,又是一群满脑子嫁人的小丫头,没劲……”
“殿下,您也就比她们大几岁而已。”安赫恩忍不住的小声吐槽,两人一起相伴这么多年,昔日唯唯诺诺的小女仆早就已经了解自家公主的性格,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哼,小家伙,你的胆子现在不小嘛,敢吐槽本公主了。”菲比转身假装生气的瞪了安赫恩一眼。
安赫恩眨眨眼,赶紧讨好的回答:“我的公主殿下,我的胆子就像老鼠见了猫咪那样。”
“哼,狡猾的小老鼠,旁边阿蒙神庙据说刚才很热闹?”
“我知道,据说是底比斯城里的守卫军去了神庙,好像是士兵为家人朋友去祈求祝福,但是祭司们以为士兵是去找麻烦的,就起了些争执,现在应该已经好了。”坐拥底层仆人八卦消息网的安赫恩迅速的回答菲比,这样的消息他们下人最清楚不过了。
“啧啧,军队和神庙,水火不容哟。”菲比摇着头,“咱们也过去瞧瞧热闹。”
一边说着俩人就出了哈托尔神庙,作为城中的“黄金地段”周边不仅遍布着贵族府邸,同样也遍布神庙,其中哈托尔神庙旁的阿蒙神庙便是城中最大最权威的神庙,自从图坦卡蒙成为法老,阿蒙便重新成为了埃及的信仰,阿顿早就淹没在黄沙了。
阿蒙神庙自然也是底比斯最豪华也是最繁华热闹的神庙。
“怎么门口都没人?”好不容易想出来看个热闹结果来了神庙门前却无事发生。
“可能是已经解决了吧,毕竟这可是阿蒙神庙呢。”安赫恩还是对阿蒙神庙很虔诚,尊敬。
“算了,既然来了我们随便转转吧。”菲比嘟了嘟嘴,不高兴都写在脸上。
在她们转身之后,阿蒙神庙走出一列高大俊朗的士兵。
“呸,这神庙的祭司眼睛都长在头顶了,一个个肥头大耳哪里像是侍奉神明的。”一个士兵满脸不忿的开口。
“还不如就去旁边的几个女神庙呢,还有美丽的姑娘可以看,每天在营里,我都快憋死了。”另一个个子稍矮些的眼睛早已瞄向了不远处的女神庙。
“一会儿去卢攀尔怎么样?”几个士兵互相挤眉弄眼的暗示。
“去去去,我们可是为将军祈福的,去什么妓院。”
“喂,不是我说,你看对面街上那个金头发的姑娘,光看背影就已经屁股是屁股,腰是腰的,一定是个大美人!”
“拉姆瑟斯,那姑娘头发颜色和你一样!”一个士兵满脸兴奋的转头冲着站在最后靠在墙上晒太阳的金发男子说。
“拉姆瑟斯,快过来看,她要转身了。”
“喊什么,底比斯还有我没见过美人儿?”
拉姆瑟斯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拨开其他人走到前面看向他们指的方向,啧,这个长腿金发的美人儿,似乎似曾相识?拉姆瑟斯摸了摸下巴思考起来。
记忆里,同样的金发,美丽的面容,似乎是那位在盛典上一面之缘的小公主呢。
几年没见,这小家伙倒是变成个大美人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