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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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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纳小分队的潜伏工作进行得格外顺利。
半个月过去了，所有人都以自己的方式融入了哥谭，即使是蝙蝠侠和罗宾也没有发现异常。
周君和自己的餐馆员工磨合得很顺利，“华国风味” 的生意继续保持着不温不火；芬恩一改往日光明正大的作风，行踪始终保持着神出鬼没。
相比长辈们的平静生活，两位后辈过的就比较多姿多彩了。
蝙蝠侠和罗宾在这半个月里多出了一个尾巴，刺客联盟前少主自那日与英灵分别后就不再犹豫，无论如何，蝙蝠侠都是自己的父亲，血脉上的联系无法割断，而他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子，想要什么就自己去取。
想起之前畏手畏脚的自己达米安就忍不住自嘲，这三年的生活到底还是改变了自己，放在以前，“我老大天老二地老三”的他居然会因为担心某个人而选择压制欲望，外公和母亲怕是会觉得他需要回炉重造。
英灵说的话达米安早已想过，费奥纳小队能活跃三年至今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奇迹，这样的日子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芬恩会离开，周君有自己的立场，杰森那家伙总得克服心理障碍，而他达米安·奥·古，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选择总会不经意间突然而至，要说分道扬镳还太早，但他也不想像杰森·麦克库尔一样自欺欺人地粉饰和平。他对蝙蝠侠的渴望来自于母亲的血脉传承，根植于骨髓之中，也源于儿子对父亲的天然憧憬，更何况蝙蝠侠确实比他理想中的父亲形象更高大。
……就是有点太花心了。
哼。
小少年愤怒地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女人方面就不说了，封面女郎什么的毒藤女什么的猫女什么的，反正母亲不会在意，但是孩子方面，达米安就很有话说了！
即使父亲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但他才是真正的蝙蝠之子！结果在他之前，蝙蝠侠居然就已经捡了一堆的孩子回家？怎么回事，布鲁斯·韦恩有捡孩子的癖好吗，这么喜欢做人爸爸？！
杰森先且不说，好歹也是朝夕相处了三年，除了脑子有坑，达米安愿意屈尊承认他姑且还算是一个可以的战友，但是另外那几个是怎么回事？！尤其是那个德雷克！！
在心里下了“把德雷克打到四分之三死”的决定后，达米安默默地做起了跟/踪/狂。
出身于刺客联盟，身为从婴幼儿期就开始接受非人训练的少主，他的潜行功夫自然一流，即使是蝙蝠侠，想要发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等等，都三天了还没发现不对吗？这个蝙蝠侠感觉有点水啊！
这个想法在某天他亲眼目睹蝙蝠侠收工回家时于某个无人角落处连翻好几个超花哨的后空翻后正式生根发芽。
达米安：……
达米安：？？？
达米安陷入了沉思。
会耍花式后空翻的蝙蝠侠？莫非我收集到的都是假资料？蝙蝠侠这么活泼的吗？！还是说父亲终于忍受不了德雷克选择了一条自由奔放的道路？
……这个蝙蝠侠一定是个假的！
——这个蝙蝠侠当然是假的。
如果杰森亲眼看到了这一幕，他肯定会笃定地这么告诉达米安，要说对蝙蝠侠的了解，尽管达米安已经对所有能搜集到的蝙蝠侠情报都倒背如流，但是曾经的二代罗宾还是敢说他一定比蝙蝠之子更了解他的父亲。
后空翻可以有，但是花式后空翻是不可能的，会这么做的只有夜翼！
那穿着绿鳞小短裤夜巡的日日夜夜可不是白白挨凉受冻的。
可惜前任二代罗宾已经洗心革面，乖乖待在教堂里当自己的麦克库尔神父，无法告诉达米安异常。好在男孩感知敏锐，不管是出于何种心理，跟踪短短几天就已经发觉了现任蝙蝠侠和罗宾极力隐瞒的事实，甚至更进一步，开始疯狂挖掘真相。
杰森的进展也相当喜人，年轻的神父为教堂带来了新的活力，短短半个月，整个犯罪巷都知道那座“真正的教堂”来了一位新神父，相貌俊美，学识渊博，沉稳可靠，而且武力值超高——有一伙小混混听说了新神父入职，准备趁机抢劫一把，结果被继承了文森特老神父指虎的杰森神父揍得鼻青脸肿不知天南地北。
最重要的是，虽然看起来超凶，但其实杰森神父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犯罪巷的孩子们作证，杰森神父会在下雨天的时候邀请他们进教堂避避，甚至还与一家名叫“华国风味”的中餐馆达成了合作，愿意为他们提供食物——上帝，他还很乐意教他们读书识字！
杰森迅速地被认可了，即使是犯罪巷之外的“好人家”，也听说过他的名声。
但是谁都不知道年轻的神父并不高兴。
“[肯尼亚]号豪华游轮于昨日靠岸，于船上发生的特大惨案迅速发酵轰动全球，其性质之恶劣至今少有……现已成立破案专员小组对此案进行调查……”
“中东某国近日突降暴雨，至今未停……气候专家已展开研究……”
杰森关掉正在播报早间新闻的电视，眸光沉沉，他按住还在不断抽痛的额头，吐出一口郁气。
他的心情糟透了，以这样的心态去面对祷告者是绝对不行的，必须及时调整才行。
要问为什么他的状态会如此糟糕透顶，只能说一切都是罗宾的错！
……是的，现任罗宾，提摩西·德雷克。
这个名字被小丑用撬棍、用痛楚、用一切人类能想尽的屈辱手段深深刻印在他的身体里，烙印在他的灵魂上，杰森不止一次地怀疑过，如果有一天他失忆了，他即使忘记蝙蝠侠也不会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因为它代表了被放弃的绝望。
他看过拥有这个名字的人无数回，从小丑不怀好意拿过来的照片中，被精心录制用于嘲讽他是个失败的罗宾的视频中，即使是脱离绝境后，尽管让自己有意识地杜绝一切能联系到哥谭的事物，可只有这个名字……只有这个名字，他控制不住地、近乎不顾一切地去关注，哪怕这会引发他的PTSD。
……他看到了无数溢美之词，小丑说的没错，迪克是最受欢迎的罗宾，而提摩西是最像蝙蝠侠的那个罗宾，与他们两个相比，让杰森担任罗宾大概是蝙蝠侠做过的最错误的决策没有之一，暴躁易怒、不听指挥，最后更是用死亡让蝙蝠侠之名沾染上无法消去的污点。
然后，他这个污点，昨日与最像蝙蝠侠的罗宾来了个不期而遇。
韦恩企业的现执行总裁提摩西·德雷克不知为何纡尊降贵脑子抽风般地跑来这个犯罪巷边上的小教堂视察民情，正好撞上了祷告中的年轻神父。
天知道那一瞬间杰森脑子里想了什么，他以为自己会狂怒，会崩溃，会像个疯子一样尖叫着对他发动攻击，将这抢走了罗宾位置、让他在蝙蝠侠身边无处容身、让他在世上的痕迹荡然无存的年轻人置之死地，但事实是他远出乎自己意料的冷静与清醒。
还有余力思考看见这家伙是要抽出大腿内侧的枪突突突好呢还是拔出大种姓之刃砍砍砍好呢——嗯，他没疯，他好的很。
年轻的总裁对神父心中转悠着什么凶残的念头一无所知，他甚至还对着杰森歉意地微微一笑，以示他不是故意要打断神父的祷告。
神父并不领情，甚至还很想将他暴打一顿。
他带着恶意继续未完成的祷告，有意无意地将时间延长得更久了些，哪怕是在德雷克不知情的情况下膈应他，这也让杰森涌现出一股扭曲的快感，但他很快就有些后悔了——老神父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
文森特对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一无所知，但他深知杰森真正全心全意祷告时是什么样子的，现在的青年看来来认真虔诚，心思却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去——无论如何，信仰不该当做报复的手段，这不仅是对主的亵渎，也是对自身的不敬。
这还是老神父第一次对他表现不满，之前无论是明显非人的芬恩也好，浑身杀气的达米安也好，就算是他本身都是个血腥气无法掩盖的凶徒，文森特也能将一切不同寻常的事物视若无睹，平等地用对待同僚、对待后辈的态度关照着他——为了区区一个德雷克，为了他或许仍然耿耿于怀但实际上已经不那么在意的人而伤害到对他抱有善意的其他人……这让杰森由衷地感到不快。
对德雷克的恶意依然存在，但是杰森已经能无视它，他全神贯注地投入祈祷，眼角的余光看见老神父赞许地点点头——沸腾不息的怒火平静下来，他感到满足。
而德雷克仿佛真的只是寻机视察一般，当杰森在祷告完毕后再次看去时，整个教堂已经不见了韦恩集团年轻总裁的身影。
他说走就走相当潇洒，杰森却没法对这个反常的举动视若平常，白天还能凭借超高的职业道德强自压抑，到晚上一个人独处时，所有被压制住的思绪气势汹汹地反噬回来，让杰森辗转反侧不得安寝——
提摩西·德雷克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座教堂？是他露出了什么破绽让他起疑心了吗？达米安在跟踪蝙蝠侠和罗宾他是知道的，那么也许是达米安那边的原因？德雷克是用什么身份来到这里的，韦恩总裁还是罗宾？蝙蝠侠也会过来吗？
——那个人、会认出他吗？
这个问题如鲠在喉，杰森一夜未睡，他知道只要求助芬恩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毕竟“咬咬拇指智慧泉涌”嘛……但是关于蝙蝠侠的问题，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他抹了把脸，开始整理身上的神父袍，将每一丝细小的褶皱都耐心抹去，力求让自己恢复成完美无缺的麦克库尔神父，问题暂且搁置，杰森相当有自知之明，一遇到蝙蝠侠相关他就仿佛失智，与其神志恍惚不在状态，还是先专注于神父的工作比较好。
床头柜上的手机轻微地震动了一下，有新的信息来了。
杰森拿起看了一眼后，一直阴郁着的面色终于短暂地亮了一下，唇角都控制不住地微微勾起——虽然昨天发生了糟心事，后续更是一大堆可预见的麻烦，但总算有了一件好事。
[新消息来自苗木诚：
听说大家最近在美国旅行是吗？近日我也会来美国出差，我们好久没见面了，如果有空的话，要不要见一面呢？]
