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
自感觉到有异样目光追随后，袁朗和许三多未在外面久留，立刻疾步穿了几条巷子，返回客栈。
上楼，正巧碰见吴哲神清气爽地从厢房里出来，后面跟着脸色发青的齐桓。
“看来……你们定是好好‘叙旧’了一番呐。”袁朗双臂交叠胸前，忍笑看向二人。
“齐大哥似乎……脸色不太好呢？”许三多扯扯袁朗衣袖，担忧地看向齐桓。
吴哲展扇轻摇，温雅从容：“三多不必担心。齐桓只是因为离家太久，对小生过于想念，然而刚才一番短暂相聚还不足以缓解相思，所以愁容满面。”说着，回头微笑，“我说得对么？”
“呵呵……您说得实在是……太对了……太对了……”齐桓笑得惨淡，眼角隐隐泛着泪光。
“原来如此……齐大哥和吴哲哥哥，真是情谊深厚啊。”许三多感叹道，“是吧，袁大哥？”
“嗯……真的很深厚啊……”袁朗声音有点儿绷，仰头望天，许三多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们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吴哲微笑着看向许三多，“这临州城好玩儿的地方不少，袁朗也不带你多逛逛？”
许三多与袁朗对望一眼，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在街上似乎有人跟踪，我和袁大哥就提前折返了。”
“跟踪？”吴哲轻轻抚过纸扇上的墨宝，玩味地看向二人，“莫不是仇家寻上门来了？”
“三多，遇上我们之前，你可与什么人结过仇？”齐桓皱眉思索，“袁朗的话……应该不可能。他在江湖上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也算无敌恶霸一名，那些吃瘪的都自认倒霉，不曾报复——哎哟！”
齐桓额头挨了一击，那‘暗器’掉在手上，仔细一看，竟是颗糖炒板栗。
“齐桓，还没吃饱是吧？请你吃板栗，我和三多刚在外面买的，新鲜热乎。”袁朗盯着齐桓，手里捧着一包糖炒板栗，笑得有点危险，“毕竟你一饿，就会犯话痨的毛病。”
齐桓默默剥开板栗壳，将果仁丢进嘴里咀嚼，不再吭声，眼角隐含泪光更甚。
许三多蹙眉想了半晌，摇头道：“离家以来，不曾与人结怨。”
“如果不是仇家的话……”吴哲沉吟，脸上却兴味浓浓，“也许是偏执狂、变态跟踪狂也不一定。”
许三多脸色白了几分，之前遭遇变态色魔的心理阴影未退，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
袁朗见了许三多的神情，便顺势搭住他的肩：“三多，为了安全起见，今晚到袁大哥房里睡吧？”语气诚恳亲切，神色体贴温柔。
“呃……”许三多有些犹豫，却并非那么抗拒，只是脸有点儿红。
“相互有个照应也好。”吴哲看着许三多，也是一派真诚，“我和齐桓睡一屋，你和袁朗睡一屋，还能节省一间厢房的钱。”
许三多喜欢节俭，不爱铺张浪费，一听吴哲的提议，便不再踟蹰，遂向袁朗展颜一笑，带了几分羞涩：“那……今晚就、就麻烦你了……袁大哥。”
“哎，跟我还客气什么。走，回房休息吧。”袁朗揽着许三多的肩往厢房走去，侧头向吴哲暗暗比了个大拇指。
吴哲微笑点头——这算回报当初你留下齐桓逃亡何方的线索吧。接着，右手迅速拎住正欲逃走的齐桓后领，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然后转身看向齐桓，声音温柔地过分：“上哪儿去啊，菜刀？现在可是该歇息的时刻了啊。”
“没……我、我就想……”齐桓嘴角微抽，干笑两声，却不知如何接话。
“——什么也不用多想，随我回房吧。”吴哲挽住齐桓的手，不容置疑地往回走，神色温雅如兰质君子，“虽然刚才你晕过去了，但我们可有一晚上的时间，好好‘叙叙旧’啊。”
吴哲每说一个字，齐桓嘴角就更抽几分，最后终被拖入房中。
门，关上了。
却说袁朗房中，店小二已准备好了热腾腾的洗澡水。
“三多，你先洗吧。”袁朗作大度谦让状，将浴巾交给许三多，推他去屏风后。
“那……那个，我……”许三多红着脸，不知该怎么说。本来两个男人就算共浴也没啥大不了的，小时候也常光着屁股乱跑，每次都是伍六一或史今把他像拎鸡仔一样拎回来按在澡盆里洗澡……可现在对袁朗有了不一样的心思，这人在自己心里变得特别了，就难以把对方当做一般同性，处处也就忸怩了几分。
袁朗自是了然，拍拍许三多的肩，挂上自己最诚恳正经的表情：“放心吧。我不会在这儿看的，我去整理包袱。”说罢便毅然决然地转身，走到桌边背对浴盆坐下，一件一件地清理包袱中的物品。
许三多松了口气，在屏风后脱了衣服叠好，进入澡盆中沐浴。
背对着屏风，袁朗嘴角勾起坏笑——原来他手中握着从包里取出的一面小铜镜，映出身后的诱人景象：近乎透明的丝织屏风，勾勒出少年美妙的身体曲线，雾气萦绕的浴盆中，许三多肌肤白皙如玉，时不时露出水面的双腿紧致细长……于是袁朗一手假装整理包袱，一手握着铜镜变换角度，从各个方向全方位观赏许三多沐浴之景，心里坦荡荡：我说不在那儿看，可没说不在这儿偷看啊。
“袁大哥，我洗好了。换你了。”许三多洗完澡，穿戴整齐，从屏风后出来，脸上还透着热气蒸融后的绯红。
“好。”袁朗起身，走过许三多旁边的时候，用手挑摸了下少年细嫩的脸，逗得许三多脸色更红后，方才满意地转入屏风后去。
许三多坐在床边整理被褥，侧对屏风，目光都不敢斜一点儿。袁朗却故意在浴盆里弄得水声哗哗作响，看着许三多红了耳根，笑得更欢。
当晚沐浴完毕、熄灯上床后。袁朗让许三多睡在内侧，一脸正经严肃地在外侧躺下。
两人各盖一床被子，但因共枕同卧而更加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存在。黑暗中，鼻间净是身旁男人的气息，许三多呼吸有点儿不畅。
心里正犯小揪揪，袁朗却突然凑了过来，轻声道：“三多。”温热的鼻息拂过许三多耳畔。
“什、什么？”许三多立马僵得不敢动弹，开口就是结巴。
“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希望你听了后别笑我……”袁朗靠在许三多耳边，低声道。
“不、不会笑的。”许三多眼观鼻，鼻观心，望着顶上方。
“……其实我睡觉有个专用抱枕，从小用到大。可惜上次追踪采花贼后遗落在客栈了。”袁朗注视着许三多紧张的侧面，忍着笑，继续道，“没有抱枕我总是睡不着，可现在又没其他类似的可替代物……不知三多你能不能帮帮我……”
“袁……袁大哥你的意思是……”许三多愈发结巴了，“……要我、我当你的抱、抱枕？”
“嗯……”袁朗轻轻叹了口气，“当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便勉强。毕竟遗失抱枕是我自己太粗心，怨不得别人。哎……都怪我当时只顾看押采花贼，忘了整理自己房内重要物品……”
袁朗的话，打得许三多的良心阵阵抽痛。终于，许三多深吸了口气，侧头看向袁朗：“袁……袁大哥，请、请务必让我做你的抱枕！”
“三多，谢谢你。”强压下想要上扬的唇角，袁朗缓缓伸出手，将许三多从被窝里捞出来，抱进自己怀中，合盖了一条被子，然后故意低头凑在许三多颈间闻了闻，笑道，“三多，你和我最重要的抱枕一样，有让我安心的味道。”
二人隔着单薄的亵衣紧紧相贴，许三多整个人嵌在袁朗怀中，听了男人的话，脸上更为发热。
袁朗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只是舒服地抱着许三多，闭眼在他耳边轻声道：“睡吧。”
许三多愣了下，想到这样反而像是自己在期待什么发生，有些羞愧，于是不再多想。袁朗的怀抱很温暖，气息干净好闻，许三多很快放松下来，安心地进入了梦想。
许三多整夜睡得安稳，只是时不时地感觉到对方双手在自己身上游移，但想到自己幼年抱着被子也爱乱蹭乱揪，便没了心防，索性在袁朗怀中一觉睡到天亮……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